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表白
第一章 表白
帝億KTV,帝都最奢華的娛樂場所,此時最大的包間正在進行一場熱鬧非凡的生日宴會。
“來,我們一起唱首生日歌,祝老大賀江十九歲生日快樂。”
附一高三(二)班全班同學,以及賀江的朋友紛紛拍手唱歌。
KTV燈光很暗,蛋糕明亮的燭火打在少年的臉上,他燦爛的笑容讓人很動容。
他眉清目清,穿着閃閃發亮的短款藍色外套,站在人堆裏也非常惹眼。
賀江眼神暗沉,看得移不開眼。
喝唱到尾聲,白钰走過來勾住旁邊不茍言笑的男人,輕輕碰了碰酒杯。
“老大,生日快樂,我的禮物呢?”
賀江勾唇,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裝很精美的禮盒:“生日快樂。”
“最新款的Mp4?老大,你知道我想要這個的,破費了。”
白钰拿出來把玩,愛不釋手。
沒人知道今天也是白钰的生日,過了今天他就成年了。
只是他不愛過生日,老大過了就等于他過了。
賀江挑眉:“我的呢?”
“給你,不過現在不準拆,回去在拆。”
Advertisement
“恩。”賀江将小巧的禮盒小心地放進包裏,旁邊有一大堆禮物,他愣是看都沒有看一眼。
“吹蠟燭。”
等賀江切了蛋糕,給他們分了。
大家就一哄而散,開始抱着麥克風鬼哭狼嚎,尤其是孫臨彬,那一嗓子嚎的,不像是唱歌更像是索命的。
賀江把第一塊切的蛋糕給他了。
白钰不客氣地接過來,吃了兩口,發現旁邊有道灼熱的視線。
“看着我幹什麽?你要吃啊?可是你不是不愛甜的。”
他越說聲音越小。
白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唇上溫熱的觸感,帶着老大身上獨有的味道,這個吻帶着虔誠,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我喜歡你。”
這道宛如魔咒的聲音,一直在他腦海裏回蕩,他完全懵掉了。
剛剛發生了什麽,他被親了?
老大說喜歡他,兩個大男人怎麽可能,一定是他幻聽了。
等等什麽東西抵着他的腿,這是……
“你居然對我,有生理反應。”
白钰再次震驚,猛地推開他。
這太變态,太惡心了,引起他生理心理雙重不适。
否認,快否認啊,只要你否認,我就當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是,對着喜歡的人,我沒辦法控制自己。”
他承認了,白钰的心也沉進了谷底。
他們在喧嚣聲和歌聲中對峙,賀江目光熾熱纏綿,而白钰他只想笑。
砰!
酒瓶四分五裂歌聲戛然而止,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白钰和賀江的氣氛不對勁。
哐!白钰氣得摔門走了。
大家不明所以:“這是怎麽了?”
“沒事,跟我鬧矛盾了,你們繼續。”
告白失敗,賀江也沒有心情過生日,這個生日過得真是糟糕透了。
“白钰,你說說你,早上第一節英語課就全程走神,是不是昨天翻牆出去通宵上網了?”
“現在高三下半學期了,你已經留過一級了,好不容易升上高三,還不好好努力,是想永遠畢不了業嗎?”
“還有看看你穿的衣服,漁網、亮片、紅褲子,哪還有點學生樣。”
“哎,我跟你說話,別裝聽不到。”
一名穿得不倫不類、五官精致的不像男孩子的少年,被班主任兼英語老師拉倒辦公室,整整訓斥了半個小時。
白钰垂下長長睫毛,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盯着地板發呆,雙手插兜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楊梅看到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太兇,把他吓到了,不由放緩了語氣。
“你這個年紀愛玩也正常,但要知道輕重,回去上課。”
白钰木讷的點頭,并沒有躲過一劫的喜悅,全程面無表情,出門還差點撞到門。
楊梅眼疾手快,扔了剛接好的熱水,把人拽回來了。
這孩子雖然不着調、愛玩,但性格樂觀,把他扔在亂葬崗也能笑嘻嘻的爬出來。
今天被罵了不笑,一直再走神,楊梅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高三壓力大,像白钰這樣的學渣壓力就更大了。
楊梅可不想在自己教授評級這節骨眼上出事,拉着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個小時。
白钰臨走時,又踉跄了一步,楊梅搖頭失笑,看來真的是學習壓力太大了。
“白钰,你怎麽回事?叫了一個月都不出來玩,今天在不出來,我可跟你絕交了。”
孫臨彬是他從小到大的死黨,一路跟着他從十中上來的學渣一枚,最愛喝酒泡妞,而他只愛前者。
“不去。”
孫臨彬聽他的聲音有氣無力:“你怎麽了?聲音怎麽啞成這樣了。江哥給你買的進口喉糖,你沒吃嗎?”
白钰仿佛被“江哥”刺激到了,呼吸明顯加重了。
“我扔了,關于他的東西,我全扔了,你以後別給我提他,我們絕交了,惡心。”
“你和老大還沒有和好啊,這都一個月了。不是,老大對你千依百順,哪次你闖禍,不是老大給你收拾殘局,你能不能不作?”
賀江那個狗東西,平時多能裝,現在他的鐵子都覺得他生氣是無理取鬧。
“呵,他好,那你讓他對你好,這種好,我不需要。”
“惡心?不需要?”
身後傳來低沉醇厚宛如天籁的男低音,自嘲的呢喃了兩句,熟悉的嗓音讓白钰定在了原地,游走的神識被吓得徹底歸,四肢緊繃僵硬。
男人的大掌很涼,貼着手腕的肌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知道賀江對他是什麽心思就罷了,現在知道了,簡單的肌膚相親,讓他惡寒不已。
賀江是校草、學神,長相冷硬俊朗、英氣逼人,高冷範很招女孩子喜歡,脾氣跟他長相一樣,又臭又硬。
“賀江,你放開,放開。”
明明他能輕松舉起一百五十斤的孫臨彬,怎麽就擺脫不了一百二十斤的賀江。
還沒等他想通,他們把孫臨彬遠遠甩在身後,賀江将他一甩,手肘抵在一棵被無數情侶洗禮過的老槐樹上。
“我親你,你惡心?是惡心我喜歡你,還是惡心我親你,你說清楚了。”
“我都惡心。”
白钰偏過臉,不看近在咫尺的冷峻男人陰鸷的目光。
賀江看着自己養了十八年的小白菜,咬緊後槽牙:“有時候我恨不得掐死你。”
“你掐死我,我也不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