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40

40

衆人眼看着那座小島最後慢慢從遠處飛來,慢慢從天空降落,慢慢落到了那個天坑之上。

每個人的表情都仿佛是見到了鬼一樣,仿佛是在見證着什麽奇跡一般。

他們嘴裏情不自禁地說道: “這座島嶼,竟然真的是聽這個女孩的號令的,太神了,真的太神了。”

銀發男子的表情已經徹底凝固住了,冷得像是冰箱周圍不斷散發出來的霜氣,他一言不發看着虞星是施法動作,深藍的眼底此刻漆黑一片,像是能夠溺死任何氣息的冰冷深海。

随着虞星将島嶼降落完畢,嚴絲合縫得縫合在那片天坑之中,人們的目光越發驚奇了。

但此時,當虞星把島嶼坐落完畢後,系統也自然完成了任務。

系統: “宿主,你別暈啊,系統已經全部幫你搞定了,系統得走了,意識還給你哦~”

之後,系統便忽的一下給溜走了,全然不管虞星此刻到底能不能接受得了。

而後,虞星接管回自己的意識,但是她完沒還全清醒過來,所以忽然間身體一軟,整個人就仿佛無力支持一般,要往下墜。

此時,城牆上的宵明已經輸完了功德,他将時雨往輕輕地往牆上一靠,給了她一個意會的眼神,時雨居士便立刻心領神會了。

之後,宵明一下子躍下了城牆,他的黑袍在空中微微散開,而後一眨眼功夫就飛身到了虞星的身側。

他一把扣住了虞星即将墜落下來的身體,而後将她穩穩接住。

他沒有一直抓着虞星的腰,而是很紳士的在穩住虞星之後,将手放回了她的肩臂那兒,靠着抓住她的胳膊,來繼續穩住她的身子。

虞星暫時還沒有恢複意識,宵明看着對面那銀發男子,面無表情道: “你可以兌現你的承諾了。”

銀發男子不可能違約,這裏這麽多領地的居民和軍隊都在,所有人都聽到了他剛才的那一番承諾,如果他違約,那等于是失信于人,以後,他再難有威信的建立了。

Advertisement

銀發男子雖然此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是他依舊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同樣面無表情地看着宵明, “我不會食言,你們可以走。”

宵明微微一歪頭, “那就多謝了。”

銀發男子此刻的目光聚集在了宵明臉上,因為他忽然發現,他之前只将重點關注在虞星的身上,怎麽沒注意到這號人物。

而顯然,這個黑袍男子的功德修為,比這女孩更加深不可測。

僅僅從他這麽短時間內,就能幫助那個城牆上自燃的女人恢複功德來看,這個黑袍男子,才是這些人裏面,最惹不得的。

微風吹過,微微晃動着銀發男子耳畔的銀蛇吊墜,他不再多言,而是轉身騎着狼離開了。

只留給他們一個高挑的背影,其他軍士自然也就不再阻止虞星他們,仍由他們離開了此處。

于是,宵明将虞星一把打橫扛在背上,和灼月居士他們一同離開了這兒。

……

……

虞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邊不再是那喊打喊殺的異世場景,而是一片夕陽和煦的院落。

哎這陽光灑在身上還真是舒服啊……

自己多久沒有這麽悠閑地在這兒曬太陽了。

之前的一段時間,自己每天跟着大家“南征北戰”的,确實好久沒有這樣安逸地醒來過了。

不過等等,這裏是哪兒眼前這場景很是陌生。

虞星睜開眼後,想要勉強從床上爬起來,忍着全身的一股子酸疼勁。

她發現,這是一片幹淨簡單的房間和院落,刻意布置得十分古樸,絲毫沒有任何現代化的裝置,甚至連燒水的壺都是用柴火燒的。

這确實很少見……畢竟就算在白雲觀這麽古樸的地方,也時不時可以看到一些現代化的裝置,熱水器,空氣淨化器裝置,護眼燈這些東西随處可見,可這間院落,卻是真真正正的古色古香,一點兒現代化科技的東西都沒有。

仿佛這個主人是從古代走出來的,至今還沒有習慣現代化的生活。

虞星剛走出院落,就看到宵明大師坐在石頭上,正襟危坐在釣魚。

一副歲月靜好,仿佛就算是山崩地裂在他面前,也無法讓他挪開半個步子。

虞星: “……”

“醒了”宵明大師沒看她,聲音卻已經淡淡飄了出來。

虞星往另一塊石頭上輕輕一坐, “大師,這是你的院子”而後,她長嘆一口氣, “看來我們安全從那是非之地回來啊……”

宵明大師沒回答,但結果不言而喻。

他空出一只手,幫虞星倒了一杯茶, “喝茶。”

虞星接過這白瓷茶杯,看着杯中漂浮着的上好毛尖,忽然問道: “大師,這茶貴嗎太貴我可付不起……”

宵明老僧入定一般地拿着魚竿,斜斜瞥了眼虞星, “喝吧,不收你錢。”

虞星這才松了口氣,正準備喝一口潤潤嗓子。

卻又聽宵明低聲道: “你師傅結賬。”

虞星下意識手一抖, “……”

師傅……不行不行。

她可不能坑自己師傅,畢竟她一直覺得自己師傅看起來很窮的樣子。

整天就穿一件道袍,整的和沒錢買衣服似的,而且39歲了都沒成家,嚴重懷疑是道士工資太低娶不到老婆。

她真的怕喝一杯茶能直接給師傅喝窮了。

于是她想了想,最後還是忍住沒喝,放下了杯子……

不過氣氛有些尴尬,虞星覺得自己得找點話題,總不能等着人家大師和自己搭話吧

于是虞星就随便找了一個話題,她道: “宵明大師,那最後我們是怎麽回來的那個領主說要賠他的土坑難不成……是你幫我們賠出來的”

宵明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目光盯着虞星看了會,那目光包含了探究,思考,甚至是推測,仿佛在衡量虞星話裏的真實意圖。

虞星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自己難道問錯了

可是她一時卻也不敢說什麽,只能僵持着。

下一刻,宵明大師點點頭,目光由深轉為淡和淺,他帶着鼻音随便“嗯”了聲,虞星便也悟了。

哦……原來,又是靠宵明大師啊。

宵明大師真的是太厲害了,連那麽大的坑,都能給填起來,那銀發男子估計是氣得沒話說了吧。

由此,她對宵明大師的好奇更進一步了,她忽然問道: “我上次聽那魔星說,大師您已經活了很久了了那你每天都這樣釣魚,算賬,看書,這樣的生活,不孤獨嗎”

宵明對這問題頗感意外,他回了句, “孤獨”

虞星點點頭,因為她覺得如果是她,一定無法忍受這樣的人生……

宵明慢慢收杆,然後重新抛竿,釣魚都被他弄出了一股子娴熟優雅的勁,他道: “孤獨,只是人類給自己的借口。”

虞星趴在石桌上,臉埋着朝向宵明, “可大師你不也是人類嗎

宵明又一次收杆,一條魚被他抛進了漁網裏,他忽然轉頭,帶着一種無欲則剛的目光, “你仗着自己年紀小,盡問這種得寸進尺的問題,以為人家就會回答你”

虞星一愣,哎呀……自己就被揭穿了啊。

好吧,她立刻閉嘴。

宵明看她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又淡淡地說了句, “喝茶。”

虞星不好意思,下意識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幾大口下去。

宵明倒是笑了, “挺好,喝窮你師傅,”

下一刻,虞星“噗”地一下,一大口茶水杯噴了出來。

媽呀,差點忘了這茬。

……

……

下午,虞星又要去上課了。

她走到了授業的課堂內,這節課是醫課,上課的人是之前教過自己一些簡單推拿手法的那個何道長的弟弟,何群道長。

虞星進了學堂,立刻安安分分地在桌前坐下去,其他學生也統統都到場了。

他們看着虞星的眼神帶着些奇奇怪怪的情緒,仿佛隐隐有些瞧不起似的。

虞星納悶了,自己怎麽又得罪這些人了

下一刻,她聽到其中幾個小道士在那兒議論自己, “她最近都不在,一節課都沒上,聽說是和幾個居士還有宗主一起去異界戰鬥了

“之前異界那場戰鬥觀內所有弟子都備戰起來了,聽說連沈家都帶了很多人馬過來一起會和,我都以為要世紀大戰了,不過最後好在被居士他們無聲化解了,才避免了一場兩界大戰,不過問題是,這期間,這個虞星竟然跟着居士們一起去了異界,她憑什麽啊,這麽好的機會連元一天隊長都沒有。”

“哎呀,誰讓人家是宗主的關系戶呢,自然不說我們可以比的~”

虞星聽着他們的諷刺話語,臉上表情頓時冷下來,毫不留情地盯着他們道: “你們不知道情況,就背後嚼舌根,不僅嚼我的,還嚼宗主和居士的”

那些小道士們癟癟嘴。

此時,何群道長走了進來,他二話沒說,就開始講今天的課。

“今天,我們要教的內容是關于為生靈施針。你們應該都知道,真正成功的施針,是針紮進去,堅如鐵石,別人根本拔不出來,這才是成功的紮針,但是這對你們現在來說太難了,你們目前只要做到紮對位置就行了。”

之後,何群開始講授該如何正确施針。

虞星趕緊認認真真地開始聽課,畢竟她都缺了好幾節課了。

一節課上完,何群又環顧所有人說道: “現在,我選一個學生上來,為大家展示一下。”

這話說完,所有學生都把頭低得很低很低,就怕被點名提起來去回答問題。

虞星倒不是害怕被提起來去回答問題,她是覺得自己壓根沒上幾堂課,不像其他人都已經上了好多次這個課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沒法回答正确,那豈不是要丢人了。

而後周圍那些同學也不知道是誰帶頭說了句, “找虞星吧,我們都上了好多節課了,基本掌握了,何道長你應該問問虞星掌握了沒,她對這塊不太熟。”

同學們把虞星給供出去之後,何道長的目光果然注視在了虞星的身上。

虞星: “……”

別吧,自己根本沒怎麽上這個課,而且昨天暈了之後,自己的記憶力至今也沒恢複,何道長剛才上課說的那些東西,自己也不确定完全記住了,這就讓自己去做示範,她生怕自己給搞砸了呀……

可是猶豫是沒有用的,何道長顯然已經決定就是要自己去了。

虞星只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走到講臺上,何道長拿出一只得了病的公雞,對虞星道: “幫它紮針,它現在身上有三種疾病,要怎麽紮,紮哪兒,紮幾根,都是我剛才說過的,你紮吧。”

虞星有些心虛地接過針,心裏不斷在回憶,剛才何道長說的,到底該紮在哪兒

可是她總覺得腦袋很遲鈍,有些記不清。

她只能憑借自己的感覺,去紮針了。

而後,她把眼下這只公雞給紮完了之後,她将奄奄的公雞拿給何道長看。

何道長接過後,立刻眉頭就皺起來了,而後果斷說道: “你紮錯了三根。”

虞星萬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是真的盡力了,畢竟自己确實是第一次上這堂課,而且昨天的後遺症也确實挺嚴重的,記性似乎受到了影響。

她只能慚愧地說道: “抱歉,道長,我下次一定會記住的。”

下面的那些同學們發出了一陣幸災樂禍的唏噓聲。

而何道長,他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搖了搖頭道: “小虞啊,你要努力啊,你在這裏面,資質本就不算上乘,又經常缺課跟着那些居士亂跑,你這不是耽誤自己嗎”

何道長語重心長地教育着虞星。

虞星她如搗蒜頭一般點着頭, “是,何道長,我知道了。”

何道長略微嘆了口氣,仿佛他也早就耳聞這個虞星就是一個關系戶,所以對她有幾分無奈, “不管你認識誰,修道就該本着認真的态度,所以千萬別再瞎胡鬧缺課了,下去吧。”

虞星慚愧地點頭。

之後,這節課就結束了。

虞星覺得這節課被何道長教育過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她決定回去後好好複習這節課的內容,要全部都記下來。

于是這節課回去之後,虞星一整日都泡在圖書館,就是為了好好記住今天課上教的施針的內容。

至于何道長,大家散了之後,他也沒立刻走,他需要留在這兒将教具都給收拾掉。

他将其他都收拾好了,此刻,就剩下那只紮着針的公雞了。

他嘆了口氣,摸了摸公雞的毛, “苦了你了,我來幫你拔針吧。”

說完,他就将手放在針上,準備拔虞星紮的那三十三根針。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發現自己怎麽都拔不出來,那幾根針就仿佛堅硬如鐵一般,牢牢地紮根在公雞的體內。

何道長: “……”

是自己不夠用力還是這幾根針出什麽別的問題了

何道長一時沒有往別處去想,他微微催動了一些內力,掌心開始變得發燙,而後,注入內力之後,他再去用力一把拔……

依舊紋絲不動。

那幾根針死死釘在公雞體內。死死地。

何道長臉色終于有一些變了,他想到剛才是虞星紮進去的這幾根針,而施針拔不出來,唯一的解釋只可能是,那個紮針的人功德太深,而自己功德與她相比差距太大,所以拔不出她的針。

可是……虞星的功德深到自己都拔不出她的針

這怎麽可能

何道長盯着手中的那些鋼針,神情有一陣的恍惚,百思不解中。

……

……

晚上,虞星回到宿舍,打算洗澡休息。

卻聽到寝室門口,傳來姜笙的聲音,那個宋家的管家的孫女,之前和虞星有過一些不愉快。

此刻,那個姜笙語氣有些陰陽怪氣道: “她在宋家明明做着那些偷雞摸狗的事,也不知道怎麽就攀上了宗主,現在倒好,宗主幹什麽事都帶着她,難不成未來還要提拔她真的是氣人。”

其他女生: “誰知道呢。”

姜笙似乎依舊不爽: “她當初這麽對大小姐,我們大小姐真的是對她已經很寬容了,你不知道,她對我們大小姐到底有多壞……”

衆人正準備聽姜笙講一講這宋家的秘聞。

卻聽到遠處傳來一個悅耳又冷靜的聲音, “有多壞我自己倒不知道我這個姐姐對我到底有多壞。”

虞星原本正準備過去警告那個姜笙,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她自己也愣住了。

是她……

宋溟

她怎麽會在這裏。

姜笙此刻也是神情一陣緊張,她不可置信地轉頭朝外看去,嘴巴裏念叨着, “大,大大,大小姐。”

果然,宋溟不知何時,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是來找虞星的,正好聽到這些人的聒噪話語,讓她十分不爽。

她讨厭人們在背後議論自己的事,不管是什麽類型的事。

況且,她對這個姜笙,沒有絲毫的印象。

姜笙知道自己釀下大禍,趕緊道歉, “我,我不該在背後妄議大小姐的事,我錯了,大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宋溟根本理都沒理她,她一眼就看到了遠處隔壁房間裏的虞星,她便朝着虞星走去,一個眼神都沒有個姜笙。

順帶,她邁着高雅的步子,說道: “虞星是我姐姐,血脈相連的姐姐,如果你以前不知道,那麽希望你以後清楚了。”

姜笙神情一怔,似乎沒想到宋溟會這麽幫虞星說話。

自己好歹和宋溟打小還有幾面之緣,可這虞星,和宋溟難道不是天生的天敵嗎

宋大小姐為什麽這麽幫着虞星……

可是她愣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至于虞星,一時間也愣了愣。

這宋溟忽然這麽幫自己說話了就因為我們在地府有了一段不大不小的情誼

這……

宋溟走到她的面前, “走吧,我想和你聊聊。”

兩個人走到無人的屋子裏,宋溟優雅地撩了撩自己的長發,這是她的标準動作,優美而典雅, “我已經和父母說過了,他們不會再起訴你的撫養權了。”

虞星抿了抿嘴,無奈一笑, “看來我還得感謝你”

“謝不謝我随你,我來主要說問你另一件事的。”宋溟優雅得拉開椅子,慢慢地坐下, “那就是,關于我欠你功德的事。”

虞星聽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長長嘆了口氣, “大小姐,我都不和你追究了,你怎麽還追着這事不放。”

宋溟不樂意地點了點桌子, “我欠人的東西,是必須還得。你說,怎麽還”

虞星很是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我真的想不到,如果我不是道士那一切好說,但現在我是道士了,我沒法吸取你的功德,我會受到懲罰,所以,這事真沒辦法。”

宋溟那雙秋水一般漂亮的眼睛靜靜看着虞星,而後她道: “那這樣吧,我給你錢,就當買了你的功德。”

虞星心裏一合計,那這樣也行吧,起碼這位大小姐也可以放過自己了。

下一刻,她又聽到宋溟說道: “三億夠嗎還是五億”

虞星: “……”

她剛擺正的表情,又垮了。

我知道你有錢……但也不是這麽給你揮霍的。

而且你不未成年嗎,這些都是你爹媽的錢!

虞星忽然覺得,自己得更正一下自己妹妹的金錢觀。

她道: “我可以收你的錢,但是這數目太大了,我不需要這麽多。”

宋溟似乎并沒有把虞星的話放在心上,她拿出一張黑卡,擱在面前的桌上, “随你吧,這是訂金, 5000萬。”

虞星: “……你到底理解我的意思了沒。”

之後,宋溟環顧了一下四周, “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我想來白雲觀修道。”

虞星: “……你父母同意嗎”

宋溟的表情告訴虞星,她似乎根本沒去考慮過父親宋霆和她母親的想法。

虞星此刻隐隐感覺到,似乎宋溟和他們的關系,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和諧親近。

但是宋溟并不想說那些,她道: “他們不會拒絕,你能帶我去問問白雲觀能否收我嗎”

虞星: “你如果真的想來,我可以帶你去問問灼月居士,但是我不确定他願不願意收一個黑,客進來。”她刻意加重了黑-客兩個字的音節。

宋溟很是寬容地笑了笑。

之後,出于地府的那一點點交情,虞星就帶着宋溟打算去問問居士。

宋溟一路走一路擺弄着她那手腕上的微型計算機。

虞星好奇地問道: “你這是打算幹嗎”

宋溟的語氣總是高雅中帶着一絲難以琢磨, “我這計算機,有我自己開發的功能,可以算人的七維。”

……七維是什麽東西

虞星: “比如”

宋溟: “對付鬼,我這會很管用,可以看到鬼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弱點,你若是不信,我就展示給你看看好了。”

此時,謝雲流迎面走來。

虞星原本想和他打個招呼,誰知宋溟掃了眼自己的計算機,道: “這人三天沒洗澡了。”

虞星: “……”

這就是你說的可以看人七維

算了,一想到謝雲山三天沒洗澡那個味,虞星就不想去喊他了……

接着,下一個他們又看到了遠處的宵明大師。

宵明一本正經地坐在自己的院子裏,在石凳上歲月靜好地在看書。

虞星便有些自豪地介紹道: “這可是我們白雲觀最厲害的人之一,你如果在這兒修道估計少不了和他打照面,聽說……”虞星忽然壓低了聲音,像是要說什麽不可見人的秘密似的,她極小聲道: “聽說,宵明大師……他已經活了一千年了。”

随後,宋溟皺着眉細細瞧了瞧宵明,又瞧了眼自己的計算機,一臉“你就說這”的表情,道: “一千年那真的沒有。”

虞星: “……那你計算機說幾歲”

宋溟: “這人起碼一萬歲了吧”

虞星: “……”

要命,宵明大師好幾萬歲了真的假的。

好幾萬歲的人還能長得如此細皮嫩肉的這怕不是真妖怪吧。

算了,也不知道宋溟這計算機到底是不是智商稅。

接着,她們又看到了正在訓弟子的時雨居士。

宋溟頗為好奇地摸了摸下巴, “這個美麗的女士,她……今年竟然63貴庚了。”

虞星: “……”

雖然你說的好像沒錯,但是,你是要把整個白雲觀扒一個底朝天嗎

最後,她們又悄悄看到了翡。

裴正翹着個二郎腿,腿上攤着一本書,也沒注意到虞星她們。

虞星趕緊細致地介紹道: “這我弟弟……嗯,不是親的,但就是我弟弟。”

宋溟掃了眼,沒好氣地直接拉着虞星走了,她壓低聲音對虞星道: “離他遠點,這人的心機指數爆炸了,”

虞星: “……”

閣下,您還是別看了,你這是侵犯隐私啊。

最終,兩人走到了灼月居士的院子裏。

灼月居士正在沏茶,看到虞星他們來,他擡頭,那清冷的目光帶着一絲疑問。

虞星也不磨蹭,開門見山說了主題,說完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委托的關系戶,畢竟,這宋溟确實是自己的妹妹沒錯。

灼月居士閑情逸致地喝着茶,偶爾擡眼看了眼, “我們道觀不收無用之人,即使你是虞星的妹妹也不行,所以,你有什麽能耐”

虞星悄悄掃了眼宋溟,她以為宋溟大概會說自己“是黑,客”。

但其實并沒有,宋溟倒是面無表情很認真地思索了下,片刻後,她說了句, “那大概就是,我有錢。”

虞星: “……”

……

……

從灼月居士院子裏出來後,虞星已經很冷汗直冒。

這宋溟絲毫不按理出牌,她實在是……也沒什麽辦法,最後灼月居士也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只說聲考慮一下。

但是看灼月居士那個表情……真的是非常複雜的樣子。

虞星便道: “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宋溟幽幽一笑,頗有些動人, “謝謝了,姐姐。”

之後,她便離開了。

宋溟一個人慢慢走到了自己的車上,她作為未成年竟然能開車,估計她的父母并不知道。

而後,她獨自一人上車,塗着紫色指甲油的修長雙手按在方向盤上,眼神漸漸變得越來越漆黑。

她忽然一把扯掉了自己戴着的銀質流蘇耳環,将兩側曼妙又秀美的長發給狠狠紮了起來,此刻,她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的英氣。

她将臉對着電腦解開了屏鎖,系統語音播報: “歡迎回來,宋溟,先生。”

……

……

虞星在回宿舍的路上。

她見到了白天教授自己醫課的何群道長。

何群道長神情複雜地找到她,說道: “跟我來下。”

虞星滿腹疑問,最後就跟着去了。

跟着何群道長到了他的屋裏,虞星看到了白日裏自己紮過針的那只雞。

她帶着疑問問道: “何道長,請問……”

何群沒有過多解釋,而是直接對她道: “你白天紮的針還在這只雞的體內,你去拔出來看看。”

何群這日想了很多,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虞星紮進去的針,自己拔不出來,難道虞星真的有這樣的本事,如果是這樣,她的功德起碼得是自己的十倍以上,這可能嗎

這肯定不可能吧。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決定讓虞星來親自拔針看看,看看這針,她自己能不能拔出來。

虞星并不知道何道長這麽複雜的心思,何道長讓她拔,那她就去拔咯。

接着,她便走過去開始拔針。

一邊的何群,緊張地盯着虞星,連大氣都不敢出,虞星野不知道,為何何道長看起來如此緊張……

但不管如何,她低頭拔針了。

而後,她三下五除二,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些針……全部給拔了出來。

那手勢,就像是拔一根羽毛一般輕描淡寫。

何道長: “……”

他愣愣地盯着虞星手裏的那些針,那根對他來說仿佛千金一般重的針,一時間表情竟一動不動,連眼珠子都仿佛是僵直住了。

“道長”

虞星忍不住喊了他一聲,何群這才反應了過來,他下意識身體彈了一下,而後,更加不可思議地看着虞星。

随後,他自言自語地搖搖頭,道: “不可能,怎麽可能……一定是有什麽問題。”。

而後,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麽,依舊是不認命地說道: “你……我這兒後山有數十只生了病的雞,我還沒來得及去治它們,你今晚就幫我去看看它們,看看能不能治好它們。”

他始終還是覺得,虞星紮這個針是湊巧紮進去的,至于為什麽只有她能拔出來,這一點他也還是沒想通。

但無論如何,他就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

所以,他想讓虞星再紮一下別的雞試試,看看她是不是還能再紮進去別的雞。

虞星不知道,她以為,這何道長是想試試自己學得如何了,畢竟白天她當堂考核的表現很差。

她覺得,這說明,道長很重視自己,那麽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一番,還好白天教的那些東西,回去她都認真複習過了!

于是,虞星又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然後去後山了。

何群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思索着。

此刻,他的哥哥,何禮道長回到了屋子裏,他看到何群在苦思,便問道: “怎麽了”

何群便把關于虞星的事告訴了哥哥何禮。

何禮一聽,急了。

因為何禮是知道虞星的情況的,之前他讓她推拿一只快凍死的羊,那羊直接蹦起來了,之後何禮還去問了謝雲流,所以何禮知道,虞星的真實水平。

他此刻焦急地責怪道: “三更半夜的,你讓人家小姑娘去後山給你的雞治病你瘋了吧!”

何群萬分不理解, “怎麽了現在年輕人都睡得晚,雖然很晚了,我也沒說要今晚弄完,她可能弄一會就走了。”

何禮氣急, “不是這個問題!我是問你,她要是把那些雞給治好了,大半夜都叫起來怎麽辦!”

何群聽完一時懵了,他十分莫明地問道: “……不會吧雞又不傻,就算能被治好,也不可能大晚上叫啊,而且,你也太高估這小姑娘了吧,她白天連針都穴位都紮不對勁,你怎麽知道她能搞定”

何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快,快去把那女孩喊回來!不然等下這大半夜,雞全叫了!”

何群: “……為什麽這麽說”

何禮大聲道: “因為,她的功德深不見底,深不可測!她一旦給雞紮對了穴位,那雞鐵定立即被她的陽氣和功德給激得渾身氣血高漲,就像是初生嬰兒那樣充滿了新生活力,不喊破天不罷休的!”

何群直接聽傻了,他開始結結巴巴說道: “真,真的假的,這不可能吧……她,她只是一個16歲的小姑娘啊……”

可是下一秒,他話都還沒有說完。

“咕咕咕咕咕咕! “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

猛然間,大半夜的。

無數人從甜夢中,垂死病中驚坐起!

只因為,此時此刻。

整座白雲觀,甚至整片白雲山,甚至方圓幾百裏……

遍地全是雞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