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燈映孤影

燈映孤影

“廷舒,你失憶了是不假,難道連這些都忘記了?”陸淮的眼神微涼,輕“呵”了一聲,繼續火上澆油,“難道我說你擅長聽音樂,你就要去寫歌唱歌嗎?”

這一天,一個兩個都來訓她。

早晨被呂寧教育過的委屈連着現在的一齊爆發出來,她撐着那只沒受傷的手臂,用力抽出她背後靠着的那只枕頭,狠狠地扔向他,可卻扔不遠,偏偏臉上還挂着淺淺的淚漬,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陸淮低垂眉眼看着那只枕頭,起身撿了起來,走到床邊,他扶着她薄薄的肩膀,把枕頭掖在她的背後,溫溫柔柔地。

他手上的溫度要比她的體溫高不少,讓她稍稍覺得有些不适應。

“哭什麽?”陸淮冷聲問她,聲音略有些啞,可意外的好聽。

從她扔枕頭開始,她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是不占理的一方,也是極度無理取鬧的一方,她沒有資格憑借着那點委屈來對人發脾氣,可她還是揚着頭看着他,那嘴唇失去了血色而又有些幹澀,“我只是想要聽取一下你的意見而已!你又憑什麽這麽說我!”

何廷舒是在心虛,可她卻堅持不服軟,句句都在控訴着他惡劣的行徑,還不忘在最後諷刺道:“就這樣,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你?”

她看着他深遂漂亮的眼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廷舒”,他叫着她的名字,舌尖滾動時仿佛是在說着這世間最美的話語,“你會懂的。”

“你應該自己好好靜下心來,自己想一想”,他看着她的眼睛,略微有些嚴肅。

病房裏漸漸平靜了下來,何廷舒像是只撒了氣的皮球一樣沒什麽精神。

可在現在承認錯誤,似乎顯得她很沒面子。但何廷舒還是沒忍住點了點頭,然後說:“你別在這兒幹坐着了,回家休息吧。”

是在低頭,可又飽含着委屈,惹得陸淮發笑。

他慢慢湊近了些,何廷舒能聞到他身上的雪松味,她稍稍向後傾了傾上身,紅暈爬上雙頰。

然而他又适時離開,似乎剛才的動作就像是兩個人彼此之間的錯覺而已。

但是陸淮知道,他其實想以唇貼着她柔嫩的肌膚,吻掉她的眼淚,再留下他的痕跡。

-

陸淮這回沒在醫院裏陪她。

他上了車,皺着眉從儲物格裏拿出小藥瓶來,倒出幾粒白色藥片,和着礦泉水吞了下去。

陸淮身上的疹子有明顯的卷土重來的趨勢,他忍着不去撓背後,還覺得自己略微有點發燒。而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人是李恪。

陸淮戴上藍牙耳機,聽到李恪說:“陸先生晚上好,廢車場的管理人同意您去現場考察。”

“好,那我現在就去”,他啓動了車子,打開導航,輸入了D市廢車場的地址。

他覺得何廷舒一回國就出了車禍的事情并不簡單,再加上肇事人正處于昏迷的狀态,這更讓他心存疑慮。

如果這不是一個陰謀,那更好,如果是的話,他不能放任不管,要趁着現在,盡力斬草除根。

“先生,晚上光線不足,什麽也看不清楚,要不您明天早上再去?”李恪中肯地向陸淮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了”,陸淮淡聲答道,“回國這陣可能會比較忙,辛苦你了。”

“先生,不辛苦”,這是李恪第一次收到來自陸先生的關心,內心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陸淮挂斷了電話後,從醫院開到廢車場,大約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李恪已經和廢車場管理人打好了招呼,現在人正在廢車場裏等着。

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相周正,穿着整齊,面容和藹,他一看到陸淮的車來了,連忙湊上前去,笑道:“陸先生,您來了。”

陸淮下了車,站在他的面前略點了點頭,禮貌問道:“您怎麽稱呼?”

“我姓蔡,先生叫我老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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