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相互套路
相互套路
無趣的很。
“此事孤自有主張,你不用知曉其中緣由。”
他的聲線依舊沒有起伏。
沈辭并不想攪和到這一潭渾水當中,直截了當的拒絕。
“這個條件,恕難從命。”
事情既然談不攏,她也不想多留片刻,轉身欲走。
可身後一道聲音乍然響起。
“你可以走,只是不知那位姑娘等不等得起她的有情郎?”
沈辭腳步一頓,雙腿猶如灌了鉛一般,沉重的無法挪動半分。
她想起了婉瑩卧病在床時殷殷的期盼,想起了往昔她對她的好,精致的眉眼染了些許怒氣,雙頰微微泛紅。
“殿下是在威脅我嗎?”
“這可不是威脅,這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罷了。”
景琢慢條斯理的品着茶,一副氣定神閑的姿态,與她發怒的姿态大相徑庭。
沈辭深吸了口氣,道:“呵呵,殺人誅心,殿下當真是好計謀,好手段!”
“不過,殿下這番計謀莫非是為了我?那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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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景琢眼眸幽暗,望着她。
“你覺得呢?”
“我自知我自己沒有這份殊榮得您青睐,所以殿下又為何處心積慮要我待選?”
沈辭話帶幾分嘲諷,只是不知是在嘲諷誰。
“自然是因為你對我還有用。”
景琢見她一副刨根究底的姿态,冷冷的回應。
“是嗎?”
沈辭聞言,心底卻微微一松。
若是當真只是利用,那還好,将來一拍兩散,各自安好。
若是他有了旁的心思,那可當真是危險。
“希望殿下牢記今日所言。”
沈辭再度開口,目光堅定地望着他。
景琢眉心蹙起。
“不必反複提醒,孤記得清。”
“既然如此,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不過既然你向我提了兩個條件,公平起見,我自然也得加個條件。”
她話音清冷,如雨聲響起。
景琢卻眉心未動,幽幽的轉過身,瞥了一眼。
“沈姑娘,別忘了如今是你在求人。況且,你覺得你自己有跟我提條件的資格嗎?”
沈辭眉目冷然,宛如一個冰美人兒。
“殿下自然可以不答應,不如我們便當今日沒有見過,如何?”
景琢忍不住輕嘆了口氣,仿佛情人之間無可奈何的妥協,單手扶額。
“說吧,你的條件。”
沈辭不由蜷了蜷瑩潤的指尖,眸中劃過一瞬間的錯愕。
本來不過是不想落于下風,才試探他一番,沒承想他居然答應了?
“條件我現在還沒有想好,日後再提。”
沈辭将眸中一閃而過的錯愕極快的隐藏起來,仿佛風過無痕。
“可。”
景琢冷冷清清的回她。
“一言為定。”
沈辭望着他,目光坦然。
“嗯。”
他低聲開口,算作回應。
……
翌日,晨光熹微,雪後的日光明媚和煦。
景琢這日照常前來坤寧宮請安。
“母後,是有心事?”
景琢看出她眉眼間的憂愁,開口問道。
皇後嘆了口氣。
“還不是你那皇兄,忤逆不孝。唉,真是讓我頭疼。”
“母後,切莫傷神,皇兄興許只是一時沖動,這才忤逆了您,不若我去替母後勸勸皇兄,興許他就想通了呢?”
景琢的話語可以說是無縫可擊,既戳中了皇後的心思,又表示了替她分憂的意願。
“唉,這能行嗎?”
皇後看他一眼,語氣裏有幾分質疑。
“事在人為。”
景琢言辭懇切,眉宇半垂。
“罷了,既然如此,你便替我去一趟吧。”
皇後吩咐綠蕪将玉令交由他。
“多謝母後,兒臣定當盡力而為。”
景琢态度恭謹,很是懂得進退。
“我知你辦事妥帖,退下吧。”
皇後近日來被景彥的事煩擾的頭還有些痛,心緒也不太穩定。
“是。”
景琢面上一片溫和,行禮退下。
轉身離開坤寧宮後,面上的溫和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
靈宮
“站住,閑人勿進。”
一個侍衛攔下了府門前的馬車。
“你要攔本殿嗎?”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掀開車簾,露出一張驚世絕倫的面容。
“三殿下。”
兩個侍衛拱手行禮。
景琢輕掀衣袍,從容走下馬車,身側立着一位清秀異常的書童。
“給本殿把門打開。”
景琢冷聲開口,話語裏透着幾分威嚴。
“皇後娘娘吩咐,屬下不敢不從,還請三殿下不要為難我們。”
侍衛擋在他身前,不讓他進去。
“今日便是母後勸我來奉勸皇兄的。”
他從腰間掏出一枚玉令,揚起給他們看。
侍衛們看了一眼玉令,的确是皇後手谕。
“殿下請。”
年長的那個侍衛态度畢恭畢敬。
景琢低聲“嗯”了聲,算作回應。
走進靈宮,面前是曲折盤旋的幽徑,前院設置精巧,有紛繁複雜的假山,還有泠泠的清泉,宛若江南私人樓閣,小巧精妙。
她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只是跟在景琢的身後走。
“殿下來過這裏?”
她忍不住問道。
“沒有。”
景琢不屑多言,可卻纡尊降貴的回她道。
誰知沈辭點了點頭,“看來殿下這手段确實高。”
“承讓謬贊。”
景琢瞥她一眼。
呸。
誰是在誇他了,當真是個厚顏無恥的小人。
她沖着他的背影做了副鬼臉,一副挑釁模樣。
哪料景琢後背上好似長了雙眼睛,能夠注視到她的一舉一動,冷不丁的轉身。
沈辭趕緊收斂臉上的表情,挂上一抹無可挑剔的完美笑容。
景琢幽幽轉過頭去,嘴角卻噙了一抹極輕極淺的笑意。
在景琢精準無誤的找到了景彥的卧房後,他腳步頓下。
而沈辭還在琢磨着一會兒該如何與景彥開頭提婉瑩的事,只是低頭跟着他的腳步走,哪裏料到他竟然會突然停下。
她一時不防,額頭就抵在了他瘦削的的背上。
她悶哼一聲,極其不爽地看向景琢,宛如一只發怒的小貓。
“你故意的。”
她這語氣很是篤定。
“到了。”
相對于這只發怒的小貓,景琢則表現的極為淡定。
這句話澆滅了沈辭方才冉冉升起的怒火,她整理了下衣袍的褶皺,推門走了進去。
景琢也随後而入,阖上了那扇門。
“都說了本殿不吃東西,你們都沒長耳朵嗎?”
景彥語氣不善。
“大殿下。”
沈辭開口喚道。
“皇兄。”
景琢溫聲一笑。
“三弟,沈……你們怎麽來了?”
景彥看到景琢單手指唇的動作,心領神會,沒有喚出她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