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第20章
第 20 章
顧醒今天一整天都在看同一個方向,脖子都快擰巴成風向标了。
哈德森幾次順着他清亮的視線勘察過去,發現他盯着看的是一個電路維修工人。
顧醒不會無緣無故的注意一個人,這世界大部分人甚至都入不得他的眼。
哈德森疑惑之餘,不免存了些警覺。
一直到下午放風的時候,他發現顧醒蹲坐在牆角,一邊啃手指一邊盯着那維修工人看,格外專注入迷的樣子。哈德森終于憋不住了,坐到他身邊,凝重道:“那個電工他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很特別。”顧醒幽幽道。
果然!哈德森心驚,握緊拳頭道:“怎麽個特別法!”
——是什麽試圖入侵的黑惡勢力嗎!
顧醒斟酌道:“個子很高,弓着背低着頭,還好幾次差點撞到安全圍欄。”
——看樣子是個頗有力量的對手呢!
哈德森敵意拉滿:“還有呢!”
顧醒眯眼:“肩膀也很寬,電焊服都給他撐成太平洋海岸線了,唔,目測胸圍不會小。”
哈德森:“啊……這個。”
顧醒:“腿也長,腰線都快到老鹌鹑的脖子了!”
哈德森:“……你這麽diss老鹌鹑老鹌鹑知道嗎?”
顧醒充耳不聞:“至于模樣……”他一撐膝蓋站起來,躍躍欲試道:“真好奇他到底長什麽模樣!”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哈德森默了兩秒,興致缺缺:“你不對勁。”
顧醒:“嗯哼?”
哈德森:“你喜歡男人?”
顧醒:“不喜歡。”
哈德森:“那你興致這麽高?”
“我靠,邊城監獄,白薔薇市除了政府大樓以外最大的垃圾場,難得有個身材這麽好的,還不讓我找點兒樂子嗎!”顧醒振振有詞:“再說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外形條件這麽好,幹點什麽不能體面的養活自己,非要到監獄來當電工?”
“不奇怪。”哈德森面無表情說:“你外形條件這麽好,還不是在這裏坐牢?”
顧醒:“。”
顧醒:“你禮貌嗎!”
“況且——電焊服裹這麽多層你也能看出他這好那好?我怎麽沒看出來?”這回換哈德森費解的咬手指頭:“難道我真的老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身上有故事,不是純粹一個電焊工那麽簡單。”顧醒在哈德森肩頭拍了一下說:“賭不賭?”
“賭什麽?兩根香煙?”哈德森說:“你小子又不咋抽煙。”
“沒事,可以欠着。”顧醒說:“等着瞧吧。”
“行。”哈德森撇撇嘴,過了兩秒,鄭重的腔調,“你是真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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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邊城監獄的廣播系統出現了故障,電流聲“滋滋丫丫”,像毒蛇吐信子。
沒了廣播,獄警只能人為的扯着嗓子吆喝,驅趕犯人們回到室內,空地上人潮湧動緩慢,稀稀拉拉。
監獄長被迫拖班,脾氣暴躁,對那電工頤氣指使,“你,廣播修好了再走。”
電工沒吭聲,壓了壓帽檐,拎着工具箱去往廣播室。
他先檢查了廣播室外的電閘系統,沒發現什麽故障,遂開門進了廣播室內部,裏面沒開燈,夕陽的餘晖将室內染的一半明一半暗,明暗交接處的一切都影影綽綽。
電工往裏踏了一步,就聽見背後的門發出輕輕的“咔噠”一聲,上鎖了。
他怔了怔,卻沒有立刻慌亂無措的去折騰門鎖,而是将手裏的老虎鉗轉了個方向握住,一步步走向前面半開半掩的窗簾,風将窗簾吹的如波浪起伏,影子被翕張拉扯,電工忽而伸手,閃電般的攥住窗簾的邊緣,高舉起手中的金屬器具!只聽“咻”一聲輕響,從天花板上跳下來一個人影,正好落在他肩頭,将他狠狠的撲倒在地上。
“哐咚”
電工猛地翻身,改仰卧位,試圖鯉魚打挺,但架不住來人正好騎在他堅實的腰腹處,将他死死的壓住,手中的老虎鉗被奪,帽子亦滾落至一旁,露出他一頭淩亂堅硬的短發。面對這場成功的偷襲,他翠綠色的瞳孔須臾間收縮,一把掐住身上那人緊窄的腰身。
哈德森在外面聽着動靜,附耳貼門道:“顧顧,得手了嗎?”
裏面的動靜窸窸窣窣的,半晌,顧醒才道:“得手了,但沒完全得手。”
哈德森:“???”
他試圖推門而入,就聽顧醒道:“先別進來,我辦事先。”
哈德森:“????你辦啥事——”
顧醒的聲音有點兒微妙:“你想的那檔子事。”
哈德森:“?”
哈德森:“……我去!”
哈德森:“你不至于吧!”
顧醒哼哼:“至于,我□□難耐,一秒也等不了。”
哈德森:“……。。”
哈德森:“我早說過你不對勁了你還不承認!”
顧醒直接開喘了:“啊,你走遠點替我放個風,放心我很快的,啊哈!啊哈!……成事了請你喝喜酒。”
他喘的真實誘惑,仿佛被頂的收不了的,這展開給六旬老漢哈德森創的不輕,應了一聲就逃也似的走遠了。
室內,陸不眠屍體似的被顧醒騎在下方,盯着天花板,耳邊聽着顧醒沒羞沒躁的哼,額角青筋直跳。
“行了!別喘了!”他掐着顧醒的腰往下狠狠一按,怒聲道:“你發什麽瘋!”
仿佛被按了暫停鍵,顧醒說不□□就不□□了,面無表情的轉過眼珠子,居高臨下的打量着陸不眠。
“啧啧啧。”他傾身,一把捏住陸不眠的下颌,正對着自己,惡狠狠道:“陸sir,你別搞不清楚狀況,現在是你在我的手上,我只要大喊一聲,全世界都知道你潛進來了。”
“你!”
陸不眠眉頭緊鎖,他沒說話,薄唇緊緊的抿着,那張俊美又陽剛的矜貴面容上染着一絲名為屈辱的顏色,落在顧醒眼裏,莫名的讓人興奮。
“你在監獄裏,很逍遙啊。”他的嗓音壓低,喑啞說:“哈德森·那不勒斯都供你驅使,也難怪你一門心思的想要來坐牢。”
顧醒目光從他挺直的鼻梁滑落至他淡色的唇角,惡意滿滿:
“別這麽說,搞得好像我是為了哈德森才來坐牢的,我跟他可是再純潔不過的友情。”他微笑着用拇指按了一下陸不眠的唇,“陸sir如果你願意,我也完全不介意驅使驅使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