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第三十一章突襲
第三十一章 突襲
回到營地,由于擊殺一名重傷一名細作有功,除了基礎的巡邏軍功點,王驚還額外得到了十幾點軍功點。這樣再加上上次獵殺金線蟒,他也算有了一筆不小的資産。
這些軍功點在南聯盟軍中是硬通貨,可以兌換錢幣,或者功法。
不過,以王驚現在的軍功,換成功法,大概只能換一部普通功法的前幾層。
更何況他無法引氣入體,有了口訣又能如何。
這十幾點軍功只能先存着,待日後有機會再說。
另外,王驚也正在修煉雀狐贈予的三轉長生訣,書中第一層的那些動作他早已不知做過多少遍,可現在已沒有了任何效果。
難道真如雀狐所言,需要在生死之際才能突破?
王驚看着手中的三星連弩,看來以後不能用這把弩射殺敵人了,五百步的有效射程讓敵人看起來只有螞蟻大小,何來生死之際?
營地內另外一座不起眼的帳篷內,數人看着眼前的羊皮紙沉默不語。
“諸位,怎麽看這封密信。”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另一個渾厚聲音接道:“照信中的內容來看,是營地內的奸細寫給敵人的。”他擡手摸了摸光頭,“雖然這并不能确定奸細是誰,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們将策劃一次襲擊,并約定了時間。月盈之時。”
“哦,那我們能否根據這個襲擊時間,提前準備,一網打盡?”一個略顯魅惑的聲音提議道。
“恐怕不行。”另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送信的兩人沒有回去,他們肯定起了疑心,還會按照預定時間發起襲擊嗎?”
“那他們會取消或者推遲這次襲擊?”聲音蒼老者沉聲問道。
她接着道:“我判斷,這次襲擊非但不會取消,也不會推遲,而是提前。我們能做的是外松內緊,提高警惕,以逸待勞。”
嗯。
對。
的确。
其他幾人點頭表示贊同。
接下來幾天,王驚沒有出去巡邏。薛同也已經回來,重新當起了隊長。他雙眼炯炯有神,精神飽滿,好似吃了什麽大補藥似的。
整個營地一片平靜,太平靜了。
這天晚上,輪到王驚去哨塔警戒。他提着槍,配着刀,背着弩。
當然弩機估計是用不上了,這裏是腹地,要是出現了敵情,那就意味着營地離陷落不遠了。
哨塔上,王驚與另外一名兵士透過腦袋寬的垛口向外張望。
除了遠處另一座哨塔的發出的紅光外,四周一片昏暗。
王驚記得今天晚上的月亮已狀如圓盤,雖然沒到最滿的時候,但也足夠看清周圍。看來是個多雲天氣,将月光擋住了。
前方哨塔,紅光消失,變成綠光。
王驚見狀,也将頭頂的紅色燈罩換成綠色燈罩。
哨塔間,每隔一段時間的燈光變幻傳遞着平安無事的信號。
夜已深,四周黑暗漸濃,仿佛被墨汁浸染。
王驚盯着外面,神情困頓,眼皮如墜千斤,怎麽都睜不開。
迷迷糊糊間,感覺已經過了很久。正想要更換燈罩,卻發現前方哨塔的燈光還是綠色。
他揉揉眼,視線清晰了不少,但有些不确定,不會錯過了吧。
于是轉頭問道:“前面哨塔的燈一直是綠色?還是中間已經換過紅色了。”
“沒有吧,我記得一直是綠色。”王驚旁邊的兵士打着哈欠回道。
一直是綠色,時間太長了。他向後退一步,擡頭向空中望去,想通過月亮的位置确定時間。
嗡,一陣冷風吹過,王驚腦門一涼。嘭,同時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通過眼角餘光,他看見旁邊的兵士已然倒地,剛還在打着哈欠的嘴中插着一只羽箭,箭尾還在微微顫動。
兵士雙目圓睜,帶着滿臉的不可置信死去。
王驚連忙壓低身子,避免身體暴露在垛口外。
敵襲。
在他剛才站立的後面的牆上也插着一只羽箭,要不是關鍵時刻仰了一下頭,這會兒腦袋就被釘在牆上了。
想到這王驚後背一身冷汗,現在怎麽辦,要滅掉燈光示警嗎?
很快他否定了這個想法,一直保持綠光也是一種示警。而燈光一滅,敵人馬上就會知道哨塔裏還有人沒死,那他就死定了。
略微一思索,王驚拿定主意。他探手将牆上的箭拔了下來,然後插在頭發中。另一手拔出短刀,藏在袖子裏。
靠在牆上,他開始了等待。
不多時,哨塔下方傳來響動。
接着,一個腦袋透過通往下方的樓梯口張望着。
王驚眼睛睜開一條縫,通過微弱的光線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慢慢爬了上來。
這個身影全身覆蓋着黑色鱗片狀甲片,帶着黝黑的頭盔。手中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流線型的刀身肯定十分利于劈砍。
身影爬上來後開始檢查起了離樓梯口較近的兵士屍體,嘴裏還在嘟囔着什麽。
他的口音有點奇怪,像是含着塊石頭在說話,十分怪異。
王驚刻意壓低了呼吸聲,以防被他發現。同時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以确定其他敵人的位置。
随即他發現敵人只有一名,看來是确信剛才的兩箭已經取了性命,才派了一個人前來檢查。
那麽,可以能放手一搏了。
昏暗的燈光下,那名敵人走到王驚身旁,伸手想要探其心脈是否跳動。
王驚眼睛微張,左手揚起。袖中的短刀伸出半寸,霎那間就要劃過那人的脖子。
那人表情驚愕,沒有料到會發生如此變故。
但動作卻不慢,脖子向後一縮,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像一只弓着背的大蝦,剛好錯過刀鋒。
一擊不成,王驚一挺身。手腕反轉,刀尖刺向脖子的盔甲縫隙。
哼,那人冷哼一聲。單手舉起,擋住了王驚的手腕。
王驚只覺一股大力傳來,刀尖已無法再進分毫。
不過,在第一擊沒有奏效時,他就知道了此人的厲害。因此第二擊只是個幌子,也沒準備能斬殺此人。
乘那人單手格擋的空擋,王驚身形轉換,已到了其身後。
單臂直接環住了那人的脖子,用力一勒。
嘎吱,王驚手臂處的甲片與其鐵盔下沿相互擠壓,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然後他的手臂嵌到了那人的脖頸裏,并死死箍住。
那人脖子吃緊,一陣氣短。心裏惱火異常,怎麽,你還想活活勒死我不成?
于是右手擡起,手腕轉動,刀柄朝外,刀尖朝下,猛然向後刺去。這一擊要是得手,王驚非得被紮個透心涼,死的不能再死。
電光火石間,他只來的急側扭身體,避開要害,胳膊卻絲毫不敢放松。
撲哧,王驚只覺胸口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刀身從胸甲前橫穿而過,直沒刀柄。他後背發涼,只差分毫,自己便要死亡。
那人感覺脖子上手臂依然有力,知道一擊落空,便要抽刀再刺。
一使力,卻沒有抽刀出來。再使力,刀身紋絲不動。
他意識到刀已經卡死,便放棄了這個動作。
然後握拳,改用肘擊擊打王驚的肋部。
嘭,嘭,嘭。
一下,兩下,三下。
肋部的甲片已經變形,王驚感覺陣陣劇痛,呼吸困難,不知肋骨斷了幾根。
此時他不禁運用起了功法第一層的呼吸法門,頓時順暢了許多。
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他心裏怒吼,殺心暴漲。心裏一股寒氣流過,同時一股力量湧出,手臂不覺用力。
嘎吱,嘎吱,就像折斷麥稈時的聲音響起。
然後是一片沉寂,那人不知何時停止了肘擊,雙手癱軟在一旁。
王驚也脫力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一會兒後,終于緩過了勁。
右臂已經擡不起來,他伸出左手。先是探了探身前那人的鼻息,然後貼到了已如一灘爛泥的脖頸處,心脈俱無。
終于死了。
王驚側耳傾聽,确定剛才的打鬥沒有引來其他敵人後,搬開了眼前的屍體,開始查看起了自己的傷勢。
解開胸甲,連着鋼刀放在一旁。
胸前一片血漬,一道劃痕赫然在目。肋部生疼,應該是肋骨斷了,具體幾根卻不知道。
他從衣服上撕下幾縷布條,簡單包紮了胸前的傷口。
然後靠坐在一旁,長籲了一口氣。
必須休息一下了。
不多時,天終于亮了。
王驚爬下哨塔,決定走回營地,報告這裏的情況。
這處哨塔還是離營地較近的,都遭到了襲擊,可想而知外圍哨塔的情況。
胸前傷口的血已經止住,無甚大礙。肋部還是生疼,王驚撿了根粗樹枝拄着,一瘸一拐往回走去。
路上,沒走多久便碰到了一隊騎兵,正往外圍奔去。
遇到王驚後,盤問了一番。确定是自家兵士,且看着傷的不重,便讓其自行回營治傷。他們還要追捕逃走的其他襲擊者,不便多送。
走不多時,一輛運送傷兵的馬車經過,王驚順勢坐了上去。
靠近營地,哨卡逐漸多了起來。
把守兵士俱是表情嚴肅,如臨大敵。
王驚猜測這次襲擊的規模肯定很大,不過情況應該還在控制之中。
巨型石山下,營地內,王驚下了馬車。看到到處都是一隊隊巡邏的兵士,不過井然有序。一旁的空地上,堆着幾堆兵器,盔甲。還有燒的焦黑的灰燼,除了幾根條狀物,看不出是什麽。
他先去了治療傷兵的帳篷,掀開簾子,裏面到處都是哀嚎聲,空氣中有着濃重的血腥味和草藥味。
一個光頭軍醫剛給一個斷了胳膊的兵士包紮完畢,走到跟前問他的情況。
然後拆掉了王驚胸口沾着血跡的簡易布條,看着傷口,又打量着布條,軍醫皺眉,又緩緩搖頭。
“怎麽了。”王驚緊張地問道。
軍醫摸了把光頭,“奇怪啊,這出血量,傷口怎麽會這麽小?”
不過也沒在細究,上了藥後纏上了繃帶,并把肋部用木條固定。囑咐他一定要按時吃藥,換藥。
王驚拄着木棍向外走去,想先回帳篷休息休息再說。
這時,一抹綠色出現在眼前。
同時聞到了一股幽香,令人心醉。
女人?
王驚發現來人竟然是個女人,于是好奇地打量起來。
一身碧綠衣裳,勾勒出一個纖細的身影。手中斜提一把劍,劍體細長,劍穗吊着一塊方形碧玉。
他不禁想到這劍舞動起來會不會把玉碰碎。
一擡頭,卻發現劍的主人正看着自己。略帶英氣的臉上,一雙冰冷的眼睛讓他心裏打了個冷顫。
“請讓開。”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王驚撓撓頭,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原來自己擋着她的路了。
于是側身讓開,讓她過去,這才走出帳篷。
回去的路上,想起剛才的女人。
可是兵營裏怎麽會有女人呢,配劍,難道是個武師?
武師,王驚無奈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