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

第76章 76

你不乖,要懲罰

“你執意同我大婚, 就是為了把自己的全部家當,都塞給我?”

司祯看着佘年幹淨的眼睛,訝然道。

她早早進了社會,一個沒有背景的孤兒在社會上摸爬滾打, 是要付出更多倍的努力從才可以在很好地活着。

人情冷暖她看過很多, 不僅是輕視和白眼, 還有被剖幹淨的人心, 赤裸裸的黑暗。

人類為了一丁點利益可以撕地頭破血流面目全非。

可面前的人不是這樣。

司祯好看的手指撫摸着他這雙放到整個世界都難得一見的眼睛。

這雙眼睛的主人,一雙眼睛裏看不到任何有利于他的利益,而只看到了她。

每場跟他對視,都會讓她有一種自己看到了整個世界的錯覺。

司祯兩唇一碰:“別誘惑我。”

佘年眼睛大了一點, 眼睛裏有點是迷茫, 脖子緋紅一片:“我沒有……”

他把自己和司祯的大婚視為頂頂重要的事情, 現在心頭都還是緊張不安的情緒。他手攥着自己的袖子, 腦子裏還是司祯之前的問題。

大婚是不是為了把全部的家當塞給她。

“不光是為了把全部家當塞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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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本來就該是你的。”

佘年小聲嘟囔。

大婚,還是為了, 是為了……

佘年想到了自己最初的心思,只覺得龌龊又陰暗。

司祯在他眼裏可比日月光輝,可他卑劣地只想拴住這團光,讓她永遠只呆在自己的身邊,只照耀自己。

佘年又吞了一口口水。

這段時間的恐慌在一瞬間壘疊成了搖搖欲墜的高樓, 幾乎要壓垮了他。

他頂着壓力,藏好自己陰暗的心思:“還是為了和你雙修。”

他避重就輕, 絕口不提阻止司祯參加宗門大比的事情。

司祯身子前傾, 留給佘年的地方就不是很多了。

他攥住袖子的手收的更緊, 一步步往後退, 最後跌坐在床上, 兩手撐着床,仰頭看着司祯。

這種不受主導的姿勢更讓佘年緊張。

司祯半彎着腰,背卻挺得直,臉上笑容一粲,比佘年更直白道:“你這是在,求歡嗎?”

佘年剛啓唇,就被吻住。

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如在耳畔,像擂鼓一樣激烈鼓噪着。

一點點良心被喚醒。

佘年在想,真的要騙司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自己雙修嗎。

他本能閉着的眼睛,又睜開了。

他看到司祯微卷好看的睫毛,是一個閉着眼睛,十分信賴他的模樣。

司祯的手也放在了佘年的腰間,靈巧的手指一勾,暗紅衣袍就松開了。

敞開的領口讓佘年身上的線條暴露地一覽無餘。

因為腹上微涼的觸感,佘年渾身緊繃,某處也開始變化。

他一直注視着司祯,心裏的酸澀越發濃烈。

如果按照司祯的意志,她會不會不願意同他成婚。她現在的主動,或許僅僅只是因為她被他控制住了。

佘年的私欲和愧疚在這段時間打了無數場的架,而在現在最關鍵的時候,愧疚占據上風。

佘年一把抓住了司祯的手,司祯的手停在了原地。

司祯睜開眼睛,帶着不解看他。

“你不想?”

“想……”

佘年的聲音都顫抖了,耳朵也不受控地冒出來。光是一對老老實實趴起來的耳朵就足以暴露佘年現在所有的心情。

司祯只當沒看見,手試圖掙脫佘年的束縛,更進一步。

佘年手上用力,聲音更急切:“不行。”

司祯歪着頭,看起來是真的很困惑:“可是新婚之夜都是要做的。”

她的聲音帶誘惑,把佘年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全部挑起來:“你不是想跟我一起雙修嗎,這麽好的機會,你不要?”

臨門一腳,佘年生了退縮之意。

他怕司祯不願意,也怕司祯生氣怪他。他在克服本能和妖性,委曲求全地給司祯留一條退路。

天平最終傾斜到了司祯的那邊。

佘年眼底的黑氣一閃而過,心底有聲音不斷問他:“功虧一篑,你真的甘心嗎?”

“你馬上就能把她牢牢抓在手中了!”

“捆住她,囚禁她,讓她成為你的玩物!”

這個聲音依舊沙啞難聽。

佘年對司祯成為他玩物這件事,絲毫不感興趣,他只是想讓司祯永遠留在他身邊,跟他貼貼。

他讓那難聽的聲音閉上破鑼嗓子,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只是這清明多少夾雜了恐慌委屈和自暴自棄。

他抽出紅繩放到司祯手裏,不帶任何情.欲味道地說:“你把我綁起來吧,我做了壞事。”

做了壞事,理所應當地,應該受到懲罰。

司祯從剛認識他的時候,就對他很好,給他買糖買玩具,一路保護他,還會教他束發舞劍。

可他都做了什麽,他控制了她。

差一點點,他就要囚禁她了。

佘年快被自己蠢哭了。

心底的惡消失,他又變成了一只在司祯面前,絲毫不威武霸氣的小狐貍。

根本硬氣不起來。

他的腦袋上像是頂了一片會下雨的烏雲,他整個人都蔫了,萎靡不振。

司祯沒捆他,還貼心地問:“你怎麽了?”

這樣佘年更覺得自己幹的不是人事。

他解開了司祯的控制,頹廢地躺在床上,背對着司祯,甚至不敢看她。

佘年呼吸都緩慢了。

整個寝宮安靜無比。

良久,他感覺到身邊的床有一處凹陷。

是司祯躺在了床上。

佘年心懸起來,呼吸更緩慢了。

他設想過很多司祯清醒後的反應,但現在司祯的行為,不在他任何一條設想裏。

她為什麽不說話,她應該怒不可揭地打他一頓,拿劍刺向他,就像當時刺向宋時禾一樣。

他利用了她的信任,在司祯心裏會被劃分到傷害她的人那個行列,會得到她的厭棄。

面對錯誤的代價太大了,會被司祯厭棄。

想到這件事,佘年心頭就漫上了鋪天蓋地的悲哀。

他的眼淚倉皇落到枕上,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良久,在他的恐慌到了極點的時候,他聽到了司祯的一聲嘆息。

眼淚戛然而止。

是被吓得不敢哭了。

司祯帶着點無奈,和對小寵物的縱容:“知道錯了嗎?”

佘年啞聲,眼眶更紅,眼淚更兇。

妖的本能讓他沒感受到危險的氣息,只感覺到了溫馨。

她不打算怪他。

她真的太好了,自己太壞了。

狐貍腦仁都被眼淚淹地縮水了,他終于敢哭出聲了。

又嫌自己用本體哭,十分丢人,變出狐貍樣子,伏在枕頭上,發出動物的聲音。

他哭的一抽一抽,狐貍毛茸茸的身體都在小小起伏,九條尾巴都萎靡地散在床上,耳朵也沒有豎起來。

兩只爪子放在臉上,還是保持着一個,背對着司祯的姿勢。

司祯又嘆了口氣,把狐貍撈進自己的被窩:“我也沒說什麽重話吧?”

狐貍哀哀點頭,然後大着膽子把九條尾巴都貼住司祯,獲取安全感。

“那你哭什麽?”

狐貍都不敢看司祯:“我覺得自己做的很不好。”

司祯沒糾結哪裏不好,只是捏捏狐貍的後頸的軟肉:“知道錯了下回還做嗎?”

狐貍小聲:“不了。”

司祯拍拍狐貍毛茸茸的身子,順帶撸了一把:“但錯了還是要受懲罰的。”

在瞬間,趴在懷裏的狐貍變成了一個男人。

他剛哭完,眼睛都是帶着紅的好看,看起來水汪汪的。

他幹脆利落把劍遞到司祯手裏。

司祯推了推他:“我在你心裏的形象,就是這麽兇殘?”

佘年不說話,怕再說錯什麽。

然後把一邊把被丢在一邊的繩子遞給司祯。

司祯一言難盡,感覺自己把他教壞了。

現在只要涉及到了懲罰,他就想起了繩子。

司祯又把繩子扔到一邊。

佘年這回懵了。

都不要,那怎麽懲罰?

司祯的手在被子下摸索着,打了佘年屁股一巴掌:“行了,懲罰,以後不可以再犯了。”

身上有絲絲疼痛,佘年卻覺得歡喜。心裏湧上一種莫名的爽感,然後這傳遍他的四肢百骸。

他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司祯:“再多打兩下吧?”

不然他不放心。

司祯被氣笑了:“我是懲罰你的不是獎勵你的。”

佘年安分摟着司祯的腰閉上了眼睛,不敢說話,也不敢做什麽。

司祯從乾坤袋摸摸索索,又掏出了點東西,兩個。然後撥開佘年的裏衣,給他戴好。

她隐瞞佘年自己改陣的事,只說自己出去逛街,但不代表她真的沒去逛街。

妖界有妖界的好處,妖界風氣更開放,妖更遵循自己的本能,而并非用條條框框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而為了滿足妖的需求,就一定有對應的市場。

這些小玩意是她逛街時候無意間發現的,她看挺可愛的,就買來玩。

當然不是自己玩,是放在別人身上玩兒。

佘年覺得怪怪的,從被司祯戴上這個東西之後,渾身都怪怪的,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他用單純的眼神看她:“這是懲罰嗎?”

司祯嘴裏沒有真話地哄人:“法器,能保護你,不許摘。”

佘年手也不知道放在哪裏,有點緊張道:“好。”

司祯又從乾坤袋裏摸摸索索,佘年的心髒也跟着,一晃一晃。

又要拿出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司祯拿出了一條黑色的,帶着鈴铛的東西,對佘年溫聲道:“低頭。”

佘年乖巧低頭。

司祯撥開佘年柔軟的發 ,一段白皙的脖頸露出來,司祯把手裏的東西戴到了佘年的脖子上。

然後帶着滿意看着自己的作品,伸手撥動上面的鈴铛。

是清脆悅耳的好聽聲音。

司祯拍拍佘年的頭:“變耳朵。”

佘年不明所以,只知道聽司祯的話。

“噗——”

一對雪白帶粉的大耳朵立在腦袋上。

司祯眼睛裏的喜歡毫不遮掩,手摩挲他的耳朵:“你有耳朵,就不用戴耳朵了。”

佘年把頭更低了一點,親自把耳朵送到司祯的手裏:“什麽耳朵,戴別人的耳朵嗎?”

他拉拉司祯的手:“我的耳朵很好摸,不要摸別人的。”

司祯從嗓子裏嗯了一聲:“只摸你的。”

然後調動了一下佘年胸口的裝飾。

佘年感覺更不對勁了,小聲吸氣。

司祯手上動作沒停:“你不喜歡嗎?可這是懲罰,不能拒絕。”

佘年在趁着司祯不注意,拽了拽衣裳下擺,不自在地換了個姿勢。

一點點疼沒關系,他會喜歡。

但……難受。

司祯叮囑他:“不可以偷偷拿下來。”

佘年答應着:“好。”

司祯拍拍他的頭,親親他的耳朵:“真乖。”

“睡覺吧。”

佘年又懵了,這就,睡覺了?

顯然司祯沒打算做什麽,欣賞了會自己的作品後,還有心情看會陣法書。

還差最後一點點就能改好了,在宗門大比前完成不是問題。

佘年有點哀怨地躺在床上,司祯說睡覺,他就聽話睡覺。

事實上,他是睡不着的。

在安靜的環境下,身上奇怪的感覺只會越發奇怪,而不會減弱分毫。

他開始渴望司祯的靠近。

可司祯在看書,他不會打擾。

這時候他才隐約感覺到,司祯說的懲罰好像真的是懲罰。

至少比曾經任何一次都更難受。

心裏像是有蟻沖在啃食,讓他無比焦灼。

接連幾日酒裏的藥效像是就在這一瞬間全部都發揮出來了一樣,又兇又猛。

佘年在床上顯得十分無力,度秒如年。

他眼眶濕潤,聲音啞地不成樣子:“姐姐,你不睡覺嗎?”

姐姐,是示好。

你不睡覺嗎,是暗示。

他說話的目的不純,他有所求。

佘年帶着躁意和不安,祈求着什麽降臨。

伴随着一聲慢悠悠的翻書聲,是司祯的不甚在意的慵懶聲音:“再等等,把這段看完。”

她一手拿書,一手在虛空點點畫畫。

沒用靈力,不會凝符,一點威力都沒有。

但這沒有靈力的指尖于佘年來說就是天大的誘惑。

瑩白圓潤的指甲在瑩燈下散發着如白玉的光澤,指尖隔空撓到了他的心上。

佘年呼吸逐漸加重,頭發微亂鋪在床上。

他已經不能安靜躺好了,臉色微微潮紅,無意識在枕上蹭着。

連帶着脖子上的鈴铛都在輕微響。

司祯耳朵動了動,但屁股就像是黏在椅子上,紋絲不動。

佘年哀求着又喚了她一聲:“姐姐……”

不敢大聲,又确實沒什麽力氣,顯得氣若游絲。

司祯好像跟佘年處在兩個頻道,她慢悠悠“嗯”了一聲,聲音上揚,詢問的意思。

佘年小聲提醒:“很晚了。”

司祯拒絕了他的邀請:“還沒看完。”

佘年看向司祯手裏書的視線,就多了幾分憤然。

但這書不是活物,他現在的視線,也算不上有威懾力。

佘年毫無辦法,急出了眼淚。

明明小狗的骨頭就在前面,想要,但是得不到。

難過地要瘋掉。

柳途也急得要瘋掉。

不知道被誰下了藥,一覺睡醒已經是多日後了。

手裏的通訊鏡抖地要爆炸,一打開,是宗主鋪天蓋地的消息。

花非:到了嗎?

花非:司尊者願意過來了嗎?

花非:能不能把她帶來?

花非:你為什麽不回複,你是死了嗎?

花非:私吞宗門靈獸是死罪,你把我的小黑帶去了哪裏?

花非:說話!

通訊鏡抖成了帕金森,柳途拿通訊鏡的手也要抖成了帕金森。

他可是拍胸脯跟宗主說要把人帶回來的,完了,大弟子的位置不保了。

他不敢回複宗主,和宗主瘋狂戳他的小窗一樣,瘋狂戳司祯的小窗。

柳途:你在家嗎?

柳途:我睡過去了對不起![跪地磕頭.jpg]

柳途:我們現在就去禦獸宗吧?

柳途:你為什麽不回複?

柳途:說話啊??

司祯長時間不回複,柳途感覺到了不妙。

柳途打算先去看看司祯。

只要把司祯帶回去,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

還有小黑,那條威武霸氣的坐騎蛇。

在禦獸宗每天都要被弟子叫起來帶着操練,柳途睡了,它也閑暇了,随便找了個地方一盤,睡爽了。

被柳途捏着脖子晃醒的時候像面條一樣軟,還沒徹底清醒,就被柳途揣了起來。

柳途心裏不好的預感果然是真的,司祯的住處已經人去樓空。

屋裏的桌子上都落了一層很薄的灰,他睡了多久,他們就多久沒能回來。

一無所獲地柳途最終只能打道回府。

他已經預想到宗主拄着拐杖,把地錘地邦邦響的畫面。

他走的腳步虛浮,萎靡不振。

很不想離開那扇朱紅大門,走兩步一回頭,希望有奇跡降臨,那扇門前能出現他日思夜想的臉。

在柳途拐彎,即将徹底離開青鶴巷的時候,那扇朱門前多了一個小孩兒。

他手裏抱着一個倉鼠,扒在朱門上,探頭探腦。

柳途人不靠譜,但實力夠硬,不然也不會穩坐宗門大弟子的位置。

他是先看到了那只倉鼠,才看到了拿倉鼠的小男孩。

柳途蹙眉。

這倉鼠,不一般,有半開靈智的味道。

這小孩兒來找司祯,是不是跟司祯有什麽關系?

想着,柳途提步折返回去。

花拙是來找司祯的,他求了父母很久,他們也依舊不允許自己去修煉。

可……那是自己唯一變強的機會了,錯過了這個機會,不知道以後是不是有同樣的機會等他。

他想變強,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有還手之力,想站在強者的位置上。

那日在地牢裏,他就被關在牢籠裏,像是一塊肉,聽屠夫怎麽分割自己。

他無能為力,只能接受被宰割的命運。

但司祯來了,她渾身都像是發着光,用着他看不懂,但很厲害的術法,把所有人都定住了,甚至把那個山洞都震塌了。

想到那日場景,花拙眼睛又亮了。

他摸摸手裏的小鼠:“你鑽進去看看,姐姐在……”

話沒說完,腦袋被冷不丁地拍了一下。

柳途把這孩子跟松鼠的互動盡收眼底,本來輕佻的眼神不由自主凝重起來。

這個孩子,是帶着禦獸天賦的。

“你來找司祯?”

柳途幾乎猜到了這個孩子,是司祯跟他提過的孩子。

花拙警惕看着來人:“和你沒關系。”

說完,頭一扭,就要走。

這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好人,不能給姐姐添麻煩。

柳途被一個小孩甩臉色,人都傻了:“我和司祯認識。”

花拙停了腳步,依舊保持懷疑地看他。

柳途指了指自己道袍上的印記,靈力微動,道袍上屬于禦獸宗的圖案就出來了:“哝,我是禦獸宗的大弟子,我叫柳途。司祯是不是和你說過,讓你去禦獸宗修煉?”

柳途說得全對,花拙信了一半。

但還是保持着沉默。

“你這小孩兒,還挺犟。”

他把自己和司祯的聊天記錄翻出來,把司祯那段,她身邊有個馭獸天賦孩子的話找出來,給那小孩兒看:“看吧,我沒騙你。”

“我比你厲害那麽多,我要是真想害你,早就動手了。”

花拙臉上的防備慢慢消失:“司姐姐呢。”

這戳到了柳途的傷口:“我也不知道,但她肯定要參加宗門大比的,你不如和我先去禦獸宗?等到宗門大比開始,她就會出現了。”

這句柳途說了都沒底。

但按照司祯的要求,帶回一個有天賦的孩子,他或許能罪減一等?

至少宗主那拐杖,不要再摔得邦邦響了吧?

希望司祯能當個守信的人,在宗門大比之前,來到禦獸宗吧。

如果不來……

柳途哼了一聲,那他也不能拿司祯怎麽樣,他就生氣。

司祯打了個噴嚏。

之後成功收獲了佘年的第三次催促。

這回佘年只喊了一聲姐姐,後面的話都還沒說出來,司祯就合上書,溜噠噠走到了床邊。

走動間,她順手滅了瑩燈。

瓊瓊月色透過镂空窗戶,月光斑駁落在床上,如華裳灑在了佘年的身上。

他像誘人而不自知的海妖,臉上是渴望。

他伸出一條胳膊,拽了拽司祯的衣袍,動作間,鈴铛的聲音在黑暗的環境裏格外清脆。

連鈴铛聲都像小動物在撒嬌。

他眼睛潮濕,小聲認錯:“姐姐,我知道錯了。”

拉着司祯的動作像是狐貍輕輕撓她,不疼,有點癢。

司祯的手終于放到了佘年的臉上,他身體溫度很高,她的手因為夜半拿書,比往日更多了分涼意。

床上的海妖如離水之魚久逢甘霖,緊緊貼着司祯的手心,高挺地鼻梁無意識在司祯的手心蹭着。

嘴裏發出舒适的喟嘆。

他扯着司祯的手多用了點力氣,海妖要把人類也拖入海浪,和他一起沉淪。

司祯看着佘年的已經變得粉紅的耳朵,脖子上的鈴铛,還有若隐若現的裝飾,心率逐漸攀升。

然後順着他的意思,躺了下去。

一個大型抱枕在瞬息間就貼了上來。

【作者有話說】

蕪湖,祯祯真會玩啊。感謝在2023-11-10 23:30:50~2023-11-12 23:49: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魚子棠、陽暖晏溫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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