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想看着我死
第73章 你想看着我死
“後來呢?為什麽你會說你、殺死了他?”艾洛斯問道。
許放閉了閉眼,似乎是在回憶那段血腥的畫面,可又似乎不是,因為他的嘴角挂着一個詭異又滲人的笑容。
“後背的那刀,差點讓我暈死過去……”
沈确本想給私自逃跑的許放一個教訓,可看着血流不止的後背,他又後悔了、又心疼了,也是這時,他才想起許放肚子裏那個還沒有成型的孩子。
沈确少見地頓時慌亂起來,手裏的刀滑落,他雙手抱住搖搖欲墜的許放,嘶聲地朝身後的手下吼道:“把車開過來,去醫院啊!”
在去醫院的路上,許放就疼暈了過去。
這家醫院是沈确出資建的,在确認許放肚子裏的孩子安然無恙的時候,他僅僅只是勒令醫生給人縫合一下背後的傷口就好,其他的不用看,也不用擦藥。
沈确心想,不論怎麽樣,許放竟然敢再次離開他,那他勢必要讓許放長點記性,要不然以後要還繼續逃跑怎麽辦?
他可沒有那麽多的耐心來陪許放玩貓抓老鼠的游戲,距離蘭斯換屆的時間也快到了,他需要快點回到蘭斯,從艾洛斯手裏把主席的繼承權搶奪回來。
他已經在許放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既然已經确定有了孩子,那之後只要确保大人和孩子都安全,确保人一直在自己的管轄內,那就可以了。
許放是被疼醒的,他面朝下地躺在床上,被子只蓋住後腰以下的位置,暴露在空氣裏的傷口呼嘯着疼,疼的他腰發酸、眼前昏花、呼吸瀕危。
許放就那樣直愣愣地一直睜着眼睛,直到太陽灑下第一抹光輝降臨床邊,他才像蝸牛一樣緩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不知道花了多長的時間,許放才終于緩慢地挪到了門口。
一打開門,兩邊站着兩個将近兩米高的保镖。
“……沈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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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并未回答他,挺直腰杆恪盡職守。
許放深深嘆一口氣,腳步擡着朝外走。不出意外,兩個保镖立馬伸手攔住他,依舊面無表情,擋在胸前的雙手已經做出回應。
許放回頭看了一眼偌大且空蕩的房子,回過身說:“立馬聯系沈确,要是我看不見他,我就帶着他的孩子一起跳樓。”
兩個保镖仍舊無動于衷,許放見此直接把門拉個大開,轉身疾步朝着落地窗走去。
他像是因為太過急切的動作,從而一下子忘記了後背因為劇烈運動而裂開的傷口。
他鬓角滑落兩行汗珠,費力地拎起一旁的椅子,椅子腳劃拉着地板發出難聽又折磨人的聲音。
在他舉起椅子即将砸向落地窗的時候,雙手被另一雙緊有力的大手控制住。
是其中一個保镖,另一個則是拿出手機正在聯系沈确。
他如實轉告了許放的要求,過了大概兩分鐘後挂斷電話來到許放的面前。
“老板三個小時後到,還請您在此期間安心等待,不要再做出任何奇怪的舉動。”
許放像個被大人安慰到的小孩,用力晃動手腕,控制住他手的保镖松開桎梏。
他把椅子輕輕地放回地上,仿佛剛才氣呼呼的人不是他。
許放就地坐在椅子上,頑皮地翹起二郎腿看向窗外。
随着時間的流逝,照進屋裏的陽光越來越強烈。
好像過了兩三個小時,又好像過了四五個小時,許放不知道,他只知道沈确是在很久很久之後才回到公寓。
門砰地一聲被人用力打開。
許放坐在椅子上回頭,身後的保镖有眼力見地撤下。
門口,是急匆匆趕回來的沈确,臉上布着不悅的面容,眉眼沉重的像是要壓死許放一樣。
他靠在門邊喘了口氣,随後一步一步、像是踩着千斤鐵一樣走了過來,“你在鬧什麽脾氣?”
“我沒鬧啊。”許放說的一臉無辜,鼻尖或許是因為曬太久陽光的緣故,連帶着兩頰有些輕微的泛紅,像人為故意擦上去的腮紅一樣。
一見他這模樣,沈确心裏的怒火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下去了一半,但他本人卻沒意識到這個變化。
沈确很快來到許放的跟前,許放轉過身繼續盯着窗外的光景。
沈确低頭湊近許放裸露在外的腺體,雙手掐着椅子靠背。
“怎麽?我才離開這麽一會,你就迫不及待地想我了?”
明明是一句調情的話,可落入許放耳朵裏的卻是另一個意思。
“呵!”許放冷笑一聲,“是很想你,在想……要怎麽才能弄掉肚子裏的這個家夥?”
沈确一口咬在許放腺體的周圍,許放吃痛地弓起腰,可他整個人都被身後的男人抱住,壓根動不了一點。
沈确離開,空氣裏飄着淡淡的血腥味。
許放聞到這味道就想吐,憋紅着一張臉,繼續被沈确抱着。
“想弄掉它還不容易?”沈确說道,“放兒,你是個醫生,你會不知道怎麽才能流産?”
“不過你到現在都還留着,就證明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吧?”
毫無疑問,沈确的話撬開了許放心裏最深處的秘密。
許放眼裏很快閃過一絲什麽,沈确來不及捕捉清楚就消失不見,所以他也不太放在心上。
沈确直接把坐在椅子上的許放抱起來,朝着一側的大床走去。
“你再乖點,乖乖等我處理完我的事情,乖乖呆在這裏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很快——”
“很快我們一家就将迎來一個猖狂的時代!”
随着沈确話音剛落,跟着一起落下的,還有一把插在他胸口上的手術刀。
手術刀可以說是很鋒利的刀刃,劃開的地方很快流出熱乎乎的鮮血,紅色染紅了沈确身上的白襯衫。
沈确一臉怔住,短小的手術刀只沒入還不到一半的刀身,他嘴角控制不住地漏出血,瞳孔倒映着許放一臉堅決果敢的模樣。
“放我走!”
沈确說完握着刀身又往裏推了幾分。
這把手術刀,是昨天趁着醫生給他縫合傷口的時候偷拿的,那醫生還以為是護士辦事不力,工具都沒有配齊,還責罵了那個護士。
許放在心裏給那個護士道歉,臉上面無表情地把刀藏進自己的衣袖。
回到公寓後,刀被他放在枕頭底下。
許放猛地抽出刀,噴射狀的血不免沾到了他的襟前、下巴上,不過他來不及管,翻身下床用刀抵着沈确的脖子。
“放我走,我要離開這裏,我要離開你身邊,沈确。”
沈确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為避免更多的血流出來。
他面色很快變得泛白,嘴唇像一張發皺的白紙。
“放兒,你真是……好樣的。”他的這句話,竟然帶着些心酸。
手術刀很鋒利,許放知道,他一收緊,沈确的脖子就被劃破一小道無足輕重的口子。
“別亂動,你知道我手裏的刀很快。”許放威脅着沈确,“去門口,給我找車和船,放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放兒,胸口、很疼。”沈确罕見地用一種可憐的語氣和許放交流。
“疼?疼也沒辦法,我相信你能忍住,也能堅持。”許放毫不留情,他知道刺多深會讓人沒命,刺多深會有多折磨人。
“別再啰嗦,沈确,如果你還想活着。”
“亦或許,你想看着我死。”
沈确笑了一聲,在現下的環境顯得有些突兀。
“還是你看着我死比較好。”沈确說道。
許放成功走到門口,打開門後,門口的兩個保镖很快看見自己老板身前的傷,他們第一時間就立馬拿出防身武器。
許放對着沈确說:“讓你的人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我的要求剛剛在屋裏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我相信你不會忘記。”
背對許放的沈确面帶微笑,要是忽略他面無血色的臉,他此刻就像是陷入愛情海裏無法自拔的愣頭青。
“你們沒聽到嗎?讓你們……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兩個保镖愣住幾秒,随後把手裏的武器扔在地上。
見狀,沈确接着說:“準備一輛車,港口準備……”
“我不要船了,有飛機的話,給我機票。”許放說道。
飛機比船快,那樣能更快地離開這個鬼地方。
沈确想扭頭看許放一眼,卻被人勒令道:“讓你別亂動!沈确,我是真的會下死手的。”
火辣辣的許放,如當年一樣。
許放就像一顆洋蔥,越往裏剝開,散發出來的味道愈發刺眼又辣人。
沈确笑着跟自己的手下說:“再準備一班最早的機票……對了,放兒,你想去哪裏呢?”
許放:“蘭斯。”
沈确又笑了,現在笑的幅度比剛剛還要大,以至于牽扯到他胸前血流不止的傷口,揚起的嘴角被迫向下。
“去給他準備。”
其中一個保镖很快走到一旁拿出手機為許放聯絡,另一個則是像個機器人一樣站在牆邊一言不發。
三分鐘後,保镖回來彙報:“老板,全部已經準備妥當。”
沈确的語氣越來越弱了,但夾雜的威嚴依舊令人退避三分。
“放兒,你要是想走,就走快點,要是繼續拖下去,我說不定真的會失血過多而亡呢。”
許放并沒有撤下手裏的刀,“你放心,你能活多久,我給你算得清清楚楚。”
“你和我一起下去,送我到機場,我再放過你。”
他知道,沈确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人,他一定會報複自己的。
即使沈确語氣虛弱,他仍舊像哄小孩一樣跟許放說:“都依你的,放兒。”
他的放兒,總是喜歡高高地飛在空中,不甘願牽制住他的那根線握在自己手裏,妄想掙脫控制真正地遨游。
可這個想法簡直天方夜譚。
我的放兒啊,用來牽制你的線,可不僅僅只有一條,你想逃離我,那是永不可能的事情。
很快,許放押着沈确坐進車裏。
已進入車裏,沈确就靠着車椅閉目。
許放知道,現在的沈确應該是因為流血太多,要是再不及時止血,一定會有生命危險。
許放把刀從沈确的脖子上撤下,沈确現在也沒力氣與自己對抗。
“要是我們能很快就到機場,你只要及時去到醫院,之後休養個十天半個月,一定又會繼續生龍活虎,可以繼續做你那遠大的!理想!”
沈确閉着眼,跟司機打趣說:“聽見沒有?讓你開快點,我的命可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司機瑟瑟發抖,他已經開的很快了,要是這車能起飛,他恨不得直接飛起來。
這個島嶼似乎并不是很大,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車程,他們就到了機場。
臨下車之際,許放又拿出刀,對準沈确已經受傷的胸口繼續紮上一刀,刀口比起剛剛還要深。
明明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因為許放的重新補刀,又開始滋滋往外冒血。
許放終于心滿意足地看着癱軟在車椅上的沈确,他彎腰下車,轉頭對車裏的人說道:“沈确,這一刀正紮你胸口,現在的你就是在與死神賽跑。”
“半個小時,你的司機要是能把你送到醫院,你一定會活下來,要是沒有,你一定會死。”
“再也不見!”
沈确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許放離開自己,最終慢慢阖上自己的雙眼。
司機刻不容緩,立馬踩着油門送自己的老板去醫院。
許放來到機場,先找空姐給自己辦了臨時登機證明,之後又找人借用電話打給這裏的交通管理。
“在xx路口,有一個酒駕司機,車牌號是xxxxx,已經嚴重影響交通,希望你們盡快到達解決。”
做完一切,許放在半個小時後登上去蘭斯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