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
第79章 79
這你能忍?
佘年伸出手, 欲把柳途扶起來。
柳途像是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屁股都能走路了,在地上往後蹭兩下,離得更遠了。
他邊退後邊爬起來:“我我我, 我能自己起來。”
佘年看了看司祯, 眨了眨眼, 有些無辜:“我沒吓唬他。”
他真的打算扶人, 畢竟之前是他誤會了柳途,還差點掐死他。現在誤會解開,他就做了個扶人的示好動作。
但很明顯,柳途不覺得這是示好。
對禦獸師來說, 修者和妖獸是淩駕與被淩駕的關系。禦獸師可控獸, 也會反過來遭到反噬。
禦獸師比尋常修者更多了一分對妖獸實力的感知, 他們會順着直覺, 躲避自己控制不了的妖獸。
柳途站起來後,想往司祯背後站。
但又想到了司祯和佘年的關系, 退回到了原地,吞吞口水,對司祯道:“……你真牛逼。”
司祯挑眉:“怎麽?”
柳途:“能馴服妖主,你該進禦獸宗才對。”
想到司祯已經脫離劍宗,他真誠建議:“不如你就來禦獸宗吧?你如果過來, 大弟子的位置都是你坐。”
司祯搖頭:“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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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途平複了會心情,言歸正傳:“說起來, 你是怎麽進的賽場?我在禦獸宗等了你大半個月, 以為你不參加了。”
“我也沒在陣法上看到你啊?”
柳途想了想, 自認為聰明:“是不是跟你之前一樣, 易容了?”
司祯離開劍宗易容參加宗門大比的事情不是什麽秘密。
司祯沒解釋, 算是默認了。
柳途舉起身邊的花拙:“還得多虧你把花拙送到禦獸宗。”
花拙在看到司祯後,一雙眼睛一直是亮着的。
“我沒把你帶去禦獸宗,宗主要拿拐杖掄我屁股,幸好帶回了花拙。”
司祯看着花拙,他穿上更好的衣服,體內靈力隐隐流動,看樣子已經得到了正确的引導,走上了修仙之路。
“帶回一個好苗子就不會挨打了?”
柳途擺手:“他當然比一個好苗子更重要,說起來真的很巧,他是宗主的孫子,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但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我也覺得離譜……”
司祯身上慵懶的氣質消了一半,她看向花拙:“養你的不是你的親生父母?”
花拙小腦袋點了點:“是叔父和嬸子。”
司祯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系:“那你娘呢?”
花拙搖頭,眼裏帶着茫然:“我不知道。”
柳途一秒鐘不說話嘴巴就癢癢:“問我問我,我知道!”
司祯看柳途:“嗯?”
“他娘是宗主的女兒,宗主女兒在不久前失蹤了。”
“不久前是多久?”
柳途撓撓頭:“也就,不到十年這樣?”
司祯鎖眉。
時間再短,也都還是她穿過來之前的時間。
有些古怪。
這個孩子怎麽剛巧被她碰到了,又剛巧是禦獸宗宗主的孫子?
司祯垂眸想了片刻,然後發問:“你們宗主,為什麽想讓我參加宗門大比?”
她參加大比是她的事,和禦獸宗并無幹系。
她并不是禦獸宗的弟子,就算在大比中獲得最好的名次,得到的好處也并不會歸禦獸宗。
柳途說話聲音小了點:“宗主想讓你幫他,找找女兒……”
司祯笑了,笑意不達眼底:“聽誰說的,缥缈宗的宗主?”
在這疊疊樂呢?缥缈宗的宗主知道了她幫京妙儀找到了謹戈,現在禦獸宗的宗主又知道了她幫缥缈宗宗主找到了謹雲蘭。
怎麽這些宗門,一個兩個的,人都丢了?
柳途依舊小聲:“這我就不知道了,宗主想讓你幫忙找女兒,也是我無意中聽來的。”
“他怎麽就确定他女兒在大比賽場?賽場不是非比賽時間,不可開啓嗎?”
“他的女兒失蹤不到十年,這十年,賽場打開過?”
柳途手快搖成了花手:“這我就更不知道了,按理說,這十年賽場是沒打開過的。”
司祯也不執着要一個答案,換了個話題:“說說大比的評分标準是什麽吧,你們要做些什麽?”
柳途自己都覺得荒謬:“如果我說,大比是憑借在賽場獵殺靈獸和采集靈植換取積分,你信嗎?”
司祯沉默了,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柳途。
“你聽聽你的話在這個環境裏,顯得多可笑。”
什麽場景,到處都是枯樹木樁子的環境,不僅沒有靈植,連獸毛也沒有一根。
柳途很尴尬:“雖然這個規則很離譜,但是規則确實就是這麽一個規則。”
佘年也覺得怪,他有點擔憂地看着司祯。
聽到這裏,他總覺得有人要針對司祯。
隔着寬大的袖子,司祯捏捏他的手指安撫他。
“如果禦獸宗定的規則沒有問題,那就是在陣法開啓之前,這裏是既有樹也有獸的。”
司祯看着周圍密集的樹樁:“這裏原本應該是一處茂密的樹林。”
柳途點頭跟着附和。
從柳途的嘴裏聽完了有用消息後,司祯雙手抱臂:“走吧,瞧瞧這裏能不能找出一根獸毛吧,光站在這裏也不是什麽辦法。”
柳途點頭,跟在司祯的後面。
他拉着花非,非常貼心地跟司祯保持一段距離。
妖主在一邊,他不敢造次。
“這到底要走多久?”
楚漓走在陳清衣的後面,一臉不耐。
在人前他喜歡走在陳清衣的前面,現在進了大比賽場,他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一直跟在陳清衣的後面,方便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拿她擋刀。
陳清衣袖口的匕首在進了秘境之後,就像是被注入靈魂一樣興奮,在不停地抖。
陳清衣不動聲色把衣袖上的綁帶多纏了一道。
在賽場外,她沒有感受到匕首的震動,還以為司祯不會參加這場大比。
沒想到進了賽場內,袖口的匕首就開始散着森森寒氣。
這讓陳清衣确定,司祯就在這裏。
當務之急是找到司祯。
盡管師尊給了她兩個選擇,用這把匕首殺了司祯,或者是把妖主的筋骨剝下大,但陳清衣更傾向于殺了司祯。
大比的陣法只能容納修者,這讓陳清衣給自己的心思扯了一張明晃晃的遮羞布。
這場大比,不會有妖主的出現,她只能選擇殺司祯。
想到司此行可以殺了司祯坐穩劍宗首席的位置,陳清衣覺得身上血液流動的速度都在加快。
匕首之內湧動的力量深不可測,陳清衣試着在其中注入自己的一絲靈氣探匕首的威力,靈力卻如石沉大海。
這匕首的威力在她能力之上,這更給陳清衣平添幾分自信。
楚漓看陳清衣不回答自己,心裏不快,剛準備開口,只覺得腳下的土地裏有什麽在湧動。
他低頭看去,平整的土地多了無數鼓包,這些鼓包裏有東西在掙紮着破土而出。
不待楚漓反應過來,幾條大腿粗壯的土蛇破地而出,朝中楚漓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楚漓拉過陳清衣,擋在了自己的前面。
司祯一行人已經被土蛇團團圍住。
柳途定睛:“妖獸!”
他感覺到了振奮:“走了那麽久終于看到妖獸了,殺了它們。”
殺了它們大比就有分了。
佘年冷聲:“不是妖獸,我的威壓對他們沒用。”
沒有妖能抵擋住來自遠古血脈的威壓,除非這些土蛇不是妖也并非獸。
佘年的話讓柳途冷靜下來。
他調動禦獸之力,果然無法讓周圍的土蛇有絲毫反應。
司祯拔劍,劍氣直奔圍着他們的土蛇,直打七寸。
蛇被齊齊斬斷,屍體掉落,卻一絲血腥味都沒有。
被砍斷的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新的軀體。
柳途睜大眼睛:“還帶這樣玩嗎?不能砍不能打?”
說話間,兩條蛇一前一後往他的方向竄去。
柳途只做抵抗,沒有攻擊,很快額上就沁出密密的汗。
他看了司祯一眼:“想想辦法啊?”
嗯?
司祯的位置已經沒人了,柳途傻眼。
司祯的聲音遠遠傳來:“打又打不贏,你不跑幹嘛呢?”
柳途憤慨:“要跑你不早說!”
然後飛快趕上司祯的步子。
司祯抽空看他一眼:“你跑的挺快啊?”
按理說,柳途這個實力,不該跑這麽快才對。
柳途龇牙咧嘴,有那麽一瞬,他感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不想修煉被宗主追着打的日子。
“你一個尊者,你遇到危險直接跑?”
柳途覺得司祯在自己心裏的高大形象即将崩塌。
“誰規定遇到危險我就得硬抗着?”
司祯還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然後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凡事動動腦子吧。”
柳途覺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視了。
跟在司祯後面跑了一會,土蛇游走帶來的沙塵漸漸消失。
土蛇也被甩在了後面。
沙蛇殺不死,但跑的慢。
柳途喘着氣問司祯:“你早就看出來了?”
司祯随便嗯了一聲,在看周圍的環境。
柳途看了看面色如常的佘年,小心開口:“你也看出來了?”
佘年在知道司祯要和柳途雙修不過是一個誤會後,對柳途的态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司祯願意和這個人說話,那怎麽說也能算得上是司祯的半個朋友。
所以他也如實回答柳途:“沒看出來。”
柳途一腦門問號:“可是你看起來好像什麽都看明白了。”
佘年看着司祯,嘴角的笑意更真了一些:“她這麽做一定是對的。”
柳途隐約窺見妖主戀愛腦的本質,吃了一口狗糧。
他拍拍自己的嘴,他真是多餘問。
司祯眉頭微蹙,佘年很快就注意到了。
他溫聲問:“怎麽了?”
司祯:“有血腥味。”
柳途站直認真看着周圍:“這周圍都沒有妖獸,哪裏來的血腥味?”
司祯猜測:“周圍有大比的其他宗門弟子吧。”
柳途面色變了變:“要救嗎?”
他是不想救的。宗主給每個參加大比的禦獸宗弟子放了法器,如果有宗門弟子遇到危險,法器是會有反應的,大家互相間也可以感應到。
他的法器沒反應,受傷的不是禦獸宗的,他沒必要管。
說到底,宗門與宗門之間,大多都是競争關系。
他只是擔心司祯有恻隐之心,要救人。
帶着傷員怎麽都是個麻煩。
柳途憂心忡忡。
司祯循着血腥味走了段路,在一個沙丘上看到了一個一身白衣的人。
楚漓拿陳清衣當擋箭牌,把陳清衣推向了那堆沙蛇。
很快陳清衣就被一堆蛇纏繞裹住,最粗的那條沙蛇勒住了陳清衣的脖子,她昏死過去。
在楚漓以為陳清衣必死無疑準備逃跑的時候,那群沙蛇似乎是以為陳清衣已經死了,把“屍體”放下來,又縮回到土地裏。
楚漓的修煉還需要靠着陳清衣身上的轉生符。
陳清衣死了他也撈不着好處,所以他探了探陳清衣的鼻息,最後還是一臉嫌惡地帶上了陳清衣。
楚漓幾乎被劍宗養廢了,他自認為單靠自己是無法在這裏活下去的。保護他的陳清衣已經昏死,他得尋找其他能保護他的人。
劍宗還有參加大比的其他弟子,能遇到他們最好。
楚漓找了個蔭蔽的土丘暫時作容身地。
他本只打算暫時休息,但隐約有交談聲傳來。
遠遠地,他看見了司祯的那抹紅色的身影。
楚漓的眼睛也冒出了光,能庇佑他的人來了。
楚漓是被劍宗從內門子弟裏提上來當宗主弟子的。他因為年紀小,一直沒拜師,養在內門,也算劍宗獨特的存在。宋時禾死後,他被因為天賦還可以,被提上來頂了宋時禾的位置。
劍宗需要全力養出一個升仙之人。
盡管劍宗宣稱将司祯逐出門外,但對驅逐司祯的理由再三緘口。
在楚漓的記憶裏,司祯向來是那個會教他劍法的和善師姐。
楚漓的想法也十分簡單,無論司祯和劍宗有什麽仇怨,總歸是司祯和劍宗的事情。他曾經與司祯關系不錯,司祯沒道理在他危難時,不拉一把。
因為他當機立斷把自己的手臂砍傷。
傷口不重,他只是逼出了點血,但看起來唇色蒼白,血跡從衣袖沾染到了衣襟,一副受了重傷沒有行動力的模樣。
他躺在土坡上,和司祯視線對視後,故作驚喜,一臉單純:“師姐!”
一聲師姐,讓跟在司祯後頭的兩個人都十分地緊張。
柳途心墜下去:完了,叫師姐,難不成是之前劍宗的哪個師弟?交情還不錯?
柳途承認自己是壞人,他自己拖後腿的能力已經非凡,實在不能再承受一個拖油瓶。
佘年面色不虞,笑意微斂,用冰涼的眼神看着楚漓。
這個師弟,又是從哪裏來的?
司祯感受到了一左一右身上散發着不同味道的寒氣,摸了摸胳膊。
她拉拉佘年的手:“就你一個師弟。”
哄狐貍哄地駕輕熟路。
佘年堂堂一個妖主,也真的很好哄。
被司祯拉拉小手,就哄得差不多了。他無法對司祯擺什麽冷臉,琥珀色的眼睛裏霁雪初融。
柳途登時就明白了,讓司祯不帶拖油瓶關鍵還是得在她旁邊這個人身上。
柳途對着佘年擠眉弄眼。
你快吹吹枕邊風啊!
佘年沒看懂柳途的意思,皺眉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放在了司祯身上。
司祯走近了,看到了土丘上不僅坐着一個少年,還躺着一個姑娘。
兩個人都穿着劍宗的道袍。
楚漓感受到司祯的目光,執着開口:“師姐,真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師姐!”
司祯看着他那個,和曾經宋時禾如出一轍的算計眼光,笑了笑:“那你腦仁兒還挺小。”
她吊兒郎當,半靠着佘年:“連這都想不到。”
楚漓感受到了司祯的敵意:“師姐……”
他垂泫欲泣:“雖然我不知道師姐和劍宗發生了什麽,但師姐這樣說話我真的很難過。”
司祯慢慢站直,注視着他,不說話了。
柳途悄悄挪到佘年的旁邊:“這是死白蓮啊!這你能忍?他在勾引尊者!”
他義憤填膺,對着佘年小聲耳語。
佘年在楚漓的身上感受到了和宋時禾一樣的氣質。
虛僞,惡心。
這樣跟宋時禾一樣的氣質讓他感覺到安心。
只要這人惹怒了司祯,他就會面臨跟宋時禾一樣被捅死的命運。
佘年沒動。
楚漓動了。
他看到司祯的專注的眼神,心道司祯真是好騙。
他站起來,手裏還拿着劍,這劍他剛剛用來刺傷自己的胳膊。
“師姐,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任我不管的!”
他任由陳清衣倒在一邊,往司祯那走去。
司祯伸手握住他的胳膊。
楚漓覺得司祯身上磅礴的靈氣在瞬間沖進他的經脈。
他的實力比不上司祯的,只感覺經脈要炸了。
司祯随便一抓的,是楚漓受傷的那條胳膊。
這回好了,血不用再故意逼出來了,這條胳膊嘩嘩淌血,楚漓臉上的蒼白變得十分明顯。
他沒受過這個委屈,但眼下指望司祯帶上他,也不敢叫。
硬生生忍住了疼。
日光下,司祯抿唇認真的面容好看而動人。
楚漓覺得有些美到晃眼,心跳也跟着加快。
她握住了自己的胳膊,是在給自己療傷吧?
體內沖擊着他經脈的靈氣,就是師姐給他療傷的證據。
在這樣危險的地方,她願意用靈氣給自己療傷……
楚漓覺得面前的司祯還是那個好師姐,甚至比曾經他熟悉的師姐更好。
人美心善。
人美心善的司祯感覺到楚漓體內湧動的靈氣,在跟她體內的靈氣産生呼應。這份呼應,來自于靈氣裏的雷元素。
司祯的靈氣游走到楚漓的靈根,火靈根。
她眼底多了了然,倏然松手。
瞬息之間,司祯把面前的人查了個底掉。
瞬息之間,楚漓對面前的人感動地徹底。
司祯松手松地突然,楚漓失血過多,也十分暈乎乎。
司祯松手的瞬間,他腳步虛浮,搖搖晃晃地,出于不想在司祯面前丢人的心,努力穩住了步伐。
他手裏的劍都忘了收起來,含羞帶怯,面頰駝紅:“師姐,你對我好好……”
司祯有些一頭霧水。
她身上的惡意,難道還不夠明顯嗎?都把他受傷的胳膊捏成那樣了,還覺得她好?
他腦子沒事吧?
劍宗現在培養的人,都是如此有病嗎?
司祯一言難盡地看着他。
柳途看到司祯和這個劍宗的小弟子“深情對視”,體內的正義噴湧而出。
他睜大眼睛指指司祯和楚漓,看着佘年。
那意思:這你能忍?
佘年努力破解柳途想表達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幹的漂亮?
嗯,沒錯,劍宗的人是司祯的敵人,她探查敵人虛實,這一手的确漂亮。
佘年點點頭,算是對柳途的回應。
柳途世界觀塌陷,眼睛瞪地更大。
你還是不是她的道侶啊??這都能忍。
看佘年鐵了心不打算有行動,柳途動了。
他鉚足勁撞上了佘年,要把佘年撞向司祯的懷裏。
他想的很簡單,佘年一個踉跄,倒在司祯身上,司祯一定會摟住他,溫柔小意地哄兩句。
接着,讓那個小白蓮看清自己的身份!
于是——
柳途熱心腸地撞上了佘年,佘年覺得這不失為一個跟司祯貼貼的機會,并沒用妖力穩住身形。
很巧合地,司祯退後了一步。
最後佘年沒倒在司祯的懷裏,撞上了失血過多腦袋眩暈且手拿利劍的楚漓。
臨倒時,楚漓試圖把手裏的劍拿得離自己遠一些避免誤傷自己。
但劍拿歪了,劍柄被撞上了。
他倒在了地上,劍插到了他的身上。
楚漓近乎呆滞看着自己的大腿,本能的把腿上的劍拔下來。
血液噴湧。
留在他身體裏的血液已經不多了,他白眼一翻,幾乎要暈過去。
臨暈時,他聽到師姐那有如天籁的聲音,溫柔裏帶着緊張:“沒事吧?”
他想發出聲音,告訴師姐他沒事。
但嘴唇張張,一絲聲音也無。
耳邊響起另一個清朗委屈的聲音,代替了他的回答。
“姐姐,好疼啊……”
楚漓徹底暈過去,失去意識前,他唯一的念頭是:死綠茶,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