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第62章

第 62 章

祝輕願扶着趙問天去了早就準備好的客房,客廳裏只剩下墨予白和柳毓兩人。

鐵蛋大概是想要跑過來找點吃的,還沒跑到桌子邊,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響起粗重的喘息聲。

它瞬間警惕起來,四處巡查卻沒看到哪裏有敵人出現,反倒是它的兩個主人踉跄着往樓上走。

柳毓已經站不穩了,整個人跟一灘爛泥似的往下滑,墨予白俯身把他抱起來往樓上走。

鐵蛋警惕的看着兩人,在空中嗅了半天,打了個噴嚏邁着步子回到了自己的貓窩。

樓上很快響起磕碰的聲音,墨予白扶着門,單手抱着靠在他身上的柳毓往床邊走。

祝輕願父親自己釀的酒喝起來甜甜的沒什麽酒勁,但是這酒後勁大,到了時間柳毓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人,墨予白無聲嘆了口氣,洗了條熱毛巾給他擦了擦身子,最後塞進被子裏,看着睡得一臉安詳的人,沒忍住笑了笑,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

收拾完柳毓,下樓收拾桌子的時候,發現祝輕願已經在樓下開始撸袖子了。

他連忙快走兩步下樓,接過祝輕願手裏的盤子: “哎,嫂子,我來就好。”

“一起吧,”祝輕願沒幹過家務活,收拾的有些不熟練,只是幫忙把空掉的碗摞起來放在一邊,幫忙把碗放到廚房,她靠在一邊,問道: “柳毓睡着了”

“睡了,你也去休息吧,我這一會就收拾好了。”

墨予白啊扭頭看着祝輕願,眼神詢問:還有事

“啊,”祝輕願屈指蹭蹭鼻尖,低聲說: “你師兄他這人就是欠欠的,讓柳毓別往心裏去啊。”

“沒事,”墨予白朝她安撫的笑笑, “我跟他說說就好,他應該沒往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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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柳毓的性子,如果真的不高興了,絕對不會安安靜靜的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雖然在他面前柳毓一般都是不争不搶的性子,但是他也去公司看過,能把一團散沙似的公司管理的上下一心向上,肯定不是不争不搶的性子能做到的。

“行,那我去睡了,你早點休息。”

祝輕願說完,轉身離開。

鐵蛋見狀連忙跟上去,朝着祝輕願翩翩的衣擺做了個飛撲的動作,還不等它進行下一步攻擊,就被人從後面拎起來了。

“不準撲女孩子的衣擺,知道嗎”墨予白抱着鐵蛋晃了晃,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帶着它上樓。

鐵蛋的窩已經從他的貓窩轉移到柳毓和墨予白中間的枕頭縫裏了。

像是故意惹柳毓生氣,他每天早上起床都會用爪子把柳毓拍起來,然後一臉無辜的窩在墨予白身上看着他滿臉怒氣的蘇醒。

接着是一人一貓早上的固定流程,鐵蛋被柳毓一把抓起扔到床下,鐵蛋動作迅猛的跳到床上沖着墨予白嚎叫,接着柳毓面無表情的提溜着它出去喂飯。

但是今天一人一貓的固定晨起喂飯項目消失了。

因為柳毓沒起床。

鐵蛋腦袋都在墨予白下巴上蹭禿了,也沒見着柳毓起來把它扔下床。

“喵!”它扭頭看着墨予白,伸出爪子在他臉上踩了踩。

墨予白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眯縫着眼看着他: “幹嘛”

鐵蛋翻了個身,看着柳毓繼續在他身上蹭。

墨予白腦子轉了轉,擡手順着他順滑的毛發,含糊道: “餓了”

鐵蛋喉嚨裏呼嚕呼嚕,很乖的躺在他懷裏。

“早上不要吵醒他,他昨晚喝醉了,讓他多睡會。”

墨予白按着鐵蛋的腦門,嘆了口氣: “等我再睡五分鐘,我就給你做飯。”

鐵蛋“喵”一聲,擡手在他臉上一下一下的踩奶。

墨予白被他鬧得睡不着,強撐着躺了三分鐘後,無奈起床去給他拿貓糧。

祝輕願已經起床了,站在陽臺上打電話。

見他出來,詫異的揚了揚眉毛,目送他進了廚房拿出貓糧,這才一臉恍然。

“我說你怎麽起的這麽早,”她挂了電話,走過來站在一邊,嘴角帶着一抹笑, “它什麽時候開始早上吃飯了”

墨予白趴在桌子上,眯着眼摸索着往碗裏放貓糧。

“它那天早上把柳毓吵醒了,柳毓以為它餓了就喂了它,”墨予白聲音越來越低, “然後他倆就固定早上喂食了。”

放貓糧的手一耷拉,放進鐵蛋的碗裏不動了。

祝輕願本來還在笑,見此臉上笑意更甚。她蹲在墨予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睡着了別在這睡啊,起來回屋睡。”

墨予白沒出聲,約一分鐘左右,鐵蛋實在受不了,低頭在他手裏舔了一口貓糧,墨予白才慢慢動了動。強撐着精神又抓了一把貓糧,低頭看着他吃。

祝輕願蹲在一邊笑的前仰後合: “哎呦,笑死我了,你是睡神轉世嗎”

“啊,”墨予白往後一躺,哀嘆道: “困死了,我受不了,師兄起來你倆自便吧。”

“行,你趕緊回去睡吧啊。”

墨予白眯着眼點了點頭,從地上爬起來往樓上走。

二樓卧室,柳毓還在睡,墨予白洗了洗手,鑽進被窩摟住柳毓滿足的喟嘆一聲。

柳毓睡得很熟,大概是昨晚的酒後勁實在是大,燒的他身上熱乎乎的,冬天抱着實在是舒服。

抱着摟着睡到下午,墨予白一睜眼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懷裏空蕩蕩的,沒有熟悉的溫度,也沒有熟悉的身形。

翻了個身,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又是沒有老婆陪着賴床的一天。

重逢後同居了這麽多天,柳毓也能隐約的猜到墨予白為什麽一頭紮進娛樂圈了。

孫劍當時跟他說,來了娛樂圈,輕松賺大錢。

輕松,賺大錢。

簡直是在墨予白的心頭上跳芭蕾。

跟他截然相反,柳毓不是能閑得住的性子。

在柳家謹小慎微的生活這麽多年,打了幾年白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手裏握緊錢權。

所以他不能懈怠,更不能懶散的休息,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等墨予白磨磨唧唧的洗漱完下樓,柳毓已經跟祝輕願在客廳裏聊得熱火朝天了。

同樣是喝了酒,柳毓看着神清氣爽,趙問天就跟被妖精吸了精氣似的,眉眼間都透露着疲倦。

一米八八的男人抱着粥縮在沙發上,萎靡不振的盯着大口炫飯的鐵蛋發呆。

“幹嘛呢”墨予白已經睡飽了,往沙發上一擠,拍拍趙問天的肩膀,笑道: “怎麽這麽虛啊師兄”

趙問天“啧”一聲,慢吞吞的舉起手裏的粥喝了一口,沉重的嘆了口氣。

“人到中年,總會有些力不從心。”

墨予白撇撇嘴,按着他的肩膀,誠懇的建議: “哥,既然不行了,就不要強求了,早點放過嫂子讓她找個好人家吧。”

話音剛落,柳毓跟祝輕願的目光同時投到趙問天身上。

在趙問天虛弱的眼神裏,柳毓微微一挑眉,疑惑道: “你不行”

趙問天: “……”

“誰不行!”虛弱的躺在沙發上的人一躍而起,猛地挺直腰杆誓要為自己證明。

柳毓淡然的坐在沙發上,上上下下的把他掃描一遍,臉上露出不信卻也懶得争執的表情。

“嗯,你行。”

這話說得極其敷衍,趙問天火冒三丈,當場要跟他大戰三百回合。

“哎哎哎,坐下!”祝輕願一臉頭疼的看着他, “你怎麽跟小孩似的”

趙問天一臉不可思議: “老婆你竟然不跟我統一戰線。”

祝輕願微微扶額,還不等她說什麽,柳毓搶先一步嗤笑: “就別說這種讓祝總為難的話吧。”

“你!”趙問天跌坐回沙發上,捂着胸口歪倒在墨予白身上, “完蛋了,我們兩個可真是難兄難弟啊。”

“不是,”墨予白拒絕跟他挨在一起,扭頭就擠到柳毓身邊歪倒着,看着他笑道: “師兄,承認吧,被嫌棄的只有你自己。”

趙問天絕望地閉上眼睛,對着天花板大喊: “你們!傷透了我的心!”

幾人看着他笑作一團。

吃過晚飯,祝輕願拉着趙問天要回家,墨予白站在門口看着兩人離開,忽然覺得身後冷冷清清的,寂寞的可怕。

盼了五年,好不容易盼到柳毓回家,過年的冷冷清清的窩在家裏怪沒意思的。

兩人窩在被窩裏一琢磨,幹脆來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

柳毓眼前一亮,沉睡已久的野性猛然爆發,刻在骨子裏的浪漫基因讓他對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毫無抵抗力。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向墨予白的眼神微微發亮。

“我收拾東西,你去訂機票,”墨予白環顧四周看了眼,跟蹲在門口的鐵蛋對上視線, “哦,還有貓。”

一人一貓對視片刻,墨予白大手一揮,給沒走多久的趙問天打電話。

“喂”電話接通趙問天還在奇怪, “咋了想我們了”

“不是,”墨予白夾着手機,手上動作不停, “我倆出去玩兩天,能把鐵蛋放你家照顧兩天嗎”

“旅游”趙問天手機開的外放,聞言他扭頭跟副駕上的祝輕願對視一眼, “現在”

“對,”墨予白那邊聲音嘈雜一瞬,接着聽他說: “機票已經訂好了,你們……走遠了嗎”

“還沒,”趙問天熟練地前方路口掉頭, “我現在過去。”

從出發到離開,不到兩個小時。

兩人匆忙的訂機票,随便收拾了幾件厚薄衣服,接着搭了趙問天的順風車,到了機場甚至沒有候機,直接上了飛機。

外面天色昏暗,飛機嗡鳴,緩緩升入雲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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