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

【漩渦鳴人】

我在佐助家住了三天。

退燒以後我的腦子清醒了不少,佐助和小櫻住的房子并不算大,沒有雜物間和書房,但是單獨空出了一間不小的育嬰室。因為沒有客房,佐助對我頗為抱歉,但我沒那麽多所謂,睡沙發已經是極好的日子了,我貪戀的不行。

雙人房的隔音并不好,夜深人靜我又開始老調重彈地失眠,聽着從房門裏影影綽綽傳來的互動聲和對罵聲。有一次佐助甚至披着被子砰地一聲甩上門,然後開出了客廳頂上的大燈。我吓了一跳,裝作睡眼惺忪的樣子,揉揉眼睛打哈欠。

“怎……怎麽了?”我砸着嘴問。

“沒……沒什麽。”他像一只被看破了花招的貍貓,不知所措地擺手,且退且走,“哈哈……差點忘了你還睡在客廳呢。我……我上育兒室。”

“不用啊,”我坐起身,歪着腦袋看他,“你睡沙發好了,我可以睡地毯上。”

“好吧……委屈你了。”他慢吞吞地走到我跟前,開始在沙發上重新鋪被子。

接着我們一起躺了下來,還差一盞小燈沒有熄。“我去?”我看了看他。

“不用了。”佐助搖了搖頭,“亮着吧。”

“怎麽?”我不得不承認我對神秘的事情總是充滿了興趣,于是我促狹地笑道,“你怕黑?”

“沒有。”他背過身去,聲音涼涼的,像在裏面裝了薄冰,“我只是怕出了事來不及摸槍。”

“你做什麽的?”我已經沒了睡意,随意地問。

“敲代碼。”他機械地回答。

“看不出來啊!”我同情地感慨道,“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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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麽樣。”他用手比劃了一陣,“不過是因為符號無謂生死,不會離我而去。”

“那她呢?”我指了指雙人房,“她會離你而去嗎?”

佐助沒有回答我,故意閉上眼發出粗淺的呼吸。

聖誕節假期過了,但春野櫻的單位臨時多了些事要通宵加班,她不得不讓我多耽擱了兩天,當然,我對此樂見其成。佐助倒是打點下班,天還沒黑他就拎着新鮮的蔬菜回到了家。

我拖着綁着自制石膏的腿挪到他跟前,舊輪椅發出吱嘎吱嘎的抗議聲。

“少動動,小心又碰着了。”他少有地開口,側鬓的頭發遮住了眼睛。

“你和她。”我散漫地把撕了标簽的小藥瓶推到桌子上,“過得好嗎?”

佐助的睫毛微微擡起,等他看清是哪個藥瓶的時候,瞬間大驚失色:“你從哪裏弄到的——”

“你自己掉的。”我輕蔑地看着他,“你應該謝謝我,在你妻子發現之前把它收好了。”

“呵,”他自嘲地苦笑,“她早晚會知道的。”

“你就沒想過原因嗎?”我晦澀地看他,佐助黑色的眸子躲閃地挪過目光,繼續專注切菜。于是我用手臂撐着身體,坐到了桌子上,彎下腰,從下面看他。

“閃開點,”這下他沒法專心切菜了,頗為挑釁地丢掉了菜刀,然後揭掉圍裙,“這是我家,混蛋。”

我吻了上去,起先只是蜻蜓點水地一啄,但他自然地給了我回應,很柔軟、很舒服,是我喜歡的感覺。猶如一滴雨,落入了我死水一般的心湖。

“有反應了。”過了一會,我停下來,盯着他的緊身褲說,“比藥好,是不是?”

佐助好像被這件事吓着了,他下意識地用桌子擋住我灼熱的視線,然後按住了我的肩膀,想要撕掉我的衣服:“你其實是女人,對不對?你其實他媽的女扮男裝——”

“我他媽的從基因學上就是男人!”這讓我很惱火,于是我再一次咬了上去,“認清自己吧!你這個混蛋!”

腿還沒有恢複,這讓我行動受限,狠命一掙反倒推散了削了皮的土豆。光禿禿的、坑坑窪窪的東西滾到桌子底下,我咬了咬牙,固執地不想去碰那種會讓我聯想到不快的過去的東西。佐助不得不彎腰去撿,然後腦袋磕到了我的下巴。

“你滾吧。”他沒有看我,“我要過正常人的日子。”

【宇智波佐助】

今天是鳴人離開的第二天,春野櫻照樣在天黑以後才下班,她在門上挂上皮包,擺好皮鞋,試圖在廚房和我擁吻。

令人煩躁。她身上的香水并不能讓我适應,過于濃烈、過于趾高氣揚。“現在不要,”我本能地拒絕了她,“晚上再說。”

“你最好提前一點說,我好幫你進入狀态。”她紅色的指甲蹭在廚房的玻璃櫥上,沖擊着耳膜,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知道了。”我仰着頭,思緒已經飄出了這棟老房子,好像被頓時沉入黑河的魚,只有躍出水面的間隙能坦率地呼吸。我想到了那個金色頭發的混蛋,他是天生的男妓,僅僅一個眼神就能輕易勾引人直到一瀉千裏。

我在晦暗的燭光裏享受晚餐,聽春野櫻一絲不茍地切帶血的牛排。血……我輕易地回想起了每一次鬥毆的觸覺,是力量和力量的碰撞,是勢均力敵的拉扯——對啊,只是這樣。我從來沒有真正變得正常,過去的感情如同誘人的毒品,在甜酒的微醺後産生誘人的翕張。

“再來一杯。”春野櫻往我的高腳杯裏添了紅酒,柔軟的身段軟趴趴地伏在桌面上,她像個瘋子在癡笑,“我已經有感覺了。”

我推開椅子,踉踉跄跄地朝她走。鳴人,我莫名其妙地想起這個名字,金色的短發,我仿佛看到了這樣的人。我閉上眼睛,他媽的天殺的漩渦鳴人!我觸碰了我的私器,在冥想中展開了犯罪的亵渎。

“我就說嘛。”迷離的美夢裏,那個聲音攀過我的肩膀,“多試試總會有結果的。”

只是堅持罷了。為了平靜和安寧,我可以忍受一切的惡心。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睜眼,但是身體會完美地進行侵占,溫暖的體溫交織着,洗脫不了致命的彩蝶罂粟。鳴人,高懸在空中的精神完成了向魔鬼的禱告,我一定是瘋了。

“我覺得好極了。”結束以後春野櫻裹上了純白的浴袍,她在洗手間完成了最後一步的清洗。

我對着天花板明晃晃的吊燈發愣,過了一會才從手機相冊裏翻出一張鳴人側臉的偷拍。是在他睡着的時候,平靜地讓我嫉妒。我快速地玩弄着自己,享受魚躍的最後一分鐘舒爽,紙巾擦幹了罪惡的戳章,我撣了撣褶皺的睡衣,在春野櫻出來後使用了浴室。

我瘋了,我無比确信這件事。

一次,兩次,三次。我把照片沖印了出來,然後鎖進辦公桌頂層的抽屜。桌子上的結婚照被直接扣倒,學習調情的書籍被扔進了紙簍。下午兩點,我挂上了精神科的病號,焦躁地坐在等待的紅色沙發裏。

“這種事情,你應該去看男科。”那家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據你所說,問題不在你的妻子。”

他開了些無傷大雅的鎮定劑,我連藥房都懶得去,權當挂號費喂了狗,然後提着電腦包漫無目地游蕩在回家的路上,傍晚的路燈吸引了撲火的飛蟲,好似垂死的自尊零落至爛泥。

萬家燈火的寂靜,破落二手車停在新修的居民區裏。

“喂,”我不快地走到那個家夥跟前,“你在這裏呆了好幾天了,連位置都沒換。”

“哈哈,是嗎?”男人撓了撓頭,睜開蔚藍色的眼睛,“你總是那麽細心。”

我久久地凝望着漩渦鳴人的面孔,突如其來的憤怒掠奪了我的良知。混蛋!我按住了他的肩膀,撕咬了他的脖頸,你就他媽的這麽渴求男人嗎?!

“明明是你忍不住。”他粗魯地惡語,對于鮮血淋漓的身體的尖叫置若罔聞。

“是嗎?”我居高臨下地冷笑,“從頭到尾都只是個無聊的誤會。”

“真是個嘴硬的家夥。”他孩子般伸手觸摸了我的腹肌,柔軟的指肚向下延伸,輕而易舉地攥住了我的私密,“還是誤會嗎?”

“不要再插手我的生活了,”我打掉了他的手,“我的一切都要被你毀了。”

“我沒有插手,我只是看着。”他舔掉了唇腳的血線,“你的生活本來就是碎的,我只是讓你看清了而已。”

“會有人把你轟走的。”我警告完,故意露出得意和勝券在握的表情,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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