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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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還未理解到他這句話背後的深意,此時門鈴響了,覃辛起身走了出去。

他打開門,來人是兩個身着孔雀藍衣的制服男女,年紀大概都在二十歲,兩人見了他,先是一驚,激動得險些說不出話來。

“覃先生是吧,剛剛是你給安保打的電話?”

物業動作倒快,他虛點着頭,一面走出房門,将門鎖上:“怎麽說的。”

男生站得筆直,恭敬說道:“安保隊隊長調查過了,那個人是我們的小區的清潔工,也問話那個清潔工了,他說他女兒是夏梨的粉絲,所以想要跟着要簽名什麽的。”

覃辛半掐着下巴,若有所思:“是粉絲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一套說辭,不論如何,他都給我的藝人造成了不好的印象,借用職務的關系跟蹤人到家門口,你們公司不處理嗎?”

兩人臉上堆着笑:“覃先生,我們也是這麽跟上級反映的,說這件事已經嚴重影響到業主了,明天之前,一定會給出一個您滿意的方案。”

覃辛吸一口氣:“比如什麽方案。”

“開除,抑或是調到其他小區,總之,我們會嚴加看管的。”

他這才滿意點點頭。

沒一會兒,身後的房間門被打開,夏梨探出個腦袋朝門口遙遙一望:“辛哥,這是怎麽了。”

兩個工作人員見了夏梨,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瞳孔頓時瞪圓了。

夏梨意識到不應該貿然出來,又很快退縮到房間內。

覃辛轉而跟兩個工作人員道了別,方才回到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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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內,兩個工作人員相互對視。

“剛剛那個人是夏梨?”

“嗯。”

“夏梨和覃辛在談戀愛。”

“很明顯。”

“她還穿着他的衣服,這是.天啊,同居了嗎?”

“如你所見。”

夏梨甩了甩長袖子,頗為不安,一面望向覃辛:“辛哥,她們不會亂說吧。”

覃辛顯得自然多了,他松了松脖頸上衣領,合上電腦,看樣子是要去洗澡:“沒事,這裏的人口風都很嚴。”

她半信半疑,點點頭:“辛哥,她們剛剛找你,是不是電梯跟蹤事件有結果了?”

他剛要說什麽,目光微微一轉,搖搖頭:“還沒,剛剛只是來催我交物業費的。”

覃老師還會欠物業費?

不應該啊。

她撓撓頭:“哦,那有沒有說,什麽時候才會出結果啊。”

他仰頭喝了一口水,薄薄嘴唇上泛着一層淡淡水光:“應該兩三天,四五天,七八天吧。”

怎麽會從兩三天跳躍到七八天的,夏梨嘟囔着嘴,也沒繼續問。

“為了安全起見,這幾天你暫時住我這,出門的時候,我會讓司機接送,你不必過于擔心。”

“哦。”

這句話,他已經說過好幾遍了。

夏梨耳根子稍稍紅着,頭也埋得低低的。

說完這句話,他戰術性喝口水,繼而放下水杯,起身洗澡去了。

那一夜,她睡了個安穩的覺。

醒來時只覺得精神飽滿,氣血豐盈。

屋外傳來一陣面包香,伴随着一陣破壁機的聲音。

夏梨緩緩起身,走到屋外,見桌上擺了兩個盤子,盤子裏均已經擺好了煎好的蛋,每個盤子兩個。

其中一個是溏心蛋,蛋黃還處于半流動狀态,另一個的蛋黃全熟。

夏梨從不吃溏心蛋,吃不慣。

這一點,覃老師怎麽知道。

看着男人圍着圍裙,忙前忙後,她不好意思跟上去:“覃老師早,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坐那就是。”

她只好尴尬坐了回去,她換了衣服,一雙晶瑩的腿隐藏在純白蕾絲裙下,微微搖晃。

破壁機裏的豆漿打好,一旁的烤面包也彈了出來。

男人先把豆漿端上來,又用鑷子夾起兩片面包,一片放在她圓白盤子裏:“開動吧。”

“謝謝。”

夏梨雙手合十感謝,拿起銀質刀叉吃起來。

吃早飯的時候兩人沒怎麽說話,就聽見刀叉切割在陶瓷盤上叮叮哐哐的聲音,伴随着咀嚼和吞咽,早上日光柔和,透過紗窗撒進來,溫溫熱熱,一切看上去恬靜美好。

吃過早飯,夏梨便乘坐埃爾法到了片場。

男演員暫定以後,她們每個人還需要拍一段戲,要等這段戲通過所有導演、制片,以及編劇的審核确定,才會正式開機拍攝。

夏梨需要拍的一段,便是電影中十分拉扯的一段戲。

戲中,她知道男主陷害了未婚夫,上前請男主繞過他,她願意做任何事情,然後被男主說要了她,她憤怒拒絕的一場戲。

導演準備好所有事宜,攝像機,燈光,高級西式裝修裏卧着一張米白色的床。

洛桑穿着筆挺的墨藍色西裝,手裏撐一根銀質釉面拐杖,拐杖微微發着森冷銀光。

他坐在床頭,俯視着面前的女人。

夏梨穿着一件單薄的藍色旗袍,場景設計是外面下了雨,她渾身的頭發和衣裳都淋得濕透,布料緊緊貼着身材曲線,勾勒出綿延起伏,頭發半濕半幹搭在肩上,發梢還有水珠不停往下滴水,弄濕了整片高級羊毛地毯。

“深哥,求求你放了他,他是你的親弟弟啊。”

她仰起頭,一雙濕漉漉的眼眸閃爍着,睫毛上挂着一串晶瑩的露水,臉頰上更像蒙了一層春雨般,嬌豔欲滴,盈盈動人。

“這位小姐說笑了,我顧深哪裏來的親人。”

洛桑俯下身,眼角帶笑,饒有興致地盯着她看。

夏梨微微顫抖,不僅是因為戲,而是因為方才濕答答的水噴在身上,她的确感覺到有些涼。

“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及骨肉親情,硬是要把他置于死地,你才肯罷休?”

男人摩挲着手裏拐杖,輕佻笑道:“對,不過,也可以有其他的辦法,他目光垂下,定睛落在少女濕答答嬌弱身軀,薄薄的布料透出她白皙的皮膚,還有內衣隐隐浮現的輪廓。”

她下意識捂着自己:“你要什麽?”

洛桑嗤笑:“哼,你又不誠心,何必來問我。”

“你要什麽?”

她堅毅的目光盯着他:“我都願意。”

他拿起拐杖,用拐杖頭輕輕觸碰着少女的臉頰,從臉頰開始,一寸寸往下滑,纖白細膩的脖頸,豐盈的胸口,最後停下。

緩緩收回拐杖:“我要你。”

夏梨瞳孔一撐,跪直的身軀立即軟了下去,緊接着,她又站起身來,轉而就要往門外走。

下一秒,只覺得手腕被拉住,天旋地轉,她整個濕答答的背撞入棉被中,濕氣頓時裹住了她,她深吸着氣,驚恐地盯着身上的男人。

男人雙手按在她的肩上,眼神十分戲谑:“我要你,你就這般不願意?你跟他,就那麽願意。”

“你幹什麽,我是你弟弟的未婚妻,是你的弟媳,你在幹什麽。”

這段戲拍了三五遍,每一次都是全部走完。

夏梨自然也沒換衣服,拍到後面,她整個人說臺詞都磕磕絆絆的,渾身發抖。

好不容易導演說了ok,她才去換了衣服回來。

張導正誇贊着洛桑:“洛老師,你演得真好,真的是我眼中顧深。”

洛桑笑了笑:“哪有,我感覺有的地方還是不太行。”

“已經很好,叫旁人來演這片段,也演不出你這樣的效果。”

洛桑被誇得哈哈大笑。

其實夏梨知道,張導故意說好話而已,距離書本裏的顧深,洛老師還差一截。

不夠穩重。

正想着,洛桑朝她看了過來,和她目光一對視,他笑着小跑而來:“一會兒去吃飯。”

夏梨手裏捧着杯熱開水,搖搖頭:“不了,我頭有點暈。”

“怎麽會頭暈呢?”

洛桑撇撇嘴:“你是不是故意不去。”

這人還真是直接,想到什麽說什麽。

夏梨搖頭:“以前我是不去,但是今天我真的頭暈。”

他直接,她自然也直接。

只埋頭往前走,腳剛擡起,只覺得心頭膨脹,腳下發虛,眼睛也一瞬間不好使了,一陣風吹來,她似乎要倒下。

洛桑順勢扶住了她:“夏梨,你就跟着我一起吃飯去吧。”

他不是扶她,而是攔着她。

夏梨虛虛擡起頭,眼睛眨了眨,口張了半天,卻沒說出話,就知道,剛剛是一直穿着濕衣服,又吹了秋風,肯定是糊塗了。

暈暈乎乎間,只見眼前又走來一個男人,他說話語氣很重,直接從洛桑手裏将她順了過去:“洛老師,你沒看見她感冒了嗎?”

她被抱進溫暖的懷抱,很快,覃辛脫下了外套,将她整個人罩起來。

她清醒過來,擡頭搖了搖:“辛哥,我沒事的。”

又想到了什麽:“你怎麽來了。”

覃辛的手落在她額頭上,繼而打橫将她抱起,抱進了休息室。

夏梨暈暈乎乎,只記得子靠在他的肩頭,洛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覃辛便叫他去拿感冒藥,他一路上忙前忙後,終于在停車場拿到感冒藥。

暈暈乎乎間,她喝了到了發苦的感冒藥,只記得自己十分脆弱,看見人就想依靠,于是看見覃辛在身旁,也不顧及工作人員,頭往他懷裏深深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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