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第42章 42
流浪狗試探走向曬太陽的貓貓
“不能用靈力?”
司祯言語之間已經有危險的味道了。
空心人直愣愣地點頭, 帶着對城主的崇敬。
“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臺階?”
空心人還強調:“要虔誠。”
司祯向來沒跟誰低過頭,就是剛穿來的時候用不了靈力,也捅了宋時禾的心髒。
沒道理在一個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城主面前矮一頭。
“那我不去了。”
司祯也不回頭,也不往上爬, 就站在原地。
空心人完全沒有想到, 從最開始就很好說話的司祯, 突然就變得不好說話了。
但她沒回去, 空心人就不能把她扛起來。
她就站在城主府的門口不上去,搞得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慢慢有人看到司祯這邊的情況了。
嗯?她為什麽不用爬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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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同道友啊?”
“就是上次分賽拿了第一的那個?”
“說起來,上次也是她吃了隕村的飯,我們沒吃, 所以才拉開差距的吧?”
“現在她不爬樓, 我們為什麽要爬啊。”
……
是啊, 他們被抗在空心人的肩膀上嘔吐了一路, 被空心人指使着要爬樓梯,就以為不爬真的不行。
但司祯不爬, 空心人也沒有抗她啊。
于是在場的所有宗門子弟,有樣學樣,正在爬樓梯從上面往下一跳,也跟着站在司祯的旁邊。
司祯身邊站了越來越多的人。
果然,空心人們不再扛他們了。
雖然同道友站在這裏的原因他們不知道, 但是跟着同道友做就對了。
肯定沒錯的。
一群可憐的空心人急壞了。
“你上去!”
沒腦仁的空心人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身邊這個女人。
只要她願意上去,所有不聽話的人就都會跟着學。
但司祯鐵了心不上去, 懶洋洋地:“不上去。”
“你不上去, 我就把你們都殺掉!”
司祯示意空心人, 自己手上可是一點武器都沒有:“來吧, 讓我看看你是怎麽殺我的。”
“動作利索點, 争取我們所有人集體淘汰,不用在這破地方受罪,皆大歡喜。”
“你……!”
氣死了。
其他人受了一肚子氣,看到空人心被怼到啞口無言,只覺得暢快。
像一群捧哏的,刺激着空心人本就不存在的神經。
“是啊是啊,動手吧,我們等着呢。”
“城主府也不是很想進啊,有什麽好的。”
“抗啊,之前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怎麽不抗了?”
佘年拽拽司祯袖子:“他們好像拿你沒辦法,為什麽呀?”
眼神帶着點點崇拜。
其實佘年知道。
空心人的目的就是把所有人都引上去參加那個宴會,而把所有人召集起來也一定有城主的目的。
或許就是選新娘。
他是在試探司祯對他靠近的态度。
司祯不着痕跡把他拽住的袖子收回來,手拂上了狐貍的腦袋。
佘年臉色一變。
司祯沒看佘年,開口為他解釋。
但這當然不會是佘年想要的。
不喜歡他的觸碰,因為他太小了……
不成熟。
“我會保護你的。”他和司祯保證。
但司祯也當然不會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虞月修為不及她高,對他涉世未深的印象像是衣服上的标簽一樣牢固。
人的固有印象是很難改變的。
司祯對佘年的亦然。
佘年不說話了,斂下眼底的不快,用一種保護的姿态站在司祯面前。
司祯也順着他的意思,讓了讓位置給他。
年輕人嘛,你不讓他幹什麽,他就偏偏要幹什麽。
一個站位問題,讓給他好了。
佘年如願得到了一個“保護”司祯的位置,但心裏的無力陡然升起。
不是這樣的,保護肯定不是這樣的。
“她的好感有變化嗎?”
【宿主,沒有,還是三十。】
看,果然沒有變化。
她根本就沒有把這所謂的保護,放在心上。
攻略真的很難,讓司祯喜歡上他,難比登天。
許久沒出現的暴躁情緒又再次溜出來,佘年把這亂糟糟的情緒重新關起來。
但情緒需要排解,不能壓抑。
不然總有如洪水奔瀉的一天。
他壓抑的太久,或許這一天并不遠了。
有空心人和他們的“主”彙報了此時的僵局。
而就在這時,樓梯上慢慢長出了很多的天靈地寶。
散着獨屬于天階靈草的味道,讓人只聞了就覺得渾身經脈都通暢了。
空心人冷冰冰傳達城主的意思:“城主說,只要能爬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層臺階,這些,就都是你們的。”
那些剛剛猶豫的宗門子弟面面相觑:“真的給我們?”
空心人像是得到了新的指令,不再慌張和不知所措:“是的是,這些都是你們的,在一個時辰內走到摘星臺,拿到的所有全數歸你們。”
“且摘星臺的東西,比這些,只多不少。”
話音剛落,幾個貪念重的宗門子弟率先開道,開始頂着上樓的壓力往上爬。
在看到前面幾個人沒有任何危險的時候,慢慢的,越來越多人的開始上樓。
司祯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司祯并不在意周圍的人少,她擰眉看着這些人,只覺得奇怪。
他們的貪念,像是被放大了一樣。
身邊的小五也躍躍欲試:“同道友,我們不去嗎?”
眼睛裏有着毫不掩飾的渴望。
“那麽想要嗎?”
小五點頭。
當然想,樓梯上散落的的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能提升實力的東西。
修真界強者為尊,人人追求實力,人人崇拜強者。
誰會不渴望自己成為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呢?
就連他這種,沒有修煉天賦的,以色侍人的人,在看到這麽多天靈地寶都難以克制自己心裏的欲望。
更遑論其他人。
而樓梯上,已經開始有修士因為一朵并蒂冰蓮大打出手了。
穿的是同宗門道袍,剛才就在司祯的旁邊互相攔着肩,同仇敵忾一致對外。
司祯覺得或許她曾經看到的,僅僅只是修真界的一角。
現在所見的,才真正觸及到修真界的核心。
所以已經幾乎修煉至大成的,上一屆千機閣閣主,才那樣觊觎曾木柔的雷靈根。
所以有一個曾木柔口中的組織,想挖天生擁有雷靈根修士的靈根,毀掉天才。
如果說,讓司祯在滅了劍宗,和踩着無辜者屍體升仙之中選擇一個,那她會選滅了劍宗。
冤有頭債有主,她是個記仇的人,劍宗在最開始就把她得罪了徹底。
但這裏的人,好像慣會踩着別人的屍骨網上爬。
司祯站了很久。
空心人不理解為什麽城主的話,在她的身上是不奏效的。
不是說了只要把樓梯機關開啓,他們就都會為了一點點的利益前仆後繼嗎?
撲啊?
這女人倒是撲啊?
“你上去啊?”
空心人有點着急了。
司祯笑了笑。
空心人的态度大概就是城主的态度了,城主想讓他們所有人上去,缺一個都不行。
像是在排查什麽,謹慎到一個人都不能錯過。
而她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那張床,一定得到了格外的關注。
空心人拿司祯沒有辦法,找了另一個空心人來看守司祯,轉身又去找城主了。
慢慢找吧。
她就站在這裏,等那個所謂的城主親自下來,把她請上去。
她倒要看看這個不知道城主究竟是人是鬼。
司祯靠在鑲金的柱子上。
在這樣古老的建築上鑲金子,真的很土。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城主的眼光。
她半眯着眼,像只慵懶的大貓。
暖色光下,她不緊不慢伸了個懶腰。
司祯穿的衣裳依舊是京妙儀給的,京妙儀說自己衣裳首飾特別說,都用不完,大方分了她一半。
随着她伸展胳膊的動作,衣裳也動了起來,在光下流光溢彩的。
所有人,包括小五都在看那一樓梯的寶物。
只有佘年,看着靠在角落柱子邊的司祯。
他的視線始終在司祯的身上。
她身上的暖融融的光讓他忍不住靠近。
于是流浪狗噠噠地,試探走向曬太陽的貓貓。
“你在等城主嗎?”流浪狗拙劣的搭讪。
司祯眼皮都沒掀起來,給懷裏的狐貍順毛:“嗯。”
比較敷衍的回答。
但佘年看向了司祯手下的動作,仔細認真。
對他的态度對狐貍的态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佘年的心髒被捏了一下,又開始扭曲。
系統都累了:【你別扭曲了,求求你了,做個正常的狐貍吧?】
【你好像得了那個精神分裂症,狐貍是你啊,狐貍是你!】
系統已經開始在佘年的耳朵邊咆哮了。
佘年對此充耳不聞。
為了隐藏身份,司祯不知道狐貍就是他。
狐貍是殘缺的,不成熟的,幼年的他,而站在司祯面前的這個人,才是完完整整的他。
都能對殘缺的他好了,為什麽不對完整的他好?
狐貍憑什麽分走司祯那麽多喜歡?
佘年想讓一向吝于感情的司祯,多給他一點感情。
但這個欲望是不能滿足的,多了一點,就會想要更多的一點,再多一點,就會想要司祯全部的感情。
被她指縫間流出一點點善意澆灌的感覺,就像被全天下的陽光籠罩。
但更像聞罂.粟的味道,多聞一點,瘾就能爬滿全身。
可憐的流浪狗斂下了越發陰暗的心思,假裝陽光小狗,想跟慵懶的貓貓多講兩句話。
佘年帶着好看單純的笑,剛想說什麽。
一個像深海鲛人一樣的聲音響起:“我的新娘,怎麽一個人呆在這裏,孤零零的。”
惑人但絕不陰柔,很有磁性。
來人有一張好看的臉,紅綠相間的大袖衫,一頭墨發披在肩上,從城主府頂樓飛了下來。
司祯有點無語地看着這個城主的後衣擺,有一個他自己那麽長,随着風擺來擺去,要是到地上能平鋪二裏地。
城主府很高,他又是飛下來的,而不是閃現,像是挂在天上的風筝。
佘年轉頭看着聲源處,眼裏憤怒磅礴而出,隐約的威壓流溢。
他打斷了他跟司祯說話。
城主和佘年的眼神對上了,腦中有瞬間空白,像是被遠古編鐘餘音波及,飛下來的身形都不穩了。
他仔仔細細看了佘年一眼,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于是依舊把注意力轉到司祯,這個所有人裏面實力最強的人。
他和司祯對面而站,含情看着她,說出來的話像是在調情:“我的新娘,等很久了吧。”
司祯态度散漫:“怎麽,我都沒去你那什麽摘星閣,你就已經确定新娘是我了?”
這人避而不答,向司祯欠身:“我未來的新娘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赤覓。”
“我允你不必尊稱我為城主,你可以直呼我的姓名。”
然後他的視線流連在司祯的臉上:“但我更希望你能稱呼我為……”
“相公。”
司祯嗤笑:“我覺得相公這個稱呼還是很難聽。”
她真誠建議:“你覺得公公怎麽樣?赤公公?”
赤覓不是人,他把公公簡單理解為,親切的稱呼。
就像他叫赤覓,面前的新娘和他叫覓覓一樣,公公,也是一個同樣表示親切喜歡的稱呼。
他很滿意:“好好好。”
“你接受這樣快,倒是讓我有些難以招架了。”
司祯似笑非笑,已經确定了他非人的身份了。
不是人,那是什麽?
妖?
“你認識謹戈嗎?”司祯突然問。
赤覓眼神一頓,旋即又恢複正常:“那是誰,你的情人嗎?”
“我的小新娘,我都站在你對面了,你還要想着別的男人嗎?”
這話說完,赤覓覺得後背涼飕飕的。
就在剛剛,佘年在系統的普及之下,知道了什麽是新娘,什麽是相公。
于是赤覓又感受到了剛才那種令人膽寒的氣息。
赤覓稍微把自己的視線從司祯的臉上拿開,分給一部分給他認為不怎麽重要的少年。
少年沒什麽表情,但一張臉卻很好看。
這樣好看的臉,如果他見過,是一定會有印象的。
但赤覓翻遍了自己的記憶都沒有找到關于這男人的畫面。
真的不認識。
佘年卻看着赤覓笑了,在司祯看不到地方,他的瞳孔變了變顏色。
他站在司祯的前面,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就被司祯拉住了手腕。
靠近手腕的手背,觸感微涼。
她主動靠近他了,她願意拉他的手了。
佘年緊繃的肌肉稍稍放松。
這一放松就被司祯抓住了機會,兩個人的位置再次調換。
司祯開口:“不帶我去你的城主府看看?”
赤覓欣然答應:“當然,我的城主府,自然也是夫人的城主府。”
已經從新娘變成了夫人,改口很快。
司祯看着一道近乎透明的天梯從天機閣墜下,在光下閃着星星點點的光,像是有水波在其中流動。
“怎麽,還需要我爬上去?”
“要給我立威?”
赤覓臉上是風流的笑:“那哪兒能呢。”
“來,我親自帶夫人上去。”
司祯冷淡躲過赤覓伸過來的手:“不必。”
因為躲避的姿勢,司祯和佘年的距離很近,衣裳貼着衣裳。
佘年握了握拳,淺呼了兩口氣,在司祯準備禦劍的時候,把司祯攬在了懷裏,腳底一柄木劍送以迅疾的速度,送二人直接去了城主府最頂層。
司祯從沒想過佘年會禦劍,怔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讓佘年以公謀私般地,以幾不可查的力道,把她更緊地擁進了懷裏。
“你會禦劍了?”司祯真的很詫異。
佘年穩重地:“嗯。”
“什麽時候學的?”
“在合歡宗的時候。”
司祯猶豫了一下。
他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學會禦劍,說明他的修煉天賦的确在此。
是不是不能耽誤孩子讀大學,得送去劍宗吧?
可她以後是要端了劍宗的。
司祯很快想通,先送去劍宗,等她準備把劍宗端了之前,再把他弄回來。
于是司祯開口:“把你送去劍宗學劍?”
眼睜睜看着自己未過門的“新娘”被另一個人攬進懷裏,赤覓臉色不是很好。
他也上來了,還帶着他未來新娘身後的另一個男人。
小五從來都沒有想過弱唧唧的自己能得到秘境大boss親自提溜,誠惶誠恐。
把小五帶上來後,赤覓就撒手了,然後只看着司祯。
“我的新娘,你抛棄未來的丈夫,好狠的心啊。”
司祯充耳不聞:“嗯?劍宗裏面的老頭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裏面确實有一些天階功法。去嗎?”
赤覓把眼神轉向了佘年,試圖讓他适可而止:“咳。”
佘年兩個耳朵只能聽到司祯的聲音,一貫如此:“不去。”
這顯然不是司祯心裏的最優解:“不去影響你修煉。”
佘年卻想到了幻境裏她教他練劍的畫面,帶着試探:“你也是劍修,你可以教我嗎?”
用一種流浪小狗的眼神看着司祯,好像司祯不答應,下一秒他的尾巴就要耷拉下來了。
司祯是不太能拒絕這眼神的:“也可以。”
佘年給杆子往上爬,像個小甜瓜:“師姐。”
黑心小甜瓜。
司祯從乾坤袋掏出一把劍:“給。”
在劍冢她當然不僅拿了一把劍,這把她也覺得很好看,順手帶走了。
小甜瓜變成被獎勵的小狗狗。
佘年歡快:“謝謝師姐。”
一邊的赤覓白眼快翻到天上了。
“我請問我這位新娘在幹什麽?”
“跟別的野男人交換定情信物嗎?”
司祯像是想起了這號人物。
想從她身上拿到點什麽,還這樣頤氣指使的?
“是啊,在跟野男人偷情。”她懶洋洋的。
“所以呢,你要休了我?”
司祯漫不經心的話讓佘年有種,隐秘的快感。
所以他是那個……野男人嗎?
“什麽是偷情?”
系統:【就是搞瑟瑟。】
【搞瑟瑟就是想跟你上床。】
佘年懂了。
如果小五這麽說,那是不是真的想跟她上床有待商榷,但系統也這麽說,就一定是想的。
佘年看向司祯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
司祯對此感到迷茫。
能跟她學劍了,那麽快樂?
原來虞月的身上還有一些,她都沒有發現的好學生特質?
她感嘆:原來真的有人天生就愛學習啊……
就沖這學習精神,以後不得混個什麽劍尊當當?
說不定以後劍宗也不必她來端了,虞月直接從內部打通,讓全天下的劍修都追随他這個學霸的步伐。
赤覓對此感到厭煩。
他沒有什麽玩心了,寬大的袖子一揚,把正在爬樓的所有人都帶了上來。
他閃到了最高處的主位坐好:“諸位都上來了?”
“想必收獲的盆滿缽滿吧。”
所有人摸着沉甸甸的乾坤袋,算是默認了。
還有些人在打量着這個所謂的“城主”,猜測他要說什麽。
“今天是個好日子。”
赤覓看着在座面面相觑的人:“鼓掌啊?”
稀稀拉拉的鼓掌帶動所有人的手都動了動。
赤覓繼續自己的講話:“你們都是外來客,我知道。”
“我這個人,離群索居很久,始終覺得孤獨。”
司祯被這說法逗笑了。
孤獨,她看他沒有哪怕一點點孤獨的樣子。
但司祯的笑在佘年的眼裏,就是別的意思了。
她喜歡……這種的?
“但幸好有一個即将終止我的這種孤獨。”
赤覓看向司祯,眼睛裏滿是深情:“過來啊,我的新娘?”
像是一個批皮兇獸,僞裝一個紳士,在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就是撕開身上的那層人皮。
司祯不緊不慢走過去,眼神有意無意放在在座的所有宗門子弟的身上。
坐的位置是按照實力劃分的,就連細微的差距都能分清。
這是那張床上檢測出來的?
那她的實力,赤覓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司祯在赤覓的面前站定。
滿堂嘩然。
“竟是同道友?”
“這不是我們年輕一輩實力最強的人嗎?”
“被選中當新娘是什麽意思?”
“和城主成婚嗎?結成道侶?然後帶着城主一起出來嗎?”
赤覓聽到了這句話,他眼裏是詭谲的光,彎了彎嘴唇:“當然不出去。”
“我離群索居已久,怎麽會适應外面的生活呢。”他聲音又輕又緩,像是情人耳語,有種深情又驚悚的感覺。
“當然要陪我,永遠留在這裏啊。”
赤覓笑着看司祯:“你會留在這裏的吧?”
司祯平靜,像是在看瘋狗,實話實話:“我不會。”
有幾個人交頭接耳。
“我們修真界的天才怎麽可能留在這裏。”
“別開玩笑了,等到同道友成長起來,必是修真界一方大能。”
“想用一紙婚書就綁住一個天才?怎麽可能。”
赤覓斂了臉上的笑意。
“她不留下了,那我就只能從你們中另選一個人來當我的新娘了。”
所有人的面前都多了一個金燦燦的盤子。
很土的盤子,但裏面的東西讓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赤覓看着所有人臉上的貪婪,重新笑了起來:“你們想要的實力,財富,乃至修煉天賦,我都可以給你們。”
“而我從來都不喜歡這些身外物。”
“我只想要我愛的新娘。”
他的聲音帶着蠱惑:“所以,你們會接受我的贈禮,把這個新娘送給我,并且出了這方村子也依舊幫我保密的。”
“對嗎?”
虛空之中,一紙婚書憑空出現。
慘白的紙上,是血淋淋的字。
“一紙契約,贈我所愛。”
“上表天道,下鳴地府。”
“佳人違願,便是欺天。”
“三界除名,永無輪回。”
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這不是婚書,更像……契書。賣命的契書。
所有人看着面前那窮極一生都不一定能得到的東西,遲疑了。
那些說着“一紙婚書綁不住一個天才”這類話的人都不再開口了。
這是把所謂天才和他們自己的前途放在天平上衡量。
而在坐所有人,只要付出一點點的良心,就能成為既得利益者。
這一紙賣命契書,損害的也不過只有一個新娘的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