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太陽在天上不顧人死活地觀光着行人,現在還是熱得要死的季節。

回歸工作的林芝只有軀體是還在整個充滿着空調冷氣的辦公室裏的,不要問靈魂去哪了,問就是在美麗的遠方。

今天是回來上班的第一天,國慶假期剛剛結束。

事實上不止是林芝,整個辦公室就沒有幾個活着的靈魂。

林芝都不用擡頭,就知道文雯肯定以及在工位上不省人事了。按文雯的話來說,就是:放假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林芝漫不經心地看着文件,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太平間裏衆多屍體中的一個。

她沒忍住,被這個想法給逗笑了,林芝抿住嘴,盡量不讓自己在這個死寂的辦公室中笑出聲來。

不過這一笑,倒是給林芝笑清醒了。

中午殘留的困意一掃而空,但是不代表她現在有心情工作。

但是總不能不工作,畢竟都坐在辦公室裏了,現在也是正常的應該工作的事件。

林芝打起精神,挺直胸脯,端正坐起,再次聚焦到自己看了半天但是一點都沒有印象的文件上。

可能看進去了。

為什麽說可能,因為到底看沒看進去這件事情連林芝自己都不知道。

好歹鬥争了一陣,林芝終于認輸了。

人總有工作不進去的時候,她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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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路不通,那就換一個工作把,林芝思索着翻開自己的工作備忘錄。

剛好之前還有個表格沒有做完,好巧不巧,這個就是在國慶假期前一天拿來打發下班之前最後一點事件的工作。

剛好沒有完成。

毫不猶豫地,林芝打開了表格。

這種機械的工作好就好在可以一心二用。

林芝推動眼睛還在表格上,清醒後的腦子裏突然就湧入了一堆的事情。

有關于默默的——默默被林芝從寵物店拿回來了,在寵物店看到林芝的第一眼就激動得不行,幾乎要撞碎玻璃從寄養的窩中飛出來,但是就是一點也不叫。

有關于冬麑的——冬麑還在放假,好羨慕。

有關于夏千數的——夏千數在和林芝一起回來的,在動車站悼念了好久的家鄉,本質上來說,林芝覺得更是悼念自己離開的結束的假期。

想夏千數的時候幾乎是立馬就想到了神秘的黑衣男。

黑衣男,林芝思維的歸宿。

她這幾天腦袋裏都是黑衣男,那破男的就像一個病毒一樣在林芝的腦袋裏,一旦林芝有了一點多餘的注意力,就瘋了一樣地過來侵占思想。

林芝不由地扶額,她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痛了。

她清楚地知道黑衣男是很不可思議的人,她所經歷的也是很不可思議的事,但是恐懼幾乎以及在幾天的懷疑中消失殆盡,不斷地猜疑到底是自己的記憶錯亂還是這個世界真的瘋了這件事讓林芝幾乎要腦袋爆炸。

即便林芝知道自己多半以及篤定了這件事的存在,懷疑自己記憶的種子也還是已經在她的腦袋裏生根發芽了,纏繞着腦細胞的藤蔓将她多次想進一步思考的想法拉回來,就和不停想到黑衣男這件事一樣,讓人感到煩躁無比。

關于深入的黑衣男事件,林芝其實也不是沒有想,至于黑衣男在商場衛生間裏提到的“歡迎光臨”,她事怎麽也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麽好歡迎光臨的!

在路上走着被一個精神病平白無故擺了一道,她記得之前看的一本小說裏有這樣一個評論,那是對美國電影的,具體是說本來和和美美的生活着的人在和精神病莫名其妙的牽扯上之後,世界就會天塌地陷,一塌糊塗。

一想到這個,林芝的腦袋就更痛了。

“把那個文件給我一下。”耳邊傳來文雯濃重的鼻音,明顯就是剛剛睡醒。

“哪個?”林芝停下手裏的工作。

“就是上次……”文雯想半天沒有想起來要怎麽說項目,磕磕巴巴地描述了起來,雞同鴨講了半天,林芝才反應過來。

“剛剛不知不覺又睡過去了…哈…。“文雯捂着嘴巴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林芝把文件遞過去:“看出來了。”

文雯帶着文件幽靈般離開,林芝低下頭來繼續自己的工作。

她突然就怔住了,一動不動。

林芝剛剛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她前段時間文件沒做完卻記得做完了的那件事。

她的記憶中清晰地記得自己那是就是篤定肯定将文件已經給了文雯,但是最後的結果确實發現自己沒有做完。

這件事情沒有在她的心上放很久,林芝後來一直覺得自己是夢到了自己把文件交給文雯,但是其實沒有。

林芝現在早就不記得那時候篤定憑借的記憶了,只記得那時候篤定的感覺,清晰的篤定的感覺。

是不是這件事情其實也是真的,發生了只是沒有證據所以她說服自己這件事就是那樣的。

她記得心理學上有個效應就是人的記憶會被其他的東西給影響。

林芝突然覺得辦公室的空調實在是有點冷了。

還是工作吧。

同志們,資本可不會睡覺!

-

林芝一打開門,就看到默默在門前面站着,看到林芝回家,就跑來在她的腳邊蹭來蹭去。

林芝趕忙把門關上,生怕默默一不小心就跑了出去。

家裏是不是要買一個貓圍欄了,林芝蹲下來摸着輕輕摸着默默的頭,一邊想着:擺在門關這裏,以防默默一不小心跑出去。

雖然林芝撸貓的手法很不怎麽樣,但是默默還是給面子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聽得她心都要化了。

“寶貝——,你好乖噢——,是不是餓了,媽媽給你去做飯吃哈,只要等媽媽一會兒就好咯。”林芝沒忍住抱起默默,把臉埋在默默的毛中蹭了幾下,後又擡起頭來,把默默放下,嘴巴裏一邊說着話,一邊發出幸福的喟嘆。

有貓貓真的太幸福了!

林芝今天晚上點了外賣,給默默做好飯的時候,外賣剛好也到了。

又是窩在沙發上邊吃飯邊刷視頻的時間了。

吃完了飯,林芝一股懶勁上來,也不想去收拾東西,就坐在沙發上刷着視頻。

林芝窩在沙發裏,默默窩在林芝的懷裏,好不幸福。

她完全事因為不想打擾默默在自己懷裏的舒适,所以才一動不動的!

-

林芝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但是她知道自己這時候是在做夢。

夢裏是一個她熟悉的環境,是過去無數次夢到的窗戶。

她無知無覺地環顧四周,四周是一片的漆黑,她再一步靠近窗戶,不知怎麽的開始細細審視起那扇唯一可以看的清楚的窗戶。

窗戶是很普通的窗戶,是明顯經歷過許多風吹雨打的窗戶。窗子向外打開,除了扶手的一段其他地方都像是布滿了灰塵,窗沿的縫隙裏更是髒得不得了,裏面是結了塊的灰塵,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打結成一團的頭發。

很髒。

但是林芝沒有在意這些,說不上為什麽,她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有一個莫名的想法,

去碰碰那窗戶。

手扶到窗臺的那一瞬間,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過去無數次夢到的——墜下的人。

幾乎是一下子驚醒,林芝猛然張開眼睛。

周圍是暖黃的燈光,吃完的外賣盒還擺在桌子上沒有收拾,平板裏放視頻的聲音将林芝更多地拉回這個現實的世界。

默默早就不再她的懷裏了,在家裏的小魚缸前一動不動地看着裏邊的魚游來游去。

林芝用力揉揉眼睛。

她又做了那個夢,那個關于下墜的人的夢。

林芝不經常做噩夢,應該說從小到大都沒怎麽做過噩夢。即使這個夢裏只是一個下墜的人,但是對林芝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噩夢。

應該說,對林芝的驚吓不比噩夢少。

她從前把這個夢和夏千數說過,但是夏千數對此的給出的建議是,這個夢有沒有可能和大家老是會經常夢到的跳崖的人一樣,都是身體的一個機制。

林芝确實有段時間會經常做這樣跳崖的夢,但是随着夢中的小人一往無前地奔跑,毫不在意地,應該說近乎渴望地向下跳去的時候,林芝心裏是沒有多少感覺的,起碼沒有這樣的驚慌的感覺。

即使兩個夢的歸宿都是林芝從夢中驚醒。

林芝就這樣靜靜地靠在沙發中,一動不動,家裏沒有什麽多餘的聲音,默默一直都安靜的不得了,唯一的聲響是林芝之前莫名其妙中獎帶回來的鬧鐘在不辭辛苦地工作而發出的。

滴答滴答,那個鬧鐘完全是十年前的風格,可能是出于清倉的緣故才被擺在抽獎的禮品中,正方形的輪廓加上白色的背景和黑色的指針數字,是十年前的基礎款。

林芝自己是斷不可能買這種東西回家的,雖然她對ins風沒什麽追求,但是還是有自己的裝修理念的。但是誰叫這是抽獎帶回來的東西呢,免費的東西不要計較那麽多。

鬧鐘的滴答聲也是林芝沒有想到的一點,她幾百年沒有用過鬧鐘了,有時候林芝聽到鬧鐘聲煩地想把鬧鐘一下子從窗戶裏扔出去,但是常常又是聽不到,所以覺得又不是不能忍受。

說是滴滴答答的鬧鐘聲其實更準确說是噌噌噌的聲音,但是滴滴答答說習慣了,說噌噌噌總覺得奇怪。

鬧鐘的滴答聲在林芝的腦袋裏突然就清晰得不行,她在敬業的鬧鐘發來的致敬中繼續回想着夢中的一切。

雖然習慣了那個夢的基本流程:窗戶、漆黑的環境、墜下的人。

但是林芝還是止不住地感到後背發涼。

夏千數其實不止提出“身體機能”的假說,還提出說有沒有可能是林芝最近太累了,生活中作息不規律加上一些不順心的事的發生。

如果這也不是的話,那麽做那樣對人有影響的夢,最好還是去看醫生,比如說看精神科醫生。

林芝倒是覺得雖然生活勞累,但是她總體還算過的開心的,以及,看精神科醫生也太誇張了。

她沒覺得自己要到那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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