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林海在韓冰身側站着,看着小姐哭的傷心,才知道韓冰這些年原來一直忍着如此艱辛。從來都是認為小姐胸有溝壑追求經商,時刻以成就一番霸業為己任,忽視了她肩膀上負擔的責任。

韓冰看着給她依靠的封思遠說道:“現在我賺的銀子還足以支撐韓府開銷,兄長是否知道我父親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什麽人要加害于他?”

“當年韓伯夫死的蹊跷,尤其是家父調查到韓苑在把你們母女趕走後,韓天池聯合官府把韓苑翻了個底朝天,就連院中的湖水都被截流抽幹,可是他們應該仍是一無所獲。”封思遠把當年調查的事情告訴了韓冰。

“我這次從京城離開前,京裏張貼了很多懸賞告示,說是韓苑丢失一樣重要東西,能夠提供線索的重金感謝,可是信中并沒有說明到底是什麽東西。”韓冰想起來京中的告示後,再聯系之前在韓苑聽到的對話,感覺韓父應該是藏了一個寶物,要不然也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冰兒,你看看韓伯父給家父的最後一封信的內容。”封思遠越看韓冰越喜歡,想起小時候去韓苑韓父韓母都這麽叫她,便也親昵的叫着韓冰的小名。

韓冰找到韓父寫給封老将軍的最後一封信看了起來。信中韓希墨告知封老将軍等班師回朝前務必來韓苑,說有要事商議。可信中并沒有說是具體的什麽事情,落款時間恰是韓父出事前的一個月。

種種跡象表明,韓希墨當時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既在籌謀,更是引火燒身。

“兄長可知我父親當時找封老将軍可是有什麽事情?”想要調查清楚韓父的死因,就必須從源頭入手,現在這個源頭就是大家都在找的那個東西。

“這個我并不知情,家父也并不知道,當時還沒來得及去韓苑,韓伯父就已經出事了。”

韓冰看着挂在牆上韓父的肖像畫,想着這些年多虧有封氏父子照料,否則根本不可能入土為安。

“兄長當年為什麽把我父親葬在了這裏?”韓冰看着這個不起眼的屋子,為封氏父子給父親選的安葬地點不解,為什麽在這樣一個江南附近毫不起眼的村莊裏置辦墳穴。

“今天你們來的時候不是把村裏大小角落都看了一遍了,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麽好奇的地方?”韓冰二人今日剛進入村裏,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所以一直在韓父的棺椁前守着,等待韓冰的到來。

韓冰沒有料到她今日的行蹤居然都在封思遠的掌握中,想到每家每戶都有一個殘疾的男子,就說道:“這裏難道是封老将軍安置傷亡将士的地方?”

封思遠贊許的點了點頭,韓伯父的孩子果然冰雪聰明,稍微一想便猜對了大半,“這裏确實是安置傷亡将士的地方,但是卻不是家父安排的,而是韓伯父出錢造的。封家雖然有從龍之功,但是卻并未積攢多少家業,家父并沒有這是實力和金錢能夠買下這樣大片土地用來安置傷亡将士。”

“我父親為什麽要建立這樣一個村莊?”韓冰對于封思遠的話并不理解,“傷亡将士朝堂自有法條規格安葬補助,建這個村莊完全沒有必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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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韓冰說的關于朝廷補助的話,封思遠咬牙切齒的說道:“每年我們都是會上報傷亡将士名單,朝廷戶部也是年年撥款,可是每年的銀子都撥到了宰相盧元夫和大皇子趙子伯的私庫裏,一兩都沒有到這些将士們的手中。”

“朝廷竟已糜爛至此了嚒。”韓冰雖然在買賣過程中對朝廷的一些做法見怪不怪,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敢克扣軍銀糧草,萬一外敵來犯,軍隊無能,那豈不是要改朝換代。

“現在朝廷已經每況愈下,尤其是晉帝殘暴、荒淫無度,已經半年多沒有上朝了,大皇子為了得到太子之位,拉攏盧元夫,整的朝堂上更是烏煙瘴氣。”封思遠對于現在軍中的條件也很是擔憂,朝堂再這麽下去,國破家亡苦的是百姓,如果不是為了天下萬民,封家早就不會如此苦心經營軍中将士了。

如今既然韓父棺椁已經找到,韓冰此行目的達成,雖然她對天下局勢表示擔憂,但也并沒有能力改變,如今還是得想辦法把韓父留下的財産拿回來才是要緊。

“兄長,既然父親的棺椁已經找到,我想啓程去韓苑,想個法子把韓苑和韓氏家産奪回來。”韓冰心下立定主意,打算辭行啓程前往韓苑。

封思遠想着是把韓冰母女安置在将軍府,既然韓冰還想在韓府住着倒也便宜,只是她一個女子獨自去韓苑,到底有些不放心,就說道:“等我和家父這次歸來再一起想辦法,你這次去我終歸還是不放心,萬一你出了什麽事情,我怎麽向韓伯父和韓伯母交待。”

“這個兄長你放心,這些年我走南闖北早已習慣,遇事可以脫身,再說有林海在我身邊,他辦事很是得力。”韓冰說完就向看向林海,讓封思遠放心。

封思遠在軍營的時候就注意到韓冰身邊這個護衛,他對韓冰照顧有加,是個可以保護韓冰的人,便向林海點頭示意:“你一直照顧冰兒真是辛苦了,現下你已知道冰兒母女和我封氏的關系,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大可随時來找我們。”

林海雙手抱拳給封思遠行禮說道:“屬下兄弟的命都是小姐救的,為了小姐安全,我兄弟二人定當萬死不辭。”

封思遠在軍中閱人無數,知道林海是個铮铮鐵漢,便也就放心了。

“這次去韓苑,遇事不要強求,一切等我和家父回京再說,現在四處動蕩不安,如果遇到險情,你大可以來這個村裏避禍。這裏是韓伯父建成給傷亡将士的,這些将士和家屬都對韓伯父感恩戴德,每日都有人來這裏上香,你就放心好了。”封思遠交待完後,拿出了封氏的私牌遞給韓冰。

“這是封氏族牌,見族牌者如見家父,這個你放在身上,只要是我封家軍,你都可以用此牌傳話與我,京城将軍府你也可以持此牌暢通無阻。不會過切記,這個牌子一定不要示與外人,現在朝中奸佞視我封氏父子如刺在骨,小心招來無關人等。”

韓冰小心的接過封家私牌放入懷中,再次謝過封氏父子對韓父棺椁的照料。

封思遠見該交待的事情都已經交代完成,就起身連夜趕回軍營中。

韓冰在封思遠走後仔細看了看韓父棺椁和安葬情況,見封氏父子做事很是仔細,萬事都安排周到,銀錢紙火也都充足就放了心,和林海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代韓母上了炷香便也離去。

回到林海一開始租住的村莊內,天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韓冰洗去了滿身的疲憊開始擡筆給韓母報平安,未免信的內容洩露,她在信中并未寫明封思遠的事情,只說韓父的一位故友幫忙找到父親棺椁,一切細節等她回去再說,寫完信後就叫林海把信傳遞出去。

林海和韓冰在村落休息一日後,正打算前往韓苑,就聽到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原來是趙子期的護衛長站在門外。

見到韓冰後的護衛雙手一抱拳,感謝了韓冰給他提供的消息,讓他及時調整人手安排,保護趙子期外,還給韓冰帶來了一封三皇子的親筆書信。

韓冰接過書信後護衛便轉身離開,林海看了下門外沒有可疑人員後,關起門來走回房內就看到韓冰手裏拿着已經拆開的信件想着什麽事情。

“林海,趙子期約我在江南會面,你說我該不該去?”韓冰想征求一下林海的意見,畢竟現在并不知道趙子期的目的。

“公子,趙子期是個危險的人物,何況他現在還和趙子伯在一起。”林海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韓冰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有些猶豫。如果單單是一個趙子期,為了借用他手中的勢力,去見見倒是無妨,可是一個趙子伯在,這樣背後就相當于還有一個盧元夫,韓冰認為去見趙子期未必是能保萬全。

“趙子期約的是三日後的子時在江南的一個別院中見面,咱們明日先去韓苑周圍看看,具體應約與否,咱們權宜行事。”韓冰幫趙子期只是因為她沒有更好的選擇,而且韓冰并不認為趙子期這趟叫她見面是為了感謝韓冰提供的關于荒野酒肆的消息。

韓冰和林海按計劃到了韓苑周圍,照舊住到了上次距離韓苑兩個街區的院內。之前林海為了方便,直接租了這個院落一年,這樣韓冰住的往來倒也方便。

林海先去韓苑周圍看看有無可疑的事情,結果發現巡撫和兩江總督不在苑內居住,但是貌似大皇子和三皇子住進了進去。

這個消息讓韓冰很是驚訝,韓天池以前在韓父面前連說話都戰戰兢兢的,更是對韓希墨極限盡讨好之意,如今入主韓苑後,怎麽會突然變得八面玲珑,和朝堂如此親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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