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就差一點……

第98章 就差一點……

蘇汶烨……

那個人,他來了。

那個怎麽甩也甩不掉的人,他——來了。

宮宜修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害怕的情緒,這麽多年了,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感到……害怕。

林叔回頭一看,立即對宮宜修說:“少爺,您趕緊上船,您會離開的。”

宮宜修看了看林叔,垂着的雙手微微顫抖,視線又鎖定在徐徐走來的蘇汶烨身上。

林叔推着宮宜修,“少爺,您趕緊走,蘇少爺不會阻止您的。”

宮宜修被林叔推的向前了幾步,“林叔,我……”

“少爺,主席讓我一定要把您送上船并看着您離開碼頭。”

林叔嘴角露出一個慈祥的笑。

不得不說,這個笑屬實安慰到了宮宜修。

他心裏湧起的不安,一下變得平靜了不少。

宮宜修便不再顧其他,轉身快速上了船,趕緊進入船艙。

蘇汶烨剛要上前,卻被林叔林叔攔住。

林叔伸出手,另一只手從口袋裏拿出昨天晚上主席交給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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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呢?

是元帥印章。

見章如見人,蘇汶烨再怎麽放肆,但他是個軍人,軍人就得服從軍令。

“蘇少,您還要繼續上前嗎?我相信您一定比我更清楚我手裏的東西所代表什麽。”

蘇汶烨頓時氣得,眼睜睜看着宮宜修最後的衣擺消失。

他拿出手機給傅硯辭打去電話。

“為什麽?硯辭,到底、為什麽?為什麽要阻止我?為什麽要給他們……”

“汶烨,或許你和他之間,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但我差點就抓住他了,就差一點……”

“汶烨,別怪我,你們之間的路從一開始就注定很難走,你想兩個人平穩地繼續過日子,你就應該給他一個過渡期。我很抱歉,作為回報,我會助你取消聯姻。”

傅硯辭說完挂斷電話,蘇汶烨愣愣地放下手,眼神卻不甘心地盯着即将出發的游輪。

宜修,不管你怎麽跑,我依然會把你抓回來。

你是我的,宮宜修,你是屬于我的,逃不掉,永遠逃不掉。

你永遠別想甩掉我!

随着紅日初升,一聲鳴笛劃破天際。

宮宜修那麽大一個人就那樣離開了自己。

這個結果顯然不是蘇汶烨能接受的,但他……

他立即回到岸邊,“讓我們的人跟上,等到船靠岸之後給我位置。”

手下低頭領命,轉身便開始執行任務。

蘇汶烨回頭看着逐漸遠去的輪船,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他喃喃道:“硯辭,你最好說話算話,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

偏執的人,一旦屬于自己的世界失去了控制,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重新獲得控制權。

林叔一直站在碼頭,等到蘇汶烨離去之後,他才微微嘆氣,坐上自己的車回去。

“主席,已經平安送少爺離開,他會在今天下午就抵達目的地。”

宮父站在書房的窗戶邊,聞言回頭看了眼林叔,“辛苦你了。”

林叔把手裏的東西遞上前,“蘇上将看見印章之後,并沒有再行動,但他貌似派了人一直跟着少爺的船。”

宮父淡定地搖頭,“無妨。”

*

蘇汶烨是在三天後才見到傅硯辭。

“你說,會幫我。”他直接開口說道。

傅硯辭一個挑眉看向蘇汶烨,“嗯,我會幫你。”

蘇汶烨面無表情,“硯辭,就一年時間,到時候我會親自把他抓回來。”

傅硯辭搖搖頭,“難道你就沒想過這樣做,只會讓你們兩個越來越遠嗎?”

随後他又在心裏吐槽:明明自己和虞樂都還沒着落,現在竟然開始關心別人……

蘇汶烨:“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想得到他、有多愛他,硯辭,你先把自己的感情建立好,再來當我的導師,我們倆不相上下。”

傅硯辭坐在椅子上,面上雖然沒什麽表情,交纏的雙手卻青筋凸起。

愛?

傅硯辭當然知道“愛”這個東西,他也很愛虞樂,愛到生命當中不能缺少他這個人,一旦看不見虞樂,他就會陷入不受控的癫狂。

但愛,并不是強|暴的借口。

他也對虞樂用強過,所以現在一直在贖罪。

可詭異又奇怪地是,就算他明知道這樣做會傷害虞樂,但還是想這樣做,特別是當虞樂有任何哪怕一點點想要離開他身邊的時候,他恨不得真的把虞樂鎖起來。

就像蘇汶烨說的,他們兩個不相上下。

當他和蘇汶烨又有點不同,至少他确切地知道自己深愛虞樂,而蘇汶烨對宮宜修的愛,只占有那個人,而不是那個人的心。

就蘇汶烨目前的所有做法,不難看出他的野心。

“汶烨,首先你要知道你想在宮宜修身上得到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是愛?還是他那個人?”

“我都要。得不到愛,我就要人,得不到人……這個假設不會存在。”

說着蘇汶烨就走出了傅硯辭的辦公室。

一個月後。

一條特殊的消息一夜之間占據了熱搜頭條。

“蘇氏集團和徐氏集團的聯姻取消了”的标題占據了各大熱搜,關注消息的人應該會知道,要是不取消聯姻的話,今天剛好就是他們喜結連理的日子,兩家的婚禮定在了今天舉行。

目前看來,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蘇汶烨不知道傅硯辭是怎麽說服他父母和徐家的,反正差不多快一個月的時候,那紙婚約取消了。

徐媛找過他兩次,不過蘇汶烨都拒絕見面了。

他知道徐媛來找他是因為什麽事情,正因為這樣,他更加不可能會和她見面。

時間才過去一個月,可他卻十分想念宮宜修。

這份思念猶如不會幹涸的湖水,只要一見到有關宮宜修的一切,湖面就激起千層漣漪,一波波向外推開。

他偶爾會想,宮宜修會不會也如他想他一般想着他、念着他。

還有十一個月,宜修,我們又會再見面了。

*

宮宜修來到島上已經一個月了。

四周的一切,由剛開始的陌生到現在的漸漸熟悉。

他有些不愛出門閑逛,別墅裏服侍他的傭人只有三個,一個負責做飯,兩個負責打掃衛生,他們都是Beta。

偌大的島上,好像也只有他們幾個人在這裏。

宮宜修忽然想起自己的父親說不會有人找到自己,原來是這個意思。

從到這裏這麽久,宮宜修出過最遠的遠門,可能就是大門口不遠處的沙灘。

“少爺,今天小何要去淺灘上抓魚,您要一起嗎?”

正在說話的是其中一個負責打掃衛生的傭人小白,小何是另一個和他一起的夥伴,另一個負責做飯的傭人是一個年齡快四十歲的婦女吳媽,吳媽話比較少,平時也不怎麽和小白、小何聊天。

宮宜修看了眼窗外,今天的天氣并不如昨天一樣晴朗,遠處能看到烏雲正龜速移動中。

他剛要搖頭,小白竟大膽地上前一把拉住宮宜修的手,“走吧少爺,您已經快三天沒有出過門了。”

小白是Beta,他不知道自己服侍的人的第二性別是什麽。

他唯一确定地是,少爺并不像傳言中的那種豪門少爺一樣纨绔無情。他雖然面色清冷,可總會在他們注意不到的地方悄悄關心着他們。

比如上次小何打掃衛生被櫃子壓到手,少爺竟然親自給小何處理傷口。

于是他也假裝被砸到,少爺也幫他包紮了。

這就是少爺和別人的不同之處。

少爺是個很好的人,他——喜歡少爺。

不過他不會告訴少爺自己的心思,他只要能一直照顧少爺就好。

宮宜修經常坐着發呆,他總覺得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夢,不管是自由還是安全,都像夢一樣,一旦他醒過來,夢裏的一切都會坍塌瓦解。

被剝奪自由的那段時間,好似就發生在昨天。

離開蘇汶烨的事情,好像就是上一秒的事情。

雖然平穩地在這裏度過了一個月,但一切都像遠處龜速移動的烏雲,危險好像也在緩緩地、慢慢地靠近他。

他能躲避危險嗎?

他被父親扔到島上,競選人資格也被取消,且身後随時跟着個不定炸彈,蘇汶烨不知道還會不會那樣對他……

他都不知道……

帶着涼意的海水打在腳上,宮宜修低頭看着自己的腳,他又陷入了發呆。

明明沒有太陽,可他卻覺得自己有些熱。

宮宜修擡頭看了眼天,陽光被雲朵遮住,低下頭,腳邊的海水是如此清涼。

小白拿着小何抓到的魚,歡快地跑到宮宜修面前,“少爺,我們今天晚上能加餐了。”

島上的資源雖然不缺,但靠自己勞動賺取的食物更加美味。

宮宜修慢慢擡頭看去,下一秒,一股眩暈感讓他頭腦發脹,眼前正在跑過來的小白變成了兩個、三個、無數個……

“少爺!”

小白手裏的魚籃頓時掉下,他愣住幾秒,瞪大眼睛看着宮宜修就那樣摔倒在海裏。

遠處的小何聽見聲音,回頭一看,也趕緊跑過去。

小白身材并不像宮宜修一樣高大,他只有一米七幾,雖然抱不動宮宜修,卻能拉着他上到岸邊。

宮宜修的臉紅得很不正常,小白伸手探上去,竟發現他燙得離譜。

這是小何也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少爺他、怎麽暈倒了?”

小白眼中集聚熱淚,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少爺、少爺還很燙,好像是發燒了……”

小何蹲下身,“也有可能是發情期。”

小白:“少爺是Omega,還是Alpha?”

小何:“這我也不清楚,我們把少爺擡回家,讓吳媽聯系醫生過來看看。”

醫生看過之後,吳媽就把醫生叫出門。

小白留在房間裏照顧宮宜修,小何則是去廚房準備一會兒宮宜修醒來要吃的東西。

吳媽臉色緊張地看着醫生,“少爺是生病嗎?”

醫生搖搖頭,“少爺沒有生病,他是發情期來了,我剛剛已經給他吃了抑制劑,緩一下等熱潮期過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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