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73.第七十三章調虎離山

第七十三章 調虎離山

随着暴風愈演愈烈,在無孔不入的風之力下,連竹簡女人手前的金光屏障都開始動搖,破碎之意不言于表。

還在苦苦支撐的南安,即使自身的疾風之體逐漸變得虛幻,但在看見有一絲破開敵人防禦的希望後,繼續加大修為注入。

可看見南安眼中露出些許光明,憧憬着勝利之時,竹簡女人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細不可查的弧度。

随後她将托舉着臉的左手一同放于身前,頓時,金光大作,原先動搖不止的屏障瞬間變得堅固無比,牢不可破。

見此一幕,南安氣極,索性收手,停止再向暴風中注入修為,懷中的風團瞬間破裂開來。

與此同時,穿堂風逐漸消散停止,只有兩側的風牆依舊存在。

彼消此漲之間,竹簡女人突然發難,朝着南安一彈指,一道無形的威壓化作利箭,從指尖彈出,瞬間射穿南安的腰腹。

可奇怪的是,即便是肚子上被射了個對穿,一個透明窟窿立馬顯現,但卻絲毫不見血跡,并且傷口處很快便複原,完好如初。

竹簡女人咦了一聲,随後三道威壓彈指而出,與先前一樣,一絲不差地擊穿南安的身體,但片刻過後,除了外面的衣物多了三個窟窿外,其餘皆毫發無損。

見自己的招式不起作用,竹簡女人便沒再發起攻擊,畢竟自己與眼前的女人無冤無仇,自己只不過是聽從身後之人的安排調遣而已,犯不着勞神費心。

白衣書生此時也在細細觀察南安身上的端倪。

從那衣物破洞中露出的肌膚看去,分明與常人無異,可為何表現出的恢複力甚至比肉體入境的呂候還要強上幾分,甚至一點血跡都未曾看見。

随後白衣書生令竹簡女人将威壓施展到極致,并非凝聚到一點,而是整個面從上往下将南安覆蓋。

可這一過程并不順利,南安還維持在疾風之體的狀态下,從下至上的無名清風不停對抗着來自竹簡女人的威壓。

就在此時,竹簡女人正面也開始施展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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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足以粉碎山巒的威壓即将落在南安面門之上時,突然,原本完好的肉身化作絲絲清風,在如掌般的威壓之下四散開來,待到威壓過去後,又重組回原來的身體。

南安甚至不忘将衣物留住,以免自己衣不裹體的模樣被人看了去。

可這一手變形重組的功夫,讓白衣書生開始摸不着頭腦了。

他曾游遍過天下十三州,領略過無數風景,同時也暗中考量過各門各家的招數,但從未見過像南安這般詭異的路數。

就在此時,南安也想到了對付竹簡女人那一手金光屏障的辦法。

只見南安雙手在身前舞動,赫然是先前召喚出虛空之門的手勢。

白衣書生不解,但眼下只能靜觀其變,畢竟還未想到對付南安的辦法,同時也對竹簡女人的金光屏障十分自信。

可令他疑惑的是,這一次卻只有一扇門在身後出現。

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的另一個南安赫然出手,召喚出一扇一模一樣的虛空之門。

兩門連通千裏!

原本沒有媒介的南安竟然想到令分身前去千裏之外充當媒介。

見白衣書生眉頭微微舒展開來,顯然他已經料到了這點。

南安眉眼帶笑,說道:“就算你看出端倪也是無用,這是陽謀,你躲不開的。”

随後南安口中蓄氣,向前用力一吹。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南安同樣如此,但卻是朝着虛空之門吐氣。

兩道寂滅之風同時吹響白衣書生!

這風乃是取自南安的生命本源,觸碰後便要與南安比拼一下生命之力,頗有一番同歸于盡的宿命之感。

但南安絕對不是一個動不動就要搏命的人!

這一招背後,還有疾風之體在護佑。

之所以先前竹簡女子的攻擊對南安都沒有效用,正是因為在疾風之體的幫助下,南安可以與分身之間互換肉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每一次威壓之箭射向南安時,她只需要将腹部的肉體換給分身即可。

因此,這道寂滅之風也是如此,不管哪一個南安的寂滅之風先行觸碰到白衣書生,只要将肉身轉換到另一個南安身上即可。

到時候便是分身與其換命而已。

白衣書生低垂着頭,沉思着。

身前的竹簡女人似乎有些着急,倒不是她害怕這兩股風,而是因為自己頂多能撐住一面,而另一側就需要白衣書生自己抵擋,若是讓她強行擋住兩面的攻擊,恐怕最後一面都守不住。

終于,在這寂滅之風即将觸碰到白衣書生之時,他突然命令竹簡女人擋住來自虛空之門一側的風,并直直地往門中沖去。

好在南安反應極快,在白衣書生進門後的一瞬間,便收回雙手,虛空之門驟然消散。

而寂滅之風則是回到了南安體內,畢竟每一次使用都需要消耗生命本源,實在不能浪費。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南安,此時正被白衣書生單手掐住脖子。

白衣書生輕聲笑道:“你就是本體?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虛空之門反而是為我所開。”

可随着他手上力道加重,只聽得咔嚓一聲,南安脖頸斷裂,頭一歪便不省人事了。

他雖是憐花惜玉之人,但先前不過是覺得南安本事低微,不足以與自己争鋒,與其玩玩再破城也不遲,不過随着她抖露出的這幾手招式,陰險狠辣無比,若非他有山鬼的神格相助,恐怕現在也是兇多吉少。

眼下也只好快刀斬亂麻才行,顧不得什麽君子風度了。

但随之出現的一幕,卻令白衣書生火冒三丈,三屍神暴跳。

只見已經斷了氣的南安突然變成一柄被折斷的玉骨折扇,落在地上,尤其是那啪嚓的聲音,落在白衣書生耳中,好似在嘲笑自己一般。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了她的當。

可偏偏白衣書生并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連回江陵城的路都不知,若想趕回去,還需耗費好一些時間。

除非花大代價使出挪移之術。

江陵城外,還保持着疾風之體的南安,看着眼前的兩堵厚實的風牆,其中的白衣書生已經消失不見,甚至連氣息都感受不到。

而後她青綠色的眼眸中,有一團白光一閃而過,她知道,那個書生已經幹掉了自己的分身,此時身在千裏之外,一時半會應該回不來才是。

那麽自己現在應該先處理掉朝廷大軍的其餘人間境,就算以那詭異女人的金光屏障,也不可能擋得住自己和劉刑的聯手攻勢。

想到此處,南安飛快奔向城頭處正在與劉刑纏鬥的呂候。

眨眼間便已到了。

與此同時,她手中的風絞逐漸成型,雖然比不上先前與分身聯手之時那般威力,但也足夠讓呂候喝上一壺了。

還沒等到她靠近呂候,卻突然看見了縮在牆邊的林旦與唐荟二人,不由得愣了一愣,全然沒有料到這兩人會出現在此。

可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南安身前憑空出現漫天黃紙散落,漸漸顯出一個人形,正是白衣書生。

南安反應極快,直接朝他使出風絞。

一團青綠色的風團席卷身前的成堆黃紙,但随着金光一閃,風絞像是被吞噬一般,了然無蹤影,反倒是黃紙逐漸聚攏在一處,緩緩落在去而複返的白衣書生手中。

站在他身後的竹簡女人緩緩收回玉手。

白衣書生氣喘籲籲地說道:“南安姑娘本事可真多,竟然把我耍得團團轉。”

南安沒想到自己還未對呂候動手,他竟然便如此迅速地趕了回來。

南安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

若是單憑速度,世上極少有人能快過自己的疾風之體。那麽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挪移之法了。可這類術法神通,皆需要消耗大量修為,想必白衣書生此時已是強弩之末了。

南安在細思了一番後,決定铤而走險,直接正面擊潰白衣書生,一了百了。

只見她口中蓄氣,向前一吐,寂滅之風大作,頗有一番與白衣書生同死的意味。

可随着金光屏障将這道寂滅之風擋住後,南安這才知道自己算錯了一件事,那便是白衣書生身後的這個竹簡女人,其實力不像鲲鵬一樣,受他的修為桎梏,似乎獨立其外,依靠的是她本身的力量。

不等南安再思考對策,一股威壓在竹簡女人指尖化作利箭飛出,還是射向南安的肚腹之處,甚至還是那個窟窿。

但這一次結果卻大相徑庭,随着血肉被撕裂的聲音傳出,一道口子在腹部破開,雖然并未貫穿,但依舊是傷得不輕。

竹簡女人看向南安的傷口,一對金色眸子流轉。

白衣書生眼神一凜,說道:“原來如此,是那具分身替你承擔了傷害嗎?”

南安并未言語,只是強忍着傷痛,頭顱低垂,但一對柳葉眉,一雙秋水眸依舊死死盯着白衣書生。

他繼續說道:“如今你還有什麽招數呢?”

“咳咳,我不過一個弱女子而已,哪還有什麽辦法?”

南安趁着說話的當口,突然揮手,一道疾風化作的利刃斬向白衣書生,可卻被竹簡女人毫不費勁地接下。

緊接着又是數道威壓利箭射向南安。

白衣書生輕聲嘆道:“可惜!姑娘實力不夠,就算機關算盡又能如何?”

惋惜之意不言于表,其中卻似乎不止是在說南安,更像是在說自己。

而南安此時,在威壓利箭的攻擊之下,早已是衣衫褴褛,披頭散發,更要命的是,她雙眼中的青綠色逐漸退散,先前黑白分明的眼睛又隐隐浮現,即将要退出疾風之體的狀态。

她心中十分清楚,只要失去疾風之體,恐怕身體上的傷勢瞬間便會擊潰自己的意志,到那時,不止是自己的性命難保,多年來的謀劃,夢中的大業都将毀于一旦。

但南安此時心中卻突然生出一個問題,不吐不快。

“咳咳,她是神嗎?那個坐在竹簡上的女人。為什麽怎麽打都打不穿她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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