第22章 二十二吻

第二十二吻

許池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顧澈有些變了。

但具體怎麽變化的他又說不上來。

就比如說今天。

原來許池給顧澈講題,他們倆都是面對面坐,可這幾次顧澈非得擠到他旁邊,還離他特別近。

顧澈:“哥,是不是又快該月考了啊?”

“對。”許池看着他:“怎麽了?”

“沒什麽。”随即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這一次,我一定能去一班。”

“嗯,那你加油。”聲音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顧澈:“哥你別不信,如果我真的成功了……”

“怎麽?”

顧澈忽然湊近,在他耳邊低語:“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怎麽樣?”

許池挑眉,稍稍撤遠了一些。

長能耐了啊,還學會談條件了。

見許池向後退,顧澈不依不饒,接着往前湊。直到逼得對方無路可走。

許池:“………”

許池一把将他推開:“…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

顧澈笑了,眼底的光亮全映照着一個人:“好。你同意了,可不許反悔。”

“我從不食言。”

明顯看得出來,顧澈比以前更用功了。

前排的幾個女生叽叽喳喳的。

“你折折的不行啊,太醜了。”

“哪兒醜了?明明挺好看的,有本事你折一個?”

“哼,我折就我折,你看好了。”

“哈哈哈行了你們兩個夠了啊都多大一個人了,還為這點小事吵架,幼不幼稚。”

顧澈托着腮有些無聊,看了她們一眼。

在折…小愛心?有點兒意思。

今天放學的稍微早一些,許池在樓道就看見了靠在欄杆上慵懶的大男孩,雖然離得太遠,但他還是知道,對方現在一定是笑着的。

“怎麽這幾天都沒見到鄒銳?”

一提到這人,許池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誰知道,情窦初開了吧。”

情窦初開…顧澈笑了。

這話…好像用到他身上也沒錯。

果然啊,十七八歲的年紀,總會有一時的沖動。

就好像那句話。歲歲年年,深情未減。

兩人并排走着,安靜又和諧。

出校門的路上要經過操場,操場旁邊有一個很大的湖,還有一片小樹林,樹林兩側還有許多椅子,這兒,通常是男女生約會的好地方。因此,被稱為“鴛鴦湖”。

兩人走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到教導主任穿着一身黑站在湖邊,低頭訓斥着兩個學生。

“唉,你們現在這個年紀啊,應該以學習為重。男女生互相喜歡什麽的,老師也可以理解,但也不應該是現在啊!”教導主任忽然扭頭,正巧看到來的兩人:“哎,就是那兩個同學…對!就是你們兩個,過來。”

莫名被點到名的顧澈和許池:???

兩人乖乖走了過去。

教導主任看着他們兩個,似是有些欣慰:“你是顧澈?這是許池對吧?我認識你們。”轉頭就對另外兩人說:“你看看你們兩個!多像人家學習學習,學習好,不談戀愛,實是我們殷城一中的好學生代表。”

那個男生和女生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垂下了眼睑,滿臉羞愧。

教導主任也不是非要抓着他們不放,畢竟是年輕人,這點過來人深有體會。

“行了行了,這次我們就先不上升到找家長談話……”那兩人瞬間擡起了頭,眼裏發出光亮。

“下不為例…但是,如果你們再這樣的話,結果…你們知道的。”

兩個同學點頭如搗蒜。

當作表率的兩人被放走。經歷了這麽個小插曲,兩人也慢慢悠悠的晃回了家。

許池上了臺階,轉過身:“我到家了。”

顧澈兩手插兜,站在門口看着他:“嗯。”

“你不走嗎?”

“給你個東西。”顧澈向前一步,手從口袋裏掏出來。

許池:“什麽東西?”在顧澈的手心裏,有一顆紅色的愛心。

紅色的愛心與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燈光的照射下,紅的仿佛将人的心也燒灼。

許池忽然感覺心裏一陣慌亂。這是他第二次這樣了,第一次是在彙演。

“你、你送給我這幹嘛?”

察覺到對方的不自然,顧澈将手裏的愛心離他更近了一些:“今天見班裏同學折的,感覺挺好玩,就随手也弄了一個。”說這語氣似是有些委屈,與他周身深沉的氣勢極其不符:“哥,我可是研究了好久的,你不會…連我這一點情意都不領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只不過是對方随手折的一個小東西,再争辯下去反而顯得不自然了。

許池擡手接過。

小小的一張紙抓在手裏,仿佛要将手心融化。

10月24日.多雲

以後還是要提醒他多帶傘。恰好那一天沒和他一塊走,他回到家就凍感冒了,到今天都還沒好。

地中海又在抓小情侶了,強行拆散苦命鴛鴦。

至于早戀的話…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那就得看跟誰了。

要是什麽時候能和他去鴛鴦湖走一遭,倒也沒白來。

畢竟喜歡這種事,誰又說的準呢。

寫完日記的顧澈看着滿桌折的星星,腦海中突然有了念想。

時間總在一成不變的過,顧澈始終沒有忘記兩人的約定,每天認真學習。

今天恰好周一,第一節課剛打預備鈴,一班門外有一個同學朝教室裏擺了擺手。

女生尖細的嗓音傳來:“許池,孟欣鶴,文一成請出來一下。”

被點到名的三人不約而同放下手中的筆,我想擡頭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跟着人出去。

三人被帶到了高二辦公室。房間裏還零零散散有十來個人,見到新來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過去,又被主任一敲桌子回神。

教導主任帶着黑框邊眼鏡,神情嚴肅:“這次叫你們來,主要是想說件事情。這關乎到我們的班級與學校榮譽。”

衆人不由抖擻了精神,認真聽講。

教導主任說的具體過程也沒什麽特別的,無非就是一年一度的去外校比賽。至于這個比法嘛,有類似奧數競賽,英語競賽,包括體育方面的都有。所以學校要求每個班裏抽出比較優秀的三人前去參加。

顧澈聽到這一消息的瞬間就不淡定了。

至于為什麽,他哥肯定是要參加的,這毋庸置疑。

但是…餘邵竟然也報了體育上去。

這次的比賽是面向全省性的,學校自然也要挑平時比較穩當的同學上,不然的話,要說潛力最大的,一定是顧澈。

當天晚上,果不其然,顧澈抓着許池不放。

許池看着自己被對方拉住了手腕:“你幹嘛?”

“…哥,你今天不給我講題了嗎?”

“你不是都已經會了嗎?”

“我不會,誰說的我會了。”

許池:“………”明明就是昨天晚上你自己說的。

顧澈死皮賴臉打死不承認:“總之,你再給我講一遍。”

現在和許池分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到無比煎熬,明天早上他就要去外校了,雖然只分開一天,他們甚至可以電話聯系,但是只要見不到這個人,心裏就不得安靜。

第二天早上,學校的大巴在八點準時到了。

鄒銳從旁邊竄出來,一把拍在對方肩上:“許哥,我們一班的榮譽就扛在你的肩頭了啊!不要讓我們失望。”

許池笑了,黑色背包挎在肩上。

“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另一頭,顧澈親眼看着許池上了車,餘邵緊跟其後。

果然沒安好心。

突然感到拳頭硬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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