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林芝和冬麑的又一次見面比同學聚會早了一點，她們剛好在聚會餐廳的門口見面了。
“還挺巧的。”冬麑笑着挽住林芝的手。
她們一同往預定的包間走去，不自覺地就聊到了上次的在地鐵的遇見。
“我每次在車站、地鐵都會想想自己遇到老同學老朋友的場面，”冬麑另一只手在空中筆劃着：“但是其實很少會遇見。”
林芝想了想，好像确實，雖然都在一個小小的縣城裏，但是遇見的幾率卻小得不得了，起碼這是林芝為數不多幾次遇見之前的同學。
其實也可以說是唯一一次，但是林芝想着她很有可能忘記了許多。
“确實。”林芝贊同到。
“你是現在都在a市工作了嗎？”林芝問出這個問題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冬麑在高中時成績要比林芝好了不少，大學也考去了北方的一個985學校，和林芝的雙非一本差了十萬八千裏。
林芝根本沒想從她嘴裏聽到現在在高中這個小縣城裏工作的消息。
“是啊……最近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冬麑回答到。
“噢……你們公司放多久？”林芝順着話題問下去。
冬麑頓了一下，随機回答到：“我請假了，請了一段很長的假期。”
“請年假嗎？”林芝羨慕地看着冬麑，放假真好，她也有年假，但是感覺找不到時機放，什麽時候放年假都感覺不對。
“算吧，我最近在gap。”冬麑笑着朝林芝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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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p啊？”林芝瞪大了眼睛，這是她身邊看到的第一個gap的人，雖然網上到處是人在gap，但是林芝身邊說實話，就業形勢嚴峻到這個程度，gap一年不好和下一的面試的公司交代。
冬麑抿嘴笑着點了點頭，微微擡起的眉毛中透露出小小的開心。
“你們公司居然會允許請假。”林芝羨慕地說不出話，雖然她公司還算稍微可以，但是是絕對不允許以gap的理由請假的。
“我在外企工作，當然，如果不允許的話大不了辭職算咯。”冬麑滿臉不在意地說，“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林芝給冬麑的話震住了，只有比了個大拇指以示敬佩。
林芝家裏雖然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給她兜底，但是她根本沒想過gap這種事，好像人就應該這樣工作一樣，就像水從高處流，工作就和吃飯睡覺一樣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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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同學的聊天都愉快得不行，雖然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但是毫無疑問的同學群中經常的互動大大隔空加深了同學之間的感情。
雖然林芝剛開始有些拘謹，但是很快就放松下來了。
她一邊聽着同學們天花亂墜地聊最近發生的事情，一邊往嘴裏塞東西，她今天中午想着晚上要來聚餐，特地只吃了一點點東西，嚴格來說沒吃飯，因為她懶得煮，所以她只吃了些零食。
“……前段時間還有地鐵捅人的事件呢？”旁邊的同學不知道說到了什麽，突然提起這件事。
林芝本來在聽冬麑和隔壁的同學聊天，耳朵突然就捕捉到了這一句話。
她立即豎起耳朵來聽那邊同學的對話。
“安檢這麽嚴，這麽可能啊？我前幾天過安檢的時候帶的口紅還被要求拿出來看。”
“這怎麽不可能，我親眼看見的。地鐵會檢查口紅嗎，你是不是記錯了，記成海關什麽的，我之前不記得是在海關還是什麽的，反正不是地鐵也被要求打開口紅過呢。”
“你被查的是什麽口紅？不過怎麽要查口紅啊，莫名其妙的。”
“你是不是那個xx的那一款，我也是，就是有人把這個口紅當作藏刀的，我記得是這樣。”
“啊……”
聽着那邊的聊天越聊越偏了，林芝于是主動插進去：“地鐵捅人是不是那個精神病醫院的那個男的。”
那個同學擡頭看着她，對她的插話沒感到什麽不适，接到：“好像是，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是不是就是帶了那個一個很難搶走的刀？“林芝追問，她記得那時候有些營銷號就拿什麽“女生自保用刀”來娛樂地說這件事情。
刀的事情可以說是讓這件事更加受到關注了。
“好像是，就是女生可以拿來自保的刀對吧，我記得就是那個。”那個同學一下子就記起來了。
另一個同學則一臉茫然地看着她們：“沒聽說過。”
林芝沒再繼續聊下去了，她現在根本就沒這個心情。
她現在突然激動激動得不行，不是那種高興的激動，血液在血管裏澎湃湧流，林芝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拿着筷子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之前和夏千數說這件事的時候，明明這個新聞就不見了，現在卻突然又再次出現，林芝說不上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她感覺有好多事情要做，但是卻又具體想不出來要做什麽。
她低頭打開手機，手足無措了好半晌，才想起先用浏覽器搜索一下那個新聞，這次要用另一個刀的關鍵詞，搜索這個兩天前莫名其妙消失的新聞。
輸入關鍵詞，頁面空白轉送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但是在林芝眼裏好像過了好久一樣，她簡迫不及待要知道答案了。
沒有。
還是沒有。
怎麽還是沒有，明明那個同學也記得，為什麽還是沒有。
林芝不停地往下滑，翻頁，就是沒有找到類似的新聞，唯一一條比較相近的是發生在一年前的一條也是地鐵捅人的新聞，但是這條新聞發生了很久了，并且不是在林芝工作的城市發生的。
她眉頭緊皺，這條新聞下面雖然也有“女生防身刀”這一類的說法，但是沒有那麽多，因為這裏面穿深色衣服的男子拿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小刀，只是網友對地鐵的調侃。
而黑衣男帶的那個刀和這個可不是一個重量級的，黑衣男帶的可是廚房裏做菜的大刀，是因為手柄比較奇特，不容易脫手，幾個好心人強了好久沒強下來，才被極力推薦為防身的刀的。
“就是這個，我剛剛說的。”隔壁的同學突然湊過來，指着這個手機。
林芝擡起頭和她對視：“就是這個嗎？”
啊？不是……“不是說是最近才發生的嗎？”林芝微微蹙眉。
“就是這個，這個不是剛剛發生的嗎？不是有這個刀的評論。”同學一臉無辜：“我記得應該是這個。”
林芝無奈極了，白忙活了。
“但是感覺刀好像不太一樣啊……我記得好像不是這個刀，是不是我記錯了。”同學滿不在意地揮揮手，“不是什麽大問題反正。“
說完就轉頭找別人聊天去了。
腳尖難耐地敲在地板上，喧鬧的飯桌掩蓋了焦急的“噠”聲。
幸好不是在什麽隔音差勁的破舊旅館什麽的地方，不然她還要在思考黑衣男之外再擔心樓下來的投訴者。
林芝覺得那個同學她記得的肯定就是黑衣男的持刀捅人事件，所以是有人還記得的，這對她來說毫無疑問的是一劑強心劑。
夏千數不記得，聊天記錄也不在了，林芝總會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那就是是不是自己記錯了，有沒有可能那就是一場夢。
林芝的記憶力不錯，但是那是早些年還在上學的時候的事情了，她那是就是因為這個在高中毅然決然地選了純文科，她那時候想，雖然自己什麽都不太行，但是好歹能背誦。
現在她的腦子就像摻了好幾升的巧克力醬一樣，一團漿糊，黏稠的巧克力醬把過去的事情一層層地澆蓋住，只留給林芝團團的空白。
記錯這個事情在林芝身上是發生過的，林芝僅存的為數不多的關于小時候的記憶已經被證實是夢了。
對此林芝敢打包票，因為随着年齡的增長和腦袋的發育完全，她逐漸意識到沙僧是不會出現在幼兒園和她一起吃午飯的。
林芝多次地想是不是自己在摔壞手的時候也摔壞了腦子，不然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是哪裏來的的。
不對，黑衣男可不是莫名其妙的記憶。
林芝甩甩腦袋，把這個恐怕會蒙蔽自己的想法趕出自己的腦袋。
黑衣男是前幾天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顯然，從黑衣男的行為上來看，之前的事情肯定是發生過的。
她一遍一遍在心裏給自己默念這個想法。
這是不能忘記的。
“你在幹嗎呢，發呆好半天。”
林芝突然被冬麑的聲音給喚醒，腰上是冬麑的指尖在一下一下戳着的癢意。
“沒。”她一下撥開冬麑的手。
太癢了，戳這個地方。
“唔…”冬麑沒有多問，開始催促林芝吃飯：“快點吃，都給人家吃完了等下。”
“你才是少吃的那一個吧。”林芝都沒看見她吃幾口，一張嘴全拿去聊天去了。
“我今天中午吃多了，不太想吃了。”冬麑用筷子扒拉着盤子裏沒動過的龍蝦和螃蟹，這都是上菜的時候林芝提醒她夾的，到現在一點還沒動。
林芝聽了着話，眉頭一皺，嚴肅地擡起頭看着冬麑：“你……”
帶着長長尾音的“你”和林芝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讓冬麑了不知所措了起來。
冬麑突然覺得有點小緊張。
“你怎麽能在吃席前吃飽呢！！”
“應該和我一樣中午不吃飯才對啊！！”
這簡直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