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慘遭逼婚
慘遭逼婚
“阿姐,阿姐。”
誰在說話?
一道細細弱弱的童聲在耳邊響起,夫蓮悠悠轉醒,一睜開眼便看見一個穿着破布麻衫的小女孩正站在她面前,大眼睛怯怯的看着她。
夫蓮暈着腦袋還沒搞清楚狀況,那小女孩又說話了。
“阿姐,起來吧,已經日上三竿了。”
說完小臉上一副憂愁之色,眉頭蹙了起來,“家裏什麽吃的都沒有了。”
一段陌生的記憶闖入腦中,夫蓮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自己是穿越了。
眼前這穿着破爛的小女孩便是她的妹妹,名為夫荷,還有一弟弟夫钰,妹妹八歲,弟弟十歲。
三人父母雙亡,相依為命已有一段時日了。
這原主就是個林妹妹,自從父母去世,天天以淚洗面,弟弟妹妹全不管,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什麽事都是弟弟妹妹去做。
這不,哭着哭着一下子把自己給作死了。
于是夫蓮正好趕上這個時候穿過來了。
接受了原主的記憶,夫蓮也不知道該說這姑娘什麽好了,算了,反正現在這身體算是自己的了,那她就代替着好好活下去吧。
反正自己在原來的世界也不過是個孤女,沒有親人朋友,在哪裏活不是活呢。
“阿姐……”
夫蓮回過神,小夫荷站在床沿又輕輕的叫了她一聲。
“好,阿姐這就起來給你做飯去。”夫蓮應了一聲,對着小孩子聲音都不自覺放低了。
小夫荷愣了愣,總覺得今日的阿姐好像有些不同。
至于做飯……。。她何時做過飯?
算了,總之阿姐總算是願意下地走走了。
夫蓮撐着身子坐起來準備下地。小夫荷連忙過來扶住她,把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小肩膀上,看來是做慣了。
夫蓮感覺到手臂下那稱得上是瘦骨嶙峋的身體,心下就是一驚。
這也太瘦了!
手下一點肉感都沒有,她的手竟像是搭在了一捆曬幹的、硬邦邦的柴火上。
夫蓮看了看小女孩一張小臉上髒兮兮的,只剩雙明亮的大眼睛閃閃爍爍,心裏說不上是個什麽滋味。
她把手拿下來扯出一個微笑:“沒事,阿姐自己能走。”
此時的夫蓮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盡管夫荷想要攙扶,她還是堅持自己走,小夫荷只好一臉無措的站在旁邊。
夫蓮下了地打量着屋內,這姑且算是一間卧室,牆壁全是黃土夾着稻草,面積不大不小,什麽家具都沒有,只有身下一大土炕,還有炕頭一小窗戶,因此看起來還算空闊。
前方掀過一道灰撲撲的門簾便是前院。
走出門,夫蓮傻眼了。
院子裏幹幹淨淨,連跟毛,不是,連根草都沒有,光潔的黃土地就像被兔子啃過似的,一陣風刮過來,刮起陣陣沙土。
門檐上垂下來一根枯黃的稻草搭在她腦門上,在秋風中左右搖擺。
夫蓮:“………。”
饒是心裏已經做好準備,也沒想到這戶人家會這麽慘,也怪不得原主天天哭,現在換成她,她也想哭!
然而來都來了,又不能把自己打包退貨,只好咬咬牙,能過一天算一天了。
“哥哥!”
身旁的夫荷清脆的叫了一聲,夫蓮朝前看去,只見一七八歲的小男孩正越過院子朝着自己走過來。
小男孩穿着跟自己一樣的麻布衫,上面用黑色的破布打着補丁,規規矩矩挽着一個童子髻,只不過周遭的碎發淩亂。如果夫蓮沒看錯的話,上面應該是插着一柴火棒。
看來這就是弟弟夫钰了。
夫蓮又看了看身邊抿起一個笑容的小夫荷,也只是随便在腦後編着一個麻花辮,那頭繩都是稻草紮起來的。
夫蓮目光恍惚了下。
還能再慘一點嗎?
夫钰看到站在門庭前的夫蓮眼睛閃亮了一下,随即馬上就暗下去了,走過來之後只低着頭輕輕喚了一聲阿姐。
看來早就對這個哭包姐姐不抱任何希望了。
夫蓮看着身邊兩個小包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隔着院子門外一道極具穿透力的渾厚叫喊聲傳了過來。
“阿蓮——哎呀阿蓮在家嗎?嬸子來看你來了。”
阿蓮?這是在叫她嗎。
夫蓮皺了皺眉,踮起腳尖朝院子外面看去,一個胖女人就這麽慢慢步入三人的視線。
此時剛剛入秋,天氣不冷不熱剛剛好,這女人穿了一身滇紅的綢衫子,身高大概一米六,體重看起來足足得有兩百來斤,肚子上的肉一圈纏一圈,走起路來一顫一顫的。
後面還跟着個黑瘦黑瘦的男人,鼠目精光的。
女人肥胖的手腕上挎着一個籃子,籃子上蓋着一塊素色的花布,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的什麽。
大門沒有關,她走進來看見姐弟三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夫蓮馬上就感覺一左一右的衣服邊被拽住了。
她以為是兩個小人害怕了,連忙伸出手牽起他們的小手,密密的溫度傳遞到兩人手心。
跟着的瘦小男人也走過來到門庭,眼珠子咕嚕的四下掃着,站在胖女人的身邊像個小的人形挂件。
一看就沒安好心。
胖女人走到近前,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夫蓮兩眼,像打量貨物一樣,這一眯眼眼睛都擠進肥肉裏看不見了。
“喲,阿蓮能起來了啊,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帶了股子居高臨下的感覺。
夫蓮感覺不太妙。在腦海裏搜尋了下,沒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胖女人看夫钰長相可愛,一臉戒備的盯着她,居然伸出雙肥手去摸他的小臉。
夫钰冷着臉嫌惡的躲開了。
被躲開了她也不在意,肥肉縱橫的臉上甚至露出一個獰笑來:“寶啊!你姐姐的好日子來了,別喪着一張臉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哭喪呢。”
夫蓮将兩個小人往身後帶了點,目光沉沉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個來回,沒說話。
男人弓着腰搓了搓手,露出一個醜陋的笑:“阿蓮哪,你嬸子來給你說親來了,這戶人家家裏有錢的很哪,你過去了只管享福,當少奶奶哩!”
夫蓮不知是什麽情況,所幸順杆子爬,配合他們演一演:“哦?是個什麽樣的人家。”
男人用枯瘦的手指了指東邊,露出的黑指甲跟中了毒似的,笑着說:“就是村東頭的王二麻子!人家指名道姓要娶你呢!”
王二麻子?
這她可有印象,臉上的确如其名,可不止兩個麻子,記憶中長相十分猥瑣。仗着家裏有點錢,天天不是揩小媳婦的油就是逛窯子,淨幹些雞鳴狗盜之事。
胖女人臉上也是一副“你祖上顯靈才能嫁給他”的模樣。
這倆貨到底誰啊,夫蓮也笑了,純粹氣笑的:“我夫蓮雖然沒了父母,再不濟也有族裏的老人,就算是要嫁人,什麽時候輪到外人來操辦了,請回吧。”
真是可笑,又不是親戚,想來這兩人是知道原主這脾性,前來騙人的。
也不知收了多少好處。
夫妻倆對視一眼,沒想到幾天沒見,這夫蓮性子倒是大變了。
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貪了彩禮,反正這夫蓮只知道哭,家裏又沒個明白事理的,就把籃子裏的東西留下當做彩禮就行了。
到時候人嫁過去了,生米煮成熟飯,也沒人會在意了。
算盤打得挺好,誰成想把人給逼急了。
胖女人眯縫着眼一笑,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勢來。
“瞧,還害羞上了。姑娘大了哪有不出嫁的,你呀,放心的上花轎,嬸子知道你放不下這弟弟妹妹,你要是信得過嬸子,嬸子收留了你這對弟妹了!”
說着油膩的眼神在夫钰臉上滑了一圈。
“你呀,就在家好好準備,我這就去給人家回話,把好日子定下來!”
害羞?
這女人居然把自己方才的對峙說成害羞!真是極厚的臉皮。
這一口一個嬸子的,真真叫人惡心,完全自說自話,全當夫蓮說的話是空氣。
夫蓮眼睛都爆紅了,這是不把自己當人,當成牲口了!
人在低谷,真是什麽人都想來分一杯羹。
夫蓮嗤笑一聲,面上分毫不怵,只眼裏已結了一層薄冰:“你們這是逼良為娼了?”
看夫蓮這幅陰沉模樣,男人忍不住後退了兩步,胖女人死勁白了他一眼。
一個沒爹沒娘的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好怕的。
“什麽逼良為娼啊,小姑娘家的長了嘴可別亂說話。嬸子這是叫你去享福呢!知道你夫家有多少錢嗎?”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可是為了你好!”
見夫蓮不從,女人又罵了起來,一連兩句,嗓門大的震天響,典型的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若是從前的夫蓮,沒準就真被唬住,從而被哄騙去了。
“哎呦,這小王八羔子!”
胖女人突然叫了一聲,原來是身邊的夫钰突然發難,一聲不吭的朝着那胖女人身上撞了過去!
胖女人被撞的一個趔趄,頓時也不裝了,罵罵咧咧起來,揪着夫钰的領子一巴掌就要呼上去。
“哥哥!”小夫荷嗚嗚的哭了起來,就要往那邊去,被夫蓮給拽住了手。
夫钰整個人被提起來,領子被緊緊揪着,幾乎是馬上小臉就因為缺氧而通紅了。
夫蓮氣急,當下伸手指着胖女人吼了一聲:“你他媽敢動他一下試試!”
真的是吼,最後倆字都破音了,聽起來極為淩厲。
這架勢,你敢動他一下,我跟你拼命。
胖女人被她吼的愣了一下,然後冷笑一聲,把夫钰扔小雞似的扔到地上,轉過頭細溜眼挑釁的看着她。
那意思就是:我就動了,你能拿我怎樣。
小夫钰坐在地上小臉通紅,大口大口喘着氣,摔的肯定很疼,但他還是一聲沒吭。
夫蓮氣的理智全失,雙眼發紅,轉頭就去了廚房,一通亂翻,幾秒之後手裏拿着把菜刀氣勢洶洶的朝着胖女人沖了過來。
胖女人一時間被她攝人的氣勢給鎮住了,準确來說是被那把刀給鎮住了。
平日裏鄉裏鄰舍的,最多就是指着鼻子互罵,或者看不順眼撕一架,哪裏見過如此陣仗。
她男人一見這陣仗,早就跳出去兩米遠了。
夫蓮沉着臉快速走過來,一腳就往胖女人最為柔軟的胸脯上踹去!
胖女人“哎呦”一聲被踹翻在在地上,綢衣上都沾了一圈土,此時才反應過來,頓時捂着胸橫眉立眼,然而看到明亮的刀鋒又退縮了幾步。
活了大半輩子了,不怕愣的,就怕不要命的。
夫蓮拿着刀指着兩人,眼神駭人,聲音像是淬了一層冰:
“來,再給我動他一下試試。”
“我告訴你們,以後再敢來,我就把你們的肉剁碎了喂狗。”
“不信就試試。”
胖女人看着眼前這個頭發亂糟糟,眼神冷冽如刀的女子,肥厚的嘴唇瑟縮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夫蓮趁着胖女人愣神的空檔又死命踹了她好幾腳,次次都踹肉少的地方,算是給夫钰報仇了。
男人趕緊拽着胖女人起來,連滾帶爬出了院子還“呸”了一聲:
“給老娘等着!”
“還治不了你個小娘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