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0章

20

海格在得到他們的來信後，特意準備了很多零食，據說是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在節日的時候做的。

根據海格的指點，哈利和斯內普前往禁林，因為是開學前的最後一天，海格被鄧布利多安排了一些學校周邊的巡視任務，不能陪他們一起去，可月見草必須在有月光的晚上才能采下來使用，所以哈利和斯內普只好獨自前往，根據海格的描述那裏不算深入禁林，沒有什麽大型的神奇動物，還算安全，并且讓他們有什麽事用魔杖向天空中放紅色的信號，他會盡快趕到。

其實哈利是不擔心禁林的，做了多年校長，哈利知道如何躲避夜裏活動的神奇動物，也知道如何跟馬人們交流。

當他們到達海格指點的地方時，哈利就知道出問題了，斯內普蹲下用熒光閃爍辨認了一下，雖然與月見草形态相似，但是并不是月見草。

哈利揉了揉眉心，只剩下嘆氣的份兒，一邊跟着斯內普尋找月見草，一邊開始思考，目前距離莉莉生日不到十天，歡欣劑至少還需要三天的時間，明天開學，開學後來禁林夜游沒有隐身衣會很麻煩，并且不能保證每晚都有月光。

斯內普專心致志找月見草的時候，哈利左顧右盼起來，他要找兩個生活在禁林裏的幫手了。

又走了一會，哈利聽到一陣唏唏嗦嗦的聲音，他伸手拉住了走在前面的斯內普的袍子，斯內普回過頭問：“怎……”

哈利捂住他的嘴，仔細辨認了一下，然後對着他們右邊的方向發出了嘶嘶聲，斯內普一臉莫名其妙，不一會，只見一條大蛇從右邊的樹上游了下來，他擺出了防禦的姿勢，魔杖舉在胸前。

大蛇不動了，只是嘶嘶的問道：‘是你在叫我嗎？’

‘是的，我需要一些幫助。’哈利嘶嘶的回應。

斯內普看出來了哈利在跟蛇交談，但是他并沒有放下手裏的魔杖，而是警惕的看着對面的大蛇。

‘你這個小朋友可不怎麽友好，不過會跟蛇說話的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想讓我幫什麽忙？’

‘抱歉，他不懂蛇語，我們需要月見草，你知道禁林裏哪裏有嗎？’

‘獨角獸生活的那片湖就有，我可以帶你們去，不過不免費。’

‘你想要什麽？’哈利問。

‘不如把你身邊那個小朋友給我吃吧，我本來在冬眠的，如果不是太餓了，我才不會這麽冷的天出來。’

‘如果你帶我找到月見草的話。’哈利面不改色的回答。

大蛇似乎很滿意哈利毫不猶豫的賣掉朋友，嘶嘶了一聲跟上，從樹上盤桓下來，游到草地上，向着一個方向去了。

斯內普小聲問哈利，“你能跟蛇交流？”

哈利點了點頭，“小時候發現的。”上輩子小時候，哈利在心裏強調了一下，其實在伏地魔的魂片去除後他就不會說蛇語了，但是就像鄧布利多學會了人魚的語言一樣，哈利通過學習，重新掌握了這門語言，要知道羅恩跟他在一起時間久了都會用蛇語說打開，他漫長的餘生裏，除了教導霍格沃茨一代一代的小巨怪們以及偶爾見見孩子們，他有太多太多的時間用來研究、學習。

成為校長以後，孩子們都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他每天做完霍格沃茨的工作，除了在校長室裏盯着教授的畫像以外無事可做，于是他用閱讀、旅行、學習來填滿時間的空隙，鄧布利多經常在畫像裏打瞌睡，偶爾看哈利打發時間，就連鄧布利多都認為，哈利博學多知已經超越了他，畢竟他當年外頭有個黑魔王要操心，裏頭又有個救世主要培養，哈利可沒這些事。

“真神奇。”斯內普道，他現在還不知道蛇佬腔是什麽，所以也沒有太大的感覺，只當是巫師可以擁有的天賦。

鏡面一樣的湖面反射着月亮的光，仿佛薄薄的一層輕紗籠罩在湖面上，哈利看見了一只在湖邊喝水的年幼的夜骐，突然想起了盧娜，他那個精靈一樣的朋友。

斯內普顯然沒有看到，但他看到了月見草，忙向前走了幾步，然後他就聽到了哈利的聲音，他扭過頭，切割咒已經把大蛇的頭割了下來，冰凍咒讓大蛇覆蓋着一層冰僵硬在那裏，蛇頭的嘴還張着，蛇牙看起來鋒利又危險。

“它要攻擊我？”斯內普有些疑惑道。

“還沒來得及，它跟我說，如果我願意把你給他吃，他就帶我來找月見草，我說如果他帶我找到的話。”

斯內普輕笑了起來，“我猜你的話只說了一半，‘如果你帶我找到月見草，你就沒有用了’。”

哈利也笑了，“本來只是找它幫個忙，要點別的什麽作為酬勞也不是不行，但是要你我是肯定不給的，親愛的西弗。”

斯內普被這句親愛的弄得臉一紅，扭過頭去，蹲下采摘月見草，盡管每天在一起，但是斯內普從來不擅長言語的表達，‘親愛的’這個詞，于他而言太過親密了，他甚至覺得自己難以吐出這個單詞，嘲諷的時候除外。

哈利終于想起那只被他吓得腿軟跪在湖邊的夜骐，哈利用随身攜帶的小刀，割了一片蛇肉，鮮血淋漓的遞到了夜骐嘴邊，小夜骐的眼睛沒有瞳孔，白白的一片盯着哈利，他終于确認面前這個人沒那麽危險後，一口叼走了哈利手裏的肉片，咀嚼了一下吞咽下去。

哈利又去切肉片，這動靜被摘完了月見草的斯內普注意到了，哈利對斯內普道：“這裏有一只小夜骐，我打聽過了，霍格沃茨就是用這個拉車接到達站臺的學生回學校的，我們這次不用去坐車，你也看不到空馬車自己飛的奇景了。”

斯內普看着哈利手裏的蛇肉嗖的一下消失，微微皺眉，“可我什麽都沒看到，它是隐形的嗎？”

“據說夜骐只有那些親眼目睹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

斯內普愣了一下，他剛剛還有些嫉妒哈利又會蛇語，又能看到隐形的生物，此刻他只覺得自己的嫉妒可恥，他不知道哈利親眼見過怎樣的死亡，但是能看到夜骐顯然并非幸事，他一只手放在哈利肩膀上拍了拍，“沒關系，明年暑假我們可以去坐馬車。”

哈利拉着斯內普蹲下，“你也切片肉喂它吧，它很溫順的。”

斯內普點點頭，接過哈利手裏的小刀，哈利切的都是蛇肉，蛇皮都還完整的包裹着蛇身，斯內普也就貼着蛇骨旋下一塊肉來，學着哈利拿在手裏，哈利托着他的手，把肉遞到夜骐嘴邊，小夜骐嗅了嗅，又看了看，再次吃了下去。

未成年的夜骐胃口不大，而且這算是夜宵加餐，哈利跟斯內普在水邊吸過手，小夜骐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他用皮包骨的頭蹭了蹭哈利。

夜骐的很聰明，而且感知力很強，他們會通過自己的辦法分辨人，哈利當初帶着那塊魂片的時候，一度被夜骐敬而遠之過，此刻突然親近，還讓人蠻開心的。

突然哈利感覺到了魔法波動，卻不是來自身邊的斯內普，哈利突然意識到，有人在使用幻身咒之類的咒語隐藏身形，聯想到海格突然被派去的巡查任務，哈利已經猜到隐藏着的是誰了。

他假裝沒感覺到，拉着斯內普的手去撫摸小夜骐，“夜骐很像馬，它們全身漆黑，沒有什麽脂肪，皮膚包裹着必要的肌肉貼着骨骼，這裏是頭，跟龍很像，這裏是脖子上的鬃毛，這裏是肋骨，肋生雙翼，翅膀像蝙蝠的翅膀，但是很寬闊，翅膀就不要摸了，它們很敏感的。”

斯內普第一次摸到這種看不到的魔法生物，而且他也想安慰一下情緒有些低的哈利，“看來即使不去坐夜骐拉的馬車也沒什麽，我今晚可是摸到了夜骐。”

哈利一笑，覺得心裏都溫暖起來，在看到夜骐的時候他的情緒就被影響了，看着教授，他滿腦子都是教授在他面前死去的樣子，沒給帶路的大蛇一個阿瓦達，已經是他控制情緒了，誰都不能把教授從他身邊帶走，無論是納吉尼，還是伏地魔，都必須死。

其實哈利很想給斯內普看看他的守護神，因為哈利這一刻突然覺得，只要他在他身邊，他就有守護的力量，這種感覺比夢裏教授的守護神穿越森林來到他身邊更真實，但是想到鄧布利多在暗處，哈利還是沒這麽做，守護神咒是高級魔咒，他的麥格教授補習班也還沒講到這個，對斯內普暴露蛇語沒什麽，但是他不想在鄧布利多眼裏變成充滿秘密的危險人物。

哈利拉着斯內普，“我們回去吧，這條蛇全身都是可以做魔藥的材料，算是意外收獲了。”說罷用漂浮咒浮起大蛇的屍體，兩人一起往禁林外走去。

鄧布利多站在暗處看着兩個孩子往前走，那只小夜骐竟然也跟了上去。

而哈利只是回頭摸了摸它的腦袋對它說：“回去你爸爸媽媽身邊吧，你還小呢。”

直到兩個孩子的身影消失不見，鄧布利多才解除了幻身咒，能被夜骐接受的孩子，跟裏德爾一定是不一樣的吧，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