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為什麽親我
第25章 他為什麽親我
陸慎言是真的沒想到李善給的貓薄荷威力會這麽大。
整整兩天的時間,陸慎言都沒有出過房門,每日三餐只讓人送到房間門口,幾個仆人蹲在門縫邊往裏看,但到底也沒看到什麽,更沒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而此刻房間裏,陸慎言的臉上,脖頸還有胸膛處,到處都留着滲血的牙印,背上是交錯的長長的抓痕,蹭掉的貓毛七零八落的,他撐頭沉沉呼出氣來,面色有些發沉。
并不是他不想出門,而是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出不了門,臉頰上兩個醒目的牙印就像昭示主權一樣,一旦陸慎言用了治愈藥水進行治愈,江貍就會在上面咬一個新的。
陸慎言沒有辦法,床上江貍又醒了,自覺地爬起來要咬他,他把手遞去。
“啊嗚。”江貍卻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滿足地伸舌舔了舔,又睡了過去。
“……”
過了會兒江貍再次醒來,這回比之前清醒多了,但還是掙紮地攀上了他脖子,雙腿環腰坐了上來。
“呲溜。”江貍放肆地舔了舔他脖頸,一邊蹭弄着。
陸慎言微微別開頭,卻被纏抱得更緊了,旁邊書桌上一排都是從空間中取出的試劑,陸慎言對着典籍熬了一天半的藥水,才差不多熬出些成效,他不得不一手托着江貍起身來,一手揚起讓試劑飛過來。
“喝了。”
江貍卻用鼻子拱開,接着埋頭在他脖頸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陸慎言無奈拍了拍江貍的屁股,讓人擡起頭來。“喝完之後再讓你抱,聽話。”
江貍這才勉強擡起頭來,喝了一口。
這種藥水能屏蔽任何氣息的對于妖怪的幹擾,是目前對江貍最有用的試劑,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是喝下去以後不一定什麽時候起效,江貍體內的伴生力量會抵禦和延緩藥素的滲透,在絕大多數時候都能起到保護的作用,但也會導致解藥起效較慢。
江貍又睡過去了,陸慎言叫銀鏈出來換班盯着,轉身去浴室沖洗身體。
兩天的時間,陸慎言差不多沖洗了七八回澡,有些傷口都被洗得發紅,但如果不洗的話——陸慎言披上外袍,頭發濕漉漉地從浴室出來,看向某只正睡得四仰八叉的野貓。
他未必會忍得住。
他捏着江貍後頸,把人單手抱了起來,一邊又整理了一遍床鋪,抖掉上面的貓毛。
發尾水珠緩緩地淌下了一滴,江貍又被滴醒了,迷糊着貼上陸慎言的臉。
“等會兒,在忙。”
江貍卻湊過來親他。
他一下僵住,感覺江貍舌頭帶着點柔軟的倒刺,努力地想要伸進去,江貍又掰着他的臉,整個身子壓了上來。
剛喝過藥,嘗到的味道是苦的,這苦火卻迅速地燃開。
一下,陸慎言沒避開,反而捏上江貍的後頸,張唇回應這個苦澀的吻,呼吸綿長炙熱,唇瓣含咬裹覆,他睜着眼定定看江貍如何親他,又抱着江貍,一步步壓上了牆。
“唔……”感覺到脊背抵上堅硬的牆壁,江貍抱着他迷迷糊糊地發出了聲音。
陸慎言沒忍住,抓着江貍的手來替自己纾解。
但只一會兒,他又猛地松了手,沒有再繼續,心髒很厲害地在搏動着,無人知曉剛才發生了何事,而角落裏,銀鏈默默鑽入床底。
陸慎言喉結一動,深深地盯着失去神智的江貍。
·
許久後江貍忽然睜開了眼,碧藍色的瞳孔微微收縮,看向正在和他親密相貼的陸慎言。
“砰”一聲,他猛地推開人,貼着牆落到地上。
“你幹什麽呢?”江貍喊道,胡亂抹了下自己的嘴巴。
陸慎言被推開一大步,眼中神情一閃而過,很快又恢複自然。“看來解藥起效了。”
江貍往後退去,感覺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發生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他朦胧只記得他在嗅到陸慎言身上貓薄荷的味道之後,就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了。
還是那個房間,但是陸慎言的上半身到處都是咬痕和吮吸留下的淤痕,一看就知道是他留下的,江貍臉色一變,低頭看自己衣服。
衣服褲子都還在,除了被蹭得皺巴巴松垮垮之外,好像并沒有發生其他的事,但是醒來之前的那個吻,讓他非常介意。
“陸慎言你王八蛋啊!”
他一拳打了過去,被陸慎言攥住了手。
“你又羞辱我。”江貍惱怒地看着人,“書桌上的事情都還沒個像樣的道歉,你又用貓薄荷給自己洗澡,陸慎言你是瘋了吧,我這個神志不清的樣子很招你喜歡是不是?”
“我不知道那是特供的貓薄荷,”陸慎言皺起眉頭,欲言又止,“如果知道的話,我不會用。”
“那也就是你原來就想要用貓薄荷戲弄我,那是普通的特供的又有什麽區別啊?”江貍吼道。
江貍只覺得自己現在渾身沒力氣,不知道被折騰了多久,連嘴巴都麻了,他氣急敗壞,又狠推了陸慎言一把,撲上去就砸拳頭。
“王八蛋。”江貍邊打邊罵道,“我就知道你們黑市拘拿低等妖怪當妖寵賣,光知道結果不知道手段,我怎麽就信了你這個崽種……”
“黑市從不用這個。”
“我信你個王八犢子!不用你哪搞來的特供貓薄荷,”江貍騎在人身上,一把拽起衣領子,“說,你這幾個小時都對我幹了什麽!”
“沒做什麽。”
“屁!老子睜眼的時候你舌頭還在裏面呢!”
“……”
盡管陸慎言每句話都有解釋,但江貍完全聽不進去,他用紅銅戒指換了套衣服,轉身就往卧室外頭走去。
陸慎言用銀鏈圈住他腰身。“你去哪?”
“回公會。”他就不該多事把銀鏈送回來,着了陸慎言的道不說,還耽誤他在公會的活兒。
“晚上就是宴會了,你現在回去的話趕不回來。”
“什麽,不是三天後嗎??”江貍震驚轉過頭。
身後,陸慎言不自然地抿了抿唇。“你已經在這裏待兩天了。”
“啊!陸慎言你媽的!”
江貍大叫出聲,只感覺自己快昏過去了。
他竟然失去意識和這個崽種在這個房間裏待了整整兩天,他以為最多兩個小時,終于知道為什麽陸慎言說這個是特供貓薄荷了。他想到什麽猛然扒下褲子來,摸自己的尾巴根。
“你做什麽?”陸慎言移開視線。
“你裝什麽清高,我不穿衣服的樣子你看得還少?”江貍一邊摸,摸到尾巴根是幹的,松了口氣,他提上褲子又狠狠瞪向陸慎言,“你最好只是親了一下,沒多做什麽事,不然我打得你祖宗十八代都不認識你。”
“砰”一聲,江貍最終氣得走出門去了。
陸慎言收回銀鏈,想起自己多做的那件事,眸光微深。
·
幾分鐘後,江貍下了樓,雀兒過來送周婷妖寵照片,好巧不巧也是一只貓怪,江貍看了會兒收起照片來,準備等下召集整個城市的野貓過來問一圈。公會消息說周婷也會參加這次晚宴,他得在晚宴之前找到這只妖寵。
都怪陸慎言,如果不是這家夥,他的計劃也不會被完全打亂。
“那老大,我幫你一起找找。”
“好。”
“但是都過了兩天了,老大你的嘴巴怎麽比之前更腫了,”雀兒擔心看着,“你這一直上火不是辦法啊,上火嚴重會便秘的。”
“屁,”江貍罵道,“老子這哪裏是上火,我是被陸慎言親的。”
“什麽?”雀兒一個激動,從樹上掉下來。
江貍蹲在樹下,不高興地拍打着尾巴。
“怪不得這兩天一直聯系不上你,”雀兒八卦地撲棱着翅膀,“不是,陸慎言為什麽要親你啊?”
“我怎麽知道——”
對啊,江貍猛然回過神來,剛才都光顧着生氣了,忘記了這茬,陸慎言為什麽要親他啊?
他站起身,忍不住轉過頭看去,結果看見二樓陽臺那邊,陸慎言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正深深看着他,就像一頭野獸看着自己的獵物,充滿了侵占欲。
江貍幾乎立時,有了些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