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嫁娘在婚禮上居然哭了,在座的客人臉色各異。

這在默杞人看來可不吉利,而且這新娘子不會是強娶來的吧?!

都說容家大郎身子不好,容家不會讓丫頭來沖喜的吧?聽說她神志不清,到很有可能啊,反正她也不懂得反抗。

衆人臉色微妙。

“丫頭這是哭嫁吶,”蘇汐微微提高聲音,走上前握住丫頭的手,安慰道:“丫頭舍不得小寶是不是?不要擔心,以後雖然挪了院子,也可以找小寶玩啊。”

一身新衣的小寶也跑過來奶聲奶道:“小寶也會去找丫頭玩的,丫頭不要哭哦。”

原來是哭嫁啊,衆人這才明白過來,想一想別的地方倒有哭嫁的風俗,不明白的也是誰都不肯承認自己孤陋寡聞,反而一副很懂的樣子:“我知道我知道,那個什麽地方不就有哭嫁嘛,容家又不是土生土長的默杞人,遵循祖地的風俗很正常啊。”

看來這丫頭也不是很傻嘛,還知道哭嫁謝家人呢。客人又議論了起來。

見局勢扭轉過來,蘇汐退回座位和容慕相視一眼,雙雙松了口氣。

司儀走上堂前,喝唱道:“吉時到,行禮!”

廳堂漸漸靜下來。

“一拜天地。”容钰與丫頭各拉着紅綢兩端面向庭院跪身下拜。

“二拜高堂。”容母看着意氣風發的兒子,又看了看容色無雙的兒媳,心中複雜難言,一時悲喜交加,濕了眼眶。

“夫妻對拜。”丫頭随着容钰斂衽跪下,相對俯身,眼中一片怔忪茫然。

她是誰?燕然?還是丫頭?

身在何方?朝堂?還是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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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作何事?憂國憂民?還是無憂無慮?

唢吶陣陣,歡聲笑語,是誰在出嫁?

身側身着大紅喜袍的男子是清冷如雪?還是溫潤如玉?

明明如此重要,為何她一點都記不起來?

萬般感覺盤桓在心頭,壓抑成無悲無喜,只餘空洞與些許不甘。

為什麽呢?

丫頭擡起頭來,看向對面的容钰,大紅衣衫襯得男子更顯龍章鳳姿,眉眼風流。似是感覺到 丫頭在看他,容钰擡首朝她安撫一笑,恰似春日最和煦的陽光。

不,不該是這樣的。

那男子合該修眉鳳眼,無論是長眉微挑,還是嘴角輕勾,都不經意顯出三分淩厲與威嚴。

那男子合該清冷寡淡,即使心情愉悅,眼眸含笑也褪不盡由內散發的沁心涼意。

那男子合該白衣勝雪,似瓊樹蘭芝般,永遠纖塵不染神聖不可侵犯。

那男子,是她初心不改,傾心要嫁的意中人……

“禮成,送入洞房!”司儀又一聲高唱,結束了婚禮儀式。

丫頭還怔怔地跪在地上,心中泛出微微地疼。

容钰看到丫頭的神色,不由得皺了皺眉,上前一步扶起丫頭,牽着她向婚房走去。

客人都在前廳喝酒,筱園內格外清幽寂靜,走在長長的回廊,借着微弱的燈籠亮光,容钰低頭看向丫頭。

眉似遠山,眸若點漆,芙蓉面,點绛唇,雲絲輕绾,淡淡妝華。

花間顏色重,淡妝美如斯。

容钰心中一動,忽的橫抱起丫頭。

“啊,哥哥!”丫頭猛的回神驚呼一聲,本能地擡手圈住他的脖子。

容钰大笑,只是發不出絲毫聲音顯得有些怪異。

将丫頭放到床上,容钰關上門,折回身倒了兩杯酒,坐在床邊,遞給丫頭一杯,教導着她喝了合卺酒。

“好甜,哥哥我還要喝。”丫頭咂咂嘴一臉意猶未盡。

蘇汐怕他們喝不慣清酒,給他們準備的是桂花酒,味道甜淡,丫頭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就算是桂花酒喝多了也會醉的,容钰有心轉移丫頭的注意力,看到丫頭繁複的發髻與頗重的頭飾,便一點點給她取了下來。

頭上驀然輕松許多,丫頭晃晃頭開心了,笑盈盈的看着容钰。

龍鳳燭靜靜燃燒,朦胧的燭光下,丫頭雪膚花貌,鴉色青絲散在肩頭,白玉似的肌膚散着淡淡的熒光……

容钰呼吸一窒,捧起丫頭的臉,小心翼翼的吻了上去。

原本還帶着逗弄的意味,容钰的唇鼻拂過她的額頭、臉頰、鼻尖,惹得丫頭一陣輕癢,不住地縮着脖子嬌笑着閃躲,待雙唇觸上那嫣紅柔軟的唇瓣,容钰的氣息開始不穩。

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容钰慢慢将丫頭壓在了床榻上……

她的唇怎麽能這麽甜這麽軟?容钰咂了又咂始終不舍得放開,待丫頭拼命推他口中嗚嗚抗議時,他方不情願地睜開染上淡淡□□而顯得迷離的雙眼。

見他起身,丫頭立馬捂着唇縮到床頭,委屈的瞪着他:“哥哥怎麽能吃丫頭的嘴巴?!”

容钰看着因接吻臉憋得通紅的丫頭,心中莫名的暢快:“丫頭還不懂得接吻吧?沒關系,哥哥……哦不,該改口叫夫君了,”容钰扯過躲閃的丫頭失笑,床就這麽大,她能躲到哪兒去?

沒幾下就将她按在懷裏,拇指摩挲着她的唇,一觸到那綿軟,容钰的眸色暗了幾分:“夫君有的是時間,以後可以慢慢教你,”修長的指尖劃過白嫩的脖頸,在精致的鎖骨間流連,“什麽都教你。”

擡頭看到丫頭懵懂不解的眼神,容钰忽的啄了一下她的唇,看到丫頭又急忙捂住唇一臉防備的看着他,容钰笑得開心又得意,卻也不再鬧她,從懷間拿出一絹方帕打開。

三個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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