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讨好

第18章 讨好

“你個白眼狼!要不是沈家把你找回來,你能攀上傅家這樣的高枝?”

“你他媽不好好報恩?不好好感謝你父親?背後使陰招!”

“你憑什麽讓傅硯辭停掉給沈家的投資!說話!逆子!”

沈城孺憤懑罵道。

虞樂剛剛被他一腳踢在小腿上,身體猛地朝後退了好幾下,抵住身後的牆才停下來,小腿骨頭處傳來劇烈的疼,有一種似乎骨折的錯覺。

不用掀開看都知道,那裏應該已經紅腫了。

經他這麽一說,虞樂也才想起,那天和傅硯辭簽合約的時候,那人說要停掉沈家那邊的交易,原來是這個意思。

虞樂疼得掉下生理淚水,擡起頭,面露可憐地說:“父親,您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我……元帥……我怎麽沒有聽懂,什麽、投資?”

“給老子裝糊塗!”沈城孺撩起袖子,氣勢洶洶地朝着靠在牆上的虞樂走去。

“要不是你在元帥耳邊吹什麽騷風,他會中止投資?”沈城孺厲聲斥道,“行啊,虞樂,你要這樣玩你老子是吧?老子立馬停掉你那半死的奶奶的醫藥費,把她趕出醫院,讓她病死街頭,老子弄不死你,老子可以弄死她!”

“你他媽識相就趕緊和元帥好好說說,把你自己作的窟窿填上,要是明天我還收不到錢到賬,那半死的婆娘必死!”

“你聽到沒有?”

聽到沈城孺又用奶奶來威脅他,虞樂收起臉上的可憐,又圓又黑的眼眸爬上陰狠。

“你在跟誰大呼小叫呢,沈城孺!叫你一聲父親,那是因為沾親帶血的關系,你當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我都沒追問你,我媽是怎麽死的?家裏那位不要臉的賤人又是如何上位?你倒是先找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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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停啊,你以為你停了就能拿到傅硯辭的錢?想得太美了,錢——都在我這裏。”

“知道我要拿這些錢做什麽嗎?我要去調查我媽的死因,要是真的和你有關系,咱倆不知道誰弄死誰!”

虞樂像是突然之間變成了另一個人,眼神帶着狠厲,說話的語氣也強勢起來,與剛剛怯弱的模樣毫不相幹。

沈城孺被他的變化震懾住,在他為數不多的相處印象中,虞樂一直都是一副柔柔弱弱、任人欺負的模樣。就算回到家裏,他對于虞樂仍舊心懷芥蒂,那熟悉的面龐讓他想起了那惡心的女人。因此對于虞樂,他并沒有表現的有多喜歡,多數情況下,都是假裝施舍,不過想想還是恨極了虞樂。

“你別跟老子裝硬氣!要不是沈家把你找回來,你會有現在這樣的好生活?我也不需要你心存感恩,畢竟把你養大的人不是我。但你——既然回到了沈家,那就該為這個家做出應有的犧牲!”

“一個Omega……”

“一個Omega怎麽了呢?沈總。”

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

沈城孺身上的烈焰氣勢瞬間消滅了下去,憤懑的臉頓時擠出笑容,回頭對站在玄關處匆匆趕回來的傅硯辭說道:“元帥……還請您原諒我的不請自來。”

“我只是過來看看我的兒子,順便教教他要怎麽和元帥您相處。”

傅硯辭懶得看他一眼,直接越過他走到虞樂身前。

虞樂右邊的臉清晰地能看見粗粗的五根手指印,眼窩一圈也都是腫的,眼白紅了一圈。

他的眼裏積聚了淚水,固執地湧在眼皮上不掉下來,鼻尖通紅。

因為傅硯辭的到來,他身上的怒然之氣也消了下去。

傅硯辭面無表情地注視他許久,之後緩緩轉身。

“沈總,還請您離開我這地方,畢竟我這兒也不是誰都有資格進來的。”

沈城孺彎腰走過來,“元帥,是這樣的,犬子不聰明,不知道讨好您,還惹您生氣,我思考了一下,決定自作主張地帶着樂樂回家管教一番。”

“等他什麽時候學會讨好,我再什麽時候把他給您送回來。”

傅硯辭一身軍裝,渾身布滿令人畏懼的凜然正氣,威嚴十足,慢慢道:“看來,沈總剛剛沒聽懂我的話?”

“你們兩個——”他叫了一下站在門口跟着自己一起回來的助手,“把我們沈總好好地送回家。”

沈城孺不甘心,還想着強行過去拉着虞樂離開。

傅硯辭皺了一下眉,毫不留情地直接一腳踹在了沈城孺的腿上。

他這一腳,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沈城孺的腿就算不廢,也要養個半年才能好。

兩個助手擡起沈城孺的手臂,沈城孺痛的面目扭曲,話也說不出。

龇牙例嘴一番後,沈城孺忍着痛說:“元帥,沈家的投資……”

“你們倆還在駐足什麽呢?沒聽到我剛說的、把沈總安全送回家嗎?”

兩個助理不敢繼續怠慢,立馬拉着人離開。

“元帥!元帥!犬子的錯還請您大人大量,不要歸咎到我們之間的交易上啊……元帥、元帥,傅元帥……”

令人心煩的聲音逐漸遠去。

虞樂悶不做聲,轉身朝着一旁的樓梯走。

傅硯辭一回頭,就看見他可憐兮兮地、一瘸一瘸地走開。

他連忙邁腳跟上,一把拉住虞樂身側的手。

“去哪?”

虞樂頂着一張腫脹的臉扭頭看他,清澈的眼神滿是令自己心疼的委屈。

虞樂的眼神順着手臂望向被傅硯辭牽住的手,喃喃道:“只是去樓上上個藥……”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虞樂一怔,“……沒事,也怪我自己大意了,我沒想到他會動手打我。”

“不用去樓上。”傅硯辭拉着他走回沙發上。

劉管家不知道從哪裏提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走過來。

“元帥、夫人,這是急救箱,裏面有藥膏。”

虞樂看着傅硯辭從裏面拿出一盒白色的藥膏,又拿出棉簽,擠出一些藥膏用棉簽沾上。

他伸手制住朝着自己伸過來的手,“我、我自己來吧,自己來就好了。”

傅硯辭看他一眼,臉上還是那樣癱着面無表情,語氣冷冷。

“樂兒,乖點,別動。”

虞樂直接伸手拿過他手裏的棉簽,“我自己來就好,不麻煩元帥了,您先去忙自己的公務吧。對不起,可能因為我自己的事情還耽誤了您的上班時間。”

“欲擒故縱的游戲到此為止,虞樂,你自己臉上的傷,現在有多嚴重,你知道嗎?”

“你想繼續玩弄我,可以等以後,但現在,你能不能收起你的小心思,讓我好好為你上藥?”

“我……我……”虞樂緩緩放下自己的手。

傅硯辭輕輕為他上藥,卻又因為帽檐擋住視線,他轉頭摘下頭頂的軍帽,回身繼續給虞樂上藥。

藥膏擦在臉上不怎麽疼,可傅硯辭一動的話,疼痛的神經瞬間就聯絡起來。

“嘶!好疼!”

傅硯辭看着他,“為什麽不躲?”

虞樂眼神看向一邊,“我都說了,我也不知道他過來是要打我。”

“以後見到沈城孺,你遠離他些,看見了也裝作看不見。”傅硯辭低聲說。

“因為在家,所以我的人都在屋外,并沒有進來……是我的問題,下次,我會保護好你。”

“沒事。”虞樂說道,“知道他會找上門,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傅硯辭繼續給他擦藥,“昨天是打款的時間,因為我們之間的合約,沈家那邊的交易我停了下來,他昨天沒收到錢給我的助理打了電話,之後電話又轉給了我,我跟他說交易還是繼續,只是對象換成了你。”

虞樂:“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他今天直接上門來找我了。”

“既然如此,元帥,您答應過我的,可有做到?畢竟我答應您的,應該算是還完成的不錯,不是嗎?爺爺好像還是很喜歡我這個孫媳的。”

傅硯辭眸色一沉,“放心,你都做到了,我的自然也會做到。你奶奶我已經轉去了軍區醫院,你不用擔心沈城孺會進去找她,那個地方,并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

“那就好。”虞樂站起身,“藥也上好了,我去吃個飯,餓死我了,謝謝元帥幫我。”

傅硯辭跟着起身,“樂兒,雖然是合約,但我希望我們之間的相處,還是像以前一樣就好,不用刻意疏離我,我知道,你不會愛上我。”

虞樂頗着腿走了幾步回頭,“我是怕您愛上我,到時候不讓我離開了怎麽辦?”

他一語中的,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傅硯辭垂下眼眸,早就愛上了,不是嗎?

擡頭卻說:“不用擔心,我不會,畢竟我的野心并不包括你。”

“你的腿,怎麽了?”傅硯辭看到了他剛剛走路時的不正常。

虞樂:“……沒怎麽。”

誰知道,傅硯辭徑直放下手裏的東西朝着他走來,二話不說就撩起他的褲腿。

深紅的痕跡留在白皙的皮膚上,虞樂本來就瘦,加上這紅色的痕跡之後,整個人顯得更加脆弱。

“他還踢你了?”

看來自己剛剛的那一腳踹輕了,不過沈城孺只需等着,他會找他算回來的。

虞樂不在意地低頭一看,“沒事,這點比起臉上,不算什麽。”

傅硯辭二話不說一把抱起他。

虞樂的手瞬間攥緊了他的衣領,傅硯辭胸前的扣子硌在身上,癢癢的。

“幹、幹嘛?”

“是我大意了,我們去醫院。”傅硯辭抱着虞樂擡腳就朝着外面走。

“我……元帥,我不用去醫院的,我……一早上沒吃東西了,我吃點飯就好得差不多……”

“別亂動,聽話。”

帶着命令的口吻壓住了躁動的虞樂,他閉上嘴低頭,任由傅硯辭抱着上車。

剛剛帶着沈城孺出去的另一個助理回到他們同行的車,坐在副駕駛上。

他扭頭對傅硯辭說:“元帥,宮小姐邀請您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這是邀請函。”

聞言,虞樂擡起頭,卻只看見粉色的函書被傅硯辭随意地扔在座位面前的小卡位裏。

“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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