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不能傷害他
第58章 你不能傷害他
傅硯辭出了半山別墅,在路上就開始聯系手下尋找虞樂的蹤跡,同時也給帶走虞樂的人打去了電話。
“艾洛斯。”
可能因為只是電話通話,艾洛斯那邊似乎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副沒心沒肺地和傅硯辭說:“怎麽了?辭,怎麽突然想着給我打電話了?”
傅硯辭抑制着怒氣,“人你是怎麽帶走的,你就怎麽送回來。”
艾洛斯裝聾裝傻,“什麽?什麽人?我不知道。”
“艾洛斯,要還想繼續是朋友,就不要做這種破壞友情的人。”傅硯辭擡眼看向窗外,“你要是這樣搞得話,那也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艾洛斯很清楚傅硯辭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正是因為清楚,才更加知道此刻的自己要是繼續隐瞞虞樂的行蹤,可能兩人之間的那件事也會徹底玩完。
但他答應了宋卿,說一定會保護好虞樂。
朋友之間的誓言可貴,但愛人之間的承諾更加值千金。
艾洛斯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接着說道:“辭,如果你覺得你要找的人在蘭斯,我一定傾盡全力幫你。”
傅硯辭氣得下一瞬直接把手機向車底。
亮着的手機屏幕一下黑屏。
艾洛斯看着挂斷的手機,發愣之時,又接到了另一通打來的電話……
*
虞樂逃離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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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辭追查到的所有線索,在虞樂進入蘭斯之後,全部都被抹去。
少年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在帝國搜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就連在他從小長大的蘭斯裏面也是同樣的情況。
虞樂存在過的痕跡被人刻意隐藏起來了。
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傅硯辭的腦海裏只有一個人。
艾洛斯這是要和他對着來?
于是時隔三天,他又給艾洛斯打去了電話。
“艾洛斯霍利,如果想我們之間的事情還繼續的話,就趕緊告訴我,他人在哪裏。”
可艾洛斯似乎是鐵了心,在傅硯辭低吼發洩完之後就挂斷了電話。
傅硯辭看着慢慢息屏的手機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瘋狂。
虞樂真的逃離了他,抹去了所有的蹤跡,世界上查無此人。
手機叮咚一聲,是一條新聞推送。
看着上面推送的人名,傅硯辭又立馬拿起手機。
宋卿這幾天連着趕了十幾場通告,整個人空前絕後的累。
因為要想回去蘭斯,帝國這邊就得交代好,手頭上的積累下來推脫不掉的公告,能跑就跑完。
他沒有固定的下班時間,什麽時候結束,什麽時候就回酒店休息。
終于——
他走出拍攝場地的大樓,一個人帶着帽子和口罩去地下停車場,李哥在停車場裏等他。
之所以選擇停車場,是因為要是在外面的話,未免太大張旗鼓了些。
偌大的停車裏,宋卿拿出手機給李哥打去電話。
電話能打通,但振鈴許久卻沒人接。
宋卿想,可能是等自己等太久了,等睡着了吧。
于是他接着又打去一個。
一邊打,一邊用眼睛四處尋找着熟悉的車牌號,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剛剛路過的那個柱子後面,竟藏着三個黑衣人。
第二個電話打了還是沒人接,宋卿感到疑惑,李哥不會這麽久不接電話的。
隐隐覺得好像要出什麽事,但心裏那抹異常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猛烈的腳步聲,宋卿只是一回頭,後頸就被人紮了一針。
他的意識很快陷入暈眩,眼前昏花,慢慢地倒在地上。
最後的視線裏,是兩三只黑色的皮鞋緩緩朝着自己走來。
而另一邊的李哥,早就被人揍得不省人事地躺在車裏,頭上全是血。
宋卿是被耳邊一直響的滴答聲吵醒的,他身上的外套被人脫了去,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下半身只穿一件內褲。
雙手雙腳被結實的繩子綁在一起,背靠着陰暗潮濕的牆,眼睛順着滴答聲看去,才發現是一側壞掉的水管在慢慢滴落水滴。
四周環境看起來陰暗潮濕,整個房間的裝修很是破敗,唯一的光源是修得老高的窗口那邊投射進來的陽光,光被窗上的鋼筋打散,變成一束束光柱,光柱中間飄着細細的灰塵。
嘴巴上貼了黑色膠帶,宋卿努力地擡起手,同時雙腳微微蜷曲着,費力地扯下嘴上的膠帶,張開嘴就是用力的吸氣吐氣。
呼吸期間,被眼淚潤濕的眼睛四處觀察,在他不遠處,就是房間的門。
他試着看看能不能爬過去,可身上的結綁的很精細,他只要不靠着牆,摔在地上,雙手雙腳頓時動彈不得。
白皙的臉貼在地面上沾了灰,細小的灰塵混着空氣被吸入呼吸管道裏,嗆的他猛地咳嗽。
“吱呀——”
是那扇鐵門打開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一陣悶重的腳步聲靠近了自己。
他看不見那人是誰,但背後的壓迫感猶如冰涼的海浪侵襲着他。
後頸處貼着的隔絕貼被人撕下,宋卿立馬扭動着身體試圖逃避身後人更進一步的動作。
下一秒,一塊白色的四方巾從頭頂上方落下。
“只要艾洛斯交出虞樂,我就放你走。”
宋卿聽着身後的聲音,雖然陌生,但他很快就猜出了是誰綁架了自己。
“傅……硯辭?”
“宋影帝最好是比艾洛斯那家夥懂事,雖然我不喜歡用刑具來折磨Omega,但我手底下有很多Alpha。”
宋卿被突然降臨的害怕扼住了喉嚨,在他的眼前,出現了自己的手機,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中,對象是艾洛斯。
沒過幾秒,電話就被接通,艾洛斯欣喜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來。
“卿,想我了嗎?”
宋卿眼角逼出眼淚,嘴唇蠕動着不說話。
沉默讓艾洛斯的聲音變得緊張,他追問道:“怎麽了?卿,是發生什麽事了嗎?是不是你的公司為難你了?”
宋卿被怒氣堵着,白皙的小臉一片通紅。
傅硯辭見他如此不卑不亢,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拿起手機,“艾洛斯,告訴我虞樂的行蹤,我就确保宋卿平安無恙,要不然……”
“你覺得我安排幾個Alpha合适?”
“……辭?”艾洛斯遲緩地叫出傅硯辭的名字,緊接着怒嗔道:“你把卿怎麽了?你不能傷害他。”
傅硯辭垂眼看了看地上的宋卿,“我說了,你想他平安,那就把虞樂送回來。”
許久不說話的宋卿終于開口了,“艾洛斯霍利!你不準!把樂樂送回這種人的身邊!”
艾洛斯語氣急切,“卿、卿,你沒事吧?”
傅硯辭拿遠了電話,“現在是沒事,但一會有沒有事,那就不一定了。”
這下輪到艾洛斯那邊沉默了,宋卿怕他真把虞樂送回虎穴,幾乎是嘶吼着說:“艾洛斯霍利!你要敢把虞樂送回來,我們之間就徹底結束!”
艾洛斯那邊應該是聽見了他的這句話,沒來得及說什麽,電話就被傅硯辭摁斷了。
傅硯辭疾步朝着地上的宋卿走過來,戴着手套的手猛地拽着他的衣服,把他用力地摔撞在牆上。
宋卿脊背傳來一陣猛烈的劇痛,脊椎骨的疼讓他鼻尖的呼吸都跟着變得微弱。
他咬着嘴裏的軟肉吞下了要出口的痛呼聲,目光帶着視死如歸地望着傅硯辭。
“樂樂好不容易離開你,只要他不傻,他就不會回來。”
“而且你們之間的開始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樂樂……”宋卿沉默了一會兒,“他有自己喜歡的人,但這個人不是你,更不是五年前的你,他永遠不會愛上你。”
傅硯辭眼裏寒光四射看向靠在牆邊的宋卿,宋卿嘴角流出了絲絲血跡,鮮紅的顏色為他增添了幾份妖豔。
可惜,傅硯辭并不是一個憐惜美人的好人。
他是一頭野獸,只知道撕咬住獵物的脖子,用尖牙去感受生命的流逝。
他背過身,下一秒,門外迅速湧進十幾個黑衣人。
宋卿疼得喘不上來氣,看着狹小的空間一下被黑色占據,恐慌爬上腦袋,這是作為Omega的第一直覺,也是第一害怕的東西。
那些黑衣人,都是Alpha。
隔絕貼剛剛被傅硯辭撕掉了,空氣裏雜七雜八的信息素瘋狂地朝他湧過來。
宋卿頓時皺起眉頭,身體使勁蜷縮着,想就那樣直接和身後的牆融為一體。
空氣中的信息素不僅讓宋卿難受,也讓傅硯辭蹙起眉心。
他不耐地說:“兩個選擇——”
“一,重新給艾洛斯霍利打電話,并讓他給出虞樂蹤跡。”
“二,也是給艾洛斯打電話,但是讓他直接聽你現場直播。”
“選一個吧,宋影帝。”
他緩緩朝後退去,黑衣人猶如黑雲壓頂往前逼近。
傅硯辭最後的聲音從人群裏傳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還沒被标記?”
“在我走出這道門之前,最好告訴我你的選擇。”
宋卿雙肩高高聳起,嘴唇抖得泛白,眼眶湧出一圈紅。
淚水從眼角滑落,眼下的淚痣像活了一樣變得格外生動。
黑衣人愈發逼近,宋卿能清晰地感到胸腔的空氣變少,慢慢地他只有吐氣的動作,鼻尖的呼吸像失去潤滑一樣停了下來。
陌生的、數不清的信息素朝着他柔嫩的腺體往裏鑽,痛苦裏夾雜着難言的絲絲歡愉。
他拼了命地忍,但恐懼比忍下去的決心還要大。
傅硯辭最後投去一道視線,“真是固執,那只好便宜我的手下了。”
門“吱呀”一聲又被打開。
但宋卿的門,那道能讓自己逃生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