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

第 44 章

梅雨過後,濕熱的空氣,妖冶紅蓮,碧玉荷華,在賓館裏悶了一個多月的立夏坐在涼亭裏,觀賞荷花。

安如許坐在她旁邊,鵝黃色的娟帕蓋住臉,睡着了。

立夏記得那是吳夢雨的娟帕,吳夢雨說要陪安如許看荷花的,結果又跟安如許吵架走了。于是就剩她跟安如許在這裏。

立夏盯着熟睡的安如許看了一會兒,替他覺得不值,吳夢雨不是一個稱職的對象,總是跟安如許吵架。

立夏起身,輕手輕腳收起那方娟帕,然後走出陰涼的亭子,走到荷花池邊,看着被熱風吹的打着波浪的帕子,眼裏盡是挑釁跟不屑,随後她揚起帕子。

風卷着手帕,掉進池子裏面。居然沒有沉下去,方方正正的鋪在水上,立夏盯着它,想找個能盡快讓手帕沉下去的辦法。

腳下踢飛一塊石頭,立夏想到了,壞壞的笑了一下,撿起石頭,瞄準那方帕子扔了過去。一次命中,那方帕子再也不可能出現。

不出立夏所料,晚上安如許又跟吳夢雨吵了起來。

立夏跟黃月還有昭昭坐在一起,蔣韶涵搞了一個“開機宴”,希望拍攝能夠順利,大家一起舉杯的時候,吳夢雨怎麽也不肯起來。

“小雨,不要鬧了。”

“你讓我不要鬧,我問你手帕那,我上午剛剛送你的帕子,你下午就扔了?”

“我沒有扔。”

“那你拿出來給我。”

“我在涼亭睡着了,可能被風吹走了。”

“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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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夢雨踩着高跟鞋走了,大家沒這怎麽在意,大家都不喜歡她,立夏也是,他走了,立夏很開心,但是安如許很難過。

到了第二天早上,立夏聽見有人敲她的房門,以為是黃月來找她拍攝,她剛剛擰開,外面的人就來勢洶洶的推門而入,吳夢雨知道是立夏把那帕子丢盡了荷花池,還知道她扔了石頭,故意讓帕子沉到池子底,不見天日。

吳夢雨掐着立夏的脖子,近乎瘋了一樣,扯着立夏的頭發,立夏被她推在地上,她一邊扯,一邊扇着立夏巴掌。

立夏就那麽被打,被打倒嘴角出血了,安如許趕過來,扶起立夏,拉開吳夢雨,吳夢雨哭着:“你愛不愛我?”

安如許點頭:“愛。”

吳夢雨:“那你讓我打。”

安如許:“小雨,不要鬧了,你流血了。”

立夏已經被打暈了,但是她聽的清楚,她想吳夢雨應該是沾上了她嘴角的血,立夏彎彎唇,笑了,欺負她的兇手當場被抓包,然後抓着安如許的衣服喊道:“小安哥哥,我好疼。”

立夏聽見吳夢雨瘋了,開始尖叫,聲音把大家都招了過來。

吳夢雨走了。

安如許沒有去攔,抱着立夏放到床上。

黃月問:“又發病了。”

蔣韶涵:“這為什麽會有這種瘋病?”

趙昭昭:“立夏應該也很痛苦。”

立夏背後被安如許塞了兩個枕頭,靠在床頭:“我沒事,小雨姐姐為什麽會突然發瘋,是精神類疾病嗎?”

安如許拿着紙,疼惜的擦着立夏嘴角的血跡:“會好的,不要擔心。”

立夏點頭:“這點傷,當然會好。”

安如許把大家都趕出去,給立夏包紮好傷口,讓立夏好好休息。

立夏沒有休息,她知道大家在客廳,開口的是蔣韶涵:“小安,你這樣不會覺得累嗎?誰把戀愛談成你這樣,她生病了,應該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我知道。”

“你知道你在猶豫什麽,這樣耗下去不僅害了你,還會讓她的狀态更加癫狂,到最後你們誰都拉不下好。”

“她不會願意去哪裏,在哪裏他會不開心。”

“在這裏他就好了?你看看今天這種情況,會出人命的。”

“.....”

黃月:“蔣哥,讓安哥自己想吧,那畢竟是他事情。”

林赫看的淡了:“對啊,蔣哥,你不要皇上不急太監急。”

趙昭昭哭唧唧道:“姐姐,怎麽會這樣,立夏好可憐。”

趙慕慕:“這能怎麽辦呢!”

安如許愛吳夢雨,不肯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到了拍攝的日子。

安如許把立夏帶到團隊裏,大家都在,忙着拍攝前的準備。

林赫翹着蘭花指,嗲嗲的跑過去抱着安如許的腰:“安哥安哥,你是來當保镖?”

林赫是每天都有出不完的洋鄉相,不去進組當個喜劇演員真的可惜了:“立夏傷還沒好,我是來照顧她的。”

林赫無語:“安哥~,你真是。”

“她來看看。”

“哎呀,我只能歡迎歡迎。”

山重水複疑無路,車到山前必有路,主動找上門的機會,立夏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但這些人比她優秀比她懂得又多,應該是靠譜的。

希望她是哪個足夠幸運的人,她現在也看視頻。知道這行現在風頭正盛。

黃月和趙慕慕拍攝時,立夏就在旁邊看着。

起初是看着簡單,只需要擺pose,對着鏡頭,甜甜的微笑。

拍攝地點距離兩撥人居住的地方都不遠,那天之後安如許跟立夏步行回去。

安如許問:“怎麽樣??”

立夏:“哪有那麽快?”

“還沒有想好,機會有限的哦。”

立夏覺得安如許再催促她,對于這些她一無所知,讓她做選擇,不是跟讓她賭兩瓶毒藥,那瓶毒性能把她毒死,那瓶僅讓她半死沒差別,根本無從下手。

或許是潛意識意識到安如許沒有威脅性,立夏突然兇起來了:“你在威脅我。”

安如許早就看穿一切的語氣:“你看看你,兩幅面孔。”

“哼!!”

立夏扁扁嘴,頭也不回走開,把安如許遠遠的甩在後面。

安如許看着氣哄哄的背影,越走越遠,不禁搖頭笑了。

不裝可憐的時候,就像鬧脾氣的貓,可愛!!立夏想做一只貓,一只被安如許養的小貓。

晚上大家一起喝酒。

吳夢雨不在,大家一點也不着急,那晚喝的很開心,只有安如許,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滴酒不沾。立夏自覺他是跟着安如許來的,安如許怎麽樣,她就老老實實坐在安如許身旁。

等到聚會散了,立夏又跟在安如許身後回賓館。

安如許走在前面,因為沒有吳夢雨,立夏心情很好,她走在安如許正後方,低頭随着他踩過的地方,沿着他的步子走。

“哎呀!”安如許突然停了,立夏就撞上了,立夏擡頭,安如許弓着背,對立夏幼稚的行為頗為無奈,晶亮的眸子一直審視着立夏,像是再問:“你又不幼稚?”

立夏臉微微紅了,不願與他對視,越過他走在前面,慢慢的,又變成并肩而行。

大家都已經到了賓館,只有她們兩個走在最後。

蔣韶涵在前面,在跨進門的那一刻朝他們這看了一眼,催促道:“你倆走那麽慢?”

立夏笑着,沒有說話,她喜歡跟安如許走在一起。

快到門口的時候立夏聽見安如許問:“立夏,你害怕精神病嗎?”

立夏知道他問的是吳夢雨,立夏搖頭,笑得單純無害:“不害怕,但讨厭。”

對,她讨厭吳夢雨的存在。

安如許皺眉,有點滄桑,立夏想安如許是被吳夢雨折騰的精疲力盡了,這場折磨人的戀愛,是時候該結束了。

安如許又問:“那你喜歡精神病院嗎?”

立夏笑着:“如果有精神疾病,那還是呆在精神病院最好,安全。”

安如許板正立夏的肩膀,兩人面對面,安如許固執的凝視着立夏:“我是問喜歡不喜歡?”

立夏覺得安如許這樣很招她煩,甩開他的手,肯定道:“不喜歡,但如果需要,喜不喜歡不重要。”

立夏希望吳夢雨被關進精神病院。

晚上,立夏加上安如許的微信,他們的微信被吳夢雨删除了很多次。

立夏看了看時間,發現這個時間點已經挺晚的了,加了這個微信就安心睡覺了,有什麽事情,可以明天再問。

安如許這個號碼昵稱是一個句號,跟她的點號風格挺相似,發送了好友請求之後,立夏就把手機放在床頭邊充上電,然後大字狀躺在床上,準備就這麽入睡。

江南有點熱,可空調開太大會不舒服。

立夏剛剛閉上眼,手機就來了一條消息,震動了一下。

“。通過你的好友申請,現在可以聊天了。”

原來這個點大家都還沒睡。

之後,立夏那邊聊天框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立夏無語,截屏下來,準備第二天找安如許要一個解釋。

第二天,立夏到中午才醒,是被安如許叫醒的,一行人要去靈隐寺拍攝。

出門前,立夏赤着腳,披着頭發,白色吊帶外面套了一件綠色的薄紗外套,這件衣服是安如許買給立夏的,雖然立夏身上的內衣都是他買的,但這件外套,是安如許挑的。

這件衣服跟立夏很搭,顯得她更加端莊文雅。亭亭而立的竹子,筆直剛毅,可遠觀不可亵玩。

“靈隐寺。”立夏對着全身鏡照了照問坐在沙發上的安如許:“去那幹嘛??”

“拍攝,祈求大富大貴。”“......”安如許跟在立夏身後,一路盯着立夏細白的腳踝,聽見立夏冷笑了一聲,嘲諷反問:“你還相信佛??大學生不是應該相信民主與科學。”

安如許忽然覺得有點熱,立夏的住處,窗子都是開着的,有風,都是熱風:“怎麽不開空調啊?”

“不習慣,還不是很熱。”立夏一直覺得自己體虛,體寒,她一般不動躺着,就沒有那麽熱,安如許想從立夏的冰箱找點喝的,才發現冰箱裏什麽也沒有,一瓶沒喝完的礦泉水,和一瓶喝了一口的維c果汁飲料。

安如許看了看,決定把礦泉水喝了。

立夏在浴室洗漱,安如許先是在沙發坐了一會兒,而後是進入立夏的卧房打量了一圈。內衣挂在窗戶上,行禮箱坦放在地上,安如許打開櫃子看了一眼,櫃子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放,立夏就沒打開過櫃門。

床鋪也是,只有靠近窗子的這一邊有人睡過的痕跡。

安如許走出卧室,立夏正挽着丸子頭站在一個人的小陽臺伸懶腰。

安如許的目光再次不自主的滑向那纖細的腰肢。立夏回過頭來,是一張不是很白,但是精致漂亮的臉蛋:“小安,我昨天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我要參與拍攝的話,能立馬拿到錢嗎?”

“可能,看你想要多少錢?”立夏剛剛洗臉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新的計劃跟想法:“很多很多,越多越好。”

“啊,我一直沒看出來,你掉錢眼裏了!”

“是啊是啊,有錢多好我喜歡錢。”“.......”安如許聽到立夏說這句話,眯了一下眼,在單純的少女臉上打量,閃過一絲審視的意味,熱風吹起立夏的外衣,顯出她漂亮的身材。

安如許問:“為什麽喜歡錢?”

“沒有為什麽,我就是喜歡錢。”

“我有錢,不過......”話被立夏打斷。

“那是你的錢,我要變得膽子大一點,認識更多更厲害的人,然後賺更多的錢。”

“認識人??”

“嗯嗯”立夏對背對着安如許,安如許盯着立夏的後背。

“什麽人?”

“厲害的人。”

“我還不夠厲害?”

“哎呀,靈隐寺還去嗎?”

安如許沉聲道:“去。”

“嗯嗯。”立夏鑽進房間,拿出一個挎包,打開冰箱拿水,立夏有些奇怪,明明還有一瓶礦泉水的,怎麽只有一瓶果汁了。

安如許在門口看着,明知顧問:“怎麽了??”

“沒事。”立夏拿着那半瓶果汁,努力回想昨天放水時的情況:“可能是我記憶出現錯了,冰箱裏的水不見了。”

“怎麽會這樣?昨天有人來找你?”

“沒有,我又不認識什麽人,誰會來找我。”說到這,立夏想起昨天微信的事情:”“昨天我加你微信了。”

安如許看着立夏:“大半夜,我困的睡着了。”

“.....好吧”

“......”

“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蔣韶涵租了一輛大巴。”

“哇額,他好有錢的感覺,感覺好像比你還有錢。”

“是啊是啊,要抱他大腿嗎?”

“........”立夏正想回答,就被安如許打斷:“不能抱知道嗎?”

說完的同時,安如許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立夏依舊問:“為什麽?”

安如許搖搖手裏的手機,接通前坦蕩道:“你只能抱我的大腿。”

“......”

安如許接通,是吳夢雨打來的電話:“小安,你在哪?”

“我們要去靈隐寺拍攝,你過來吧!”

“你想我去?”

“想,你自己不安全。”

“真的假的,不會打擾你們嗎?”

“小雨,好好的好嗎?”

“好不了,我們兩個只能存在一個。”

通話結束,立夏問安如許:“小安哥,小雨姐嗎?”

安如許注視着立夏:“是的。”

立夏道:“她說什麽?”

安如許沒有回答,像是很累。

“叔叔,我們還有多久到。”

“.....一會兒。”司機一臉震驚的看着立夏回答道。

趙文墨帶着何藝,走在建築物的陰影下,這裏的街道很特殊,兩邊種着梧桐樹,房屋建築很高,一層是一些商鋪,上面則是居民居住的地方。

風徐徐而來,有這金秋明媚的感覺。

“咱們這是去哪?我感覺這個地方就挺适合拍的,很有活力。”

何藝說的不錯,這裏沿岸有一個漂亮宏大的拱形橋,沿河兩岸都是商鋪,是不是飄出袅袅炊煙,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沉浸在這種美好中,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安逸舒适。

她是個初中都沒上完的人,要說人生遺憾,那她的一定有一條是:“可惜沒有青春。”

很多人說,青春是什麽,向前拼搏,勇敢追逐,勇敢去愛奮盡全力,但就何藝來說,青春,就是背着書包去上學,下課看看夕陽,上課傳個紙條,找個帥氣優秀的男孩子暗戀。

可惜那些她都不會有,她已經二十三了,雖然不老,但也是時光一去不複返,歲月匆匆染白頭。

“不,這裏只有生活氣息,但沒有青春朝氣。”

何藝仔細分辨了一下生活氣息和朝氣蓬勃:“……要找青春朝氣去哪裏找,去學校嗎?”

“……我們為什麽要找青春朝氣”

“這不是青春劇嗎?”

“是,但兩人不是在學校戀愛,而是一方喜歡另一方。”趙文墨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如同夜空,讓人不自覺的往裏看,然後想要陷進去,是那種被動的要被吸卷進去:“是那種戀愛的甜蜜和感覺。”

“……”何藝不懂,畢竟她是沒有青春的人,分不大仔細,她戀愛不就是青春劇嘛。

“有很大的關系,但不是沒有區別。”

“哈哈,怎麽跟是你再戀愛一樣……”何藝闖蕩江湖這麽多年,最不怕的就是尴尬:“不會真的是你吧?”

“……怎麽可能是我。”趙文墨有絲絲窘迫:“暗戀的是我朋友,我只是幫忙而已。”

“……啊。明白了。”

天知道,那一刻,何藝想象力大爆發,她努力結合這些天發生的事,然後轉動腦筋,繪畫出一篇精彩絕倫,虐戀情深的言情小說。

趙文墨有種被人戳中的羞恥感:“你知道什麽了?”

“哈哈,騙人,其實那個人就是你吧。”何藝見趙文墨沒有說話,臉色微紅,繼續笑道:“其實你喜歡的人是“畫館”那個博主吧,你們的微博昵稱都是情侶款,你前些天想認識我就是覺得我跟她長得像,現在找我演也是因為我們像的吧。”

何藝說的無比篤定,好像她真的見過一樣。

“其實我很奇怪,我看微博你們以前談過戀愛的,她不是你前女友嗎?你們鬧別扭了,你在追妻火葬場?”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裏,趙文墨臉色極其精彩,堪比萬花叢中過的變色龍:“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

“難道我猜錯了?那咱們在影射誰?”她做化妝師,親眼見過很多狗血劇情醞釀成甜偶劇。

“演完了我就告訴你。”趙文墨不想說這個。

何藝覺得,是時候拿點主動權了:“這整段時間的拍攝,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我是化妝師,平時很忙。”

“……這個看咱們的配合和……各種因素。”

“先說好,我并不是科班出身的,沒有學過任何關于表演的,有什麽損失我一概不負責。”

何藝不是想說這些,她想說:“你泡我'搞出這些來真是太雞肋了,本來沒有這些麻煩事我都懶得搭理你,現在有了這些破事,更懶得搭理了。”

“我們也都不是,放心。”

“我還想說……就是有沒有劇本什麽的,我看看,心裏好有個底。”

其實本來何藝有很多問題,但一瞬之間她不知道怎麽問出來。

“有的。”再次遇見何藝的那一晚,趙文墨就想出了這個點子,碰巧給公司看了,公司也特別喜歡,于是他就擠時間,拍攝,上課兩不誤。

好在他們上課本來也清閑。

“發給我還是紙制的?”

“發給你。”

“嗯嗯,怎麽發?”

“……加個微信。”

“……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劇本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大致一百多個字,概括了全部。

“你們公司真寵你,就這劇本,敢讓你動用那麽多資源來拍這個?”

“是啊。”

他這個樣子好欠,何藝轉頭看向劇本,心裏一百個服氣,現在有錢人真是越來越難以琢磨了,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你已經不上學了,大學畢業還是……?”

“大學生在讀。”

“什麽學校?”

“首都美術學院。”

“……”原來如此,周圍都是有錢人,這麽嚣張無怪乎。

“什麽時候開始拍攝,明天嗎?”

“不知道。”

“流程是由誰來控制的,你還是你們公司?”

“我。”

“那你看的咱們什麽時候能找到好的拍攝地點,我懶得跑過來跑過去的。”

“你餓了吧?咱們先去吃點東西?”

“你怎麽知道?”

“看你蔫了。”

“……”何藝想:“有那麽明顯?”

轉了半天,趙文墨停在一家面館旁,看了一眼何藝,何藝點點頭。進門掃視了一圈兩人異口同聲道:“兩碗牛肉面。”

“一碗酸辣粉。”

“……”老板娘看着兩人:“三碗面?一起嗎?,另一碗牛肉打包嗎?”

“不,我只要一份酸辣粉,他的你問他。”

老板娘又看向俊俏的小夥子:“打包嗎?”

“不,我們兩個人只要兩碗牛肉面,不加辣不要蔥姜蒜。”

“……”何藝戚眉看向他:“…我要酸辣粉。”

老板娘幹笑兩聲:“我該聽誰的?”

為什麽非要在她們中間選一個人聽,各聽各的,各做各的不好,何藝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趙文墨說。

“聽我的。”老板娘把撈茶葉蛋的勺子往不鏽鋼鍋裏一丢,不敢做了,這做出來沒人要,不是浪費成本。

“老板,她腸胃不好,酸辣粉她扛不住,脾氣不好又犟,就牛肉面。”

趙文墨有理有據,不但老板娘聽進去了,連何藝本人也無話可說。一碗牛肉面吃完,何藝不知道自己吃的什麽。

“場景要找什麽樣的。”

何藝逛的很累了,她這樣問,趙文墨卻答非所問:“你喜歡什麽花?”

“…喜歡什麽花?”何藝溫和平靜的問:“這跟我們要找什麽樣的場景有什麽關系嗎?”

趙文墨搖頭:“就是問問,你喜歡什麽花。”

“我沒有喜歡的花,除了錢,我幾乎沒什麽必須想要的到的。”何藝說的是實話,但要說花的話:“我媽喜歡姜花。”

趙文墨這才重新看向她,卷翹的睫毛,濃密的黑發,他重複了一遍,等着她繼續說下去:“姜花……”

“是啊,我媽當年是村裏最有野心的姑娘,一個人帶着五百塊錢,到市裏打工,沒有錢,做的第一筆生意就是賣出了一束她原本種在陽臺的姜花。後來我長大了問我媽,我媽就給我講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她喜歡姜花。”

“嗯。”

“你喜歡什麽花?”

“我也沒什麽喜歡的花。”

“哎呀……”何藝實在覺得聊不下去了:“你多大年紀?”

“二十歲,怎麽了?”

“……我比你大了兩歲。”

“我知道啊。”

“你……怎麽知道的?”何藝覺得這男人,這是……聊不下去。

“我去看過你的資料簡歷。”

“誰給你看的,是不是徐可可,你們果然……狼狽為奸。”

趙文墨沒想到她會用狼狽為奸這個詞,哈哈笑道:“沒有,我覺得咱們要是合作的話,總該需要磨合一下,要不咱們先從朋友做起怎麽樣?”

“……”何藝驚到了,對于這個話題,她着實沒有想到:“什麽?”

對于何藝的不可置信,趙文墨認真的看着她問:“怎麽了?這種事情對你來說很難接受,很新鮮,沒見過?難以理解嗎?”

何藝小心翼翼後退半步,明明是在詢問她的意見,可對面的人怎麽有種咄咄逼人的強感:“……也沒,就是沒有交過……朋友,你說的朋友是單純的……只是朋友吧?”

趙文墨傲嬌臉:“當然,你以為什麽朋友啊!”

“主要是我也沒什麽朋友,工作狂一個……算了吧。”

“你看,朋友你都沒處過,更何況咱們演情侶了,更沒看頭了。”

“……那微博cp都是觀衆瞎配的,我什麽都不知道的。”

“那個不用管,反正從明天開始,我叫你出來,你就得出來,咱們盡量同吃同住,心有靈犀一點。”

“……好的…吧!那今天就先回去了嗎?”何藝默念:“同吃可以,同住算了。”

“你家住哪?我送你?”何藝剛搖頭了,又被趙文墨呵止住:“你不能拒絕!”

都沒給何藝問“為什麽”的機會:“因為我們現在是朋友。”

趙文墨心裏苦笑,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找了個那麽爛的開場。

第二天,趙文墨上了兩節課,何藝本來早起随時準備好了他的召喚,卻沒有等到。下午,趙文墨完成了教授的作業,跑來何藝家,何藝卻一個午覺睡到了三點多,趙文墨給她打音頻,何藝又沒開網。

趙文墨在樓下等了兩個小時,秋天天氣說冷也不冷,就是涼飕飕的,何藝開門請趙文墨進屋的時候,看見趙文墨的手已經凍的通紅,也不說話了,坐在沙發上一個勁的瑟瑟發抖。

現在的男人,都比女人還瘦。趙文墨本來就白,剛剛站在外面,冷空氣刺激的,他偶爾揉鼻子,現在紅紅的,肉嘟嘟的唇,顯得有些“嬌蠻可憐”。

何藝這樣想,心裏大大的慚愧,跑到廚房在網上,照着葫蘆畫瓢,熬制了一碗她自己都沒喝過的紅糖姜湯。

“對不起,睡着了。”何藝感覺只嘴上道歉,表達不出歉意和誠意:“不然你下次打我電話,我平時工作忙,沒有靜音的習慣。”

“好。”趙文墨手裏捂着姜湯,聽到這話,求之不得。

兩人交換了電話,非常默契的選擇今天剩下的時間去書店度過。晚上回到家,趙文墨高興之下,規劃了兩人未來兩年要做的事情。

但想想,他們可能只有幾個月的時間。

趙文墨看了看規劃表,離現在最近的節日有中秋,國慶和除夕,春節。

“希望能給她留下不一樣的印象。”

他想,他遇到過不少人,可唯獨想和她再次相遇,既然已經有緣遇到了,何不好好把握,萬一是最後一次,他該找誰再去和她相遇。

何藝在下午看書的時候,恍惚之間,想明白了趙文墨這張臉為什麽那麽熟悉。

記憶零零碎碎,她這兩年忙的焦頭爛額,很多事情早已淡化的透明,終于在記憶的碎片中,挑出了屬于趙文墨的點滴。

一個她一直叫“小弟弟”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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