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0章

10

周四很快就到了，哈利含着一顆糖，雙臂枕在腦後，跟在斯內普身後，晃晃悠悠的往魁地奇場走，用舌頭把糖從左邊頂到右邊，又從右邊頂到左邊。

檸檬的，斯內普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然後想道，突然腳下一頓，一個沒控制住，差點一步跨過兩個臺階，明明剛剛還在想接下來的飛行課，怎麽就被他帶跑了，都怪哈利含着糖還一直搞出聲音，微微擰了眉，“你就不能安……唔。”

“我覺得還挺好吃的。”哈利手裏捏着亮晶晶的糖紙。

被塞了一顆糖的斯內普沒有再張口，檸檬味道的糖果酸味重了些，到了嘴裏以後刺激口腔不斷分泌出口水，糖果，從來都不屬于斯內普的童年，艾琳不會把錢花在這種沒什麽用的事情上，而莉莉更喜歡奶糖，莉莉給他的糖他總會存上很久，快要過期的時候才吃掉。

吞口水這種動作，斯內普不想表現的太明顯，對于別人的看法總是很敏感的他，從來都很克制自己對食物這種東西的渴望，因為忍着饑餓吞下去的口水真的讓他覺得很狼狽，盡管跟現在吞下去的酸酸甜甜的味道不同，那他也不想表現出來。

兩人站在草地上，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學生都來了一些，因為場地夠開闊，大家都跟各自的夥伴站在樹下，雖然互相不屑，但還沒有吵起來。

赫多克和弗林特還沒有來，斯內普和哈利也就沒跟他們在一起，斯內普四處打量了一番，直到适應了口中酸甜的口感，才開口道：“別總把錢花在這種地方。”

哈利擰了擰脖子，活動活動腰，“沒花多少錢的。”這糖還是他跟高年級的學長買的，是從霍格莫德的蜂蜜公爵帶回來的，“我們會有錢的西弗，真的，我都想好辦法了。”

“你……”

“西弗，哈利。”沒等斯內普問哈利想出了什麽辦法，就聽到莉莉的聲音。

斯內普扭頭，看到莉莉和瑪麗一起過來，在教室裏上課，他們之間的交集還不顯得這麽紮眼，到了室外，兩個學院的學生都是跟各自學院的人在一起，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這麽湊在一起，所有的目光都向他們這邊彙聚過來。

斯內普有些不自在的皺了皺眉，哈利旁若無人的抻胳膊伸腿，全然不在意的活動筋骨，畢竟眼睛長在別人身上，他們又能怎樣，想看就看吧。

“來啦，糖吃嗎？”哈利伸出手，都是檸檬口味的糖果。

莉莉和瑪麗各自拿了幾塊，“哈利你真的一點都不緊張呢。”莉莉剝了一顆放在嘴裏，被酸了臉都皺了起來，使勁吮了兩下，表情才恢複正常。

瑪麗直接把糖放進了口袋裏，她根本緊張的吃不下去糖果，“我現在就盼着趕緊上課，真的，橫豎都是死，晚死不如早死。”

“雀斑瑪麗，你從掃帚上掉下來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繼續跟邪惡的斯萊特林在一起，肯定會死的很難看！”一個剛剛過來草坪的格蘭芬多聽到了瑪麗的話，大笑着說道。

“閉嘴！納齊博！”莉莉怒目。

一道魔咒打過去，姓納齊博的格蘭芬多被吓了一跳，急忙躲開，魔咒打在他剛剛站的位置，動手的是斯內普，對于劃在自己圈子範圍的人，斯內普總是十分護短的。

斯萊特林的衆人都有點懵逼，斯萊特林跟格蘭芬多打起來不奇怪，但是斯萊特林為了格蘭芬多跟格蘭芬多打起來，這是怎麽個節奏？

“肆意以言語惡意攻擊她人的短處，這就是格蘭芬多式正義嗎？傑佛裏`納齊博。”哈利的魔杖指着納齊博的鼻子，他走一步，納齊博退一步，哈利所帶來的威壓，讓納齊博根本說不出來話。

“哈……哈利。”瑪麗的聲線微微顫抖，她現在真的怕哈利對着納齊博念出什麽惡咒來，“我沒事，你不要……”

“你們在做什麽！”現任飛行課老師蓋文斯坦普遠遠的看到這邊的情況大聲喊着跑了過來。

哈利回頭看了一眼，迅速收起魔杖，就在納齊博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哈利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少侮辱格蘭芬多了。”

卧槽！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衆人一同瞪大了眼睛——我以為收起魔杖是收手了，你告訴我還有物理系進攻？對不起，是我們孤陋寡聞了。

哈利其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生氣，但是也不是不氣，他氣的不僅僅是瑪麗被人以一點點相貌上的不足嘲笑，他氣的更是自诩正義的格蘭芬多，肆意的以言語對人訴諸暴力，不教訓不知悔改，其實也有殺雞儆猴的意思，詹姆斯、西裏斯和萊姆斯就站在不遠處，剛好聽到了哈利的話。

斯坦普先生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看着納齊博捂着鼻子坐在地上，“你們這是做什麽？波特先生，納齊博先生。”

“哈哈哈……”哈利有些不好意思的沖着斯坦普先生笑了笑，“抱歉抱歉，納齊博在跟我們說話，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斯坦普先生微微皺眉，斯萊特林跟格蘭芬多湊到一起，總是狀況百出，但是又不能調整一起上課的學院，這兩個學院跟拉文克勞一起上課還好，如果跟赫奇帕奇一起上課人就太多了，根本看顧不過來，“納齊博先生，是這樣嗎？”

納齊博捂着鼻子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表情和善的哈利，悶聲悶氣的說道：“是的，先生。”

斯坦普先生又看了一眼哈利，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格蘭芬多能默默地吃下這麽個虧，肯定是理虧在前，不然怎麽也該反駁兩句才是，“好吧，小夥子們，在下課之前，別再出什麽狀況了。”

“當然，先生。”哈利笑了笑，他贊同赫敏說的，不适合用魔杖解決的問題，用拳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小子是個白切黑啊，斯坦普先生忍不住多看了哈利兩眼，然而課還是要上的。

斯坦普先生示範了一下如何讓掃帚跳到手裏後，草坪上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up’聲，如哈利、詹姆斯、莉莉、西裏斯掃帚都是一下子跳到了手裏，斯內普和萊姆斯的掃帚則是只打了個滾，瑪麗的掃帚則一動不動。

在所有人都把掃帚拿在手裏後，斯坦普先生示範了騎掃帚的标準姿勢，然後糾正他們的姿勢，斯坦普先生并沒有像霍琦夫人一樣讓他們一蹬沖天，而是自己先演示了一圈緩慢的低空飛行，雙腳停在離地三十厘米的位置講解飛行技巧。

“沒什麽可擔心的，飛行高度不要超過三十英尺，注意控制速度，大家現在可以飛了。”斯坦普說着提高了高度，也和學生們拉開了距離。

哈利兩腳一蹬，穩穩的離開地面半米，對着旁邊的斯內普一笑，“感覺還不錯，還挺穩的，赫多克打聽來的消息還挺靠譜的。”

斯內普嘴角抽了一下，是挺穩的，就這半米的距離，看來也沒什麽好方的。

作為一個完全沒接觸過掃帚，也不知道哈利對掃帚精準控制的新生，斯內普也就那麽不怎麽在意的一蹬，他，上——天——了——

轟——斯內普的腦子一片空白，藍天，白雲，樹頂，全都出現在視線內，好在，他還能看到霍格沃茨的牆壁和窗子。

“西弗！西弗！”哈利飛到斯內普身邊，就看到他呆呆的神情，忙喊了他兩聲。

“哈利……”斯內普回過神來，“我們，在天上啊……”

“哈？”哈利從未見過呆得如此可愛的斯內普，“确實，在天上。”

斯內普沒說話，風吹過他的頭發，人類一旦克服了對墜落的恐懼，就會迷戀上自由飛行的感覺，此刻他便在體會這種從未感覺過的自由。

哈利看了看，還好，他們這個位置不算很高，于是對斯內普道：“要不要飛兩圈？”

“嗯。”斯內普點了點頭。

哈利在前，斯內普在後，兩人繞着這片草地飛了起來，斯內普開始控制速度和方向還有些笨拙，但是很快他就找到了感覺，開始慢慢提速，哈利背對着斯內普看不到他加速，斯內普很快就超過了哈利。

哈利眨了眨眼睛，也加速追了上去，一直跟斯內普隔着一個安全距離，沒有去超越斯內普，越是被追逐，越會激發對方的好勝心，哈利可沒想跟斯內普在天上來一場追逐賽，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的飛着。

莉莉看了一會，從較高的地方慢慢降落到瑪麗身邊，瑪麗還在跟掃帚較勁，她的掃帚顯得不是很聽話的樣子。

“瑪麗，我覺得你不要前傾的那麽厲害會好一點。”莉莉說道。

瑪麗試着把身體直起來一些，掃帚劇烈的颠簸了一下，吓得她又趴了回去，“我覺得這掃帚對我不太友好嘤——”

“還好還好，至少你沒被摔下去。”莉莉指着斯坦普先生過去的方向，“剛剛佩迪魯被甩下掃帚了。”

瑪麗拍了拍胸口，仰頭看到哈利和斯內普高空高速繞場飙掃帚，又往其他方向看了看，他們格蘭芬多的波特和布萊克、盧平飛的也不錯，想到莉莉飛的也不錯，瑪麗慢慢矯正着自己的姿勢，“看來我還真是沒什麽騎掃帚的天賦。”

莉莉剛想安慰瑪麗兩句，便聽瑪麗說道：“沒關系，飛行課能及格就行，既然火車可以魔法驅動，那別的交通工具肯定也可以，說真的莉莉，我還是喜歡麻瓜的交通工具。”

瑪麗這種樂觀的心态，正是莉莉喜歡跟她一起玩兒的原因，莉莉也笑起來，“對啊，我也覺得麻瓜的交通工具好，回頭我們可以一起研究。”

哈利當然也注意到了彼得·佩迪魯被甩下掃帚，但是他完全沒有過去幫忙的想法，只是翻了個白眼，心想道，怎麽不摔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