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第31章 31
一灘傷心的狐貍餅
出去鬼混完回來的司祯擡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狐貍, 乖巧守在門前,坐在臺階上等她回來。
司祯快步走上前,又發現不是那麽回事。
狐貍是坐在臺階上很乖,但他小身子一抽一抽的, 看起來傷心壞了。
“哦呦, 誰欺負你啦?”
司祯把狐貍撈進自己的臂彎, 懶洋洋地問。
這是天機閣的地方, 就沖着她把曾木柔的符都給了鐘知齊,她的狐貍在天機閣也能橫着走。
沒人欺負狐貍。
但司祯知道,自己得這麽說哄哄狐貍。
盡管她不知道狐貍到底怎麽了。
狐貍聽到這句話更委屈了,他抽抽搭搭, 臉上的狐貍毛都濕了。
司祯沒管身後的小五, 準備把狐貍抱進屋裏, 給他擦擦淚。
她朦胧生出了自己養了一只寵物的感覺, 要記得他是不是吃飯了是不是睡好了,還要關心到寵物的情緒。
有點麻煩。
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司祯看着狐貍眼睛, 他的眼睛裏只有她,全心全意信賴她。
狐貍不會背叛她。
司祯勾了勾唇,摸了摸狐貍眼睛:“帶你擦眼淚去。”
但狐貍用爪子勾住了門,緊緊扒住,不走。
司祯拉拉他毛茸茸的爪子:“怎麽了?”
狐貍臉上不再溫順, 一臉敵意地看着門口站着的那個人。
“他是誰?”
狐貍爪子收起來,用軟墊扒住司祯的脖子, 以一種占有的姿态。
司祯挑眉看去。
京妙儀的确願意在這方面花錢, 小五身上的綢緞在燈光下流光溢彩, 整個人平添了幾許姿色。
他像是完全沒有看到狐貍眼中的占有欲, 依舊保持着得體的微笑:“這是姐姐養的獸寵嗎?”
“還會說話。”
“好可愛。”
狐貍如臨大敵。
什麽叫獸寵!他跟姐姐是最親密的關系, 才不是随便就能丢掉的獸寵。
司祯在嗓子眼裏唔了一聲。
獸寵,和寵物也差不多?
“嗯。”
司祯如是回答小五。
“對,很可愛。”
自己的寵物被誇,司祯也與有榮焉。
狐貍猛然擡頭。
她承認了,她承認自己是獸寵那種低等的,能被随意丢掉的東西了?
小五一聲輕笑,用更小一些,但卻足夠讓司祯聽到聲音道:“和姐姐一樣好看。”
司祯佩服京妙儀調教人的本事。
她這張臉都這樣普通了,還能被誇好看。
但小五就是有一種,讓你相信他的确在真心實意誇你的本事。
司祯是被哄開心了,被誇的狐貍完全不覺得開心。
他甚至有了比之前更強烈的危機感。
“他為什麽叫你姐姐。”
狐貍不安地收緊爪墊,緊張看着司祯。
司祯記性挺好,京妙儀說了,那十個男人都三百歲以下。
可不得跟她叫姐姐。
“你多大了?”
司祯沒回狐貍,轉而問小五。
“再過些時候就一百歲了,姐姐。”
不到一百歲啊……
司祯想,那真的很小了。
她三百歲呢。
走了一個小朋友,又來了一個小朋友。
但這回的比上回的要大一點。
小五察言觀色的本事極強,他看出了司祯在用看孩子的眼光看他。
他加深了唇畔的笑,走上臺階,認真看着司祯:“姐姐,我可以的。”
司祯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已經被小五拉着放到了他的玉帶上。
只要她的指尖輕輕一勾,就能把玉帶扯下來。
小五的手是溫熱的,還很軟。
他往前更近一步,司祯甚至能感覺到布料下腹肌的形狀。
狐貍一身毛都快奓了一半。
他怎麽能這樣!怎麽能跟司祯靠的這麽近?!
他也想蹭着司祯的頸窩睡覺嗎?
不可以,那是他的地方。
狐貍的小腦袋要被氣昏了。
他看了看司祯的連,仔細确認她的表情,分析她的表情,然後終于确定了一個事實。
司祯不排斥這個男人……
可,可不是這樣的,她之前對那個叫宋時禾的男人不是這樣的。
她很讨厭宋時禾的,她還縱容自己劃傷宋時禾那張俊朗的臉。
那司祯是會在意這個新的,他很讨厭的那人,還是縱容他?
狐貍試探着跳出司祯的懷裏,尖銳的爪尖奔着小五的臉去了。
像上次對宋時禾那那樣。
但他怕司祯不高興,收了大部分的力道。
狐貍一動,司祯就發現了。
視線所及處是森森寒光。
狐貍露出了在她面前始終沒有露出的一面。
在她面前乖巧溫軟的狐貍,面對別人就露出了鋒利的爪牙。
無聲無息。
是個悶聲幹大事的狐貍。
司祯第一次意識到,身上帶着血脈的狐貍和普通寵物是有些不同的,哪怕這血脈之力被曾木柔鎮壓下來,它身上也是帶着獸的血性的。
至于為什麽面前這個小五激發了他的血性司祯不知道,但是小五是無辜的,人家就是靠臉吃飯的,狐貍伸爪子撓臉這不是砸人飯碗嗎。
這多損吶。
作為狐貍的飼養員,司祯很有一個飼養員的自覺。
她在自覺約束狐貍的行為。
司祯快速伸手捏住了狐貍的後頸,把他按回自己的懷裏。
“小狐貍脾氣不好,你多擔待點。”
司祯手上的動作快,嘴裏的話懶洋洋的。
小五只聽說她是繼曾木柔之後,第二個能從秘境裏拿出評分的人,曾木柔曾經是何等天才,修真界每一個人都聽說過。
幾千年的時間讓曾木柔的名字幾乎快成了神一樣的存在。
但他沒有看過司祯出秘境之時的場景,所以哪怕周圍人将那個場面傳得再百年難得一見,他都沒有一個真切的感受。
但現在,司祯手上那他沒看清的動作,已經讓他略窺這個天才的風采了。
小五多了幾分真心侍奉司祯的心。
修真界人人都引強者為尊,他也不例外。
能跟在這樣的天才身後,看着她走向修真界的最頂峰,是他的榮幸。
狐貍的後頸被司祯捏住,他呆呆回頭看着她。
又快哭了。
之前不是這樣的。
之前她很縱容他的。
狐貍不高興,但也沒有真的會讓司祯不開心的事情。
他縮回爪子,不再糾結是不是要撓花這勾引姐姐的,狐媚子的臉。
他從司祯的身上跳了下來,拖着一條大尾巴,帶着落寞回到屋子裏,連床都不睡了,趴在軟塌上。
奓起的狐貍毛無力地貼在身上,蔫噠噠的。
大尾巴枯萎了一樣垂在了軟塌一邊,尾巴尖都掉在了地上。
一灘傷心的狐貍餅。
司祯并沒有跟在狐貍後面馬上就哄狐貍。
她和小五站在房門口。
狐貍以為司祯會跟着回房的。
結果在軟塌趴好,一擡頭,看到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
為什麽要跟那個陌生男人呆在外面?!
狐貍尖尖的下巴無力貼在軟塌,一雙狐貍耳朵卻豎起來了。
門外的小五攥了攥手,兩頰微紅,最後還是扯住司祯的袖子。
他只扯了一點,帶着欲說還休的味道。
“姐姐……今晚,要嗎?”
司祯狹長的眼睛是意外,還帶着點興味。
那麽主動?
其實她把他帶回來,也就是因為收了京妙儀的錢,把他帶在身邊讓京妙儀放心罷了。
她暫時是沒想過雙修,但小五好像很想和她雙修?
小五在剛才狐貍伸爪子的時候,就退到了臺階下。
溶溶月光下,司祯比他高了半個頭,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這下他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她是……有顧慮嗎?
小五擡起頭,認真又帶着幾分慌張:“是新的姐姐。”
司祯迷惑。
什麽是新的。
“我……我是新的,姐姐。”
“你可以放心的。”
強者會有獨占心的,他知道。
他只是學了些會讓人開心的本事,但他沒有服侍過別人。
司祯眉毛一挑,明白了。
小五知道她不在意了,心裏冒出歡快:“姐姐今晚要嗎?”
門吱啞一聲,戳破了這帶着暧昧的氣氛。
那灘狐貍餅出來了,坐在門前,帶着陰森森的味道。
他在屋裏終于弄明白了這男人為什麽跟在司祯後面了。
他想跟她雙修。
狐貍的憤怒像火山。
轟地一下就要爆炸了。
不可以。
這個男人那麽弱,怎麽可以跟司祯雙修。
憑什麽?
看到司祯沒說話,只是訝然看着那個壞東西,狐貍終于坐不住了。
他三兩下跳下臺階,然後伸出狐貍嘴巴,咬住了司祯腳邊的衣袍一角,開始生拉硬拽。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你們不能雙修!
司祯低頭看着狐貍努力的樣子,莞爾:“先不了。”
這話是對小五說的。
狐貍根本不滿意這個回答。
什麽叫先不了,這是現在不,但以後會有的意思嗎?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你們不能雙修!
狐貍嘴上用的力氣更大了。
走啊!
不要再留在這裏跟這個死狐貍精說話了!
司祯彎腰撿起憤怒的小狐貍,把他塞進懷裏進了屋。
房門一點點關上,小五臉上的光一點點變暗。
他難掩失落,但還是軟聲自言自語:“好。”
“那我等姐姐願意。”
佘年是在一聲又一聲的“雙修”中醒來的。
他虛弱到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期,昏迷的時候,滿腦都是亂糟糟的畫面。
有的在床上,有的在塌上,還有在草叢裏,在小溪裏……
無論在哪裏,他和司祯的距離都很近。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夢卻是極致歡愉。
佘年躺在草堆。
正對着的是一個落了灰的,沾滿蛛網的神像。
這是離虞家不遠的破廟,他在虞家受了傷,并确定有很多人看到他從虞家出來後才找到了這樣沒人的地方,暫緩歇息。
他甚至卑鄙地篡改了那些凡人的記憶。
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就是虞家唯一一位僥幸活下來的公子。
“妖主。”
一邊的妖侍看到佘年醒過來後,低聲詢問是否還有事情需要辦。
佘年虛弱地看着面前那個不知道落灰多久,已經被所有人遺忘的神像。
“你回去吧。”
“沒有我的傳喚,不要過來。”
妖侍低頭應是,身子瞬息間化成虛無。
現在這間破廟裏就只剩下佘年。
他意識還沒徹底回籠,游走在夢與現實邊緣的虛無感讓他試探着,看向夢的那端。
“你要跟他雙修。”
另一個,稚嫩的,屬于他的聲音傳來。
佘年想起了呆在司祯身邊的狐貍。
他低聲笑着,好聽的聲音傳遍這間小小的寺廟。
帶着一種破碎和嘲意。
夢是假的,只有被抛棄是真的。
司祯盤腿坐在床上。
狐貍就坐在床下,帶着本不該有的妖冶在看司祯。
那是清醒的佘年在透過神識看他。
“也不一定。”
司祯閉着眼睛,感受自己身體裏靈氣的游走。
在抹去金丹上的轉生符後,她才算真正開始修煉。
宋時禾還沒有完全死,但沒關系。
總有一天她會親手把他的男主光環給捏碎,徹底殺了他。
還有那個親手捏碎他金丹的老頭也跑不掉。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份痛苦是他施加的。
現在這個身體裏的靈魂是她,那原主呢?是那樣硬生生被疼死的嗎?
司祯在身體裏搜索着殘魂的存在。
哪怕只有一點,她也會想辦法讓原主複活。
但一縷魂都找不到。
她甚至找了靈魂狀态的江羨好幫她看了,也沒有。
最後她不得不歇了這個心思。
佘年看着司祯眉頭緊鎖的模樣,目光沉沉,心也沉沉。
“你要跟他雙修嗎?”
“也不一定。”
他是誰?
調動狐貍的記憶,佘年看到了那個叫小五的男人。
他看到這個男人眼睛裏的仰慕,試探,還有癡迷。
“我是新的。”
“今晚要嗎?”
這男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佘年握緊了狐貍爪子。
他聽到這個男人跟司祯叫姐姐。
那個不知道從哪裏跑來的,死皮賴臉跟上司祯的男人怎麽有臉叫姐姐。
這是他的姐姐。
他只才走了這麽短時間,司祯身邊就又多了個弟弟嗎?
趕走了宋時禾這個師弟,司祯自己又找了個男人回來。
她會喜歡他嗎?是因為覺得喜歡,才把他帶在身邊的?
眼前是司祯抓住狐貍後頸,阻止狐貍伸爪子的畫面。
佘年意識到,這個叫小五的男人和宋時禾不一樣。
司祯會因為這個男人而責怪自己。
她抓住了自己的後頸,捏上了他的爪子,她說“小狐貍脾氣不好”。
佘年陰沉的眼睛裏多了一點恐慌。
司祯不僅厭倦了自己,還厭倦了他變出來哄她開心的狐貍……
跟他有關的一切司祯都是厭倦嗎?
那她是不是連這只狐貍都要抛棄。
她不是喜歡可憐的嗎?
是因為現在狐貍不可憐了,她就不喜歡了?
佘年想了很多,但最後他只問了一句:“以後呢?”
“以後要雙修嗎?”
他不知道修士都怎麽雙修,但他知道,修士雙修後,兩個人會成為最親密的人。
他要讓司祯喜歡上他,所以司祯只能跟他建立這種最親密的關系。
只能跟他雙修,不可以和別人。
司祯閉着眼睛:“什麽以後?”
佘年锲而不舍:“你以後要跟他雙修嗎?”
司祯也不知道。
現在她是不需要多修一門功法來增添實力,她需要先把天罡斬煉到極致。
但以後就說不準了。
畢竟她以後要去掀翻劍宗。
如果那時候她急需實力,或許會選擇雙修。
“不知道,大概會吧。”
佘年兩只爪子都握緊了。
大概……
司祯真的要跟他雙修了。
狐貍沉着臉,一板一眼:“ 我可以。”
司祯覺得狐貍今晚說話沒頭沒尾的:“你可以什麽?”
狐貍補全:“我可以跟你雙休。”
司祯吓得睜開了眼睛。
我把你當寵物你想跟我搞瑟瑟?
我的寵物在想着如何把我撲倒?
司祯嚴肅看着狐貍:“你是不能跟我雙修的。”
“為什麽不行?”
佘年覺得他很行,他哪裏都比那個叫小五的男人好。
司祯解釋:“你只是一只狐貍。”
“只要你想我也可以是人。”
司祯想起來妖獸會化人形這件事:“那你變人。”
佘年沉默了。
他不能變,變了一切就都暴露了。
司祯懶洋洋地:“你看,你變不成人。”
佘年想說什麽,狐貍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閉上了。
“你為什麽想跟我雙修。”
司祯問他。
借着狐貍的嘴,佘年還是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雙修代表着最親密的關系。”
司祯可沒想用雙修把自己跟誰綁定最親密關系。
“不是。”
她否認。
她還給狐貍解釋:“在我這裏雙修不代表最親密。”
司祯終于明白過來狐貍為什麽不正常。
那麽可憐的小幼崽沒什麽安全感是很正常的,沒有安全感就會多出占有欲。
狐貍是怕她跟別人雙修疏遠他?
小狐貍渾身是血擋在她面前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
司祯俯身看着狐貍,眼裏多了溫和:“我跟你不需要雙修,也是最親近的關系。”
狐貍是他的寵物,小五是随手可丢的男人,寵物狐貍當然比男人重要。
狐貍看着俯身貼近的司祯,一雙好看的眼睛沒變,但瞳孔卻大了一圈。
司祯俯身,暖色瑩光就像是渡在她身上一樣。
躺在幹草上的佘年看着正對面落灰的神像。
神像蒙塵,卻不掩神性,神像是冰冷的,但神的眼神是溫和的。
像司祯的眼睛一樣。
小狐貍坐在司祯的影子裏,呆呆看着神為他俯身。
狐貍一身的毛都柔順了,又變成了一只可愛的,滿眼只有司祯的狐貍。
司祯笑眯眯伸出食指,輕輕彈在狐貍腦袋上。
“不生氣了?”
狐貍含蓄點頭。
但又想到了什麽,飛速搖頭。
“怎麽,還有哪裏讓你不滿意了?”
“想做什麽你提。”
“但把小五趕走不行。”
“你大度點,跟他和平共處。”
狐貍垂着眉眼:“他叫你姐姐。”
司祯沒覺得這稱呼有問題:“他比我小,叫我姐姐不是應該的嗎?”
狐貍執着:“就是……就是不行。”
司祯嘶了一聲:“你也不跟我叫姐姐呀,他可沒跟你搶稱呼。”
狐貍擡頭:“那我跟你叫什麽。”
佘年作為狐貍的時候,還沒有一個專屬的,對司祯的稱呼。
司祯理所當然:“你跟我叫主人啊。”
不然呢,叫那鏟屎的?
佘年不關心“主人”這個稱呼的含義,他只關心這稱呼是不是他一個人的。
“只有我能這麽叫你嗎?”
司祯道:“那不然呢?”
讓別人跟她叫主人,真的不會是像在玩什麽不正經的游戲嗎?
狐貍徹底滿意了,他眼神像是要掐出水,甜甜地:“主人。”
司祯也滿意了。
狐貍真好哄。
“那你跟我叫什麽?”
狐貍又問。
起名廢司祯身子一僵。
她一直沒有正兒八經稱呼過這個狐貍的事情,終于被發現了嗎?
狐貍終于不滿意了想要擁有一個名字了?
她不會起名字啊。
司祯用微笑掩飾慌張:“你想讓我跟你叫什麽?”
狐貍不知道,把皮球又踢回去:“主人跟我叫什麽我都喜歡。”
司祯的微笑很蒼白。
狐貍敏感地感覺到了司祯的糾結。
給他一個獨特的稱呼,很難嗎?
司祯眼睜睜看着狐貍翹起來的尾巴,一點點掉下來。
……
怎麽辦。
她應該給自己的狐貍起一個什麽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名字?
狐貍看起來,很挑剔的樣子。
要是不滿意再鬧起來怎麽辦?
司祯硬着頭破:“小白這個名字你喜歡嗎?”
等待一個好聽稱呼的狐貍:……
看到狐貍的沉默,司祯明白了,她幹笑:“哈哈,不太好聽哈。”
“那小黑呢?我們反其道而行。”
肉眼可見的,狐貍臉要黑了。
司祯抓抓腦袋,四處亂瞟,看到了桌上放着的黏豆包。
她飛快抓住這縷馬上就要溜走的靈感:“黏黏,怎麽樣!”
佘年被喊地心頭一跳。
她……發現了什麽,在試探他嗎?
狐貍小身體緊繃。
司祯下床,端過那盤黏豆包,
因為時間久沒有吃,裏面六個豆包擠擠挨挨,黏在一起,拿一個能扯出一串。
白白的皮兒,還帶着彈性。
真的很黏。
司祯看到走到自己腳邊,仰視自己的狐貍。
狐貍跟豆包一樣,都很黏人。
成了!
司祯覺得這名字就是自己的得意之作:“看,你跟黏豆包也很像。”
原來不是……那個年年。
司祯驕傲壞了:“黏黏黏黏黏黏黏黏!”
“喜歡這個名字嗎?”
她沖着狐貍笑,露出一口白牙。
狐貍也笑了
好像真的被人親昵地一直喊年年。
“喜歡。”
司祯一高興,就想撸狐貍。
她彎腰把狐貍抱起來。
她現在撸狐貍的手法已經非常娴熟了。
司祯把狐貍塞進懷裏,先摸上了狐貍毛茸茸的耳朵。
揉來揉去,對折,展開,掐一下,再吹吹以示安撫。
狐貍一個哆嗦。
司祯把狐貍舉起來左右看看:“你怕癢啊?”
狐貍搖搖頭。
“那你不喜歡我摸你耳朵?”
漆黑的破舊小廟裏,神像下的佘年虛弱地躺着,他閉上眼睛,眼角微紅,好看的睫毛輕輕顫動,連因仰頭而凸出的喉結,都在微微震顫。
他的聲音帶着抽氣:“……喜歡。”
司祯把狐貍舉起來。
蕪湖,他說喜歡。
她的狐貍怎麽會不喜歡她的撸毛手法呢,不會的!
這聲欲語還休的“喜歡”成了對司祯最好的鼓勵。
她一手撸上了佘年的尾巴。
這個地方,在她心裏就是狐貍身上最好撸的地方。
狐貍的尾巴尖上,還有剛剛因為垂在地上沾染的灰塵。
當時司祯就站在外面,和那個叫小五的男人,說着“新的”“今晚要嗎”之類的話。
他聽不懂,但是他很焦躁,狐貍尾巴随着焦躁的心情在地上掃着。
現在司祯發現了這塊比狐貍身上所有地方,都要灰撲撲的尾巴尖尖。
她抱着狐貍坐在桌邊,從乾坤袋找出柔軟的布,用涼茶把布浸濕。
然後她揪住狐貍尾巴,專心用濕噠噠的布開始給狐貍擦尾巴尖尖。
那是狐貍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作者有話說】
讀者:為什麽不用清潔術 0.o
司祯:我想撸狐貍(專心摸尾巴)
作者:我想搞點事情(一臉正直)感謝在2023-09-20 21:06:15~2023-09-21 21:21: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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