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摸了哪裏

第20章 “摸了哪裏。”

江杳數學思維好,會算牌,在牌桌子上出了名的所向披靡,今晚難得輸一回,被一群摩拳擦掌的人團團圍住,接受撓癢懲罰。

Amy作為贏家,肩負全村人的複仇希望,揚言要一次性讨回本,下手一點也沒留情。

江杳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剛受不了地拍掉Amy的手,就看到玄關走廊的燈亮了起來。

他慢半拍地擡起眼,醉意和淚意閃爍間,一個颀長的身影浮現在視野裏。

那人身處燈下,卻有種逆光般的森然。

直到對方走進客廳,所有人都停止了嬉鬧,表情變得或震驚或探究,他才意識到,是段逐弦回來了。

段逐弦停在兩米遠的地方,不再靠近客廳中央的淩亂,只纖塵不染地站在那,還是那副斯文得體、西裝筆挺的精英模樣,除了眉宇間略微的疲态。

“你在做什麽?”

他垂眸問坐在沙發上的江杳,語氣八風不動,但前提是忽略他臉上略黑的表情。

江杳懵了一下。

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他眯着微醺的目光,往段逐弦臉上仔仔細細看了一圈,忽地睜圓了眼。

段逐弦的反應,怎麽有點像夜晚歸家的男人抓到未婚夫在婚房開淫丨趴?

這麽一類比,江杳酒都吓醒了一半。

下午那會兒,他的确是抱着一絲跟段逐弦對着幹的心态,才把這些段逐弦看不上的人全弄到家裏來,想治治段逐弦的假清高。

等後來氣性下去了,他又覺得自己這招實在太不高明。

段逐弦那只千年老妖才不會上當,畢竟段逐弦要的是表面功夫,做給別人看就行,關起門來,他倆反倒各不相幹。

為此他還稍微反思了一下,他怎麽一碰到和段逐弦有關的事,就容易犯幼稚。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番原本被他認定無用的挑釁,竟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八成是上位者的掌控欲在作祟,又或許平時被捧得太高,受不了被人當面戴綠帽子。

聯想到中午那場争吵,段逐弦誤會他在會所花天酒地,江杳給段逐弦生氣的動機稍作編排,心裏忽然冒出點小小的得意。

某人平時裝得光風霁月、冷靜自持,還不是和普通男人一樣會為了這種事破防?

“如你所見。”

江杳懶洋洋地将手裏的牌灑在桌上,挑了下眉,左手摟着美女,右手捏起一杯紅酒置于唇邊,像個流連花叢的浪子。

有點浮誇。

但好用。

段逐弦的臉色明顯又黑了幾分。

劇情正在朝他期待的方向飛速發展。

“你不讓我去會所,我只好把人叫到家裏來玩。”

酒氣陣陣上湧,江杳戲瘾愈發澎湃,一臉“你看我多守男德”的嘚瑟樣兒。

他還沖段逐弦揚了揚酒杯,振振有詞道:“段總杵在那裏不累啊,要不過來喝一杯?”

段逐弦沒理他,瞥了其他人一眼,淡聲道:“我和江杳還有事情要談,先派車送各位回去。”

在座的都是人精,或多或少聽過段逐弦名頭,世界頂級名校誕生的商界精英、菱北傑出青年企業家、經濟周刊封面人物、華延集團最年輕的副總裁、最有希望接任華延一把手的繼承人、顏值堪比明星的貴公子……頭銜多得跟報菜名一樣。

震驚之餘,幾人大氣也沒出,一邊如芒在背,一邊眼都不眨地瘋狂吃瓜。

尤其是Amy,她好奇一個晚上了,怎麽都想象不出,有男人能制服江杳這樣桀骜不馴的大少爺,她甚至猜測對方會不會是個泰森一樣的壯漢,靠拳頭說話。

直到她見到這位傳說中的段總,一切好像都合理了起來。

聽到另一位男主人的逐客令,一群人如夢初醒,紛紛彈簧一樣起身,匆匆和江杳告別,跑的比兔子還快。

江杳也沒攔,靠在沙發上氣定神閑地喝了口酒,心說一群膽小鬼,生怕被段逐弦吃了。

Amy走之前,最後看了江杳一眼,目光中寫滿了濃濃的“保重”,可惜江杳并沒有在意,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段逐弦身上。

他不動聲色地眯着眼,視線追随段逐弦的身影,看段逐弦跟着她們走到門口,又看段逐弦給司機去了個電話,讓司機開車送人。

把人全趕走後,段逐弦便拎着西裝外套直接上了樓,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留下。

??

後續呢?

窩在沙發裏看戲的江杳一腦門問號。

他還等着段逐弦找他麻煩呢。

行吧,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江杳這會兒心情愉悅,不計較,帶着滿身酒氣晃悠到段逐弦卧室門口,吊兒郎當地靠在門邊,砸出“哐”的一聲悶響。

“段總要和我談什麽啊,不至于把我的人都趕走吧。”

“時候不早,該散場了。”

段逐弦側對着他,聲色如常,沒什麽起伏。

“你說散就散啊?”江杳撇撇嘴,“漫漫長夜,多沒意思。”

段逐弦未語,扭動脖子松了下領帶,末了轉頭看向旁邊的桌子。

“給你帶的,自己過來拿。”

江杳被這命令似的語氣刺激了一下神經,皺眉一瞥,随即愣住。

桌上放着一個淺綠色的紙袋,上面寫着“daydream”。

從镂空的那塊塑料薄膜看進去,裏面躺了一塊蛋糕,雪白的奶油上面綴滿鮮紅欲滴的草莓。

毫無創新的造型,但和八年前吃過的“私藏心意”一模一樣。

就是這一瞬的呆滞,江杳思維慢了半拍,腿卻已經急不可待邁開,像被什麽奇觀吸引住一樣,急促地往前走了幾步,沒注意腳下掀起一角的地毯。

下一秒,精準踩雷。

江杳“草”了一聲,結結實實摔了出去。

好在段逐弦就在斜對面,略一伸手,便勾住了他失衡的身體,掌心在腰上按了一把,輕而易舉把人帶到胸口扶穩。

江杳正處于蛋糕帶來的震驚當中,又突遭意外,他顧不上“投懷送抱”的尴尬,略低着頭,用一種罕見地柔軟語氣朝段逐弦道了聲:“謝了。”

然而,他等了片刻,那長而有力的手臂依舊圈着他的腰,好像并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他下意識擡頭,猝不及防和段逐弦臉對臉,視線無聲撞在一起。

這是第一次,他如此近距離地望進這雙他嘗試多年,卻從未成功踏入的寒潭。

鼻息纏繞的瞬間,他甚至清晰地看到有一層薄薄的陰沉壓在表面,如同搖搖欲裂的浮冰。

但更明顯的,是晦暗之下的湧動。

而他茫然的表情正映在上面,快要被那暗潮吞沒。

江杳一陣心驚肉跳,哪還顧得上演戲,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促使他伸手推向面前的男人。

但沒推動。

“你幹什麽?你……”他拔高聲音質問,後話卻随着倒吸的涼氣憋了回去。

段逐弦一手摟着他,另一只手竟鑽進了他的衣擺。

沿着脊柱,指腹往上摸了十幾公分,又原路返回,最終懸停在他後腰最敏感的部位上。

金屬袖扣貼住被酒精催得火熱的皮膚,涼得江杳打了個哆嗦。

“她剛才摸了哪裏。”

段逐弦貼着他耳朵低聲問,然後朝腰窩那塊軟肉重重按了下去。

“是這裏嗎?”

【作者有話說】

下章發出去估計會被鎖了又鎖,但願明晚八點能順利發布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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