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chapter22
chapter22
“媽打電話讓我們快過去，你在哪裏，我來接你。”低啞的男聲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顏聽到這句話後才覺得似乎有些不妥，只能愣愣地報出了地址。
沈謙來的動作很快，快到讓蘇顏還沒來得及換好衣服。聽到門鈴響的時候，她都沒想到門外站着的人是他。
“你，你怎麽這麽快”她很是納悶，那棟公寓離這裏還是挺遠的啊。
“我從【RED】過來的，”沈謙也不管其他，借着門縫一只腳就邁了進來，再稍微用了點力氣，擠進了半個肩膀。
蘇顏只感覺到那銀灰色緞面的西裝在自己的手腕上略過，她一收手，對方便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動作才快吧!”沈謙徑自走進來，望了望這個公寓的裝修，陰沉着臉說道: “看得出來你計劃很久了。”
“什麽計劃很久了，這房子還是離婚”
“兩個都是吧!不過，蘇顏，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突然伸出的手抓住了蘇顏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下巴，鼻尖相對，呼出的氣息都可以聞見，滿目都是他充滿戾氣的雙眸。那雙眼看得越發地緊，漆黑如墨的眼裏仿佛快要傾瀉而出的怒意讓蘇顏看着就覺得後背湧上一股寒意。
兩個人沉默地對峙着，蘇顏有些承受不住心裏的情緒波動，蘇顏轉開了眼，掙用力地脫了對方越發抓緊的手指，下巴和手腕都有些疼痛。
“你換衣服吧，媽還在等我們。”
“去你家裏”
沈謙本來已經轉過頭，準備坐在沙發上等她，卻聽到她這句話，心中的怒意又如火一般翻滾了起來， “那也是你家。”
蘇顏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心念一動，很快就不是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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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沈家，蘇顏有些心不在焉地坐上了飯桌，席間她看着莫穎和沈遠之間的互動，只覺得有些疲憊，她不得不心生佩服。就沈謙和自己，即使在長輩面前出現的時間很少，她也覺得這樣裝下去已經很是累心了，不知道莫穎和沈遠究竟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阿謙，你準備什麽時候要寶寶呢我和你爸爸都等着抱孫子呢。”還沒等蘇顏緩過神，就聽到了沈母的問話。
沈母雖然口中問的對象是沈謙，但眼睛卻是若有若無地看着蘇顏的方向，她一擡眼，便望見沈母有些探究意味的眼神，心中一橫，回答道: “我和阿謙準備……”
“媽，這種事誰知道個準信，就算你現在問了，我也給不出一個準确答案啊!”
沈謙開口打斷了蘇顏的回答，似乎猜到了蘇顏準備說出離婚的事情，好不遮掩地用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臂，這其中的力道有些重了，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胳膊上的刺痛傳來的時候，她也有些清醒了，看着桌子上沈家長輩們一臉期待的神情她才自覺到自己剛剛那般沖動的不妥，只能澀澀地點着頭。
頂着沈謙有些刺人的眼神，她已經感受到了對方蓬發的怒意，只能這樣順着對方的意思打着圓場。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要多注意身體，顏顏你也是夠瘦的了，不要學那些小女孩子，一天為了保持身材不吃飯，你看你剛剛吃那麽少，外婆我還期待着你肚子裏的好消息。”
聽到莫穎的話以後，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微微地點着頭回應着。
沈謙的手臂有意無意地劃過蘇顏的腰間，另一只手也沒停下來，筷子上夾着嫩白的魚肉遞到她的碗裏，然後才聽到他的聲音: “媽，你別擔心了，顏顏都嫁給我了，哪裏會學那些外面那些女孩子節食減肥什麽的”
“你這句話就不對了，就算是嫁人了，女孩子也還是會希望她在自己先生心中永遠是最美的樣子啊!”沈母一邊說着，一邊看向沈家另一個男人的方向……
話題這才被成功地轉移了過去，依稀間好像聽到沈謙說不管怎麽樣，他的妻子在他心中永遠是最美的。
也不知道是場面話還是自己聽錯了，蘇顏也沒有太往心裏去，離婚這個事情，幾乎已經算是擺上了行程，剩下的只不過是能成功在長輩的視線裏退出即可。
晚上的時候沈謙才和蘇顏離開了沈家，莫穎似乎看出了蘇顏的魂不守舍，只以為是今晚提到孩子的事情，家裏人給她的壓力過大的原因，在臨別的時候牽着她的手說道: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孩子這檔子事兒還是要随緣，你外婆和我們也不是逼着你，只不過人年紀大了，你和阿謙又不在，我們自然希望屋子裏能多個孩子，那樣也顯得沒那麽冷清……”
車已經開了好遠了，她回頭望着沈家的宅子，又看了看蘇家所在的方向，心中湧上了諸多的感慨，他們兩家雖然算不上頂級的大戶人家，但也是比下有餘的，上一輩年紀大了，又沒有什麽其他人陪着，住着那麽大的宅子，難免不感覺到寂寞吧!
再想到還有一個沈譯的母親，蘇顏只覺得莫穎這樣的生活有些悲涼，她承認她怕了，她怕自己将來就是她的翻版，想離婚的念頭竟是越來越清晰，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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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住宅區以後，沈謙的車子就突然慢了下來，最後突然在街邊随意地停了下來，她本是有些不解的，一晃眼又看到對方包含着怒意的眼神，心裏的不安逐漸加重了，身體便瑟縮着，往一邊移動着。
“你躲什麽”一邊說着一邊拉住了蘇顏的手腕， “你剛剛不是很有勇氣嗎你剛剛是不是準備說想和我離婚了”
回想起剛剛在飯桌上的尴尬，蘇顏也覺得沒有什麽好否認的，但迎着對方這樣直接的問題，嘴裏似乎像含着什麽東西一般，吐不出任何話語，只能移開視線望向別處，想着等對方冷靜下來再說。
“你現在倒是能狠下心了，居然想我爸媽的面前說這件事。”這是他覺得生氣的地方，他本以為蘇顏再怎麽也會顧及長輩的感受，料想着按照她以往有些隐忍的性子，對于母親的問題，她可能會勉強地應對過去，但卻沒想到她的抗拒如此明顯，似乎是一點也不想懷上他的孩子一般。
一想到她那般抗拒的神色的表情他就覺得內心湧上了一種無法安頓的怒意， “我告訴過你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離婚。”
說完就按下了控制車窗的按鈕，還不等蘇顏反應過來，就發動了車子，朝着自己公寓的方向開了過去。
蘇顏看着街道上熟悉的景物，自然是知曉了這條路會通向哪裏，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想着下一步該怎麽辦。
“下車。”
耳旁響起是的沈謙仍舊沒有緩下去的怒意，她看着他的下颚，腦海裏突然閃現過當年那個眉目清秀的少年，有些悲從中來。這些年，同床異夢，兩個人幾乎每天都能相見，但卻很少有過交流，到了現在，說到了離婚，似乎才有了話題一般。
“快點下車……”
有些不耐的，沈謙看着仍舊發呆的她再次重複着。
她無奈地笑了笑，充滿了諷刺意味，看得沈謙心中一驚，這個地方，今天自己居然來來回回幾次了。
熟門熟路地上了樓，畢竟是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她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将所有的記憶抹去，只不過站在門口的時候，才想起下午自己似乎因為沖動将鑰匙放在了屋內。
沈謙看着她站在門口遲疑的表情，更是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突然做出了這個決定，僵硬着嘴角，将鑰匙遞了過去，她也沒拒絕，很快就打開了門。
似乎是這些年形成的習慣一般，蘇顏甚至很是自然地拿起了沈謙随意丢在沙發上的外套，走進卧室将它挂了起來，然後又慢悠悠地走進廚房，沖了兩杯蜂蜜柚子茶端了出來。
沈謙坐在那裏，看着這個女人的動作，很是迷茫地閉上了眼睛，他記得她早上說過她想要愛情，想要被一個人全心全意地對待。因為這個人所以想和自己離婚。
“給你，晚上喝咖啡不好，我兌了兩杯蜂蜜水。”此刻也不見蘇顏有什麽明顯的反應，就這樣平靜無波地坐在他的對面，看不出什麽反應。
“你不累嗎”
長久的沉默終于被打破，但卻不是沈謙所猜想的那樣，對于這樣包含着其他內容的問題，他也沒有想要逃避的意思，眯了眯眼睛，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你呢應該是你比較累吧”
得到這樣的答案蘇顏詫異了，對于這樣躲貓貓一樣的問答，産生了一種厭倦的心理， “既然累了，那我們就早點分開吧!”
“你休想，”沈謙聽她說完這句話， “蹭”地一下站起來，長腿一邁，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用力扳起她下颚，冷然望進她的雙眼， “我告訴你，這件事是絕對沒可能的，所以你想都不要想。”
聽到這樣的言語，讓她驚愕地睜大了雙眼，不該的，又怎麽可能，一直以來是她對這個男人有着一種執念，只不過在漫長的歲月裏面這樣的感情始終都沒有得到過回報，終于是被時光磨了個片甲不留。
而現在，他卻又為何表現出這樣的姿态，沈謙，你不要這樣，如果不是真的在乎，就一定不要給她這樣的錯覺。她會誤會的，會覺得他的心裏有她的位置。
“如果你是因為我先提出的離婚才這樣反對的話，我覺得是沒有必要的。”蘇顏回視着對方，即使自己在對方的掌控之中，這個時候的她也沒有那麽慌了。
她看着沈謙的眼神很是平靜，仿佛不管沈謙說什麽都已經無法阻止她的決心一般。
“在你的心裏，我就淺薄到了這個地步”
“不是淺薄，你先放開我，這樣說話很累。”她的意思是指自己的下颚被對方所掌控住，脖子被迫擡了起來，這樣久了連呼吸都有些急了。
“我願意累。”
一語雙關，他願意這樣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也願意這樣守着她，不管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蘇顏有些倦了，伸出手掙脫了他的手， “你不要這樣，我們好好說便是。”
這個女子，總是在她的掌控之外，先是倔強，從來都固守着自己的心，不會輕易向他袒露分毫。而現在，又總是讓他看不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好像總隔着什麽，從沒真的走近過。
“為什麽要離婚”他想了一天，甚至下午還專門去了【RED】，問了她聘請的幾個化妝師，大家好像都沒有見到過蘇顏和哪個男子有着過近的接觸。只不過出乎他的意料，似乎大家都對他到來的有些意外。
這一點，沈謙确實覺得自己失職了，最早蘇顏向他說起想組辦一個工作室的時候，他是沒有想過她會堅持下來的，在自己的印象裏，她這樣一個性格有些沉默的女子又怎麽可能适應商場上形形色色的人，更何況，像這樣的造型工作室本來就基本上是提供給那些貴婦人或者女明星的，就蘇顏這樣閉門不出的性子，又怎麽能在這樣的交際中進退得當，應對有餘。
只不過，今天卻讓他意外了，裝修地很是時髦的[RED]，從布局來看好像充分掌握了女性的消費心理，從頭發的造型，妝容設計，再到衣服和鞋子的選擇，這個工作室裏竟然應有盡有，更讓他吃驚的是，蘇顏居然從其他地方挖角來了不少的名設計師在這裏助陣。
即使他并不很在意時尚這方面的情況，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RED】或許引導着市裏許多金領女子和貴婦人們的穿衣風格。
自己的這個妻子，在不經意之間，在他沒注意到的時候，好像已經成長了許多，變化了太多，多到自己都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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