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第43章 43
一人一狐慘兮兮被綁在柱子上
所有人都知道簽訂婚書留下就是死路一條, 但沒有人阻止。
犧牲一個人就能拿到這樣多的寶物從這村子裏安全出去,這筆買賣很劃算不是嗎?
天暗了下來,風灌進城主府裏,寒意直直鑽入人的皮肉。
“同道友不如, 答應了吧……”
“是啊, 也好過我們在這裏受苦。”
“其實嫁與城主也, 并非壞事, 城主富可敵國,又有數不盡的天靈地寶。”
“總好過你在修真界受盡了折磨才能飛升成仙。”
司祯冷笑着看周圍的人,每一個都心懷鬼胎。
赤覓一步步從高高的城主位走下來,站在司祯的面前:“簽了吧?陪我一直留在這裏不好嗎?”
司祯笑出了聲:“如果我說不簽呢?”
赤覓臉上剛露出的笑斂地一幹二淨:“那我的新娘, 就不要怪我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了。”
話畢, 一紙契約消失, 鮮紅的嫁衣憑空而出。
“按我的意思, 正兒八經娶妻到底是沒有強娶來的有意思。”
赤覓揮揮誇張的袖子,嫁衣和鳳冠直逼司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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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年皺眉擋在司祯的面前。
嫁衣落在了他的身上, 玉冠碎成粉末,墨發如絲,頭上一頂鳳冠将他本就好看的臉襯地不可方物。
天徹底暗下來,外面的那一條長長的白玉路又恢複成了最初的模樣。
石板路,通往一個黑暗幽深之處。
城主府轟然倒塌, 所有人都從天上墜了下來。
拿到手的金錢和修煉天賦消失殆盡,就連乾坤袋裏那些辛苦撿來的天靈地寶也都變成石塊和垃圾。
石板路兩側重新燃起了紅色燈籠, 唢吶聲響, 鑼鼓喧天, 如凄厲嗷嚎般刺耳。
所有的空心人動了, 他們身上換成鮮紅喜服, 嘴上露出被強迫的,難看至極的笑。
一頂轎子像潑了雞血,悄然出現在佘年的面前。
高亢的聲音響起:“請新娘上轎!”
這一系列的變化只發現在瞬息之間。
赤覓眼睛倏然睜大,完全沒有想過為司祯量身而做的喜服穿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佘年體內妖力積聚,又在看到司祯的一瞬間潰散。
短暫的猶豫,讓嫁衣和轎子之間強大的吸力把他送上了轎。
而佘年也只來得及匆匆回頭看了司祯一眼。
他額上的鳳冠綴下的流蘇相互碰撞,桃花眼隔着面墜,深深看着司祯。
赤覓明顯慌了,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他負責抓的是司祯可不是這個男人。
沒有嫁衣和轎子上的力量,他也很難有把握能打得過司祯。
轎簾緩緩落下,阻斷了司祯與佘年的視線。
司祯也沒有想到變故陡升,她手上靈力乍現,直奔那頂紅轎而去。
而空心人卻在司祯之前,擡着轎子迅速消失于這條石板路,遁入了黑暗之中。
看着司祯始終抱在懷裏,寶貝地不行的狐貍,赤覓急中生智,揮袖把狐貍擄走。
事如今只能賭一賭這一人一狐在這女人心裏究竟有多大的分量了。
除了擡轎子的四個空心人,村子裏所有的空心人在瞬間消失了。
像是霧那樣消散,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們的主創造他們好像就是為了找到新娘,現在新娘找到了,他們也就消失了。
是傀儡,也是不值一提的工具。
司祯沒有任何猶豫,在轎子和赤覓的身影都消失在這條路盡頭之後,司祯的身影也緊接着隐沒其中。
腳底的石板路變成軟爛的泥土,周圍是被水泡久了的腐朽樹木的味道。
入目漆黑一片。
但腦海之中,能感受到留在佘年身上的神識。
那縷神識在散發着細微的光。
神識未熄,司祯松了一口氣。
還是安全的。
盡管置身黑暗,但她驅動身上靈力,在極致的黑暗之中摸索出了這林子的大致布局。
林子有數處山洞,大小不一,虞月在最大的那個山洞。
赤覓用狐貍為餌來吊她這條魚,想必狐貍會跟虞月呆在一起。
随着靈氣逐漸前撲,司祯腦海之中也慢慢浮現出整個林子的地圖。
确定了佘年的方向之後,她沒有猶豫往佘年的方向走。
佘年跳出來替她穿上嫁衣,司祯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盡管她并不是需要有人在這個關頭跳出來,但佘年的行為到底還是像投湖的一顆石子,縱然引不起軒然大波,卻也能讓從無波動的湖面泛起漣漪。
而對司祯這樣情感極度貧瘠的人來說,一點點漣漪就夠了。
她無意去探究這感覺究竟為何,只專心找人和狐貍。
虞月上轎前的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可她看不出他想說什麽話。或許找到他之後可以問問。
得快點找到他們。
狐貍被她寵壞了,虞月也是細皮嫩肉的,可別把他們捆壞了。
而另一邊山洞之中,司祯以為會被死死捆住的佘年穿着一身紅衣,高高坐在
主位,身上是從來都沒有對司祯流露出來的上位者的氣息。
而一邊耀武揚威一樣的赤覓,現在抖得像是個鹌鹑。
山洞裏滿是催情的赤覓花,顯然這花對赤覓本人是沒用的,他哆哆嗦嗦跪在一堆赤覓花內,誠惶誠恐地看着滿身盡是妖冶之氣的佘年。
佘年瞳孔幾乎變成豎瞳,桃花眼變得狹長,身上的妖力和威壓都不帶任何壓制地施于赤覓身上。
赤覓遠離妖界千年,又總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哪裏會知道妖界已經換主了。
佘年笑了,就連身上華貴的嫁衣和鳳冠上那顆極大的南海珍珠都黯然失色:“怎麽,離開妖界久了,心思就野了?”
他從高位上走下來,一身迤逦的袍子絲毫不顯女氣 。
佘年停在赤覓的面前:“已經開始認別人,為主了?”
赤覓擡不起頭,事實上,保持跪姿不在妖主面前五體投地已經算是他這千年修為有成了。
佘年捏住赤覓的下巴,好心幫赤覓擡起頭。
于是赤覓看到妖主的瞳孔已經恢複成常人模樣,好看的琥珀色瞳孔清澈能見底。
赤覓看到了自己惶恐的臉,看到了自己膝下的赤覓花枯萎,花瓣片片而碎。
一種靡麗的香氣在洞中蔓延。
這是妖主的警告。
“有新主人了?”佘年嘴畔漾起無害的梨渦。
赤覓連頭都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動,自己的腦袋也會像地上那些花一樣被這只好看的手捏碎。
赤覓幾乎失聲:“沒,沒有……”
“我只認,妖主一個主……”
佘年笑容不減:“那你嘴裏說的主,究竟是誰?”
空心人對他們的主有發自內心的虔誠,畢恭畢敬。
最開始他也以為這個主就是城主赤覓,但事實好像并非如此。
在他坐着轎子裏的時候,聽到了外面的赤覓在跟別人傳音。
他稱呼另一個人為主。
新娘不是赤覓選定的,是他口中的那個主選定的。
“為什麽選她?”佘年問。
赤覓惶惶:“我,不知道,主……不,那個人和我做了場交易。”
“這場交易有千年之久,我為他把新娘接到林子裏,他幫我提升實力。”
“每次選中的人不一樣,有男人有女人,有好看的,也有不好看的。”
“我摸不清他選人的規律。”
佘年把手放開,威壓減半:“你說的那個主,需要司祯做什麽?”
赤覓艱難道:“這我也不知道……”
在察覺到妖主的怒意之後,他連忙道:“但我知道他的身體必須呆在一個地方休養,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但我知道他不能出來活動。”
“只要,只要被選中的那個人不被我送到傳送陣上,就沒有性命之虞。”
佘年終于滿意了:“所以她不會有危險?”
赤覓點頭:“是的。”
他對林子的情況了如指掌,當然能知道司祯現在在哪裏。
她跟在他的後面,進了林子,來救人了。
赤覓看出這個女人對妖主的重要性,本能說一些讓妖主開心的話:“她已經來救你們了,在轎子把妖主帶走的那瞬間,她沒有任何猶豫就跟來了。”
赤覓跪在佘年的腳邊,讨好地看着他。
希望妖主能一個開心,就把他帶出去,送回妖界。
他離開妖界也實在是個意外,這個破地方他不想呆了。
“以她的速度,只需一盞茶就能找到這裏。”赤覓補充。
但很顯然,他拍妖主的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佘年笑容瞬間消失。
他看着坐在這巨大洞穴主位的那只狐貍,陰恻恻的。
狐貍像是完全不知道危險,驕傲又慵懶。
佘年從這位置上站起來後,這個巨大的地方就全是他的。
他在這上面伸伸胳膊拉拉腿,肚皮翻了又翻。
一點分離焦慮症都沒有,像是在跟司祯玩什麽捉迷藏的游戲,篤定了司祯會來找他。
他修長好看的手捏起狐貍的後頸,說出了一直沒說出來的怨怼:“你憑什麽那麽舒服。”
狐貍四肢亂舞:“你憑什麽捏住我命運的後頸皮。”
佘年把狐貍扔起來貼在洞裏的柱子,用繩子把狐貍捆起來。
然後走到狐貍旁邊,把自己也捆起來。
然後警告狐貍:“不許告訴她。”
狐貍把腦袋轉過去不看他。
哼,不說就不說。
赤覓目瞪口呆看着高高在上的妖主這一系列不可理解的行為。
佘年扯了扯自己的領口,把手腕和脖子掐出了紅痕,然後終于把目光分到了赤覓的身上。
“等她來了告訴她,兩個人只能救一個,贖金,千金。”
系統亢奮起來:【宿主,你終于想起了你的任務!】
【你現在做任務真是越來越積極了,誇誇。】
【不管是救狐貍還是救你,你都能完成任務,真好。】
【真是很少看到你腦子有這麽靈光的時候。】
讓司祯二選一僅僅只是夾帶私貨的佘年:……
系統提出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宿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一個都不救,你要怎麽收場?】
佘年沉默:……
然後惱怒:“閉嘴!”
密林依舊漆黑一片,司祯看不清路只能靠靈力摸索。
腦海裏佘年身上的那縷神識始終在引路,一個轉彎之後,那紅點換了位置。
司祯鎖眉。
難道這裏面還有傳送陣?他和狐貍被轉移了地方?
換了的洞穴更近了些。
司祯以極快的速度趕過去。
空蕩蕩的一個洞,只有一張床。
床上的紅綢像是臨時紮起的,突兀極了。
像是為了這成親的氣氛而不得不這樣一般。
佘年坐在床上,穿着大紅的嫁衣,頭上頂了一個蓋頭。
感受到自己的神識,司祯放下戒心:“狐貍被赤覓帶走了?”
“你們不在同一個地方?”
這跟他猜的有點不一樣。
佘年說的話很古怪:“你這身紅衣是為我而穿的嗎?”
虛無缥缈,沒頭沒腦的話。
司祯看了看身上一貫的赭紅:“我不是一直都穿着這顏色的衣服嗎?”
佘年的聲音是滿足,也是喟嘆:“你也在等這一天吧。”
司祯眉頭皺起來,開始感覺到了詭異:“蓋頭拿下來,去找狐貍。”
床上的人紋絲不動:“找狐貍?為什麽要找狐貍,跟我一直呆在一起不好嗎?”
“你是不是現在還在生我的氣?”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你什麽時候惹我生氣了。”
司祯就站在門口,眼裏的溫度褪地一幹二淨。
不是虞月。
這個人用虞月的聲音迷惑她。
穿着嫁衣的人像是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不過就才幾千年的時間你就忘記了嗎?”
“也是,畢竟我傷害了你,有誰會願意記得被傷害的感受呢。”
落寞的聲音又變成驚喜:“但你能重返這裏來找我,一定是原諒我了吧?”
司祯手裏握緊了劍,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是啊,我原諒你了。”
“但你還沒有為你做過的事忏悔,你是不是該,跟我道歉?”
穿着嫁衣的男人欣喜更甚,甚至忘記了自己不就前就已經道過歉的事情。
如果忏悔能夠換回他們重新來過的機會,那他可以忏悔百次,千次,萬次!
“是,是該忏悔。”男人忙不疊道,連紋絲不動的蓋頭都因為激動而起了波瀾。
“我不該偷了你的雷靈根,我不該因為你強過我就心生記恨。”
“但我是愛你的,我在這裏一千年飽受折磨,我每日都在想和你在一起的時光,那是我此生最快樂的記憶了。”
“過來吧。”新娘的聲音虛無缥缈。
“和我重新在一起,和我重新結成道侶……”
“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宴,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新娘像是陷入了極度亢奮之中,因為即将和自己的愛人重新結成道侶,而興奮到不能自已,連放在腿上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司祯看到了那雙布滿繭的手面青筋暴起,不斷扭曲,像是有蛆蟲在裏面爬。
司祯話中是說不出的譏諷:“你為什麽會覺得,京妙儀會跟剜走她靈根的人,再次結成道侶呢,謹戈?”
是的,對面這個扭曲而醜陋的人就是謹戈,司祯篤定。
謹戈穿着怪異的喜服,固執地認為面前的司祯就是京妙儀。
他急不可耐:“你的雷靈根已經修複完好,為什麽還不原諒我呢?”
“你既然能重新擁有新的雷靈根,又為什麽不能因為愛我而把之前的那個給我?”
“不是你說愛我的嗎?”
“把我的蓋頭拿下來,我們重新成親,好嗎?”
一瞬間,司祯明白了那張床上的符究竟是在找什麽。
在找擁有雷靈根的人。
盡管她沒有躺上去,但謹戈也用了別的辦法知道了她是雷靈根的事情。
是剛剛她的靈氣驚動了她?
所以是對京妙儀的執念,讓神志不清的謹戈認為只要是擁有雷靈根的人,就是京妙儀?
謹戈的聲音帶着哀求,楚楚可憐,在檢讨在忏悔,在求京妙儀重新給他一個機會。
他希望自己面前的人能夠掀開他的蓋頭,然後跟他重新開始。
司祯笑了。
“還有什麽話想對京妙儀說嗎?”
謹戈重複:“蓋頭,把我的蓋頭掀開,我們重新開始!”
聲音帶着潛藏的急不可耐,和難以言喻的渴求。
司祯淡淡:“說完了?”
謹戈依舊在重複着蓋頭,他手面上的青筋也動地更加厲害,像是急于頂破這層皮,破肉而出。
司祯嘴角是冰冷的笑,握緊了手上的劍,遺照天罡斬直奔謹戈腹部而去。
謹戈頭上蓋頭被劍氣打掉,一張不能看的臉露了出來。
他的臉上也是湧動的青筋。
在劍刺穿謹戈身體的時候,司祯終于看清了那是什麽。
那不是青筋,那是雷靈氣,雷蛇。
京妙儀身上更溫和的木靈根尚且都不能和她的身體完好的融合,本身就霸道的雷靈根又怎麽會和謹戈的身體融合起來。
謹戈就是空心人說的主?
可這也不對,京妙儀說過,是謹戈擋在她的前面代替了她去做新娘。
也就是說,對雷靈根者的尋找,在這之前就已經開始。
“找雷靈根的人不是你。”
謹戈眼底是瘋狂:“找雷靈根的人就是我!”
“都怪京妙儀,當時明明是她該去送死的,怎麽偏偏變成了我送死?”
“那頂轎子為什麽忽然停到我的面前?”
“她在雷靈根上到底做什麽手腳,我的身體不能跟雷靈根融合。”
“歹毒的女人。”
謹戈有些精神錯亂了,語無倫次的。
司祯看着他被劍釘在了牆上,看着頭頂上自己在猜到謹戈身份時就放的流光珠開口:“所以你找的是雷靈根還是京妙儀?”
把畫面錄下來給京妙儀看。
“當然是雷靈根!”
“只有一個新的雷靈根,才能重塑我的身體,幫我把身體和京妙儀的雷靈根融合起來。”
謹戈看着司祯笑了:“上天把你送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又出現了一個雷靈根的人。”
“如果這次找不到有雷靈根的人呢?”
畢竟這個靈根稀缺。
謹戈理所當然:“那就找一個,實力最強的人來,吸走他的靈氣,也能壓制靈根。”
他感受到自己身體裏的力量在一點點流逝,那被捅穿的靈根,像是漏氣一樣,靈氣四散。
謹戈帶着怨毒的眼神看着司祯:“你早掀開我的蓋頭就沒事了!我就能成功剝奪你的靈根!”
金簪裏的江羨好輕輕和司祯說:“他的蓋頭上,有陣法。”
司祯憐憫看着謹戈:“但很可惜,你就要死了。”
“我的靈根依舊是我的靈根,而你偷來的靈根,也注定不會成為你的。”
這時候司祯才注意到,謹戈的雙腿已經幾乎被京妙儀的雷靈根蠶食殆盡。
怪不得不能動。
司祯是謹戈在這裏這麽久,見到的第一個雷靈根。
他太急切地想要剝奪,以至于從溫養身體的池子裏爬出來,親自引她上鈎。
可她非但沒有上鈎,還把自己殺了。
謹戈看着腹部的劍,腦袋有短暫的清明。
朦胧之間,他想到了那個滿眼單純,不施粉黛的女人。
“你叫謹戈嗎?缥缈宗的弟子,你好厲害啊。”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加入什麽宗門就好了。”
年輕的謹戈帶着幾分被誇贊的虛榮,幫這個單純的,連何為修煉都不知道的女子測了天賦。
在瞬息之間,心底的虛榮就變得可笑起來。
他知道,面前滿眼單純崇拜他的姑娘,以後絕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閨秀。
于是妒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變成了惡種,紮了根。
嫩芽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開了滿樹醜陋的花,每一朵花都是他的貪念——毀掉天才。
謹戈的清醒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
很快,他看着司祯,陰森森地笑了。
而謹戈就帶着這樣陰森的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司祯把流光珠收好,準備帶回去給京妙儀看。
她的靈力游走于劍上,上面帶着謹戈身上黑色的血。
須臾,劍幹淨如初。
司祯收回劍,靈力也一并收回體內。
而那血上的黑氣附着在了司祯的靈氣,一并進入了她的身體。
司祯對此一無所知,她重新感知佘年身上的那縷神識,循着位置趕過去。
如果謹戈是那個怪物,那赤覓也就是他的小弟了?
她怎麽感覺赤覓看起來比謹戈那個怪物厲害多了啊。
殺謹戈殺得有些過于簡單,她總覺得怪怪的。
這種怪怪的想法一直延續到了看到佘年和狐貍的那一瞬。
看着一人一狐,每一只都慘兮兮被綁在柱子上,司祯覺得心頭有股無名火往上湧。
狐貍四只爪子耷拉下來,萎靡不振,看到司祯來了之後眼睛裏迸出光,嘤嘤地叫了起來。
而狐貍旁邊的人就更慘了。
墨發淩亂散在胸前,領口衣襟被扯開,嘴上是比往日更濃烈的顏色,一雙眼睛帶着濕意,手腕和脖子都是紅色印。
有人掐過他的脖子。
面前少年義無反顧替她坐上了那頂轎子的畫面歷歷在目。
如果他真的落到了謹戈的手裏,根本不會有命在。
司祯覺得心裏無名火燒的更旺了,看着旁邊赤覓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作者有話說】
感情馬上要有變動啦,哎嘿-w-感謝在2023-10-01 21:35:45~2023-10-03 20:22: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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