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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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這幾日忙到腳不沾地,白天跟着團體排練,晚上還要去覃辛那裏:“加班。”

可能一回生,二回熟,她們兩個的吻戲已經十分融洽,就等着上舞臺表演了。

後臺化妝間,夏梨坐在化妝鏡前,閉着眼,老師正在給她貼假睫毛。

聽老師在她耳邊誇贊:“睫毛又長又翹,若不是鏡頭吃妝,根本用不着睫毛貼。”

夏梨禮貌笑笑,睫毛貼好後,她緩緩睜開雙眼,今天的造型是一個民國優伶妝造,頭發三七分,做着頗有年代感的波浪卷,夏梨頭發濃密,完全不需要戴假發頭套,發型看上去十分貼合自然。

妝容也比平時濃豔許多,腮紅和口紅都用了比平時要豔麗幾個顏色的,最為點睛的,便是她眼尾上貼着漂亮的細小珍珠,給她整個妝容加分。

“好了。”

“老師,你畫得真漂亮。”夏梨攏了攏頭發,轉頭謝謝化妝老師。

“是你長得美,同樣的造型,不同的人做出來,效果都是不一樣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正巧謝韻如從門外走進來,把剛剛的話聽了去。

她今天要和夏梨同臺pk,造型妝發都是一模一樣的,不願意把頭發染黑的她只能戴假發套,這下看了夏梨,還有鏡子裏的自己,頓時覺得相差甚遠,內心鼓着一口氣。

夏以夢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化妝,見她進來,便和她打招呼:“蘊如,你來啦。”

化妝間是不允許串門的,一個組有一個組的化妝室,就好像演戲的時候,每一個組都有屬于自己的教室,為的就是防止競争對手做什麽不好的事。

謝蘊如借與夏以夢交好,硬是不顧規則闖進來。

室內其他的人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有注意旁的人進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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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本就與她不和,自沒有去管她。

兩個人在旁邊叽叽喳喳說着什麽,夏以夢站起身,說正好化完妝了,要去換衣服,謝蘊如也一并跟着去了試衣間。

兩個在裏邊摸摸索索了一陣,終于才出來,夏梨完了妝,起身到試衣間去。

她的衣服挂在右側衣架上,是一套月白的珍珠旗袍衫,上面繡着銀絲牡丹,原本熨燙服帖之後,外層由薄薄的塑料紙遮擋灰塵,然而此刻那層塑料紙已經所以扔在地上。

再仔細一瞧,那原本及踝的旗袍在膝蓋處硬生生斷了一道口子,看那刀口,像是剪刀剪的。

于此跟過的還有造型師,她從夏梨手中接過旗袍,一時比她還要緊張:“是誰的手這麽賤!怎麽辦,馬上就要上臺了,已經來不及去給你調新衣服了。”

還能是誰?夏梨捏着那段被剪掉的旗袍,腦海裏回想起兩個人鬼鬼祟祟出來。

妝造師此刻已經癱軟在試衣間,頭直冒冷汗,聲音顫抖:“我的職業生涯完了,這是多麽大的事故啊。”

夏梨冷靜下來,安慰着她:“你先別慌,這件事不只是你,還牽扯到整個節目組,若是出現了這樣的問題,大家都會有牽連的。”

“現在怎麽辦,找出那個兇手。”

這化妝間也沒有監控,誰知道是誰做的呢,沒有證據,什麽都顯得十分蒼白。

眼下最重要的,也不是找到兇手,而是完成舞臺表演。

還有半個小時。

夏梨扶着她起來:“老師,你會縫紉吧,有沒有流蘇,或是水晶珍珠之類的。”

造型師最不缺的就是這些珠啊水晶的,聽她這麽說,忙點點頭。

那就好辦了。

夏梨拿起一旁的剪刀,沿着膝蓋處平直剪過去,就這樣,一條及踝的旗袍一下短到大腿處。

那造型師眼睛頓時一亮,明白了她要做什麽,立即去了珍珠流蘇,回來縫制。

“夏老師,你可真聰明。”

她一邊哭一邊縫制衣裙:“要是沒有你,以後我在這個圈子也別想混下去了。”

夏梨的一顆心還是懸着,這臨時改的衣裙,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關。

觀衆尚且可以蒙混,但是導演組,導師組,還有學員,一看就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不管了,先就這麽上吧。

排在她前面的吳琦謝蘊如組正好表演結束,聚光燈落在那組人頭頂,衆人彎腰鞠躬,臺下響起一片掌聲。因為是兩兩對決,所以兩組暫時不點評,她們先下了後臺。

謝蘊如很自然松了口氣,下了舞臺,沒有着急去後臺休息,而是站在了不遠處觀看。

她今天就要看看,夏梨要如何破這個局。

舞臺燈光暗下來,帷幕後面響起了悉數腳步聲,她緊緊盯着上面,生怕錯過一出好戲。

噔噔噔,音樂淺淺進入,燈光一盞盞打開,大紅的帷幕自中間朝兩邊分開。

漆紅雕鳳梨花案旁,少女婀娜地伫立,一身月白的旗袍,襯托得美人玲珑有致。而那剛剛被她剪破的衣服下擺,赫然挂了一圈潤白的珍珠。

走路時,她的肌膚被顆顆珍珠滾過,好似滾過絲綢一般。

怎麽可能!

謝蘊如看得呆了。

臺下觀衆紛紛交頭接耳:“這衣服設計得很漂亮啊。”

“對,別出心裁。”

“尤其是那一串挂珠,被美女的雙腿襯得更加珠光寶氣了。”

“哎呀呀,快看戲,覃老師出來了。”

夏梨見臺下觀衆反應甚好,自然松了半口氣,這下就算是導演組和導師組也是一頭霧水,想必以為她是故意換了衣服。

覃老師已經上臺,他就站在身後,恐怕也看出了什麽端倪,她很自然轉着圈,朝他身側轉過去。

只是腳步一邁大,裙子一扯,她宛若聽見了線被扯斷的聲音。

糟糕!

夏梨俯在覃辛身上,一雙眼睛往上擡,不由得眨了眨。

覃辛也聽見了她裙子被扯響的聲音,視線不由往下,垂着眸微微一斂。

這時,他說了一句排練時完全沒有出現過的話:“少玉小姐今天為何穿成這樣。”

他的手往她腿上一摸,輕輕拽住了那快要斷掉的珍珠流蘇。

夏梨的心怦怦直跳,她吸了口氣,調勻呼吸:“我這不是為了讨您歡心嗎?”

說着,覃辛一把扯斷珍珠流蘇,只聽唰啦一聲,一粒粒珍珠似珠落玉盤,砸在舞臺的紅色地毯上,在燈光的照耀下,宛若塵土中散落了一粒粒雪白的花骨朵兒。

“上司令。”

夏梨驚喜又驚異,被覃辛公主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才轉到床榻上。

一陣天旋地轉,她後背落在柔軟的床上,身上的男人俯上來,勾着她的下巴親吻。

她不知這個吻是什麽知覺,只記得臺下的人聲鼎沸了,要是手機被收了,估計兩個人這一幕就會立即流落出去。

【我!有生之年,我本來以為覃老師上來演戲就已經是發福利了,沒想到他還扯姑娘裙子】

【扯爛姑娘裙子就算了,還抱着她轉圈圈】

【轉個圈圈怎麽了,連嘴都親了,這可是他熒幕初吻啊】

【告辭各位,我要上去演一分鐘,稍後見】

夏梨都忘記了那場戲是如何結束的,好在她與覃辛排練得多,所以一套流程下來,感覺還将就。

只記得在無數人的歡呼聲中,她贏了謝蘊如。

她們組,也贏了吳琦組,并且是人氣最高的一組。

當天演出結束後,夏梨正在後臺換衣服。

導演和覃辛并其他幾個老師都過來問她情況。

她換好了衣服站出來,把穿過的裙子折疊好放在梳妝臺上:“傅導演,覃老師,我今天化妝結束換衣服的時候,就發現它被剪刀剪破了,只好出此下策。”

傅也眼裏地朝衆人看了一圈:“誰幹的!”

演員臨時更換衣服是不允許的,弄得不好就是舞臺事故,好在夏梨和覃辛反應快,不然出了事,巴不得鬧出大笑話。

旁邊圍了一衆人等,都在看熱鬧。

夏梨瞥了一眼謝蘊如,心裏七上八下,但苦于沒有證據,總不能無中生有吧。

她也沒開口。

謝蘊如清了嗓子:“哎喲,或許是某些人為了博人眼球,故意剪破的,今天不正好成功了。”

她陰陽怪氣地說着,不像是對着夏梨,但是很快,造型師小k站了出來:“你亂說,我和夏梨拿衣服的時候,它就已經被剪破了,倒是你,你是其他組的成員,為什麽跑到這個組來,還在試衣間鬼鬼祟祟待了那麽久,說不定就是你搞鬼呢。”

謝蘊如被這麽說,一時間急了,你,你拿證據出來。

這會子,大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吵得令人頭疼。

傅也生了一陣氣,讓衆人都散了,這件事好在沒有出現大問題,若是有問題,必須徹查到底。

舞臺後,就只剩下零星幾個人。

夏以夢和謝蘊如還在陰陽怪氣,就是她故意剪了口子,重新縫制。

她笑笑,轉身走到謝蘊如跟前:“謝蘊如,你是怎麽知道,那是剪刀剪的口子?”

謝蘊如被她說中了,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氣焰更盛:“夏梨,就算是我剪了又怎麽樣,你有證據嗎?”

夏以夢驚訝地盯着她:“真的是你嗎?”

謝蘊如沒理她,又說:“我家是這個節目組的贊助商之一,你這次贏了我,下次呢。”

夏梨一時沒了聲,只覺得好笑,原來跋扈兩個字就是這麽來的。

她搖搖頭:“我不會怎麽樣,但你會受到你應有的懲罰。”

謝蘊如雙手一攤:“懲罰呢?”

此時,站在門外的人走了進來,他壓制着眼中怒火,徑直走到謝蘊如跟前,氣焰在他周身缭繞。

“果真是你。”

“覃老師,我、不是我......。”謝蘊如聲音顫抖地求饒。

覃辛點頭似笑非笑:“那就懲罰你帶着你家的洗衣液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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