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臨近春節

裴航不解:“你爸?關你爸什麽事?難不成還是你爸說出去的?他說出去也沒用, 又指揮不了這邊的警察。”

“有用……”亓煊無力地呻吟一聲。

“有,有用?”裴航看了看他又看看殷小寶, 殷小寶怯怯地點點頭, “你爸不是管禁毒、反恐?什麽時候連這點屁事也管上了?”

“三天前。”殷小寶心虛道:“他兼任帝都公安局局長。”

“兼任?”裴航詫異不已。

亓煊忍不住扶額,“別聽他亂講。殷叔叔擔任公安局長,繼續挂着副部長的名,十一長假結束後正式走馬上任。”

“這麽說來還不是正式工?!”裴航驚訝道, “那他着什麽急,害怕換個地方沒活幹不成?”

殷小寶無辜地攤攤手:“我又不是我爸肚子裏的蛔蟲,哪知道他怎麽想的。要不我回去問問, 他是不是故意的?”

“別別別, 我就随口這麽一說。”殷震從只有一點點實權的副部長空降帝都公安局一把手,看似是很正常的平調。偏偏再過幾個月就是大選, 說其中沒深意,甭說他, 大壯都不信, “我們現在去哪兒?”

“我下午得做作業,只能玩半天。”殷小寶眼巴巴望着亓煊,你看着辦吧。

亓煊無語。殷震突然進市局,的确有他爸的一份功勞, 但也不全是他爸的主意。小家夥打算借此賴上他不成, “你想去哪兒?休閑會所, 高檔酒店可不行。你我以及他們的老子都是公職人員, 被路人拍到捅到網上, 你們三個年齡小沒事,我和裴航回去就得挨訓。”

“游——”

“游樂場全是人,咱們擠不進去。”亓煊搶道:“游戲廳更不行,網吧也不行,你們三個未成年人。城外更別想,出了二環堵得水洩不通。”

“說完了?”殷小寶沒好氣地問,“說完該我了吧。我的意思是有家羊肉館,離這邊不遠,我們去那邊吃過午飯再回去。”

亓煊深深地看他一眼,你就胡謅吧。殷小寶一臉坦然,我原本就想說這個。“現在還沒到十點鐘。”亓煊指着手表,“你早上吃的東西消化了沒?小寶。”

“沒消化正好,少吃點,給你省點錢。”殷小寶扭頭問肖翰林,“想不想吃白切羊肉,羊蠍子,羊雜,羊肉湯?可能還要烤全羊噢。”

肖奧運“咕嚕”咽口口水,裴航“撲哧”笑道:“走吧,亓煊。”

亓煊瞪他一眼,肖奧運嘿嘿躲到他堂哥身後:“我早上起晚了,就喝一杯牛奶。”

“懶蟲。”亓煊吐出倆字,又說:“在這兒等着,我去開車。”

今天限號,又趕上節假日城裏的人紛紛往城外跑,市中心的路況倒也好。殷小寶所說的羊肉館位于西單,他并沒有去過,聽同學講過幾次。道路通暢的情況下二十來分鐘,顯然今天不可能那麽順利。

果然,到羊肉館已将近十一點,殷小寶一看店裏只有稀稀拉拉的幾位客人,樂道:“剛剛好。”

“你算好的吧?”亓煊肯定得問。

裴航接道:“你猜對了。”

“合着你倆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殷小寶不無嘲諷道,“吃個飯都算計,活得累不累啊。”說着,打開車門跳下去,“大壯。”

戴着嘴籠的大壯哼唧一聲,朝殷小寶撲過去。

亓煊瞥殷小寶一眼,“打賭不?裴航,小寶絕對算好了時間讓我請他吃飯。”

“還用得着算嗎?”正準備下車的肖翰林一頓,“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就跟我媽講,中午不回家吃飯了。咱們幾個你最大,你不請誰請?”

亓煊一噎,“你和他才認識他幾天?了解他嗎?”

“沒有你們認識的時間長。”亓煊一副“你還知道”的表情,肖翰林又說:“但是小寶給我講題,指點我功課,我是一定向着他的。”

“我也能教你。”亓煊脫口而出。

肖奧運低笑一聲,“你都沒考上帝都大學,還教別人……”車裏忽然寂靜,一只腳踏地,半個身體探到車外的肖奧運并沒發現,繼續說:“人家帝都大學可是哭着喊着叫小寶去他們學校。”

“肖奧運!”亓煊咬牙切齒。

肖奧運扭頭一看,他的臉黑如鍋底,心中一凜,“媽呀,小寶救我!”

“誰讓你嘴賤的。”殷小寶見他們幾個一直不下來就過來看看,恰好聽到他倆的對話,火上澆油道:“俗話說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揍你也活該。”

雙腳踏地的肖奧運踉跄了一下,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的,“這事明明是我告訴你的。”

“我說什麽了嗎?”殷小寶反問,

肖奧運仔細一想,殷小寶只說亓煊有個好爸爸,頓時語塞。殷小寶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毫無誠意地說:“願主保佑你!”

“你倆還吃不吃了?”鑰匙遞給泊車小弟,亓煊走過來好想一人給他一腳。

殷小寶牽着大壯轉過身,“吃啊。”

“不好意思,狗不能進去。”服務員伸出胳膊擋住。亓煊一聽,沖殷小寶揮揮手,自己搞定。搞不定就回車上等我們。

殷小寶往四周看一眼,“你們這裏寫狗不能進的牌子了?”服務員下意識搖頭。

“那你們家賣狗肉嗎?”殷小寶又問。

服務員不知他什麽意思,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們只賣羊肉。”

“這不就得了。”殷小寶信口胡謅道:“我們打電話預訂好了,人來到你才說狗不能進,你們就是這種服務态度?”

“我,我……”

“你一個打工的也不容易,去喊你老板,我和他聊聊。”殷小寶道:“大堂經理也行。”

“誰找我?”

殷小寶一擡頭,迎面走來一中年男子,“我找你。麻煩您現在就擱門口豎一塊狗不得入內的牌子,我立馬牽着我的狗出去。”

中年男人面色一僵,“這,這……”豎這麽一塊牌子,愛狗人士還不得把他的店砸了,“他是新來的,不懂事,不懂事。”扭頭又說:“麻煩這位客人跟他去包廂。”

殷小寶似笑非笑地問:“不另收房間費吧?”

“不不不。”真實意圖被看出來,中年男人尴尬地笑了笑。亓煊幾個疑惑不解,“又遇到你的粉絲?”

殷小寶搖了搖頭,指着臉,“我的口罩還沒拿下來呢。”。

“那我們在外面大廳裏坐的好好的,幹麽讓我們來包廂裏。”亓煊指着菜單,“最低消費四百九十九,殷小寶,就算羊肉五十塊一斤,咱們五個人也不吃不了這麽多。”

“不是還有大壯麽。”殷小寶接的幹脆,一看亓煊變臉,忙說:“我們家大壯只吃骨頭,骨頭行了吧。”頓了頓,“人家老板不準它進來,又不好意思趕我們,就把咱們和其他客人隔離開,才給安排個房間。是不是得謝謝我?”

“謝謝大壯。”肖奧運摸摸大壯的狗頭。

殷小寶白他一眼,跟着道:“大壯,奧運說待會兒他的肉都給你吃。”大壯一聽肉肉,樂得繞着肖奧運亂蹦跶。

肖奧運的手僵住,“我,我沒這樣說。大壯,大壯,別跳了,小寶的肉好吃。”

“小寶?”正上菜的女服務員重複一句,殷小寶擡手指着亓煊,“他的小名叫小寶。”

服務員看去,手一哆嗦,放下盤子就往外跑。

“噗哈哈!”裴航笑噴,拍拍亓煊的肩膀,“那姑娘心裏一定想,天哪,這麽大的男人叫小寶,要不要臉啊。”

“滾!”亓煊朝他手上一巴掌,擡頭一看上菜的服務員換了個人,眼前一黑,耳邊再次傳來張狂的笑聲,笑得亓煊一頓飯吃得差點反胃,發誓再也不和殷小寶出來吃飯。然而他卻不知,殷小寶也不想跟他出來,只想跟他爸媽一起出來吃飯,。

殷小寶抓扒手的事被帝都的新公安局長,逮着機會就坑兒子一把的殷震攪和,又因趕上長假期間外面到處都是人,不想出去看人頭的殷小寶只能窩在家裏。

十一期間沒上熱搜,開學後,殷小寶到學校裏也沒遭到同學們圍觀。安安靜靜度過一學期,考好試回到家,家中空無一人,只有大壯站在門口迎接小主人。

殷小寶心中莫名一慌,翻出手機打給賀楚,手機裏傳來冰冷的聲音:“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挂斷又找殷震的,響了兩聲,電話被無情地挂斷,殷小寶的手不禁發抖。

噗通!

書包掉在地上,“怎麽了?”殷震推開車門一見兒子神色不對,連走帶跑,“出什麽事了?”

“爸爸?”殷小寶猛地擡起頭,“你怎麽不接……不是,媽媽出事了。”

“你媽?”殷震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你媽還在家?”

殷小寶不禁眨了眨眼睛,“什麽叫我媽在家?等等,我媽去哪兒了?”他沒漏聽什麽吧?

“去你外婆家。”殷震說着,一見兒子瞪大眼,“她沒跟你說?你外婆昨天夜裏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摔倒了,她去看你外婆,這時候可能是在飛機上。真沒說啊?那應該是怕你考試分心。”

“分心?”殷小寶驚叫,“我是小孩子嗎?賀女士到底知不知道咱們家她武力值最弱。沒事亂關機會吓死人的。”

“嗯……也許手機沒電了。”殷震不禁摸摸鼻子。

殷小寶瞪他一眼掉頭就走,走兩步一頓,“我昨天晚上幫她充的電。”

“……等她開機,我好好說她一頓。”殷震話音剛落,聽到一聲冷哼,殷小寶打量他一番,“你舍得?不舍得就別亂誇口。”頓了頓,“我明天出去玩,給錢。”

殷震立馬掏出錢夾,拿一張,想一下,又抽四張,“五百,夠嗎?”

“夠了。”殷小寶一看他爸這麽有眼色,晚上吃速凍餃子也沒在意。

翌日一早,等他爸去上班,殷小寶才喊肖家兄弟出去玩。

臨近大選,全國人民以及全世界媒體的目光都聚集在帝都,殷小寶可不想這時候被人認出來,繼而連累他爸被記者挂上頭條,出門時便全副武裝。

圍巾帽子不能摘下來,意識到沒法去室內有暖氣的地方,殷小寶犯起頭痛,“去哪兒?”

“我記得有一年你和彭耀他們批發東西去火車站賣,我們也去?”肖翰林說:“就賣對聯、花燈,反正快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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