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畸形的愛情
第27章 畸形的愛情
遲來的後怕猶如一只無形的手,慢慢攥緊了虞樂怦怦直跳的心髒。
後腦勺的力度松了許多,可他遲遲沒有擡頭的勇氣。
剛剛地一剎那,他忽然就理解了,為什麽那些人會如此畏懼傅硯辭……
他用最沉穩、最溫柔的聲線,毫不在意地下死令處決別人,過後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安慰着自己說沒事。
虞樂又一次對自己的任務能不能完成産生了淺淺的懷疑。
傅硯辭富有溫度的雙手托起虞樂的臉頰,虞樂眼裏的呆滞和消散不聚焦的瞳孔,讓他心口湧出酸澀。
唇角微抿,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虞樂身上。
他的體型原本就比虞樂高大不少,長期維持鍛煉和訓練的身材健碩;虞樂體型瘦削,身高也只有一米七幾。
此刻披着傅硯辭外套的模樣,倒顯得有幾分滑稽,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樣。
寬大的外套帶着傅硯辭的體溫附着在他身上,溫度好似融化了他心裏的後怕和遲疑。
傅硯辭又雙手托起虞樂的臉頰,嘴唇湊近,一秒過後,吻接踵而至。
顧不得虞樂還在神游的意識,他蠻力地撬開那瓣無力的嘴唇,席卷那片無邊無際的甘甜。
虞樂雙肩顫抖,蔥白的手抓緊了傅硯辭的襯衫衣領,因為太用力的緣故,昂貴的襯衫上都留下了一個個形狀各異的褶皺。
“唔……”
随着那抹呼吸變得愈發孱弱,傅硯辭才大發慈悲地饒過那抹殷紅的嘴唇。
Advertisement
他打橫抱起虞樂,虞樂下意識地雙手就自動挽住傅硯辭的脖頸。
這個小動作捕獲了傅硯辭一定的歡心,心裏隐隐溢出絲絲難以言述的甜蜜。
虞樂低着頭靠在傅硯辭的胸口處,聽着沉穩的心跳聲,他莫名地感到舒心、安全,以及腦海裏逐漸沒有其他多餘的煩惱,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還生出了“要是能一直這樣,那該多好”的荒唐想法。
“他們有沒有逼迫你吃什麽奇怪的東西?”
聽見聲音,虞樂擡頭一瞅,可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傅辭硯鋒利的下颌。
“沒有。”他輕輕搖搖頭,“那些人是……”
他想跟傅硯辭說,那些人都是宮小姐的手下,針對他的人是宮小姐,可話剛出口,就被傅硯辭打斷。
“嗯,我知道。不用怕,欺負你的人,我不會放過。”
即使看不見傅硯辭的表情,他依舊被這語氣裏夾雜的一絲冷寒冰入骨髓。
傅硯辭一路抱着他不知道在往哪裏走,虞樂也不敢開口問,索性任由他來。
他們一路進了電梯。
虞樂怕傅硯辭不好摁樓層,主動請纓,“元帥,就先放我下來吧,我沒事。”
傅硯辭沒說話,輕輕把他放在一邊,伸手摁了樓層。
虞樂看着不斷上升的數字,如果沒記錯,他們不是在游輪裏嗎?
雖然知道這游輪很大,沒想到這麽大,電梯那面的數字上,最大的是18層。
“元帥,我們這是去哪裏?不用回拍賣會現場了嗎?”
傅硯辭轉身看了一眼虞樂,腳步緩緩朝他逼近。
虞樂看着步步走來的傅硯辭,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地就往後退。
直至後背抵上電梯牆壁才停下,他側着頭,眼神看向一邊。
傅硯辭一手揣兜,一手撐在虞樂耳邊的牆上,他湊近細細聞了聞,“樂兒身上的味道令人作嘔,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給樂兒散散味。”
“叮——”
電梯到了目标樓層,傅硯辭順勢牽着虞樂的手,領着人疾步走出電梯。
他步伐稍快,虞樂有些跟不上,再加之剛剛腿上挨受的那一腳,臉色變得蒼白無力。
只見傅硯辭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的房卡,對着門一刷。
虞樂只感到手腕突然傳來一股劇烈的拉扯疼感,人就被帶進一間黑漆漆的房間。
他被傅硯辭抵在門上,嘴唇又一次被封住。
傅硯辭的動作急切又激烈,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樣,身上不合身的外套掉在地上,他自己的外套也被傅硯辭脫下。
胸口一涼,襯衫竟被傅硯辭直接扯毀。
涼意讓虞樂沉浸的意識一下回歸,不知道從哪裏積攢的力氣,一用力就推開了沉淪親吻中無法自拔的傅硯辭。
房間很黑,他不知道傅硯辭被自己推出去多遠。
四周的空氣一下變得安靜,只有兩個人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一會兒之後,寂靜的空氣裏出現一聲輕笑。
那抹輕笑像是撕破黑夜的光,虞樂被更加用力地抵在門上。
身體被迫騰空,整個人雙腳離地,只僅僅靠着身下的那條腿來做支撐點。
傅硯辭吻夠之後松開些許,空出兩三厘米的距離,“乖,樂兒,我在幫你去除身上異味。”
看不見的空間裏瞬間溢滿了令人意亂神迷的烈酒味。
他雙手抵在傅硯辭的胸前,想繼續像剛才一樣推開他,可卻徒勞無功。
因為傅硯辭體內的困獸已經逃出牢籠,不徹底覆蓋,這只困獸只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掠奪虞樂的一切。
……
痕跡斑駁的虞樂被浸入一片溫暖的環境,頭頂暗黃的燈光并不刺激眼皮,反而讓他困意更深。
傅硯辭的手帶着濕熱的水走遍虞樂全身,最後用浴袍裹着人回到房間裏的床。
為了讓虞樂更好地休息,他只打開床頭一邊的燈,燈光無疑也是那種不刺眼的黃光,弱弱的,卻能讓他看清虞樂身上所有的地方。
簡單擦拭幾下之後,他翻過被子蓋住兩人。
虞樂的腺體還在一陣一陣地往外溢着桃香,味道雖然淡,卻不會讓人讨厭,只會更加魅惑。
真好,現在樂兒的身上又全是自己的味道了。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傅硯辭确定虞樂徹底沉睡,之後又輕手輕腳地起身。
房間裏有提前為他準備好的換洗衣服,穿好衣服之後,他走出房門,門外元六已經畢恭畢敬地不知道等了多久。
“元帥,蘇上将已經抓到了人,現在在8號甲板,我們需要過去嗎?”
“嗯。”
來到八號甲板,黑雲滾滾的夜色之下,那裏跪着五個被蒙住頭的男人。
身上黑色的西裝遮住他們所有的傷口,空氣中流動着濃郁的血腥味。
“我不是讓你處理了嗎?”傅硯辭從黑夜走出,迎着風站在空曠的甲板中間。
蘇汶烨走過來,“宮家人,不太好下手,剛剛那個宮小姐還來小鬧了一通,不過被我騙過去了。”
“我遲早會找她算賬,不過這些人,沒必要繼續留着。”傅硯辭聲音冰冷,不帶一點人情味,像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惡魔。
這個模樣狠厲的傅硯辭對于蘇汶烨來說并不陌生,甚至有一種遲來的熟悉感。
想當年,就是這樣殺伐果斷的人,帶領着他們整個連的人從A國雇傭兵的手底下活了下來,并且那支雇傭兵現在還成為了他的囊中之物。
“好,那我就處理了?”蘇汶烨看傅硯辭一眼,語氣上揚地說道。
傅硯辭扭頭看他一眼,“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看來這上将的位置需要重新考核一遍。”
蘇汶烨搖頭晃腦地招招手,身後的手下心領神會地跟着指令照做。
“對了。”蘇汶烨像是想起了什麽,“宜修要回來了,估計等到拍賣會結束,他人到了帝國,中午還給我打電話說,到時候組一個局,大家久違地見一下。”
“不過我猜測,見大家只是禮貌,見你——那才是重中之重。”
聞言,傅硯辭眉峰一蹙,“這個玩笑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聽到。”
“我和他之間,只限于朋友;他要是逾矩,那這個朋友不做也罷。”
“哎呀哎呀。”蘇汶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消氣消氣,是我嘴賤。不過話說,你那新婚妻子,成婚到現在,我是一面都沒見呢!什麽時候引薦引薦?”
傅硯辭當時結婚,他忙着在隊裏組織演練,并沒有到場,之後因為工作的原因,一直也沒見到這個和傅硯辭有着娃娃親的人,只知道是個Omega,還是個走失多年才被尋回來的、不受寵的小富二代。
“時機成熟,該見就會見。”傅硯辭眼底堆積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接着說道:“他回來的話,你嘴巴嚴實點,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你還不相信我?放心,我知道。”
清冷的海風浮動空氣,帶着鹽味的海水撲鼻而來。
兩人沉寂了一會兒,蘇汶烨又開口說道:“不過有一個事兒,總覺得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傅硯辭擡起手腕看來一眼表盤,心裏想着等一會兒再回去,身上的燥熱還沒被海風吹平靜。
“什麽事?”他的聲音依舊冷冷,不像和虞樂說話時的那般溫煦。
“據說宜修在國外一直跟着一個醫療團隊做實驗,但那個團隊是以‘如何改造Alpha屬性’來做的研究……”
适時的戛然而止,兩個人不再說話。
傅硯辭、宮宜修和蘇汶烨,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可以稱得上是最好最知心的朋友,可有人卻妄想改變這份友情。
那一次的失誤,有人親自下跪乞求原諒,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他們選擇寬恕與容忍。
宮宜修因此還離開了帝國去了國外,這一去就是好幾年,期間雖然幾人依舊保持必要的聯系,可心卻慢慢遠離。
他們可以是朋友,也可以不一定非做朋友。
友誼,并不需要摻雜那種畸形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