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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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5 p.m.

哈利動了動魔杖，空中劃過一行綠色的字跡，輕輕揭起床幔的一角，赫多克床上的人形發出輕微的呼聲，顯然已經睡熟了，哈利聽到斯內普小聲念了輕身咒，也給自己念了一個，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兩人對視一眼，拿上校袍和鞋無聲無息的出門，哈利在關上門之前對着床念了一個無聲的混淆咒，免得赫多克醒了發現他們兩個不見了。

在休息室換好鞋，哈利道：“這個時間普林格先生應該在赫奇帕奇休息室那邊，咱們只要避開赫奇帕奇通往格蘭芬多的路線，應該就不會跟他碰上。”

“嗯。”斯內普點了點頭，“還要小心巡夜的教授。”

“嗯，弗今晚是立維教授，他應該是從辦公室或者拉文克勞塔樓出發，路線不清楚，只能警惕些。”哈利推開地窖的門，不等門上的蛇反應就扔了個混淆咒過去，拉起斯內普飛奔出地窖，轉過拐角才停下來。

輕手輕腳的上了臺階，沒有念熒光閃爍來照明，待到了一層仔細聽了聽附近沒有腳步聲才往上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在廚房旁邊，這也意味着距離斯萊特林的休息室并不遠，如果普林格先生沒走遠，他們是可以聽到的。

哈利和斯內普靠的很近，兩個人飛快的走在走廊裏，很多畫像都已經睡了，月光反射在盔甲上，讓他們不會不小心撞到東西。

一些樓梯兀自改變着方向，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斯內普看過去，應該是他們頭頂第三階傳來的，他們馬上就要暴露在即将走下那節臺階的人面前了，哈利突然推了他一把，他朝着那個畫像跌了過去。

意外的沒有觸碰到牆壁，而是向前踉跄了幾步才站穩，已經不是在樓道裏，斯內普看着黑色的牆壁挑了挑眉，無聲的笑了，是密道。

腳步聲漸漸遠了，哈利舉起魔杖，“Lumos.”魔杖頂端的光亮着亮了密道，“之前詹姆斯他們拉我進過密道，我們從另一個出口出去，距離圖書館就還只有一段臺階和一條走廊。”

“嗯。”斯內普走在哈利身邊，輕聲道：“弗立維教授應該從辦公室經過了格蘭芬多，往下就是下面兩個休息室，最後回到拉文克勞。”

哈利點頭，“他應該已經跟普林格先生碰過面了，普林格先生從格蘭芬多出來應該會往拉文克勞那邊走，咱們去圖書館不會碰到。”

根據詹姆斯他們提供了幾次遇到普林格先生的時間和地點，哈利和斯內普早就在餐桌上設想過一次普林格先生的路線，果然他們兩個從密道另一個出口出來的時候，走廊裏空無一人，哈利念了‘Nox’然後收起魔杖。

11:03 p.m.

哈利和斯內普關上圖書館的門，禁|書區有些書會因為魔法波動産生反應，用熒光閃爍照明不太方便，哈利從管理員的位置找出了油燈，然後用自己的燈芯替換掉原本的燈芯再點燃。

斯內普無意看到了借書登記，他推了推哈利，登記冊上寫着今天中午，斯萊特林六年級生納西莎·布萊克借閱了《高級藥劑成分分析與制作指導》，顯然納西莎并沒有如盧修斯說的恰好借了這本書，哈利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兩人提起燈直奔禁書區。

霍格沃茨藏書浩如煙海，盡管兩人的目标明确是魔藥類的書，但還是要面對一整排的書架，兩人從兩側看書名，偶爾抽出一本翻看目錄是否有相關的內容。

哈利在進門口在門口設了一個警戒咒，如果有人進來，那個咒語就會發出咔噠一聲來提示他們，方便他們專心找書。

3：16 a.m.

“找到了。”斯內普輕聲道。

哈利走過來，看到了書角的署名，“斯拉格霍恩教授發表的？”

“嗯。”斯內普一目十行，“準确的說，現在的魔力穩定劑，就是在這個基礎上完善過的。”

看完關于藥劑的制作、使用、實驗反應、不良反應等等，斯內普很快就被書中其他內容吸引了，有些愛不釋手，站在書架旁往後翻着，哈利也沒有不耐煩，找了一本講變形術的書，靠在書架上不緊不慢的翻閱。

噗——

燈芯熄滅了，斯內普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眶，這才發現窗外已經開始泛白了，揮了揮魔杖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

斯內普瞥了一眼哈利看的書，“你在看什麽？”

“麥格教授可以變成貓，又從貓變成人，這種變形術叫做阿尼馬格斯，以世紀為單位計算能學會的巫師數量。”哈利放下書，擰了擰有些僵硬的脖子，舉起書給斯內普看着書上的圖片，圖片裏的人先變成獾，又從獾變成人。

斯內普挑眉，“失敗概率太高，可能變不回來，也可能變得亂七八糟，我假設你不會胡亂練習。”

“當然。”哈利笑，“還有一種先天具備變化能力的人，稱為易容馬格斯，很棒不是嗎？”

斯內普沒回答，把手裏的書放回書架上，“回去吧。”

“嗯。”哈利也把書放回去，把燈裏已經熄滅的燈芯拿出來，到管理員的位置把原來的燈芯放回去，全都恢複成原本的樣子，然後抹掉了門口的警戒咒。

兩人走過走廊，窗外太陽緩緩從黑湖的另一端升起，照耀得水面上波光粼粼，兩人不約而同的站在窗邊看着太陽升起的方向，誰都沒有說話。

還是哈利回過神來，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問道：“餓不餓？”

斯內普收回目光，哈利的眼睛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和莉莉的眼睛一樣是綠色，他莫名的從哈利的眼睛裏看到蓬勃生長的希望，他微微垂下眼睑，“這個時間餐廳還沒有飯吃。”

“我知道廚房在哪裏。”哈利拉起斯內普的手在走廊裏跑起來，校袍被風帶的翻卷起弧度，陽光灑在上面，像是鍍上了一層金粉，很多年後，斯內普還經常想起這個清晨。

他們跑下樓梯，順着大理石樓梯進入門廳，然後左拐，跑過條寬闊的石廊，在赫奇帕奇休息室的不遠處，哈利拉着他站在一幅畫着盛滿水果的銀碗的畫面前，哈利狡黠的沖他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撓了撓碗裏的梨子。

梨子仿佛被人抓癢一般吃吃的笑起來，然後變成一個很大的綠把手，哈利抓住它把門拉開，拉着斯內普鑽了進去。

廚房裏忙碌的小精靈們被這兩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停下手裏的動作，盯着他們。

哈利轉過頭，看向距離他最近的小精靈，笑着打招呼，“嗨，早上好，我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我叫哈利波特，他叫西弗勒斯斯內普。”

仿佛被哈利的笑鼓舞到了一樣，那個小精靈大大的眼睛水潤潤的望着哈利和斯內普，雙手交握在胸前，“哦，波特先生，斯內普先生，早上好，我叫貝利，請問需要我們做什麽嗎？我們可以幫你們做任何事情，任何——事情。”

他看起來有些害羞，斯內普想到，他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小精靈身上看出害羞的情緒來。

“你好，貝利，正需要你們的幫助，我們起來的太早了，肚子很餓，但是餐廳還沒有食物，可以先給我們拿兩份早餐嗎？”哈利說道。

“當然，先生，香腸、煎蛋、烤肉、布裏歐……”貝利一邊說一邊把食物裝進大托盤裏。

在他要把托盤堆滿之前哈利忙道：“夠了夠了，貝利，再給我們兩杯牛奶吧。”

貝利把托盤放在哈利手裏，然後把牛奶交給斯內普，又給他們拿了餐具，“謝謝。”斯內普道謝。

哈利笑意漸深，“謝謝，貝利。”說着看向後面剛剛幫忙遞食物和餐具但是沒有說話的小精靈們，“也謝謝你們，祝你們有愉快的一天。”

貝利看起來激動的簡直要哭出來了，“哦，波特先生，斯內普先生，也祝你們有愉快的一天，如果有什麽需要，還請來找我們，千萬不要客氣。”

和小精靈們道別後兩人到湖邊去吃飯，哈利和斯內普的名字在小精靈之間傳開來，兩位會跟家養小精靈道謝的先生。

對于赫敏前世為小精靈們争取權益的做法，哈利并不反對，只是家養小精靈是在古代的戰争中被巫師征服的種族，世世代代以為主人服務為榮耀，赫敏的心意是好的，但是與他們的思想相悖，思想改變是很難的一個過程，太過急于求成反而會激起反抗，畢竟像多比那樣的是少數中的少數。

在少數變成多數之前，總會被當做異類，哈利咬了一口煎蛋，多比是只自由的小精靈，他一直記得這句話，如果不是多比，他們那次還不知結果如何，那麽這次換他來救它吧，他可是不會把事情搞砸的。

兩人吃完早飯回寝室洗漱，感謝那個混淆咒，赫多克還沒注意到他的兩個室友昨晚可能是做賊去了，兩人蹑手蹑腳的回到寝室，等赫多克從盥洗室出來打招呼。

今天上午的課是魔法史，在賓斯教授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裏，哈利和斯內普都不可抗拒的睡過了這個上午。

赫多克和弗林特坐在兩人身後，看着上周還一本正經聽課的兩人，支着書頭挨着頭睡得一塌糊塗，不禁嘴角抽搐，不過講臺上的賓斯教授依然以沒有起伏的語氣講着課，并沒有注意到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