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第53章
第 53 章
沒有男朋友!
柳毓迷迷糊糊的以為自己在吶喊,可實際情況卻是他只是發出了一些無意義的音節。
墨予白伸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又見他開始說糊話了,頓時覺得完蛋了。
他一手扛起柳毓,把人抱回家,塞進被窩找出趙問天買的藥,給他往嘴裏塞了兩顆。
但是柳毓緊咬牙關,隐約間還能感覺出他在凍得發抖。
墨予白無法,又給他加了床被子,還打開了空調,可柳毓就是不張嘴。
尤其是墨予白在他耳邊嘟囔藥這個字的時候,他就會咬的格外的用力。
柳毓的體溫還在升高,現在已經快升到四十一度了。
雖然現在沒有再說糊話,但是墨予白已經認定他會被燒傻了。
一想到傻呆呆的,還會流口水的柳毓,墨予白胸口一酸,灌了口水含着藥擡起柳毓的下巴吻了上去。
雖然有點惡心,但是結果是好的。
墨予白擦了擦順着嘴角流下來的水,看着他滾動的喉結,默默地松了口氣。
還會吞咽就好,最起碼證明還有得救。
柳毓的體溫還在升高,退燒藥沒什麽作用,他自己退下去的體溫又慢慢升起來。
兩個病號一個比一個暈的厲害,等趙問天在醫院找到人的時候,兩個人窩在一起,臉上因為發燒蒙上了一層潮紅。
Advertisement
“哎,”趙問天踢了踢墨予白的腳, “還活着嗎”
墨予白“嗯”一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眼前一片模糊,因為高燒眼裏蒙了一層模糊的淚,擡頭看向趙問天的瞬間,那滴淚輕巧的滾落,順着臉頰一路滑到下颚。
“怎麽了”他嘆了口氣,伸出手背在臉上抹了一把, “幾點了”
趙問天拿出手機看了眼: “九點。”
墨予白迷瞪的看着他,反應了一會才“奧”一聲,歪倒在一邊又緩緩地閉上眼睛。
“你倆怎麽回事啊死灰複燃”
趙問天看着燒的唇色蒼白的柳毓,盡管心中有幾分不滿,但也沒說什麽喪氣話。
“我可提醒你啊,人家是有對象的人了,”趙問天看着床上躺着的柳毓,湊近墨予白壓低聲音勸道: “天底下這麽多男人,什麽樣的都有,何必吊死在這一朵花上呢”
墨予白閉着眼一動不動,不知道是真睡着了還是裝聽不見。
趙問天見狀也不多說了,只求他能明白,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兩人這一病就是一星期,墨予白在第三天就拖着病體上班去了,柳毓在醫院住了一星期,每天吃着墨予白做的飯,沒事窩在他懷裏睡睡覺,日子過得美滋滋。
辦理出院那天,墨予白剛好沒空,是趙問天幫忙辦理的。
柳毓沒見着墨予白,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失望。
“他現在不是以前那個什麽都沒有的毛頭小子了,”趙問天頭也不擡道: “你現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了,新找的對象長得也不賴,沒必要非得拘着他了。”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是這個他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
柳毓低頭看着手機,臉上一派淡漠。
趙問天沒求着他能聽自己的話,只是心裏不快意,想要說出來而已,見他不往心裏去,也就不多說了。
辦理完出院手續,兩人一起往外走。
車上,柳毓松了松圍巾,忽然說: “他這幾年沒找過別人,你憑什麽替他做決定”
“沒找過別人不代表不可以找,”趙問天說: “你也知道他沒找過別人啊,那你知不知道他找了你多久”
趙問天一想到五年前的墨予白,心裏一陣難受。
“不管你用什麽理由走的,現在信息這麽發達,往國內捎個信會死嗎”他越說越激動,氣憤地按了下喇叭, “就算不往國內傳信,他去國外找你,歐洲轉個遍,賺的那點錢全花在機票上了。”
柳毓臉色白了些,沉默的扭着脖子看着窗外。
車上的氣氛一時間微妙起來,趙問天松了松領帶,壓住怒火緩聲道: “抱歉,我太激動了。”
柳毓低低的“嗯”一聲,手指糾結的扭在一起,問道: “能不能再跟我說一說……他的事情”
“不可能!”趙問天冷哼一聲, “想知道自己去呗,他要是還喜歡着你怎麽可能不告訴你。”
說完,害怕不夠紮心似的,追問道: “不會真沒跟你說吧”
“怎麽可能!”柳毓挺直身子,反駁道: “我就是想從別人嘴裏聽聽他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是嗎”趙問天陰陽怪氣的“啧啧”兩聲, “真想知道早幹嘛去了”
“你不用對我意見這麽大,”柳毓猛地扭頭看着他,身子難以抑制的有些輕微的顫抖, “當年我們兩人都不成熟,有些選擇是被迫的,被迫的你懂嗎!”
他壓着火吼了一嗓子,看着瞬間戒備起來的趙問天,恨恨的扭頭看向窗外。
“不用你送我回家了,你把我放在前邊路邊上吧。”
趙問天心裏也壓着火,說完就把車停在路邊,冷着臉看着他氣沖沖的沖進冰天雪地裏,抱着自己的包往前走。
外邊零下幾度,雖然柳毓穿的厚,但是剛出院的身體也挨不住這麽折騰,還沒到家就腿軟腳軟的走不動了。
他蹲在路邊的花壇上,抱着膝蓋沒一會就渾身顫抖起來。
這是墨予白回家的必經之路,他就不信蹲不到人。
住院這幾天,所有的接觸都是他用強硬的命令換來的。
他能感受到墨予白是喜歡他的,可是兩人的關系卻再也回不到之前的那種狀态了。
明明他已經解釋過了,可是墨予白總是以那種疏離的态度對他,他不能接受這一點。
只是五年而已,憑什麽五年就能抹除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
“怎麽在這蹲着”
柳毓遲鈍一秒,猛地擡頭,墨予白焦急的臉色一瞬間轉為了輕描淡寫的關心。
“你跟師兄吵架了”他拎起柳毓手裏的包,扶着他從花壇上下來, “怎麽沒給我打電話”
柳毓在花壇上蹲了好久,現在腿麻的走不了路。
他站在原地,微微擡頭看着墨予白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愛意,但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卻什麽都沒發現。
“腿麻了,”他拽着墨予白的衣袖,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走不了。”
墨予白“嗯”一聲,把書包還給他,慢慢在他身前蹲了下來。
他拍拍自己的肩膀: “上來吧,我背你。”
柳毓一愣,慢慢的趴在他的肩膀上。
墨予白手上用力,勾着他的腿彎站起來,緩緩地樓裏走。
進了電梯,柳毓緊張的勾着墨予白的脖子,害怕他把自己放下來。
但是墨予白沒有,他背的穩穩當當的,一直到了家門口才把人放下來。
“今天的事是師兄做的不對,我替他道歉,”墨予白垂眸看着他,眼裏透露出些許的緊張, “你是跟那位吵架了嗎”
那位指的是隋然。
柳毓猛地推開他,從他手裏搶過自己的包轉身飛快的解開密碼鎖,擡腳進門。
門“嘭”的一聲被關上,墨予白被震得往後一縮,摸摸鼻子轉身回了自己家。
他不清楚柳毓怎麽住在這,但是據他這幾天觀察,那個什麽隋然一天也沒來看過柳毓。
真不知道那個男人有什麽值得喜歡的,長得就不像好人,流裏流氣的看着就不怎麽靠譜。
他緊緊地抿着唇角,手上有條不紊的把紅糖和姜末扔進鍋裏,熬了一鍋紅糖姜湯給隔壁送了過去。
他端着鍋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等了兩分鐘,門還是沒開,他擡起手,又按下門鈴。
這次等的時間更久一點,差不多有四五分鐘的樣子,在他第三次準備按下門鈴的時候,門終于開了。
最先看到是的柳毓濕漉漉的頭發,接着是領口大開的棉質睡衣,只要微微一瞥就能看見裏面的風光。
但是墨予白的視線徑直繞過他,落到了屋子裏去。
“你屋裏沒開暖氣”墨予白眉頭一皺,又看到他濕漉漉的頭發,眉頭夾得更緊了, “剛退燒別洗澡。”
“冷,”柳毓看着他,微紅的眼眶透着委屈, “趙問天把我扔在半路上了,家裏暖氣壞了物業還沒有修,洗澡暖和。”
墨予白一愣,連忙往後撤了一步,轉身往自己家走。
走到門口,他停下回頭,朝着仍然站在原地的柳毓擡了擡下巴: “過來。”
柳毓趿拉着拖鞋,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他面前,擡頭看着他。
“進去啊,”墨予白按下密碼開門, “你暖氣什麽時候壞的”
“一周前。”
算算日子,是在他住院之前壞的,怪不得寧願住在醫院也不願意回家呢。
想想之前住的大別墅,蝸居在這個小破屋裏還真是委屈少爺了。
墨予白心裏一陣唏噓: “怎麽沒回別墅住”
“不想回去,”柳毓自來熟的坐在沙發上,盯着前面的電視,硬邦邦道: “家裏沒人,不想回去。”
墨予白“嗯”一聲,把碗遞到他面前: “喝了熱熱肚子,別再發燒了。”
柳毓馬上扭頭看了他一眼,悶聲接過完,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墨予白熟練地接過碗往廚房走,柳毓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像五年前那樣站在門口,低聲問: “我發燒是不是耽誤你工作了”
“嗯”墨予白甩甩手,走過去把他大開的衣領扣起來,說: “耽誤我什麽了趙問天跟你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說你很讨厭我,你很煩我,我打擾你了。”
他故意把趙問天說的很壞,希望借此讓墨予白可憐他。
墨予白果然上套了: “好,我讓他給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