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第22章 22
他尾巴被抓住了
她進了幻境,在經歷曾木柔經歷的過去。
這次的幻境跟上次的不同。
上次的幻境中,她能明顯感受到江羨好的靈魂。
但這個幻境裏沒有曾木柔的靈魂,也就是說,她幾乎等于是曾木柔。
在關鍵時候,她的行為和語言是不可控的,但絕大多數的時候,這個軀體還是被她操控着的。
司祯接受良好,這就是需要走劇情和不需要走劇情的區別。
現在,她就處于一個不需要走劇情的時間段。
但盡管劇情不需要走,她還是不能行動。
她被綁起來了。
從剛進幻境的時候,就被綁在這裏。
一個自稱天機閣閣主的死老頭要挖走她的靈根。
司祯無語望天只想罵人。
蒼了個天的,這個修真界真的不能放過她的金丹和靈根嗎。
怎麽到了曾木柔的身體裏,依舊躲不過被挖靈根的命運啊。
曾木柔被捆仙鎖鎖住,關了山澗最低的冰潭水牢。
天機閣閣主想用這樣的方法來強制性挖走靈根。
曾木柔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周身都環繞着厚厚的靈力。
她掙脫不了捆仙鎖,但是可以用這樣的方式阻止別人的靠近。
老頭恨恨說了一聲:“你的靈力總有耗幹的時候。”
說完,轉身離開。
司祯松了口氣。
暫時保住了靈根,但這老頭說的對,她的靈氣總有用完的時候。
也不知道曾木柔是用什麽辦法逃走的。
不能坐以待斃,司祯左右看看,試圖找辦法離開這裏。
嗒——
石子投湖的聲音。
“阿柔,阿柔。”
頭頂上傳來聲音。
司祯擡頭,一個年輕的面孔映入眼簾。
他趴在水牢上面透光孔上,努力小聲呼喊她。
“阿柔,我偷了水牢的鑰匙,我現在把水牢打開救你出去。”
“那你呢?”
這是曾經曾木柔說的話
“我爹不會拿我怎麽樣的,但你不走的話,會死。”
司祯看着外面正在努力的少年,總覺得他的面相有點熟悉。
看了會她想起來,這是天機閣現在的閣主,鐘知齊。
進入秘境之前,她遠遠看到過。
是他打開的秘境。
那個嚴肅古板一身威嚴的居然有這一面。
原來鐘知齊年輕的時候跟曾木柔認識啊。
也是,曾木柔是天機閣曾經的天才。
鐘知齊既然能當上天機閣的閣主,那至少說明這回放走曾木柔,他不會有性命之憂。
司祯被劇情推着走,逃離了水牢。
一腳邁進火裏的小狐貍在痛苦哭喊。
這火能灼燒神識,小狐貍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疼,靈魂深處在抗拒這火。
火裏狼狽打滾的狐貍,讓圍觀的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痛苦之中,求生的本能讓狐貍睜開眼睛。
一衆歡呼中,他咬牙沖出了火堆。
他帶着殘缺一塊的神識,爆發出罕見的實力,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歡樂中的時候,逃跑了。
小狐貍一邊跑,一邊忍不住抽噎又哭了起來。
是他太懦弱,是他太沒用,他沒能救阿娘,也不能救天狐族。
他是不祥的東西,他會遠離天狐族。
他只是想活着。
小狐貍沒有發現身上溢出的血讓他的速度發生了變化,他的體力在被瘋狂透支。
在看不到後面緊追而來的族人後,小狐貍終于卸了力,他再也支撐不住,找了一個隐蔽的草叢縮起來,昏迷過去。
-
“哎呀。”
司祯一手拿着串好的烤魚,一手拿着烤雞,被絆住崴了腳,她一個踉跄,撲到前面的半人高的草堆裏。
逃了後,身上沒有劇情約束,她可以自由活動。
她甚至有閑心給自己烤個魚和雞吃,畢竟沒劇情的空閑時間确實無聊。
腳下被絆她還是緊緊抓住兩只手上烤好的魚和雞。
她側過身倒,哪怕摔了,也不能摔了臉。
摔屁股可以。
司祯倒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上。
“啊——”
“嗷——”
一聲人叫,一聲狐貍叫。
脖頸處柔軟的感覺讓司祯汗毛立起來。她想起來剛進秘境時,被宋時禾抓住腳腕的驚悚感。
可別被什麽跟宋時禾一樣的垃圾東西給訛上。
小狐貍昏迷中,身體在慢慢自我修複,流血的傷口慢慢愈合,但雪白的毛發還是灰撲撲的。
他剛恢複了力氣,就被什麽重物壓住。
這樣的重壓讓他從昏迷中醒過來。
一個人一個狐貍,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司祯動動屁股坐起來,看着這灰撲撲的狐貍。
它的眼睛濕漉漉的,怯怯看着她,身上灰撲撲的毛慢慢立起來,像是看到天敵不敢說話,但又要努力把自己變大一圈,吓唬對方。
司祯挑眉:“好醜的小狐貍。”
這也太黑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黑的狐貍。
小狐貍的毛更蓬松了,前爪抓地,不知道是要跑還是要開始攻擊了。
嘴巴裏甚至有很小聲的威脅似的呼嚕聲。
但司祯看着小狐貍的一雙眼睛,快哭了。
她後知後覺,是她打攪人家狐貍睡覺,還把它吓成這樣。
她還壓在它身上,也不知道這小身板禁的禁不住她這麽壓。
司祯歉疚道:“不好意思,壓住你了。”
她盤腿,左右兩手,看看魚又看看雞,權衡掙紮後,把雞放在小狐貍面前:“狐貍好像愛吃這個?用來給你賠罪。”
說完,放在小狐貍嘴巴邊,也不管它是不是願意吃,轉身離開。
睡覺的狐貍提醒了她,沒劇情要走的時候就找個隐蔽的地方眯一會,摸魚。
但在睡覺前,先把魚吃完。
司祯抱着魚吧唧吧唧地啃。
從進隕村後的那一頓飯後,她就再也沒吃過什麽了。她好餓。
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麽時候觸發劇情點,什麽時候能從鬼門出來。
幸好曾木柔的乾坤袋裏什麽都有。
司祯拿着自己進行對比,內心感覺到凄慘。
大家都是宗門首席,怎麽就劍宗首席那麽窮。她還記得打開原主乾坤袋時那家徒四壁的樣子。
就是現在她,也不富裕。
想了些不着邊際的東西,司祯用清潔術把串魚的劍給洗了洗。
看了看劍鋒利的刃,司祯想起了那只雞。
小狐貍吃雞不會被劍劃到臉吧?本來就是個黑黢黢的醜狐貍,這再破了相,那不得更醜了?
這劍是曾木柔的,她拿來用用就罷了,可別給別人弄丢了。
司祯按照原路返回,往壓住小狐貍的那個草叢走。
司祯走後,小狐貍低頭嗅了嗅草上的烤好的雞。
好香。
人類投喂是表達喜歡的方式。
可他不是一只會被人喜歡的狐貍。連他的族人都想殺了他,怎麽會有人願意給他香香的食物呢。
不會是用來毒他的吧。
小狐貍吞咽着口水,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烤雞。
他身上的傷口有大半已經自動愈合了,但毛發上依舊殘留着血跡。
隐約散發着香甜氣息的血液的味道引周圍的靈獸蟄伏在周圍。
一條樹木粗的蛇在周圍盤踞了很久。
郁郁蔥蔥的密林是它遮掩身形最好的地方。
它慢慢爬上了樹,把自己粗壯的身子盤在枝杈上。
小狐貍就藏在了樹底的灌木叢內。
他對一切都無知無覺,在跟面前香香的烤雞做思想鬥争。
可愛的妖去修真界和凡界,都會被人類喜歡,不做什麽都能得到很多的食物。
如果他再可愛一些就好了,這樣他也會被喜歡。
樹上,蟒蛇對着狐貍分泌口水,它吊挂在枝杈,慢慢向小狐貍靠近。
血盆大口張開丈量着狐貍的尺寸。
然後猛地往狐貍撲去。
遠遠地,司祯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一條蛇張開血盆大口馬上就要把那只醜巴巴地小狐貍給吞掉。
她握緊手上的劍,将靈氣注入其中,對準蛇的七寸,狠狠抛了出去。
銳利的劍鋒像是能撕裂空氣,強大又毫不遮掩的劍氣讓小狐貍擡起來頭。
瞳孔內,一柄劍帶着流光直直往他這裏過來。
劍的後面,是那個剛剛給了他食物的人類。
劍太快了,他幾乎來不及躲避。
為什麽,給了他食物,還要刺他一劍。
小狐貍眼淚又控制不住地冒出來,但他還是強忍着眼淚,試圖逃離這劍的攻擊範圍。
盡管是徒勞,但還是搗騰着四只小爪子在努力。
司祯随手救狐貍,本來是漫不經心的。
劍能穩穩把蛇釘在樹上。
但是小狐貍動了。
劍可沒眼睛。
她是想救狐貍的,可別把狐貍給捅穿了。
司祯身形只留了一個殘影,往小狐貍那邊閃去。
小狐貍只覺得一個纖細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尾巴。
它被一整只吊起來,耳邊是清冽慵懶的女聲:“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