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林将行拂開喻蕭衡眼前遮擋的發絲,柔聲說:“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喻蕭衡手上卸了裏,整個人懶散地躺在他懷裏,聞言歪着頭眼睛斜斜地看上去,說:“好啊。”

林将行将人摟在懷裏,鼻尖下是喻蕭衡柔軟的發絲,因為不清楚這場醉酒是不是僞裝,又或者是因為私心,他手上用力,将人抱起。

喻蕭衡任由林将行動作,他生性憊懶,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就不動了。

林将行抱着人,心思浮動。

出了門,之前問項目的男人詫異地看着林将行的懷裏的人,看不清臉,只能瞧見身形,但認得出那不是明助理。

他吸了一口氣,都說林董林将行潔身自好,不愛美色,今天一看也不過如此。

他摸出手機正想偷偷拍上一張背影,不曾想剛舉起手,手機突然就被人抽了出去:“誰搶我手機?!”

“這位先生,偷拍是違法的哦。”明钰彎起的眼睛裏不見笑意,他身上帶點淺淡的茶香,仿佛剛剛結束了一場美好的下午茶。

男人被人拆穿面色很不好看:“是明助理啊。”喃喃說了句便僵着臉接回自己手機。

等人離開後,他看着明钰跟上林将行的背影小聲說了句:“林董還真是好手段。”

明钰追上人,目光落在喻蕭衡濕噠噠的領口上,提議說:“林董,不如把我的外套給喻先生披上吧,天冷容易生病。”

林将行深深看着他,野狼一般的眼睛在探查着什麽。

明钰不躲不閃地與他對視:“喻先生身體最重要,您說是嗎?”

林将行沒應,似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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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蕭衡半睜着眼看向明钰,察覺到他的目光,明钰笑着輕點了一下頭,鏡片下眼睛只有溫和的光。

見林将行沒有反對,他脫下外套輕輕蓋在了喻蕭衡身上,手指似有若無地從喻蕭衡的頸間劃過,接着稍稍後退一步,說:“林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又看向喻蕭衡:“喻先生,再見。”

即便是再敬業的助理也不能比他做得更好。

他取下眼鏡,綢緞的方巾輕輕擦拭着鏡片,觸碰過喻蕭衡頸間的手指被他放在鼻下輕嗅,酒味不重,絲絲縷縷地宛如一場輕夢。

在腦中将熟記于心的劇情又過了一遍後,他戴上眼鏡,喻先生的任務做完了,現在該他做了。

過度興奮的大腦讓他在深夜都毫無困意,僅僅穿着一件薄襯衫也渾身發熱,他咧開唇,轉身去尋秦浔。

另一邊,喻蕭衡身上的外套還殘留着屬于明钰的溫度,在冷夜中抵擋寒風,只可惜在上車的那一刻,就被林将行取下扔在角落。

喻蕭衡歪着頭看着他的過于流利的動作:“将行,你這是在因為明钰跟我生氣嗎?”

他兩眼清明,沒有半點醉意。

林将行看他:“蕭衡,你明知道我是因為什麽。”

喻蕭衡卻嘆着音,苦惱地說:“我怎麽會知道你是什麽想法呢,你們是親密的愛侶,我不過一個外人罷了。”

林将行牙尖發癢,他直勾勾地盯着喻蕭衡的唇,這片唇總是會說些他不愛聽的話,來滿足自己惡劣的樂趣,可他毫無辦法,唯一能想到的也不過是狠狠親吻上去,堵住它,用牙齒叼住,一點點吞下去。

他眼睛被憋得發紅,看上去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

喻蕭衡輕輕安撫他的發絲,袖口下落露出的手腕白皙如雪,淺青色血管脈絡清晰,林将行的頭發修剪的整齊,偏偏又長得硬,紮在手心,刺刺的帶着癢。

林将行聲音發澀:“他只是我的助理,我和他做了交易,在外他扮作我的男友。”

喻蕭衡手指緩緩下移,臉上神情淺淡,林将行看不透他,也猜不透他,只能吩咐司機:“開車,回白桦公館。”

夜色暗沉,冷空氣再一次降臨淮岷這座城市,林将行抹了把臉,一旁的喻蕭衡已經頭靠在窗邊沉沉睡去,他小心摟住男人的窄腰,好讓他在自己懷裏有個舒服的姿勢。

等喻蕭衡整個人都在他懷裏時,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林将行才能毫無保留地釋放全部情感。

路上行人二三,車窗因為暖氣結了一層朦胧水霧,他極為珍惜地執起喻蕭衡的手,貼在自己的臉側,輕柔的吻下去。

長眉下漆黑的眼眸突然向前方望去,司機于鏡中和他對視,慌忙收回視線,胸腔的心髒跳的飛快,他的老板眼裏是濃濃的占有欲,連他人一絲一毫地視線落在喻蕭衡身上都會讓他發瘋。

喻蕭衡眼前的伏低做小不過是假象。

*

白桦公館喻家,過舟再一次看向鐘表,終于,他起身套上外套準備出門,獨棟別墅寂靜無聲,他徘徊于前院。

冷月的光無法照亮花園,黑暗中,過舟突然狠狠咬向指節,在牙齒碰到宛如被淩虐千萬次的傷痕時停頓下來。

“你這兩顆犬牙該拔了才是,只會咬自己留着也沒什麽用。”

“一條狗連咬別人都不會還算得上是狗嗎?”

那雙俯視着,居高臨下的桃花眼讓過舟神經都被撥動,從咬緊的牙關裏艱難發出聲音:“我……不是狗。”

可惜這不是在那間教室,空無一人的花園裏沒有他心心念念的男人回答他的話,更不會有人剝開他的唇,惡劣地去檢查這兩顆牙齒是否真有存在的必要。

他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耳邊除去肆虐風聲終于響起其他。

不知怎麽的,過舟躲進了陰暗的角落中。

價值不菲的豪車停在門外,這又是輛陌生的車。

過舟緊緊抿起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可惜夜色暗沉,再如何看也不過一團濃黑。

車內,林将行手指留戀地從喻蕭衡側臉劃過,他靠得極近,好像下一刻就要親上去。

喻蕭衡突然睜開眼,盯着他有一瞬驚慌的臉:“想要偷親我?”

林将行眼皮掀起,舔了下唇:“你給親嗎?”

喻蕭衡手扣在車門上,輕輕一推,大股冷風撲了一身:“想試試嗎?”

答案不言而喻,林将行已經栖身跟上,銀白的月光下目光如狼鎖住了喻蕭衡的唇瓣,他快要被喻蕭衡玩弄瘋了,滿腦子都是把眼前這個人關進只能見到自己的房間,用鐐铐,用繩索讓他無法逃走,日夜陪在自己身邊。然後

弄鼓他的肚子,在纖細的皮膚上留下漂亮的紅痕。

喻蕭衡的輕笑打破了他的喚醒。

林将行深吸一口氣,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他想直接親上去的,結果卻只是将唇印在了喻蕭衡的臉側,鼻尖蹭上了溫熱的皮膚,然後如事後的溫存慢慢地磨蹭。

空落落的心口終于填補了一小塊缺口,僅這一點,就足夠他回味許久。

林将行松開手:“你不習慣晚睡,回去好好休息,天氣冷,別耽誤太久,你會感冒。”

喻蕭衡摸着自己被親吻的地方,這個吻太輕太快,他沒什麽感覺,只記得林将行修剪的利落的頭發紮得他脖子痛。

他擺了擺手,留給林将行一個背影。

天的确冷,一天冷過一天,他搓了搓手,嘴角突然彎起,帶着狡黠,像是看見了什麽好玩的東西。

小路上有顆小石子,他玩心大起,一下下踢着,咚咚地撞向牆角,忽然間腳下一滑,身體向一旁倒過去,陷入一個帶着寒氣的懷抱。

喻蕭衡眯起眼,抓住過舟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打趣說:“看我抓到了誰?一個膽小鬼。”

過舟又氣又惱地掙脫開,他揉着自己的手腕,只悶聲悶氣地說:“你故意的。”

“不故意摔倒,怎麽能抓到你呢?”喻蕭衡理直氣壯,甚至彎下腰去瞧過舟的表情,然後裝模作樣地感嘆道:“弟弟可真是貼心,竟然還會來接哥哥回家。”

“自作多情。”過舟又補充:“我只是在夜跑。”

笑容在喻蕭衡臉上慢慢浮現,他睜大的眼睛,懶洋洋地拉長了嗓音:“夜跑?沒想到弟弟是這麽勤奮的人,淩晨還要跑步鍛煉身體。”

“不如這樣吧,弟弟這麽努力,就讓哥哥檢查檢查鍛煉的結果如何?”

過舟猛地擡眼瞪向他:“喻蕭衡,你還要不要臉,才和別的男人親過現在又來招惹我,你……你能不能別總是發騷。”

說着說着他的聲音漸弱,神情越發陰郁,重新垂下頭,躲避喻蕭衡好像看清一切的眼神。

過舟胸口悶得厲害,指甲用力扣着手上的傷口,他大概是永遠改不掉咬手的習慣了,他發自內心地厭惡着這樣的自己,他早知道喻蕭衡是什麽人,還來這裏等他,像是個笑話一樣看着他與人親吻。

喻蕭衡嘆了口氣,将鞋邊的小石子踢進花叢說:“回去了,大晚上的,在這裏吹什麽冷風。”

過舟弓着背,眼皮發燙。

長長的一段路沒有一個人說話,一直到上了樓,過舟看着明明已經到了自己房間還往前走的喻蕭衡,以為他是要去看喻笙秋,就像他撞見的那一晚一樣,已經淩晨還會去給喻笙秋送去禮物。

“這麽看我幹什麽?”喻蕭衡說着走過了喻笙秋的房間。

“你……”過舟皺眉。

喻蕭衡擡着下巴指使道:“開門,某個人手上的傷再不上藥都要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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