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聘禮

韓奕愣了片刻,立刻抓住趙桑榆的胳膊,一把把她抱緊在懷裏,“我回來了。”

“嗯,我知道。”

窗外的雪簌簌地下着,寂靜的夜裏響着沙沙的聲音。

屋裏的燈火哔啵了一下,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卻誰也沒有動。地上的影子重疊,早就融為了一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桑榆動動早就麻掉的腳,拽着韓奕的袖子,臉上有些委屈,“腳麻了。”

不由分說,韓奕一把抱起趙桑榆坐在床上,握着她的小腿不住地捏着,“傻!”

趙桑榆撅着嘴,“你才傻呢,還不是因為你。”

“是!”韓奕伸手點了點趙桑榆的鼻尖,見她笑着,忍不住又刮了刮,“小笨蛋!”

甜膩的話語,寵溺的語氣,任誰聽了都覺得心裏一甜。

“哎呀!”趙桑榆撅撅嘴,不好意思地看着韓奕,卻主動挪着屁股往韓奕身邊湊了湊。

韓奕失笑,伸手掐住趙桑榆的肩膀,直接把她提着坐在了自己得腿上,摸摸趙桑榆得臉又握住她的手,“身上怎麽這麽涼,冷?”

“嗯。”趙桑榆點點頭,人主動往韓奕勾住韓奕得脖子,手調皮地伸進他的衣服裏,“嘿嘿……”

韓奕卻好似一點也不怕涼,不僅任由趙桑榆把手放在自己得身上,還主動低下身讓趙桑榆更舒服。

“小笨蛋,是因為等我才這樣得吧?”他刮了刮趙桑榆得鼻子。

趙桑榆抿着純仰頭笑了一下,“我不是聽說了你今天回京嘛,那我不用猜也知道你肯定會過來,所以就給你一個小小的……”

拿出手,食指和拇指比了小小的一點,“驚喜!”

“是挺驚喜的。”韓奕握着趙桑榆的手在唇角印了一下,又覺得不夠,幹脆狠狠親了兩口,“颦兒……”

聲音嘶啞,隐隐有些燥意。

趙桑榆聽出來了,不自在地動了動,踢下鞋往床上鑽,“那個,天很晚了,我要睡覺了,你趕緊回去吧。”

“嗯。”韓奕看着趙桑榆爬到另一邊,垂下了眼睛。

趙桑榆拽過被子蓋在身上,見韓奕依舊保持之前的姿勢,“你走麽還不走,我要睡覺了。”

“嗯。”

“嗯?”趙桑榆微微皺了眉,“怎麽了?”她看着一動不動的韓奕,有些奇怪。

韓奕終于有了動作,轉頭看着趙桑榆,“還有3天。”

“什麽?”

韓奕挑起唇角,臉上的笑意化開,長臂一伸就抓住了趙桑榆的手腕,“我說還有3天。”

“3天?”趙桑榆反應了一會兒,終于明白過來,臉上一紅,掙紮着甩開了韓奕的手,“什麽啊。”

韓奕也不惱,又一次抓住趙桑榆的手腕,順着力道趴在趙桑榆的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睛裏是暈不開的笑意與滿足。

“還有3天還有3天。”趙桑榆臉上一紅,錯開韓奕的眼睛,假裝很煩地開口。

韓奕“呵呵”的笑,幹脆脫了鞋和趙桑榆一起躺在床上,手穿過她的脖子把她抱在懷中,舒服地嘆了口氣,“快了。”

趙桑榆閉上眼睛,“嗯”了一聲。

第二天,趙桑榆醒來的時候韓奕早就不在了,唯有手中的珍珠耳環昭示着昨晚韓奕來過。

趙桑榆舉起耳環看了看,是她第一次見韓奕那晚被韓奕拿走的那一幅,說好了耳環換名冊的那一對。

她記得韓奕還回來後,她因為家裏的下人一直沒找到,幹脆就直接扔在了蓮池中,沒想但韓奕竟然把它找了出來。

趙桑榆小心翼翼地收起耳環,剛準備下床,手又按在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上。

她掀開被子,是一個盒子,裏面是一套金鑲紅玉制成的首飾,一看就是難得的好東西。

她拿出其中一個項鏈,金色的鏈子上有一顆鑲嵌着紅玉的心圖案,豔光逼人。趙桑榆在脖子上比了比,有些短。

福靈心至,趙桑榆走到梳妝臺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拿着鏈子貼在了額間,剛剛好。

“小姐可是醒了?”紅袖站在外面敲了敲門。

趙桑榆收起來手上的額墜,叫了紅袖進來,“你看。”

紅袖匆忙放下手中的面盆,看着趙桑榆,又看向她指着的方向,試探着開口,“是殿下……”

趙桑榆點頭,“他一聲不吭就留下這麽多東西,我又不敢讓母親知道,你幫我收起來,不要讓翠羽看見了。”

“是。”紅袖接過趙桑榆手中的額墜,聽見翠羽的腳步聲漸進,匆忙放好手中的盒子,擰幹帕子上的水,“小姐先淨臉。”

翠羽端着餐盒進來,“小姐醒了。”又走進了幾步看着仔細看着趙桑榆,笑了笑,“小姐昨兒睡得應該不錯,眼底的青色少了許多,精神一看就比昨兒好。”

“是啊。”紅袖接口看着趙桑榆,“小姐看起來确實比昨兒精神許多,臉色都比昨兒紅潤。”

“是想到五殿下,不對,是想到永安王殿下回來了吧!”翠羽忽地湊近趙桑榆,臉上挂着揶揄的笑。

“永安王殿下?”趙桑榆皺着眉,“你說的是五殿下?”

“嗯嗯。”翠羽拼命點頭,“今兒早朝,聽說皇上大封前朝後宮,每一位皇子都得了封號,但是只有五殿下越過其他人,聖上親封了寧王,是幾位皇子裏面唯一一個有封號的,其他皇子都沒有這個恩寵呢。”

看着趙桑榆,翠羽神秘兮兮又道:“聽說皇上誇了殿下好久,說殿下這些年一直在邊關戍守,回京後又連破大案,這次虎煞關的事情也做的漂亮,甚得朕心呢。”

趙桑榆抿着唇,不知道為什麽卻有些緊張。

“那其他人呢,算了。”

“小姐說什麽?”翠羽看着趙桑榆問。

趙桑榆搖頭,“沒事。”擰着的眉卻沒有放下。

來這裏這麽久,趙桑榆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政治危機感,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但是她總覺得此次的事情必定不簡單。

只是韓奕不在這兒,否則就可以現場問問他了。

——

吃過了早飯,趙桑榆被章啓悅叫了過去。

又一次複習了一些規矩禮儀和持家之道,章啓悅就開始讓趙桑榆試嫁衣。

她伸開手臂,任由着紅袖和翠羽一件件幫她把衣服穿在身上,仔細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所有人都滿意後才被允許脫下來。

“母親。”趙桑榆看着小心翼翼收拾着嫁衣的紅袖和翠羽,拽着章啓悅的手,“母親怎麽了,可是累着了?”

章啓悅搖搖頭,拽過趙桑榆的手拍了拍,看着大紅的嫁衣一點點在她眼前消失,忍不住嘆了口氣,“轉眼啊,你都這麽大了,可是在我身邊的日子卻也沒有幾天,我不是個合格的娘親,所以導致你這些年一直和我不親近,現在好不容易看着你嫁人卻又是……”

“哎……”

嘆了口氣,章啓悅拿着絹帕拭了拭眼角,“嗨……我就是想着你再過兩天要嫁人了,我這心裏就不得勁。”

“那要不我不……”趙桑榆看着章啓悅,話還未完全說出口就被章啓悅打斷——

“閉嘴!”

趙桑榆撇撇嘴,正要開口,青檀揮退進來傳話的小丫鬟,走到章啓悅和趙桑榆面前行了一禮,“夫人,小姐,宮裏來人了。”

章啓悅看了眼趙桑榆,正了正她的衣服首飾,“應該是來宣聖旨的,走吧。”

趙桑榆跟着章啓悅,還沒到正廳就聽見院子裏的丫鬟叽叽喳喳,“好多啊,我都看見了,一臺又一臺,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擡完呢。”

“是啊,皇上一看就很重視,聽說裏面有不少都是從皇上的私庫裏面出的,皇上一看就是最寵我們小姐。”

“那可不,聽說夫人當年還曾經被聖上照顧過呢,關系好着呢。”

“真羨慕小姐啊,那些嫁妝要是能得一件都不得了了,皇上卻不要錢的往府裏擡!”

“誰不羨慕呢,可誰叫咱們沒那個命呢,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了。”

……

聽着,趙桑榆明白過來,她默默跟着章啓悅走進一看,果不其然,正廳院子裏放滿了一臺又一臺的東西,擠滿了整個院子,可是外面依舊還有小太監搬着東西進來。

趙桑榆看着領頭的那人,依舊是孫士。

她走過去福了一下,“孫公公。”

“哎喲!”孫公公匆忙扶起趙桑榆,“老奴當不得縣主這般大禮,既然人來齊了,那老奴這就宣旨了,國公大人還有夫人小姐委屈一下。”

“孫公公言重了。”趙廣清拱手施了一禮,率先跪了下去。

趙桑榆跟着跪在章啓悅的身邊,聽着她回家這段時間的第三封聖旨——

聖旨的意思大致是便宜父親趙廣清勞苦功高,晉寧國公,封賞了一堆的東西。趙桑榆馬上就要結婚了,景元帝作為趙桑榆的長輩,很喜歡這個晚輩,所以賜了很多的嫁妝,讓寧國公盡力把婚禮往大了辦,越大越好。

趙廣清領着衆人領旨謝恩,一改平日裏的面癱形象,和孫公公說了很久的話,還親自給了孫士一個紅包邀他和喜酒後才親自送孫士回去。

趙桑榆一臉迷茫地看着滿院子的東西,“母親,這麽多,再加上你準備的,太多了吧!”

“是啊,”自趙桑榆回來後就一直當隐形人的林清玄開了口,“永安王殿下的聘禮還未送到呢,屆時只怕……”

章啓悅理都沒理林清玄的欲言又止,牽過趙桑榆的手,“待會兒再把你的嫁妝單子撿一撿,皇上送來的這些東西正好放進去。”

趙桑榆“嗯”了一聲,門外,有小厮匆匆忙跑進來,“夫人,永安王親自送聘禮過來了,老爺讓您和小姐接待。”

作者有話要說: ┑( ̄Д  ̄)┍明天去報名上課,看來我又要重複前幾個月一直無休的生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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