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隐秘1
身世隐秘1
第010章，身世隐秘1
鹿鳴城經歷一場天災，城西和城南的民房損失近三成。府衙劉大人全力震災，在北營兄弟的幫助下，使得城中漸漸恢複日常生活。
最慶幸的是，城裏城外無人員傷亡。
城外幾個村子民房損失嚴重一些，但老百姓不願意一直待在城裏，回去以後在府衙的幫助下，各自修繕房屋，整理耕地，日子始終要過下去。
北營的人手今日開始全部撤出城中，回歸營地。劉長鴻送高承殊出了府衙大門，兩人一起走在街上，老百姓都認識他們，對他們紛紛表示感謝。
“老劉，沒想到你人氣還挺旺的。”
“哪是我人氣旺。分明是我托了你的福。”
又走了一會兒，高承殊提議去喝一杯，但兩人都在崗，便進了一間茶室。二樓的視野要好很多，就着一壺春毛尖，喝出了兩個人的志向。
香茗最能浸人心脾，喝出了高承殊的好心情。當看到樓下街上熟悉的身影時，他的心思轉了一下。
“高老大，不知看見了誰，那麽入迷？”
高承殊收回目光，“一個熟人。無事。”
他看到的人會是誰？自然是霍晚清才能引起他的興趣。
掐指一算，霍晚清發現自己已經在鹿鳴城待了十天。這幾日因為得以獨居，她才會有現在這份自由。這條街離住處不遠，今日是她第二日來，街上恢複了生機，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當然，她不是專程來看熱鬧的。她整日閑着無所事事，突然想幹點什麽，便上街來找找靈感。
劉長鴻有事，先回了府衙。高承殊則是一直在茶室裏，正好也能看着霍晚清。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她一直蹲在角落裏捧着臉是要幹什麽，數路人的腿嗎？
他朝窗外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後收回身體，等了一會兒，便聽到了敲門聲。
來人是鄭顯，他的右副将。
“坐下，将這幾日的事情詳細的說一遍。”
一杯茶放到空位置上，鄭顯坐下，說道：“大前日和前日，打掃衛生，洗洗涮涮，屋前屋後，各個房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賣力幹活的人。昨天，昨天整理菜地，移栽了五棵絲瓜。下午在門口領了只流浪狗，看樣子是要養狗的。今日，逛大街，來回走了四遍，然後往那角落一蹲，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倒是很詳盡，只差沒有把早午飯啥時候吃，又吃的什麽說一遍。
“有沒有人來找過她，或者，她見過什麽人？”對霍晚清，高承殊始終保持高度的懷疑。
鄭顯搖頭：“沒人來找過她，她也沒過見人。将軍，您說，她不會真的是個孤女吧？但看着呢又不像。光看她那氣質，是與別的女子不同。按說，這樣的人不該是孤身的。”
也不該是逃婚的主兒，更不該為了逃婚與家人絕裂，實在不符合她的氣質。
這也是高承殊所想。不然他也不會叫鄭顯和蔣順楠輪流監視在顧家外。
“鄭顯，明日你帶上一隊人，摸排所有外來人口居住情況。姓名、年齡、出生日期、曾住地、何時要離開，以及家中人員都要登記在冊，明白？”
鄭顯：“明白。将軍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今日正好不忙，高承殊下樓買了兩盒點心，在成衣鋪子買了身衣裳，出門時聞到對街的肉香，就又買了一只燒鵝。這才大包小包的走過去。
“阿清，你怎麽在這兒？”
正在思考生意經的霍晚清被打斷了思路，一擡臉看到十步之外的人，趕緊站起身。
“高大哥，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高承殊走過去，提了提手裏的東西，“我娘讓我給你帶點東西來。但就跟我說你住這條街，哪個巷子我也沒記住。幸好遇到你了。”
“高大娘真是太客氣了。受你們的大恩，我這輩子可怎麽還呀！”
高承殊輕笑，“那你就太客氣了。我娘不圖你回報什麽。要不，去你住的地方。我娘可說了，東西務必帶到你住處，交給你。”
霍晚清走在前邊，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覺得高承殊看她時眼神裏的好，好得過了頭。她雖然第一次生活在古代，但史書上說古代男女之間是有距離的，斷然不會輕易相見，更何況還要跟她回住處。孤男孤女，傳出去搞不好就是浸豬籠。
可人家高将軍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一點，似乎還挺熱心腸。
“高大哥認認路也好，我就住這兒。”她指着面前的大門，先上前去将鎖打開，然後請高承殊進去。
高承殊在門口打量了一下才走進去，一進院子就做出驚奇感嘆的表情，說這地方風水好。下次要帶他娘過來看看。
霍晚清又打開了廳門，把高承殊請進廳裏坐。高承殊秉着“我娘讓我問問”“我娘讓我看看”“我娘不放心”等原則，看了後院格局，看了廚房裏有米，院角落裏有菜，井水清甜，才算完成“娘交待的任務”。
對了，後院屋檐下還拴了只小土狗，果然養上了。
“阿清，不瞞你說，昨日你李二哥說要在城裏買處宅子，不管怎麽樣他想讓你住得安心些。這些日子他比較忙，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做老大的就替他買處宅子，到時你搬過去住吧。”
“不用。千萬別為我破費。不過，如果我李二哥要購置婚房，給我娶個嫂子回來，我也是很樂意給他的新房提供一些裝修意見的。”
“這事兒……等着吧！你李二哥的婚事估計有點懸。”
可不嘛，若老二心思再活一些，就不會把這麽漂亮的姑娘認成妹子。娶回家當媳婦不是更好！總之，老二身上少根筋。
沒有多留，高承殊說這兒挺好的，回去後他會一一跟她娘禀報，讓她娘放心。還跟霍晚清說，有空就回去陪陪他娘，平常他們兄弟幾個都不怎麽着家。
他走後，霍晚清看了他帶來的東西。兩盒點心說得過去，可一整只燒鵝不太像高大娘的飲食标準。還有那件桃紅色的衣服，這也不可能是高大娘的眼光。最後一想，怕是某人冒充高大娘過來查探情況才對。
不管怎樣她還是對高承殊心懷感激，也不怪他的懷疑。畢竟是自己闖入了他們的生活，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本來剛才她還想問問和親隊的事，又怕問太多更加讓他懷疑。幹脆就沒有開口。
她每次在街上也能聽到有人傳和親隊的事，每個人的描述都是太慘了，太可憐了。她也進一步打聽了一些，說是屍體沒找全，兩百多人，目前還有四十餘人沒找到。又說那麽大的洪水，能找到一百七十餘具屍體已經不錯了。
更有邪乎的說法是長秋公主命裏帶煞，才造成了這麽嚴重的傷亡事件。包括長秋公主在內，愣是連個活口都沒有。
她沒有再聽後面的，有些失落的回去了。
第二天中午，北營。
高承殊正在聽斥侯禀報草原那邊宣夷國軍營的情況，派去排查外來人口的鄭顯回來了。也帶回了兩張紙給他。
等斥侯下去了他才拿起那兩張紙，兩頁紙寫滿了，首行三個字，霍晚清。
“霍晚清，十七歲，嶺南和平縣八鬥鎮人，父霍東流，母陳氏，均八鬥鎮人，因與家人發生矛盾才背井離鄉……”
後面還寫了關于霍晚清的個人信息，比如略識字，不會寫字，還寫了她大約半年後會離開等等。
其實調查霍晚清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獲取她的個人以及家庭人員信息。如果她不說謊的情況下，他去核對信息時就都能對得上號。可如果說謊，就說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不過……
“嶺南？”高承殊咬着這兩個字皺緊了眉頭，“你知道在哪個方位嗎？”
鄭顯：“沒聽說過！”
接下來，他只要等老七回來。也不知道老七能不能查到些什麽，又能查到些什麽？
一連三日，蔣順楠和鄭顯依舊監視霍晚清的日常，只是都是些平常事。直到第四日午後，高承殊還在練兵，聽說老七回來了，一下子來了勁頭。立刻回房。
司徒棣剛灌完第二碗水。
“老大，不得了哇！”
高承殊立刻清理現場，然後把房門一關，讓司徒棣從頭開始說。
“這事還得從皇帝打算和親開始說起。三個月前，也就是過年沒多久那會兒，宣夷國時不時的挑釁，後來提出和親。皇室無女……”
“這段跳過，我知道。”高承殊打了個岔。
司徒棣：“國公府嫡女十一小姐被封為長秋公主，和親宣夷國。但是，老大，你肯定沒想到。這位十一小姐，這會兒正好端端的在國公府裏坐着呢！”
“你說什麽？”高承殊震驚了，“那和親隊是怎麽回事？擡個空轎子？”
“所以，重頭戲是，慶公國說，他那小女兒，人稱庶十九剛滿十五歲的小女兒，把姐姐迷昏，然後穿上姐姐的嫁衣，替嫁去了。”
“替嫁？”高承殊簡直不敢相信，“合着這國家大事到了這些只會追求榮華富貴的人手裏，都是兒戲。”
“老大，冷靜！聽我說完。我比老五晚到一天，老五到的那天慶國公自已去向皇上請罪了。當時被皇帝狠狠的痛罵了一頓。後來皇帝又看到老五帶去的奏折，一下子就給氣吐血了。之後皇後下令，慶國公府被禁軍圍了，皇帝躺了兩天才醒。我也趁這兩日拿着你給的畫像暗中查訪。費盡氣力，還真讓我查到了。”
高承殊目光一亮，“她究竟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