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那包袱呢?拿來我看看。”

常理快速回到自己的帳篷,拿來一個素色的包袱,這包袱奇形怪狀的,不過很好放東西。成明玉打開一看,裏面除了另一個竹筒外,還有幾個瓶瓶罐罐。竟然還有一本書。拿書着實奇怪,材質比現下書籍的紙質都白,紙張細膩,裝訂也極為結實,裝訂方式特別。入目的封面寫着幾個大字《孫子兵法》。竟是一本兵書。看着這書着實古怪。

“常理,你還記得她當時怎麽說這書的嗎?”

“主子,當時那小丫鬟說,這是她家傳的兵書。別的沒有了。”

成明玉随意的打開第一頁《始計篇》,入目的文字将他的視線牢牢鎖定: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掖法。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故可與之死,可與之生,不不畏危也。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聞,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民衆孰強?士卒熟練?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矣。

将聽吾計,用之必勝,留之;将不聽吾計,用之必敗,去之。

計利以聽,乃為之勢,以佐其外。勢者,因利而制權也。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遠而示只近,近而示之遠;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這,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夫未戰而廟算勝者,額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于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

成明玉就這樣保持着站立的姿勢看書,竟是看入了迷,一站就是一天,身邊的人苦不堪言,這位不動,他們怎麽動啊。等到落日下山,帳篷昏暗,他才恍然已經晚上了。

“常理,這書一直在你那,你都沒看過?”

“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卑職這輩子最煩的就是看書了,要不是覺得這書紙質太好了,早把它填到爐子裏引火了。”

常理看到主子盯着他的眼突然瞪大了一圈。他說錯話了嗎?

“幸虧你沒填,要是你填了我不知道會不會把你也填進爐子裏引火。”成将軍咬牙切齒的說道。

常理下意識的縮縮脖子,他信了,看主子癡迷的程度,就知道這書必然不是凡品了。

成将軍看了常理一眼,牛嚼牡丹啊,這樣的傳世好書,真是聞所未聞,平生觐見。幸虧沒讓這孫子填爐火裏,若是、若是當時自己看一眼這包袱,會不會就不會吃後來的敗仗........甩甩頭,往事不可追,慶幸的是現在還不晚。

這一夜,将士們看到成将軍的帳篷點了一夜的蠟燭。不止這一夜,往後的很多夜晚,官兵們經常看到成将軍秉燭夜讀。

而常理這邊他忙碌了一天,晚上剛要躺下,就傳來敲門聲,他應聲開門,

一看是白天的幾個軍醫,

“常侍衛,深夜打擾萬望海涵,只是我等有些不情之請。”

“請講。”常理跟主子一樣喜歡直來直去。

“是這樣的,白天那雲南白藥,療效太好了,如果将那藥推廣到軍中,到時能挽救多少将士的生命呀。若是常侍衛不計,能不能給我等一些藥,讓我等回去研究研究成分,”

“這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自是樂意的。吶,就這竹筒裏的一點了,不知道夠不夠,其餘的都被将軍收走了。”常理攤攤手說道。

一個軍醫接過竹筒打開看了看,“夠了夠了,多謝常侍衛,我替諸位将士謝謝您。”看着軍醫們離開的身影,又看了看遠處帳篷裏秉燈夜燭的主子,常理摸了摸頭,自己似乎好像做了一件好事,不自覺的咧嘴笑了。

......

轉眼又到了桂花遍地開的日子。聽說這一年大夏朝的軍隊接連挫敗了和卓部多次進攻,而且反敗為勝,贏得了之前的失地,重創了和卓部族的主力,也威震了四方部族。而成将軍因為功勳卓著,被當今聖上加封為正二品輔國大将軍。成将軍因為用兵如神,由他調兵遣将完成的大大小小的戰役不計其數,其中不乏以少勝多的經典戰役,在士兵中擁有極高的聲譽,所以他加封輔國大将軍是衆望所歸。

畢竟對自己有恩,青禾也希望他好,也只是希望他好僅此而已。青禾今年14了,還有兩年就入府滿十年了,此時的青禾面容上已經退去了青澀,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她的長相還是中人之姿,沒有灰姑娘變成白天鵝的奇跡。青禾也樂的如此,生而平凡并沒有什麽不好,只要自己跟家人平安喜樂就足夠了。今年還有一件大事,就是枳兒要參加童試了,如果考過就是秀才公了。為此青禾還惡補了古代的科舉等級,

原來:院試又叫童試,縣級考試,童生參加,考上為生員,即秀才

鄉試又叫秋闱,省級考試,生員參加,考上為舉人

會試又叫春闱,國家級考試,舉人參加,考上為貢士

殿試國家級考試,皇帝主考,貢士參加,考上為進士

郭老府內

“老師,您可耽誤死學生了,像您學生這麽驚才絕豔、風流倜傥的人兒竟然要等到12才參加童子試,這簡直是侮辱學生的智商。”蘇懷仁一邊收拾行李,一邊碎碎念。

郭老先生看着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仿佛看到了他五歲來時的模樣,一眨眼小十年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這些年,自己在這少年身上花的心血又豈止這些。看着他從一個總角稚童而長成風度翩翩的少年郎,看着他從懵懂無知長成學富五車的小郎君,看着他從一臉急不可耐的要成長到被他磨的心性內斂、又厚又黑。是的又厚又黑,當年小童拿着一本家傳書在看,自己也過去瞄了兩眼,這兩眼瞄完眼珠子就拔不出來了,從此師徒倆就跟老狐貍和小狐貍一樣休息的時候得着空就湊在一起研究,直将這厚黑學的精髓吸了個遍。

聽着他的話再看看這個看上去臉皮薄薄、白白淨淨的小郎君一臉狐貍壞笑的看着自己,有那麽一瞬間的,郭老懷疑,自己是不是養歪了?這性子轉變也太大了點吧!自己教的是厚黑學,沒教他不正經啊!他這樣放出去這是要毀了自己的招牌啊?說好的我那名仕風流的徒弟哪去了?

其實郭老當時看厚黑學的時候奉若珍寶,他自己就是受不了朝堂紛争才偏安一隅,沒有報效國門而是在此當了個教書育人的夫子。徒弟既然胸懷天下,以後濟世救民,那科舉以後朝堂上刀光劍影,這麽小的毛孩子可能會被無辜傷及,夭折官場之路。而這厚黑學中暗藏官場求生之道,所以郭老不反對甚至主動促成枳兒學習厚黑學,只是他想到了開頭,沒想到結尾,這徒弟簡直養成精了,對付自己手到擒來。也是,不看看誰的徒弟,從小聰明的讓人懷疑大家長的都不是腦子,從來都能舉一反三,他學不好就沒人學的好了。郭老對他是又愛又恨。

枳兒的好夥伴李克己,剛剛13,因為忠勇伯府以武起家,李克己是世子,身體咳咳,精力一直過于旺盛狀态,今年年初就被他父親一腳扔進西郊大營去了。沒有任何特殊的照顧,李克己在西郊大營看上去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兵蛋子,沒人知道他的背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父親希望他靠自己的實力維護祖輩的榮耀。如果他沒有這個能力适應并脫穎而出那麽忠勇伯府也不會選擇他。西郊大營是晉陽城的軍事重地,管理和操練都是出了名的嚴苛。枳兒壞壞的想這些李克己夠喝一壺了哈哈哈,不是一直是‘小白臉’嗎?等他出來說不定就是黑美人了!

李府內

“乖女兒啊,還是你的眼光好,這成明玉年紀輕輕就榮升正二品輔國大将軍。為父碌碌一生也只得到四品,我這女婿前途不可限量啊。”李父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一遍撫着胡須一邊笑意盈盈的說道。

“爹爹你慣會取笑我。”李韻晴說道。

“你這一嫁過去就是正二品夫人,而且妹夫屋裏幹淨,你比姐姐有福氣。”李韻詩酸澀的說道。

“姐姐,你現在身子不是調理的大好了嘛,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了,而且等我嫁過去一定給你撐腰,定不叫那騷狐貍得意了。”

原來這兩年二爺屋裏一直只有寶姐,沒有再添孩子。看着大哥兒子好幾個了,再看看老三雖然沒孩子但是官場得意,再想想自己就覺得心裏堵的慌,就不大愛在府裏待着,開始在府外找樂子。這不,去年從府外帶進一個梳着婦人發髻的小娘子,描眉畫眼,走起路來腰肢扭得喲~~~辣眼睛,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出身,最關鍵的是那婦人懷裏還抱着一個小童約莫一歲。包裹的嚴嚴實實。原來這是二爺養的外室,喚名雪媚。這男孩就是那婦人生的私生子。二奶奶當時一聽就氣的暈倒了。但是這有什麽辦法,老太太和曹姨娘做主留下了雪媚和孩子,給了姨娘的份位,就是現在的媚姨娘。老太太和曹姨娘自是高興的,二爺三十了,才有了第一個兒子,怎麽說也不能不認,只能是好一番安撫二奶奶,她自知一直沒有給二爺添兒子理虧,只好認了,但是要求這孩子要抱在自己身邊撫養。誰知這孩子一抱到二奶奶那就開始高燒不退,媚姨娘知道後哭着求着求二爺抱回了孩子,還真神了,孩子抱回來沒多久就退燒了。如此這般,二爺就做主孩子留在媚姨娘那了。

這媚姨娘也是個難纏的人物。李韻詩現在頭疼的很,孩子抱不過來只好給這媚姨娘立規矩。誰知這還沒怎麽立規矩呢,每回從她屋裏請完安就哭的梨花帶雨的,弄的府裏的上上下下都以為自己欺負的她狠了。二爺為這個事也惱了她,還免了媚姨娘的請安,看來只能徐徐圖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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