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中挂念着丫頭,容钰招待客人時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待客人走完便急急走向筱園。
推開房門快步走向內室,一眼便看見床上那個紅色的影子,容钰提了一晚上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還好還好,沒有亂跑。
容钰走到床前看她,怪不得這麽安靜,原來是睡着了。
折騰了一天,夠她受累的了。容钰沒有忍心叫醒她,濕了帕子給她擦了擦手臉,脫了她的繡鞋,又去脫她的嫁衣。
想他容钰還是第一次這麽伺候一個女人,沒有不耐,心中滿滿的溫情。
手探到她胸前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麽這麽濕?
湊近聞了聞,濃郁的桂花酒氣撲面而來,馥郁的甜香經久不散。
容钰臉色一黑,走到桌前掂了掂酒壺。
果然,已經空了。
容钰帶着怒氣又去扯她的衣服,襦裙一一解開散在她身下,露出裏面淺绛色的小衣,容钰指尖一顫,驀然想起了那夜她斜倚門畔的妩媚風情……
容钰猛的站起身來,走到水盆邊洗了把臉,平靜了一番心神,才又回到床邊。褪了外衫、長袍,容钰只着中衣,将丫頭往裏側挪了挪,熄了燭光,在床外側躺了下來。
身邊睡了個人,容钰有些不習慣,翻來覆去睡不着,長嘆一聲,幹脆支起頭側過身注視着丫頭的睡顏。
她的黑發散在床上,在暗夜中與紅色的被褥混為一體,更顯肌膚瑩潤白皙。
她睡得很熟,睫毛微顫,檀口微張……
完了,更沒有睡意了!容钰翻身下床,又洗了把臉。最終決定還是先看會兒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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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龍鳳燭漸漸矮下去,容钰困極,上了床背對着丫頭,聽着她平穩的呼吸聲,容钰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暗夜如墨,萬籁俱寂。
沉睡着的容钰忽然感覺有什麽東西爬上他的身體,軟軟的,還有些溫熱,容钰驚醒,一把抓住它。
“丫頭?”借着朦胧的月光,容钰才看清他抓住的原來是丫頭的手臂。
而丫頭……
丫頭的姿勢……呃,有些不雅,因為,她正趴在容钰的身上。
女上男下。
“丫頭要去找小寶玩兒。”丫頭還不甚清醒,聲音都懶懶的,卻倔得很,一定要下床。
“丫頭乖,等天亮了再去。”容钰就要把她從身上扯下來。
“我不!”丫頭在他身上左躲右閃就是不下去,似乎覺得很好玩,格格地笑起來。
是男人誰受得了這種撩撥?!
容钰的眼漸漸暗沉,臉卻紅了。
一個翻身把丫頭壓在身下,明明很溫和的笑卻讓丫頭不由得頭皮發麻:“本來不想這麽早的,誰讓你這麽不聽話……”
随之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一開始丫頭不知所措的被動承受着,漸漸地也有了些感覺,手臂緊緊攀着容钰,肌膚泛着淺淡的粉紅,身體微微顫抖。
像一朵嬌豔欲滴亟待采撷的嬌蕊。
有花堪折直須折。
容钰其實不是一個特別溫柔的人,雖然從小富貴尊崇着長大,但因了這容府嫡長子的身份,母親還好,父親對他要求很是嚴格,四書五經,君子六藝他一樣不曾拉下,一一認真習來。
早在十六七歲時,同齡人漸漸有了妾室通房,即使被襄武調侃,他身邊一直沒有過女人,紅袖是第一個。對他來說,紅袖是特別的,只要她不是殺人放火作奸犯科,她的所有行為他都可以容忍,甚至願意幫她實現她的所思所想。
但,二十歲的他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愛。雖然他從不曾接觸過情愛。
二十二歲是一道分水嶺,前半生前呼後擁榮華加身,養成寵辱不驚驕傲自持的性情,自以為将所有事情都看淡,權勢、金錢、情愛,只要他想,還有什麽得不到?
怕是上天都看不過眼,所以二十二歲之後,他一無所有,健康、容貌、驕傲,日複一日消磨殆盡。
直到她來。
溫柔、耐心、寬容,從前不屑一顧的如今都願意一一學來,高高在上的容钰竟也有一日會對一個傻丫頭如此溫言細語,變得連他自己都險些認不出自己,為什麽呢?
汗珠彙聚到鼻尖,滴在身下粉玉似的肌膚上,容钰粗喘着氣,暗沉的雙眼緊緊盯着丫頭。
紅色被褥間的女子黑發散亂,墨黑的瞳眸蒙了淚水,迷迷蒙蒙,蝶翼般的羽睫沾上了晶瑩,不住輕顫。
紅的被,黑的發,此時驚人的美麗。
容钰傾身,拂去她額間的亂發似喃似嘆:“怎麽能讓別人擁有你……”
怎麽能讓別人擁有你?這幹淨的眼神,無措的神情,良善的內心,還有許許多多的他不曾領教過的……
良久,容钰翻身躺到丫頭身側,以指為梳理了理她汗濕的亂發,丫頭瞪着他,奈何全身無力本來惡狠狠的氣勢竟弱化成了嬌嗔。
容钰失笑,湊過去要吻她,丫頭驀地側過臉,容钰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丫頭敏感地“嘤”了一聲往被子裏縮。
容钰好氣又好笑,強行環過她的腰把她按進懷裏,身體相貼,容钰發現他似乎高估自己的克制力了,又看了看丫頭梨花帶雨猶帶防備的神色。
還是算了吧,如果不想丫頭不再理自己的話。
容钰撫着丫頭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安撫她,本來哭得抽氣的丫頭在這溫柔的輕撫中漸漸安靜下來,窩在容钰的懷裏,倦極睡去。
容钰看着丫頭純真的睡顏,嘆了口氣。
是啊,為什麽呢?
他自認不是重欲的人,也早已過了青澀稚嫩的年紀,所以他即便喜歡丫頭,卻也沒打算這麽早就要了她。娶她只是給自己和她一個機會,他本想着等他查出了她的身份或者她恢複記憶了再行夫妻之禮。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明明知道她是無心的,可是他卻放縱了,放任自己陷足欲海,喜不自勝,無法自拔……
或許,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喜歡她。
容钰用手臂遮住眼睛,無聲的笑了。
當年那麽自視甚高的容府钰公子溫顏眼高于頂,恃才傲物,多少閨秀看都不看在眼裏,如今竟然栽在一個身份不明、神智都不甚清醒的小丫頭手上。
真是沒用啊。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兩遍,上一次大概上天沒有聽到我的禱告,這一次再試試吧,e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