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最後是景行科技得到了這次項目的研發權。

溫自傾跟溫致仕說出自己選擇的時候,後者沒有絲毫的驚訝,甚至都沒有詢問原因。

他淡然到像是篤定了溫自傾會選陸景融一樣,無論是出于何種原因。

溫自傾現如今也習慣他哥這幅運籌帷幄掌握一切的模樣,只是好生羨慕道:“哥,我什麽時候能夠像你一樣就好了。”

溫致仕聞言輕笑一聲,“簡單,來公司,多見見林盡忠那種牛鬼蛇神,便什麽人都能猜得透看得清了。”

……

新項目的研發權到手,陸景融于是忙得更不見人影了。

對此,溫自傾也不太在意,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開始找律師咨詢離婚的事宜,等陸景融忙完這一陣子,他或許便要提出離婚的事了。

沈牧航不知怎麽知道了他要離婚的消息,抱着一頓律師的資料跑到了他們家。

“這個好這個好,專業打離婚官司的!”

“這個也不錯,還有跟蹤小三,收集出軌證據的服務,這個你更需要啊!”沈牧航一驚一乍地給溫自傾推薦。

“謝謝,我一點兒不需要。”溫自傾禮貌地婉拒道。

他只是想簡簡單單離個婚,沒有那麽複雜的因素。

“啧啧啧,這麽個人才,你不用那不可惜了嗎!”沈牧航看着律師的履歷,無限地感慨道。

“這麽優秀,那你留着自己用吧。”溫自傾眯着眼睛笑道。

“我可用不着,等将來我跟你結了婚,那就絕對不可能再離婚,鎖死,鑰匙扔海裏的那種,明白嗎?”沈牧航捋了捋額前的發絲,挑眉肆意道。

“話說,你這離婚的事宜都定了,下一步是不是該考慮考慮咱們結婚的事兒了?巴厘島不錯,好多明星在那兒辦過婚禮,你喜歡嗎?或者你喜歡什麽風格的婚禮?”

沈牧航叨叨個不停,溫自傾卻不禁想起一年前他和陸景融的婚禮,考慮到溫自傾的腿腳,場地并沒有選的很大,父親牽着他一步步走向那個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如今,一切已然過去。

……

時間過得很快,這天是陸景融父母的祭日。

不管将來如何,現在畢竟他們還沒有離婚,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溫自傾默認自己還是要跟陸景融一起去掃墓。

夏季多雨,這天早上便開始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像是斷了線的珠簾。

聽到外面書房的動靜,溫自傾也跟着起來了。

一開門,迎面撞上已經穿戴整齊的陸景融。

陸景融見他出來,微微一愣,随即說了句早。

溫自傾也回了句早。

然後兩個人之間便再沒有別的話語,只有窗外的雨聲,從幾不可聞到像是珠子一樣敲打着窗臺,是雨下大了。

看了眼外面逐漸變大的雨勢,陸景融率先開口道:“下雨了天氣涼,今天多穿點衣服。”

溫自傾點了點頭,問道:“你要出門了嗎?”

陸景融嗯了一聲,“今早有點事。”

他沒具體說是什麽事,便繼續整理起自己的東西。

見他絲毫不提讓自己跟他一起去掃墓的事,溫自傾也不強求,主動退一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疏遠而又客氣道:“既然有事那你去忙吧。”

陸景融抿了抿嘴唇,再次看了眼窗外的大雨,終于應了聲好,然後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溫自傾原本是要關門的,然而看着他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臺階上,半晌沒了動作,陸景融應該也很想擺脫這裏吧……

就快了。

他聽他哥說了,這個項目六月底就能結束了,也還有十幾天的時間,他們就能放過彼此間。

唔,巧的是距離他的生日也還有三天。

六月十九既是他的生日,也是他們結婚的日子。

馬上就要再長一歲,然後結束這段一年之期的婚姻,經歷了頗多,這樣也算是他的一次新生了吧。

……

然而就在溫自傾生日的前兩天,卻是出了一點兒意外。

父親秦正進醫院了。

溫自傾接到秦管家電話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早已入睡,聽到電話響起,便迷迷糊糊地接聽,聽到父親住院的消息時立馬又清醒了過來。

“怎麽會進醫院呢?發生了什麽?”溫自傾一邊穿衣服,一邊焦急地問道。

電話裏,秦管家也不好解釋清楚,只告訴了他醫院的地址,讓他趕緊過來,同時還再三叮囑他不要告訴溫致仕。

想了想他哥那脾氣,溫自傾也理解秦管家的做法。

他悄無聲息地摸下樓,然後喊了榮叔,在榮叔的陪同下去到了醫院,下車前他也再三叮囑榮叔先不要告訴溫致仕。

到了醫院,溫自傾才知道他爸是被人推倒後崴到了腳踝。

“怎麽回事,我爸怎麽會被人推?”溫自傾眉間隆起一座小山,表示難以理解。

秦管家聞言幾次張嘴,都一幅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

溫自傾還想在問,正在這個時候,醫生出來了,便顧不上問這些,轉去關心秦正的傷勢。

醫生說秦正的腳踝确定是扭傷,好在沒有傷到根本并無大礙,不過在醫院療養一段時間是避免不了的。

聽到并無大礙,溫自傾這才松了一口。謝過了醫生,他跟秦管家去看秦正的狀态,秦正的腳已經包紮好了,此時已經睡着了。

看樣子是沒什麽大礙,溫自傾緊繃着弦這才松了下來。

找了護工看着秦正,一切安排妥當,溫自傾又想到剛才秦管家欲言又止的模樣,于是他将秦管家喊到了外面走廊。

溫自傾皺着眉,滿心的疑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吃過晚飯我爸不是說今天累,所以早早的就上樓回房了嗎,為什麽又出去了?還被人推倒扭到了腳踝,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聞言,秦管家又是一幅為難的模樣,“有些事,秦先生和溫先生都不讓跟您說的。”

溫自傾見狀道:“好,那你就揀能說的說!是誰推了我爸?”

“這……”秦管家一臉的苦相,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說出了問題的答案,“是陸先生。”

聽到答案的一瞬間,溫自傾的大腦直接宕機,他預設了很多個答案,書法協會的人,他哥商場上的死對頭,甚至是林盡忠,可卻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陸先生。

陸先生是誰?

“你是說誰?”溫自傾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哪個陸先生,這世界上那麽多姓陸的人,是哪個陸先生推了他爸?

“陸景融,陸先生。”這一次,秦管家終于給出了确切的答案。

聽到這個答案後,溫自傾更不能理解了,“為什麽?陸景融為什麽要推我爸?項目收尾,他今天不是沒有回家嗎,我爸為什麽會見到他?”

“這……”

秦管家一番糾結後,終于還是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先生見陸景融這段時間對您冷淡無比,便想着去找他說個明白,誰曾想倆人起了争執,陸景融一時惱怒就動手了,然後秦先生就把腳給扭了。”

溫自傾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他從來沒想過陸景融會動手,“他人呢?他為什麽不送爸來醫院?”

秦管家道:“先生是從景行公司出來後才發現腳扭傷,然後我便送來醫院了。”

秦管家嘆了口氣,又滿是憤怒道:“陸景融對先生不滿很久了,當初便是先生逼迫陸景融和您結婚的,他早就懷恨在心,先生的手機號什麽的都拉黑了,要不然也不會跑去公司找他啊!”

溫自傾突然捕捉到一個信息,“什麽逼迫?”

秦管家像是突然覺察到自己說的有點多,頓時噤了聲,不再言語。

溫自傾不依不饒,還在詢問:“什麽逼迫?”

秦管家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麽。

溫自傾突然想到他哥也說過的逼迫,他當時詢問陸景融為什麽會跟自己結婚,他哥說是他拿刀逼的。

他當時沒有在意,畢竟他哥的話向來随意,可是如今秦管家也這麽說。

所以,真的是逼迫?他的家人逼着陸景融跟自己結婚?

溫自傾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他啞着嗓子道:“承恩哥,我都聽到了,所以當初是爸逼着陸景融跟我結婚的嗎?”

“這……傾傾,你不要想太多。”秦承恩一時不知所措,“其實沒有什麽逼迫不逼迫的,只是先生答應了幾個條件,好讓陸景融同意結婚而已。”

原來真的是如此。

溫自傾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難怪陸景融不願意回溫家,難怪他在溫家的時候總是冷冰冰的,連一個笑臉都不肯有……

所以他是有多讨厭自己,才會忍不住對他爸爸動手。

溫自傾內心叫嚣着,他有太多的話和疑問,瘋狂想去找陸景融問個清楚。

于是不顧秦管家的阻攔,直接讓榮叔送自己去到了陸景融的公司。

現在已經接近淩晨,大廈幾乎全是黑的,唯有景行科技那一層還零星亮着幾盞燈。

榮叔記得有一次就是在這裏遇到了林世恒,說什麽也要送溫自傾上去。

溫自傾也沒有拒絕,直到進了陸景融的公司,他才從輪椅下來,讓榮叔在門口等着,他則是自己一個人去往陸景融的辦公室。

他腳下的步子并不快,而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髒上,一步一縮,一走一疼。

終于,費了很大的力氣,溫自傾走到了辦公室門口,他深吸一口氣,擡手正要敲門,卻聽到了門內的交談聲——

“終于要結束了,別說,跟溫家那個小少爺結婚就是有好處啊。”

“不過可惜人是個病秧子,不是為了東山再起,又怎麽可能跟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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