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第52章
第 52 章
對于柳毓主動找上門趙問天不怎麽奇怪,但是他帶着一個類似于新歡的人來找墨予白,這就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了。
“幹什麽”趙問天看看柳毓,對他這種行為有點看不上, “這就是……你的新對象”
他本來想說新歡的,但是停頓一下,還是說了新對象。
柳毓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下子就愣住了。
趙問天看着兩人有點親密的動作,心裏的反感越來越大。
“他沒什麽事,就是喝多了,我帶他回家睡一覺就好。”
說着,他一把拽起還在流淚的墨予白,扶着他歪歪扭扭的往外走。
墨予白醉的不清,眼淚鼻涕一齊往下淌他靠在趙問天身上,下意識的歪頭在他肩膀上擦了一下。
“哎,”趙問天臉色扭曲一瞬, “你別在我身上蹭啊,能不能有點志氣啊。”
眼見他維持了五年的沉穩人設一夜之間崩塌,趙問天嘆了口氣,認命的給讓出肩膀給他擦臉。
柳毓一言不發的跟在他們身後,不着痕跡的跟身邊人拉開距離。
墨予白大概是哭累了,靠在趙問天身上歇了一會,結果走到門口冷風一吹,不知道又讓他想到什麽,剛休息沒一會的眼睛又開始跟水龍頭似的不停歇了。
“別哭了,”趙問天歪頭看着哭到抽搐的男人,心裏發毛, “你情敵就在後面跟着呢,不能在人家面前跌了面啊。”
墨予白醉的腦子都發昏了哪裏管得了這些,他扶着趙問天,忽然感應到什麽似的,掙紮着轉身,跟緊緊跟在他身後的柳毓差點貼上。
趙問天沒想到他忽然轉身,手上一滑差點把墨予白摔出去,而站不穩的墨予白順勢往前一撲,整個人撲到了柳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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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柳毓身後的男人連忙上前先要分開兩人,卻被趙問天不着痕跡的攔住了。
柳毓感受着肩上的潮濕,慢慢的伸手環住了墨予白的身子,在他的背上摸了摸。
“對不起,”墨予白哽咽一聲,重複道: “對不起。”
對不起沒能保護你,對不起沒有去找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柳毓輕撚着他發尾的碎發,側着腦袋跟他臉頰相貼。
肌膚相貼的瞬間,柳毓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他哭的很平靜,就像是不小心打了個哈欠帶出來了幾滴生理性眼淚似的,但是墨予白卻能感受到他的難過和不安。
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直到那個人人突破趙問天的阻攔,以近乎強硬的手段把柳毓帶走。
墨予白呆呆的站在原地,被柳毓甩開的手還舉在半空中,跟望夫石一樣站在北風肆虐的街上,看着柳毓被帶走。
*
“你今天太沖動了,”車上,隋然看着後座上臉色鐵青的柳毓,不悅道: “你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如果不配合我治療,那就另請高明吧。”
柳毓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扭頭看着窗外沉默不語。
“你也不想他知道你治療了五年完沒有還全治好吧”
這話說的有威脅的意味,但是柳毓神奇的沒有像以往一樣被激怒。
他根本沒有在聽隋然講話。
剛剛只是跟醉醺醺的墨予白抱了一下,他的精神就比以前好多了,可見這個什麽隋然就是個庸醫。
除了弄一堆亂七八糟的藥讓他吃下去,每天帶他玩奇怪又無聊大的游戲,還要用什麽脫敏療法。
以前在國外無聊,拿錢養個玩物散散心也就罷了,現在他回國了,這錢就得花在正牌男友身上了。
“你明天不用來了,”柳毓拿着車鑰匙下車,冷眼看着愣住了的隋然, “以後也不用來了,這個月的工錢我已經給你了,多給的半個月算是辛苦費了。”
隋然一下子傻眼了: “你什麽意思”
“五年都沒治好我,你不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嗎”
柳毓看着他,心裏不是沒有疑惑過,但是隋然每次都無比的自信的說自己沒問題,時間久了他也就懶得理會了。
“我有問題”隋然很誇張的捂着腦袋“哈”一聲, “我怎麽可能有問題你這是在質疑我嗎”
他的行為做派誇張到離譜,五年了柳毓還是沒能适應他這種翻譯腔似的講話。
尤其是見到成熟知性的墨予白後,他對隋然更是厭棄了。
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麽想的,竟然會接受這麽一個各方面都差勁到離譜的男人。
“三天內滾回歐洲,機票我可以考慮給你報銷,三天後,你就在國內自生自滅吧。”
說哇,柳毓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的新家。
這個房子是三年前托人買的,當時得知墨予白在買房子,便托人買下來低價賣給墨予白,但是墨予白沒要。
雖然不知道謎語白為什麽沒有接受這個地段和價格都合适的房子,但是不妨礙柳毓馬上把他看中的那套買下來又低價賣給了他。
家裏暖氣開的足,一到家他就坐在地板上,看着滿滿一抽屜的藥,煩躁的一腳踹了過去。
木質的櫥櫃“嘭”的一聲關上,木門上的裂縫又大了些。
柳毓抿唇看着那道黑色的裂縫,咬着牙癱倒在地上,閉着眼睛平複着心裏的燥郁。
而另一邊,墨予白垂着腦袋站在橋邊,凝望着河面的姿态讓趙問天一陣揪心。
他站在墨予白身邊,還撥號了119電話,只要墨予白有什麽行動,他就能在第一時間撲上去制止他做傻事。
但是墨予白什麽都沒幹,他趴在橋邊看了會湖面,吹了吹了冷風,覺得腦子清醒了,就轉身回到了車上。
趙問天也連忙跟着上車,凍得哆哆嗦嗦的打開了車裏的空調。
情緒平複下來的墨予白又恢複了奔三的沉穩男人的狀态,跟剛才哭到差點昏厥的男人完全是兩個人。
“那我們……回家”
墨予白“嗯”一聲,低聲道: “把我送到前面的路口就行。”
知道他不放心家裏的貓,趙問天嘆了口氣,直接給他送到了樓下。
家裏的貓是三年前趙問天見到的,跟元寶長得很像,不過沒有元寶那麽調皮。
趙問天扶着他站在電梯門口,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裏面的人擡頭,兩人都愣住了。
“你怎麽在這”
趙問天看着穿着睡衣的柳毓,驚呼出聲: “你也住在這”
柳毓抿唇,悄悄的把手上的東西往身後藏了藏,含糊的“嗯”一聲,繞過他們出了電梯。
墨予白全程低着頭,跟柳毓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甚至能聞到柳毓身上淡淡的藥味。
但是他沒有回頭。
現在柳毓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了,而他……不應該貿然去打擾。
柳毓低着頭匆匆離開,沒注意墨予白微微側頭的動作。
等把手上的藥扔進垃圾桶,被冷風一吹,身上的冷汗沾在衣服上黏膩的厲害。
這套房子跟墨予白家是鄰居,美中不足的一點是,隋然也知道這個住處。
那人還沒有出國,不知道想留在國內做什麽。
現在家裏所有的藥都被他清理幹淨了,墨予白不會知道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偏執又不可理喻的瘋子,那麽……是時候開始獵捕行動了。
柳毓把領口扯大了幾分,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單薄的睡衣根本抵禦不了嚴寒。
他小聲“嗯”一聲,聽到自己濃重的鼻音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該高燒不退了。
*
第二天墨予白請假了。
趙問天拎着藥殺到他家的時候,他已經燒迷糊了。
昨晚喝了酒,情緒大起大落後又在橋上吹了冷風,趙問天回家被逼着喝了紅糖姜茶,但是墨予白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本就宿醉頭疼的厲害,又加上吹冷風感冒發燒,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神志不清。
“起來吃藥,”趙問天端着水,把藥按在他的嘴裏, “快咽下去,吃了藥就好了。”
墨予白含糊的吞咽着,喝完藥蒙着被子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趙問天還有一堆事沒幹完,就懶來看他的這點時間都是擠出來的,等墨予白稍微退燒了,他就走了。
他前腳關上門,後腳對面柳毓家的門就打開了。
兩人四目相對,趙問天尴尬的看着他,剛準備說什麽,就見面色潮紅的柳毓臉一黑,飛快的退了回去。
趙問天跟對面緊閉的門大眼瞪小眼片刻,忽然反應過來,柳毓剛剛不會是把他當成墨予白了吧
這是來求和了
*
墨予白一覺睡到晚上,起來的時候量了一次體溫,還是有點低燒,不過比早上的時候好多了。
一天沒吃飯了,他在廚房轉了一圈,最後拿着錢準備去趟超市。
家裏沒有能直接吃的東西,也不想開火做飯,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買。
外面北風呼嘯,風聲像是厲鬼的嘶鳴,墨予白站在門口想了想,還是從衣櫃裏翻出了去年買的羽絨服把自己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
剛出門,他就跟柳毓迎面撞上了。
柳毓預計失誤了,他本想着早上或者中午等墨予白出門他順勢歪倒在他懷裏,可是他等了一天都沒等到墨予白出門。
為了住進墨予白家裏,他甚至把地暖都搞壞了,還沒有上報給物業來修,好巧不巧今天的大風讓小區的電力系統受損,一下午都沒有電。
家裏冷的跟冰窖似的,柳毓昏昏沉沉的看着自己已經飙升到四十度的體溫,掙紮着爬起來摔進了墨予白懷裏。
墨予白一愣,下意識的接住了摔過來的柳毓。
還不等他問柳毓怎麽會在這裏,就被柳毓身上的溫度吓了一跳。
“你發燒了”墨予白看着燒的眼睛裏含着淚的柳毓,心髒像是被猛地攥住了一般,難受的厲害。
“怎麽回事你……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