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啓程

啓程

第二天一早,墨疏桐就磨着蘇喻墨,要蘇喻墨跟他講講,他是怎麽說服母後同意帶阿寧一起出行的。

蘇喻墨在被他磨了還沒幾下,就繳械投降了,乖乖的把過程說了出來。

皇宮裏面,蘇喻墨和蘇扶一起站在謝沫的面前。

蘇扶先開口了,語氣誠懇的對謝沫說:“母後,現在有一個治好阿寧的機會,為什麽不去試試呢?”

謝沫側坐在貴妃椅上,正宮娘娘的威嚴盡數顯現,“清墨,本宮知道,你也想早日治好阿寧,可是現在快要到冬天了,你們一出行,阿寧可就會凍得受不住了。”

蘇扶低着頭,不敢直視謝沫,“母後,過了這個冬天,春初的時候,便是阿寧十七歲的生辰……而且舟車勞頓,多少得在外面耗将近一年多。”

謝沫自己心裏面也清楚,但還是說:“不行,阿寧扛不住。而且,多少外疆人希望你們這三個儲君

之位的候選人去世啊!”

這個時候,蘇喻墨開口道:“母後,我那裏有一件北疆最北部産的狐裘披風,可以把阿寧整個人都抱住,再加上我們坐馬車,不張揚的出行,我再帶精兵五十,随機安排父皇的暗衛二十護在周圍,如何?”

謝沫深思熟慮了一番,問道:“你父皇肯借那些暗衛?”

蘇喻墨從腰間取了一塊看似其貌不揚,平平無奇的腰牌,上面只寫着兩個字——聽遣,說:“肯了。”

謝沫當然認得那塊腰牌,那塊腰牌和自己的那塊腰牌極其相似,都是自己親手做的,沒想到,蘇陌陽還真的就用了這個。

于是,謝沫走了下來,走到偏殿裏面,也把一塊腰牌取了出來,放到蘇扶的手中,說:“那行,你們兄弟兩個一人帶一塊,我這一塊可以調動四疆之內所有的謝家兵,好好收好。”

蘇扶和蘇喻墨一起說道:“知道了,母後。”

大致經過就是這樣的了,蘇喻墨看着眼前聽完了之後,皺着眉的墨疏桐,問道:“怎麽了?”

墨疏桐認真的說:“我覺得,我還是要把自己的那件披風給阿寧。”

蘇喻墨立馬拒絕道:“不行,你的體質也不好,我已經把我的那一件給了阿寧,你的就算了。”

墨疏桐之後無奈地說:“好吧。”

下午,蘇扶幾人全部都在恣意苑裏面。

蘇喻墨說:“我們還是像皇兄之前一樣,扮作普通富家子弟,如何?”

蘇扶道:“這當然,不過要扮作普通人家,我們之間的稱呼也要改一改了。”

蘇喻墨道:“那是自然。”

一旁的蘇寧拉着墨疏桐乖乖的坐在旁邊,聽着他們講。

不過蘇寧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可以出去游歷各疆了,興奮的拉住了墨疏桐的手。

墨疏桐也輕拍蘇寧的手。

這個時候,蘇喻墨看着蘇寧問道:“阿寧,你覺得怎麽樣?”

蘇寧語氣輕快地說:“自然是好,什麽時候出發?”

蘇扶微笑着說:“明日,今日我們先收拾東西。”

聽到這句話,蘇寧立馬起身,雙手交疊,微微彎腰,雙手在面前交疊,行了一個示意自己要告退的禮,說:“那弟弟先行告退了!”

說完,人就跑了。

蘇扶在後面喊道:“不要收拾太多東西了啊!”

反正蘇寧是完全沒有聽見。

離開之前,墨疏桐讓蘇喻墨帶上了醉裏和湖青,留下王伯在王府裏面,告訴京城的人,禦王爺一直都在這裏,是他們撼動不了的。

三輛普普通通的馬車走出了城門。

就像是普通人家一起出門玩,沒有一點點的違和感。

城牆上方,站着一個衣着樸素但是氣質與相貌突出的女人,隔着不遠,身後的地方站着一個看上去十分威嚴的男人。

正是謝沫和蘇陌陽。

自從蘇寧出生之後,蘇陌陽就再也沒有靠近謝沫的資格。

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他貴為天子,卻不敢與自己的皇後并肩,目送自己的唯一的三個兒子離開。

一直到出了城門的路上,都沒有太多的颠簸。

不過城外,就沒有就城內的喧嚣繁華了。

在蘇寧好奇的把頭伸出窗外的時候,他看見了一片平整的黃土地,等走了好久,才逐漸出現一下樹木。

遠處是山,近處是樹。

另一邊的車廂裏面,墨疏桐坐在一塊淡紅色的軟墊上面,一手撐着頭,在閉目養神。

旁邊的蘇喻墨也在閉目養神,只不過,時不時就看兩眼墨疏桐。

墨疏桐察覺到了目光,睜開眼睛就剛好看到蘇喻墨在明面上閉目養神,實際上偷看自己。

于是,墨疏桐看準蘇喻墨閉眼的時候,偷偷摸摸的走了過去,然後,親在了蘇喻墨的嘴角。

蘇喻墨猛的睜開了眼睛,就看見墨疏桐在面前捂嘴偷笑。

沒辦法,現在在馬車上面,蘇喻墨上面有做不了,只能看着墨疏桐笑的愈來愈明顯,從開始的偷偷笑,變成了把頭低下了,雙肩不住的聳動。

蘇喻墨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

他可不知道,他的隽永最近怎麽這麽喜歡逗自己,而且逗完之後會很開心。

他的隽永開心就好。

“王爺……”馬車外面傳來了一個墨疏桐熟悉的聲音。

這個時候蘇喻墨開口道:“都說了,在外面,像以前一樣叫我蘇喻墨或者蘇清淮就好了。進來啊!”

一張平平無奇,墨疏桐沒有見過的臉出現在了面前。

蘇喻墨笑着介紹道:“這是葉霜,我幼時的好友。葉霜,他是隽永,我同你講過。”

墨疏桐微微颔首,說:“我先出去了,剛好看看外面的風景,你們小聲點說話,我不想被打擾到哦!”

說完,墨疏桐就起身出去了。

葉霜等到墨疏桐出去了之後,打趣道:“喲!不錯啊!這麽懂事。”

蘇喻墨嘴角含笑的說道:“他可是一國之主,這些還是懂得,而且,他懂事要你說啊!”

葉霜一陣“咦——”

笑罷,蘇喻墨嚴肅了起來,問道:“這次帶來了什麽消息?”

葉霜壓低聲音說:“遠行有險,這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了。”

蘇喻墨擺了擺手,也壓低聲音說:“知道了,既然你打算一路跟行,那只能自己找馬車了,前面不遠處的那家驿站,我們會停歇在那裏。

“然後,在那裏,我會把之後我們的行程圖告訴你,以及我們停歇的驿站點在圖紙上面圈出來。

“有消息,我們在驿站裏面說,比現在這樣更安全。”

葉霜點了點頭,出去了。

一出去,就看見了坐在那裏看天空的墨疏桐,還用手把耳朵堵住了。

一早他就發現這個馬車上面沒有馬車夫,只能說這些馬都聽蘇喻墨的話,乖乖向前走。

葉霜沖墨疏桐行了一個禮,然後跳下來正在行進的馬車,躲進了樹林裏面。

正在看外面風景的蘇寧剛好看見一個看起來長相平平無奇,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一看就知道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少年,從自己皇兄的馬車上面跳下來,可是又看見隽永哥哥的衣擺在馬車外面。

顯然,他的隽永哥哥也看到了那個人,隽永哥哥都沒有說什麽,說明那個人他們認識,所以蘇寧就把打算跟自己一個馬車的蘇扶說的話全部咽了下去。

前方的樹木開始稀疏起來了,遠處出現了點點燈火光亮。

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了,前方也出現了一家驿站。

下馬車的時候,蘇扶攔住了興致沖沖的蘇寧,先是把蘇喻墨給的狐裘給蘇寧披上,然後才放了蘇寧下馬車。

蘇寧一下去,就走到了蘇喻墨旁邊,躍躍欲試的想要伸手去扶墨疏桐下馬車。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皇兄要扶隽永哥哥,但他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隽永哥哥的身子骨或許比他的還要弱。

果不其然,墨疏桐滿臉蒼白的走了出來,總有一種他馬上就要倒下了的感覺。

墨疏桐一出來就看見兩只手在那裏等着扶自己,一只蘇喻墨的,一只蘇寧的。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他幹脆一碗水端平,一手一個人的,剛剛好。

踩到了堅實的土地之後,墨疏桐慌忙的走到了一棵樹後面。

背靠着樹,墨疏桐才慢慢呼吸,一點一點克制住自己想要吐的想法。

蘇寧不解的問道:“清淮皇……哥哥,哥哥,為什麽隽永哥哥臉色這麽蒼白?”

蘇喻墨嘆了一口氣,然後努力忍住笑意說:“他啊……不太能坐馬車,現在估計是要去吐了。”

這個時候,蘇扶過來了,疑惑的問道:“隽永哪去了?”

墨疏桐聽到了,于是就在那棵樹後面,聲音虛弱地說:“我在這裏,馬上過來。”

等墨疏桐過來了之後,他們一起進了驿站。

他們一進去,一個店小二就過來了,剛想開口問:客官,幾間房?

然後蘇喻墨就把一張紙條遞給了店小二。

店小二打開看了一會,然後恭敬地說:“客官裏面請,上等房三間,中等房兩間。三樓和二樓。”

蘇喻墨點了點頭,一行人走到了二樓。

蘇喻墨看着後面唯一帶的,兩個明面上的仆從,一人一間中等房。

畢竟剩下的護衛和暗衛早就已經自己尋好了地方,他們都要暗中保護蘇喻墨他們,所以沒有在這裏露面。

然而不遠處的一家少有人煙的驿站裏面,護衛和暗衛們都在那裏,像普通的客人一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