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19章

19

格裏莫廣場12號的拜訪還包括了一頓晚飯，可能是因為餐桌上有最小的小朋友雷古勒斯在，總算是和諧的度過了。

回到對角巷，一直到把餘貨交給了魔藥店的老板摩根，他們也沒有找到制作歡欣劑需要的月見草，據摩根老板說，月見草已經很久沒人兜售了，哈利在拜托了他幫忙留意後，和斯內普商議前往霍格莫德，霍格莫德也有草藥、魔藥店鋪，他們決定去碰碰運氣。

去霍格莫德就不能再乘坐麻瓜的交通工具了，而是選擇乘坐巫師們的交通工具騎士公共汽車。

哈利和斯內普把東西收拾好裝進他們原本用來裝魔藥的箱子裏，然後用縮小咒裝進口袋，因為他們兩人現在都有了沒有備案的魔杖，不用擔心使用魔法會被魔法部追蹤，斯內普按照破釜酒吧老板老湯姆說的，站在路邊舉起了魔杖，随着啪的一聲，一輛三層高、豔紫顏色的公共汽車突然出現，猛地剎車停在了他們面前，它的擋風玻璃上用金色的大字寫着“騎士公共汽車”幾個字。

當車門打開，一個看起來就很蒼老的售票員站在車門邊，“歡迎乘坐騎士公共汽車，這是為處于困境的女巫或男巫開設的應急客運。只要伸出你的魔杖并且走上車來，我們就可将你帶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哈利拉着斯內普上了車，“我們要去霍格莫德。”

老頭點了點頭，“每人十四個銀西可，如果你們願意付一個金加隆，就可以得到熱巧克力，再多付一個銀西可，可以得到一個熱水瓶和一把牙刷，顏色随便你們挑。”

哈利和斯內普都不要需要什麽巧克力、熱水瓶、牙刷，因此他們兩個一共付了一個金加隆十個銀西可，從破釜酒吧到霍格莫德的距離，要比小惠金區到倫敦遠的多，還沒等兩人把自己固定在床上，這輛瘋狂的公共汽車發動了。

斯內普從來沒有如此痛恨某種交通工具，他被甩得頭暈腦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固定在床上，到達霍格莫德時他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哈利和斯內普準備接下來的幾天都在霍格莫德逗留，從霍格莫德回霍格沃茨很方便，他們甚至不需要去九又四分之三站臺了，因此兩人這次住進了豬頭酒吧。

霍格莫德裏中央大道旁邊的一條小路，路口建有一個小酒吧，破破爛爛的木頭招牌懸挂在門上鏽跡斑斑的支架上，上面挂着一個被砍下來的豬頭，血跡滲透了包着它的白布。

老板是個看上去脾氣怪僻的老頭，身材高瘦，長長的頭發和胡子都灰白了，他給哈利和斯內普登記了姓名，交過錢帶他們去樓上的房間。

等老板走了，斯內普面朝下趴在床上，聲音悶悶的傳過來，“這個老板看起來好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他。”

哈利趴在另一邊，推了推斯內普，讓他往那邊點，給自己騰個地方，“他是鄧布利多教授的弟弟，阿不福思·鄧布利多。”

哈利說完，只聽到斯內普唔了一聲，他扭頭想看斯內普為什麽不驚訝，卻看到斯內普已經睡着了，哈利打了個哈欠，果然他也覺得累。

第二天哈利通過貓頭鷹郵局，給莉莉寄了一封信，簡單的說明了一下他跟斯內普在霍格莫德，就不跟莉莉她們一起坐火車回學校了，他們霍格沃茨見。

斯內普跟着哈利在霍格莫德消耗餘下的假期，他這個假期過得太過豐富多彩，像是蜂蜜公爵糖果店，佐科的魔法笑話店，以至于斯內普完全忽略了自己即将到來的生日，當哈利把紮着絲帶的銀綠色的小盒子遞給他的時候，他才想起來。

哈利送給斯內普的生日禮物，是一雙龍皮手套，薄卻堅韌，可以隔絕一切有毒的草藥，很适合做魔藥的時候戴，哈利依稀記得前世教授手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傷痕，有灼傷、燙傷，也有被藥物腐蝕的痕跡，現在斯內普的手還沒那麽糟糕，保護未來魔藥大師的手，從小做起。

霍格莫德的魔藥店也沒有找到月見草，為此哈利不得不給海格寫了一封信，向他詢問是否在禁林中看到過月見草。

在開學前他們的到了海格肯定的答複，讓哈利和斯內普決定提前一天回去，放假期間霍格沃茨不開放，但去海格的小屋無妨。

海格沒什麽親人，朋友也不多，他喜歡小孩子，以他現在對哈利和斯內普的态度，哈利覺得，海格不是一開始就讨厭斯萊特林的，如果不是莉莉和詹姆斯都死于伏地魔，海格也不會說出‘沒有一個變壞的巫師不是斯萊特林出來的’。

當初在對角巷，這句話對哈利影響還是很深刻的，讓他從一開始就對斯萊特林的德拉科抱有很深的偏見，好在後來他們成為了朋友，其實仔細想想哪個學院沒有出過些敗類呢，只不過伏地魔尤為突出罷了。

想到這，哈利又想起了格林德沃，于是他對斯內普道：“西弗，你有沒有聽說過歐洲的大魔王，格林德沃。”

斯內普想了想，“巧克力蛙的背面寫過，鄧布利多教授是現任霍格沃茨校長，被公認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廣為人知的貢獻包括：一九四五年擊敗黑巫師格林德沃。”

斯內普的眼睛一亮，仿佛突然意識到這句話的不尋常，“你剛剛說格林德沃是歐洲的大魔王，也就是說鄧布利多曾經擊敗過魔王。”

哈利笑，果然人比人氣死人，一樣是一年級看過鄧布利多的巧克力蛙片，他與赫敏羅恩抓破頭也想不起來尼可勒梅在哪裏出現過，西弗卻可以立刻想起來在哪裏看到過格林德沃。

哈利道：“格林德沃當年幾乎要掀翻了魔法界的政權，但是一直未曾染指英國魔法界，因此他的事跡在英國并沒有廣為人知，但是圖書館裏有一部近代修訂的歐洲魔法史，裏面詳細的講述過格林德沃的理念以及他的組織聖徒。”

哈利說着走到路邊一塊平整的岩石處，用手指在雪上畫出了死亡聖器的标志。

斯內普看着哈利先畫了一個三角，在三角裏畫了個圓圈，然後又在中間畫了一條貫穿三角和圓的豎線，“看上去像只三角眼，瞳孔中間有一道豎線。”

哈利點點頭，用手抹掉圖案，和斯內普繼續往前走，“根據書上的記載，這個标志代表了死亡聖器，三角是隐身衣，圓是回魂石，直線是老魔杖，在書中記載，格林德沃曾公開發問：讓我們像水溝中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的法律，迫使我們壓抑本性的法律，讓我們生活在恐懼的陰影下的法律，唯恐我們被發現，我問你，我問你們所有人，這法律保護的是誰，我們？還是他們？我拒絕繼續遵守這項法律。”

斯內普抿緊了嘴唇，他想起托比亞，托比亞就是一個麻瓜，可是艾琳愛他，艾琳明明是個巫師啊，卻任由托比亞對她動辄打罵，甚至在自己第一次魔力暴動後被打罵，在自己有能力反抗後也不許自己用魔法反抗。

甚至在艾琳心裏認為，如果不是他從小顯示出優秀的魔法天賦，她就可以一直對托比亞隐瞞下去，托比亞就會一直愛她，多麽愚蠢，斯內普此刻也很想問，《國際保密法》保護的究竟是誰，他看向哈利，“我也想看你說的這本書了，格林德沃還說過別的什麽嗎？”

“我的兄弟，我的姐妹，我的朋友們，你們的掌聲不是給我的，不是，那是給你們自己的，你們今天來，是因為內心的渴望和一個信念，老辦法不适合我們了，你們今天來，是渴望一些新的出路，一些不一樣的，有人說我厭惡麻瓜，沒有魔法，施不了咒的人，我并不讨厭他們，我不是，因為我不為仇恨而戰，

在我看來麻瓜不是少數群體，他們只是不一樣的人，他們并不是毫無用處，他們有不同的價值，他們不是被随意處置的，應該被特別對待，魔法，只會在少數人的血液中綻放，只會準予那些有更崇高理想的人，我們将為全人類創造世界，我們為自由而生，為真理，為愛。”

“很有煽動性的演講，但他應該不是這麽做的吧？”斯內普并不是盲從的人，不會因為幾句話就相信一個人的行為與他的語言一致，“既然他被稱為大魔王，總要有些原由的。”

哈利一笑，在心裏說，所以教授，可別被伏地魔騙了啊，“是的，格林德沃想要統治魔法界與麻瓜界，想要改變魔法界和巫師界的政權形式，在他的集會上，傲羅來了，格林德沃講述了他在紐約被囚禁折磨，有沖動的傲羅殺死了他的信徒，他讓他的追随者們相信，他所說的那個自由的世界，可以說，他本人是一個極富魅力的人。”

可能伏地魔年輕時候也是憑借着個人魅力吸引了馬爾福的父親等人，但是在把靈魂當成吐司切了一片又一片後，哈利對現在的他還真的不敢恭維。

“現在的黑魔王也想統治世界，不過從預言家日報上宣講的內容來看，他所謂的統治世界就是純血主義，純血至上，麻瓜出身的巫師不配學習魔法，麻瓜就該被踩在腳下，而他要帶領巫師界，準确的說是純血家族走向繁榮。”

斯內普皺眉，看了半年的預言家日報，他并不覺得自己作為混血在那裏有什麽前途，以及如果大家都像黑魔王一樣的想法，那莉莉他們的安全怎麽辦，“說真的，如果這兩位黑魔法巫師在同一個時代，信任格林德沃的人應該更多吧。”

哈利聳聳肩，“其實我懷疑我看的那本書，編撰者也是一個格林德沃的信徒，至少格林德沃不制造恐怖，即使不是聖徒的人，也有很多期待過他所預言的那個世界的，而且格林德沃有敬畏，他從來不小看麻瓜的武器，尤其是能把我們一座城市轟上天變成一朵蘑菇雲那種，相比之下，現在這位黑魔王更像一個跳梁小醜。”

斯內普被哈利這個形容逗笑了，他在麻瓜界生活了十一年，自然知道槍炮這些軍事武器，相比于麻瓜這些破壞力強大的武器，巫師确實很受限制，需要魔杖和魔咒、需要蓄力不能不間斷發射魔咒都很影響戰鬥。

而且在魔法史中記載過麻瓜在沒有那麽多武器的時候是如何獵殺巫師的，他們用火圍攻巫師，以此阻止不能幻影移形的巫師，割掉巫師的舌頭，阻止巫師使用咒語，折斷巫師的魔杖，砍掉巫師的頭顱。

“但是巫師要永遠隐藏在保密法之下嗎？對此我并不認同，反而我甚至覺得格林德沃的發問有道理，保密法保護的究竟是我們，還是麻瓜。”

“在這一點上做的最好的大概是亞洲了吧，中國人有一句話，叫做‘大隐隐于市’，翻譯過來大概就是說一滴水想要隐藏自己那就藏進大海裏，他們還有一句話叫‘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中國的魔法體系也區別于我們，我們甚至不知道中國魔法學校的形式，以及他們有多少所、建立在哪裏，普通人也找不到，而日本人他們相信魔法的存在，只是更常把這些稱為靈異，對此他們接受的很坦然，他們相信魔法學校隐藏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有一個專有名詞‘神隐’。”

斯內普想了想，“聽起來文明傳承的越久，歷史底蘊越深厚，我們這樣的存在就越容易為普通人所接受。”

對于斯內普能提出這樣的見解，哈利完全不意外，他的教授本來就是有思想有能力的人，只要斯內普不推崇伏地魔的思想去追求那種虛無缥缈的榮耀就好。

他們就這麽一路聊着，遠遠的看到了霍格沃茨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