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64.
“篤篤篤。”有些突兀的敲門聲伴随着滂沱大雨響起,本縮在柔軟被窩裏的那維萊特渾身哆嗦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從被窩裏探出腦袋,小聲地說“請進”。
萊歐斯利洗了個暖烘烘的澡,身上穿着柔軟舒适的睡衣,随着那維萊特落下的話音走了進來,而後将身後的門扉輕輕關上——“咔噠”。
“希望沒有打擾到你睡覺,親愛的。”萊歐斯利抱着自己的枕頭,安靜而輕巧地坐在了那維萊特的床邊,而床上的那維萊特則面朝上,雙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天花板,眼神和動作都告知了萊歐斯利他還清醒着這一事實,“今晚睡不着嗎?”已經快淩晨一點了,這可不該是那維萊特的作息。
“……”那維萊特将目光投向萊歐斯利,而後嘴唇輕輕開合,“是的,”淺淡的語句慢慢從他的口中吐出,無感情得像是夾在粗糙書頁裏的塑料書簽,“我在考慮一件事情……”
“噢,我想那不會是什麽好事兒。”萊歐斯利的手掌輕輕地摩挲被子柔順的緞面,“但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的想法。”他掀開被窩的一角,在得到那維萊特眼神的許可後才鑽了進去,帶了一身暖烘烘的熱氣貼近像是水一樣冰涼的那維萊特。
他擡頭看了一眼空調的溫度——數字有些太小了,以至于埋在被窩裏的那維萊特都是冰涼的。于是他拿過了一旁的空調遙控器,将空調的溫度調整到人體适宜的溫度。
那維萊特的頭發好像變得有些長了,他的頭發生長速度貌似比一般人要快一點:畢竟萊歐斯利自認為自己的發型就沒什麽變化。不過不管如何,身為一項常識的事,短發還是挺難以打理的,稍微長長一點就會走型,所以要經常去理發店修剪。
所以過段時間,等天氣好點兒的時候,萊歐斯利想,就和那維萊特一起去一趟理發店吧。
那維萊特在床的另一側,似乎思考了很久,才終于對萊歐斯利說:“要不……你暫時回紐約一趟吧?”他看向萊歐斯利,淺淡的眼瞳折射出一點外頭的月光,“我并沒有想和你分開的意思,相反,我只是想讓我們的感情毫無阻礙地度過更加長久的時間。”他話語平淡,像是敘述一件簡單而平常的小事,“可能只需要回去一兩個月,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再親自去紐約接你回來,怎麽樣?”
“你好像已經知道了些什麽……?”萊歐斯利抿着唇,有些嚴肅地說。
“大概,”那維萊特說,“但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對方的真正目标應該是我,雖然很抱歉,但我并不想你被牽扯進這件事來……”說着,他垂下了眼,不願意再去看萊歐斯利的眼睛,“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軟弱和逃避才引起的。我知道一昧地躲藏并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但你是無辜的,如果這件事情最終需要一個解釋和說法的話,那我希望是由我去做。”
“……”萊歐斯利沉默片刻,而後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是他并沒有迅速地想要去挽回那維萊特,“Neuvi,你知道的吧?在這個世界裏,我們每個人都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如果石頭砸到了我的腦袋,那麽我很大概率就會因為重傷而死去,相對應的,如果子彈不幸地打中了你的心髒,縱使是你也會無力回天。”
那維萊特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但我相信你,Neuvi,你很聰明,肯定有比我更好的處理方式,而我想,你應該也不會把自己的性命當成玩笑一樣随意玩弄——讓我自戀一點兒地想:就算是為了我,你也會格外重視這點的,對吧?”萊歐斯利忽然笑了一下,繼續說,“如果你覺得我在這裏只會讓你束手束腳的話,那麽我會回到紐約去的。”他握住了那維萊特有些冰涼的雙手,将自己掌心灼熱的溫度分毫不差地傳遞給對方,“我會等你的。不管是一個月、半年、一年,還是好幾年,我都會等你的。而在此期間,我也會好好地保護自己,直到事情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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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維萊特終于又擡起了頭,看向萊歐斯利。
“但就算現在急着施展拳腳,也應該讓我等到你傷好之後再走吧?”萊歐斯利放低了聲音,幾乎是讨好般地說,“求求你啦,讓我再陪陪你吧……”
那維萊特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沒有讓你現在就走的意思……”
萊歐斯利眨眨眼,而後悶悶地笑了一聲:“那就好。”他抱緊了那維萊特,将腦袋埋在對方的肩頸上,輕嗅着對方身上那股熟悉的淺淡香味。
得記一下沐浴露和洗發水的牌子了,萊歐斯利想,等回到紐約後,他也要買同款的。
65.
難得睡了個好覺:就算知道自己不久後就要離開巴黎了,萊歐斯利還是盡量讓自己維持着一如既往的好心情。
畢竟壞心情除了讓他自己感到難受意外,也并不會改變什麽。
早餐後他将這件事情告訴了空,空先是唏噓了一番,道是彎彎繞繞到最終還是一開始做的決定,他掰着指頭數了數,其實萊歐斯利在巴黎居住的日子算上一個月貌似都算多的,但和那維萊特的感情卻發展飛快,如果不是二人意外頻出,恐怕早就要去登記結婚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要不要我幫你把機票給訂好,你那些慣用的東西要不要都寄回來?”空貼心地詢問,“你在紐約這邊的房子我也一直有讓人幫忙打掃,等你回來之後把床一鋪就能睡覺了。”
“嗯……大概再過一個星期吧?機票的事情就麻煩你了,Neuvi後續的康複訓練有阿佩普女士跟着,我倒是不怎麽擔心,”萊歐斯利說,“直播設備的話就算了,我又不是不回巴黎,只是暫避風頭而已——那麽一大堆寄來寄去的也挺麻煩,你看着幫我再重新買一套設施安裝上就好。”
“好吧,”空說,“不過你一開始不是擔心Neuvi一個人留在那邊不安全嗎?怎麽忽然轉變了想法說要回來了?”
“呃……這個事情一時比較難以解釋,”萊歐斯利摸了摸鼻子,說,“一開始我确實是這麽想的,但我現在想的是,我在這裏的話,估計Neuvi做事情難免會有些束手束腳的——畢竟不管深層次的理由是什麽,對方表面都是沖着我來的,有個詞叫做,‘投鼠忌器’,大概說的就是現在這個意思了。更何況,Neuvi都主動提出想讓我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了,我難不成還有賴在別人家裏不走的道理?”
空聽得直咂舌,竟還有種莫名其妙被狗糧糊了一臉的郁悶感:“要是你就地撒潑打滾耍無賴的話,我想Neuvi也根本拿你沒辦法。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你居然就願意這麽放下Neuvi走了,真是怎麽說都很不可信!想必是你還留有後手?”
“嗯,”萊歐斯利應了一聲,而後繼續答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克洛琳德?”
“克洛琳德……”空重複着這個名字,在自己的腦海中搜尋了一遍,終于捕捉到了一個不茍言笑正兒八經的女性身影,“哦!克洛琳德!”他恍然大悟地說,“我記得她呢,隔壁系一頂一的學霸,聽說過她畢業後進入了體制內,還取得了不錯的成就,不過非要說的話我和她沒什麽太大的交集,也就是在甜點社團遇到過幾次——噢,不過真的說起來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像她這樣看上去那麽冷漠的人居然也喜歡做甜點嗎?”真是太神奇了。
“嗯?你怎麽會這麽想,其實她性格還挺有意思的,偶爾還會開開玩笑,是個不錯的朋友,”萊歐斯利語出驚人,差點讓空的下巴都收不回來——這讓一旁看着的熒忽然很想從冰箱裏拿出一個雞蛋來試試看能不能塞進去,“我和她認識挺久了,也勉強算得上‘關系好’吧?這次能夠安心選擇離開也是因為将這邊的事情托付給了她,我相信在她的協助下,Neuvi肯定能将事情完美地解決的。”
“哦那怪不得……嘿!熒,你在做什麽?為什麽把生雞蛋往我嘴裏塞?”空的話語一轉,從迷茫變為不解,萊歐斯利聽得出他是把話筒拿遠了點兒,但他的驚叫還是清晰地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塞進去……?但好像不行。”熒頗為無辜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了過來。
“呃,這是當然的吧,”空的語氣有些無奈,但并沒有譴責妹妹古怪行為的意思,“我知道我剛才的表情可能是誇張了點兒,才讓你起了這種念頭……”他的尾音有些模糊,看樣子是把手機拿得更遠了一點,萊歐斯利只含含糊糊地聽進去幾句話,大概是空在勸他妹妹快點去睡覺,而熒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幾分鐘過後,空重新拿近手機,然後便聽聞萊歐斯利以一種年長者的語氣勸他:“好了好了,我們勤勤懇懇盡職盡責的管理者,趕快上床去睡覺吧,不然該長不高了。”
空聞言有些氣憤:“老大,我和你一樣,也二十六了!”身高一直是空的硬傷,但他也不見得會為此而感到多麽氣憤,他只是覺得萊歐斯利不應該再把他當成十六歲的小孩子看,甚至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勸他上床睡覺——即使他的娃娃臉看上去就像個十六歲的青少年。
萊歐斯利低低地笑了一聲,嘴上誠懇地道着歉,心裏是如何想的就一概不知了。好在空并沒有糾結太久,而他的妹妹也在洗漱期間催促着他趕快準備準備去睡覺了——瞧瞧現在都幾點了?已經快淩晨三點了!再不睡是打算曬月亮嗎?
二人匆匆挂斷了電話,萊歐斯利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氣:嗯,晴空萬裏,該來的雨季并沒有如約而至地到來,巴黎在下了一場夾雜着血腥味兒的瓢潑大雨後便轉回了一如既往的豔陽高照,那維萊特今日也起得晚了些,在和阿佩普女士共享完一頓沉默也愉快的早餐後萊歐斯利開着車子去了慣常會去的健身房。
萊歐斯利感覺自己好像也染上了一點懶惰的毛病:其實他并不是那麽願意犧牲一個美好的、能夠陪伴着那維萊特一起度過的早晨去做自己自律的健身活動,但是那維萊特打着哈欠,眼底下留着淡淡的青黑,看樣子昨晚也沒睡好,于是他只能努力說服自己,不能繼續待在家裏纏着那維萊特陪自己膩歪了——他得去健身。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禿頭、肥胖、油膩的中年男人的,萊歐斯利想了想自己放棄健身後十年的光景,不由得渾身一顫,有的人管這種身材走樣容貌變形的結果叫做“幸福肥”,意指為幸福生活才會有的肥胖,可萊歐斯利卻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真的變成了這樣,別說那維萊特會不會一腳把他踹下床,連他自己都要找個房間自我封閉起來了。
可惜,他最終還是變懶了——在這樣不安的幸福下。
他居然不是選擇跑步去健身房,而是開車。
在短短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內,萊歐斯利開着車子緩慢地行駛在人流稀疏的街道上,期間他還收到了警局的來信,說是襲擊那維萊特家的的确和安置炸藥的人是同一個,他是極端的民族主義者,對萊歐斯利這個“外來人士”顯得尤為不滿,于是便一手策劃了一切——萊歐斯利聽得都快氣笑了,他真是想立馬奔去警局在這位所謂的“民族主義者”面前一拍自己的身份證明,告訴他自己可是實打實的法國“本地人”。
……不過這真的是什麽好值得說明的事情嗎?
事情肯定不止這麽簡單,先不說在如此洶湧的移民浪潮中,這位恐怖分子是怎麽就一眼看中自己的,再者就算如此,他又怎麽有手段得知自己的一切行程呢?他的身份背景到底是什麽?又或者說是誰有意提供給他的?
所以萊歐斯利沒有選擇開車去健身房,而是繞路去了一趟警局,将克洛琳德所囑咐的事情同當地警員簡單地敘述了一番,而對方一聽到克洛琳德的名字,表情也明顯嚴肅了起來,他們向對方打了個電話确認信息的真僞,而對方也告知他們轉接手續将在不日後審批遞送給他們,萊歐斯利則負責在按部就班地過自己的生活,順帶着等待最新的調查消息,克洛琳德還很好心地給他申請了保護令,但是被萊歐斯利拒絕了——他可受不了二十四小時被人盯着過日子。
“那你要是不小心死掉了也跟我沒關系。”克洛琳德冷漠地說。
“當然、當然,”萊歐斯利說,“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我向上帝保證。”
雖說如此,但克洛琳德還是很強硬地讓相關人員暗中注視着萊歐斯利的安全,以保證他到上飛機到達紐約之前——或者說在法國境內不會出任何安全事故為止。
66.
萊歐斯利大概花了半個小時左右在警察局做完了一切相關事宜,而後開車原路返回,希望自己能在十點之前到達健身房,不過沒有開多久,他就在空曠的路邊看到了一位再熟悉不過的嬌小身影,對方捂着腹部蹲在地上,表情痛苦,額上的冷汗一滴滴地往地下墜,但身邊寥寥無幾的過路人頂多也只是路過看了一眼,便不再搭理了。
萊歐斯利皺着眉将車子停好,然後下了車,走到女孩兒的身邊,蹲下來問她:“嘿,你還好嗎?”
“呃唔,不太好,”女孩兒強顏歡笑,說,“我的肚子特別痛,我都快直不起身來了——應該是我早上吃的雞蛋羹太涼了,你現在能送我去醫院麽?”
萊歐斯利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将女孩輕柔地扶上車子的後座,為她系好安全帶,而後在導航裏輸入距離此地最近的醫院地址。
“呃,萊歐,說實在話,我有點想吐……”女孩兒皺着眉,頗為痛苦地說。
“老天,千萬別,”萊歐斯利苦笑着回應,“這不是我的車,你要是弄髒了可不好處理。要不你找找看你旁邊有沒有垃圾袋什麽的,或者是你想吐的時候我給你停車……”
女孩兒果真在車上翻找了一下,最後在車子後背的地圖袋裏找到了一個印着漂亮logo的包裝袋——女孩兒認出這是鎮子上某家有名的蛋糕店的包裝袋,她還沒來得及詢問萊歐斯利這個精致的包裝袋是否是不要的,便在車子越過下一個減速帶輕微的颠簸後感到胃部一陣翻江倒海,終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不過她早上就沒吃什麽,嘔吐只是将她胃裏為數不多的那些零碎給榨了出來,早已遭受重創的胃部還是絞痛着,讓她恨不得當場暈過去以逃避這番折磨。
萊歐斯利回頭看了一眼,慶幸于自己上次買蛋糕時将這個漂亮的包裝袋随手塞在了車椅的後方,現在才不至于讓這位脆弱的病人吐得滿車都是——清洗一次車子可比多向店家要一個包裝袋麻煩多了。萊歐斯利将車窗稍微降下半扇通風,這讓女孩兒感到好受不少,但她仍舊低着腦袋,手臂緊壓着自己的小腹,一言不發地咬着牙:即使她覺得這樣做是不禮貌的,可她實在是太痛了。
萊歐斯利總算是把她送到了醫院,仍舊是一套标準的流程,然後女孩兒走進問診室——坐診的醫生看到她也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貌似兩個人很相熟了,醫生走到女孩兒的後面按了一下她的後腰,惹得女孩兒痛叫連連。
醫生點點頭,說:“看樣子你是又吃錯東西了,我給你開點兒藥,你吃上一段時間後要是還感到不舒服再來一趟醫院。”
女孩兒點點頭,拿了單子開了藥,倒是沒麻煩萊歐斯利再将她送回去,兩人聊了幾句有的沒的,萊歐斯利便自己開車走了。
路上他又接到了克洛琳德的電話:“你和那個女孩兒很熟嗎?”
萊歐斯利揉揉額角:“你還真的在派人監視我啊……”
“只是為了你好。”克洛琳德一派公事公辦的語氣。
“好吧,”萊歐斯利表示妥協,畢竟他才是托人辦事的那個,怎麽着語氣态度也得誠懇些不是,“不算特別熟,只是在健身房認識的小女孩,她身體不好,在路上遇到了就把人送到醫院去了……難不成這也要被劃成‘危機事件’的部分?”
“不,”克洛琳德很快地否認了,“我并不會幹涉你的交友自由,但我仍舊要提醒你,下次如果遇到這種事情記得撥打報警電話——小心被路上遇到的窮老頭碰瓷。”
“哈哈,那到時候我要是被騙到無家可歸,然後那維萊特又不想見我,那麽你願意讓我住進你和娜維娅一起購置的甜蜜小屋做客幾天嗎?”萊歐斯利半開玩笑地說。
克洛琳德冷着臉回他:“你去睡大街吧。”
“真是無情的友人。”萊歐斯利咂舌,對方卻迅速挂斷了電話:看樣子是不想和他多聊了。
萊歐斯利放下手機,折騰來折騰去的都快到午飯時間了,他也沒了健身的心思,于是選擇原路折返,但當他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阿佩普女士和那維萊特都不見了,但是傭人很貼心地給他準備好了熱乎乎的午飯——一人份的,說是宅邸的兩位主人有事,最快也要明日才會回來,讓萊歐斯利自己一人在莊園裏随意就好。
“哇哦,真是放心讓我一個人在這麽大的房子裏呢,”萊歐斯利将上好的牛排往自己嘴裏塞,明明是烤制到七分熟的鮮嫩牛肉,在他嘴裏卻忽然有股味同嚼蠟的感覺,“他們是去做什麽了?怎麽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他放下刀叉,一旁的傭人見狀迅速走上前來收拾碗碟。
“那維萊特先生說自己要回一趟母家辦點事情,阿佩普女士不放心他一個人去,也就跟着去了,”傭人将本就一塵不染的桌面又細心地擦拭了一次,“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您在意的話,可以等那維萊特先生回來後親自問問他。”
“我不能現在就問麽?”萊歐斯利拿起手機,點開了聊天軟件中屬于那維萊特的信息部分,但卻沒有急着編輯信息發送過去。
“那維萊特先生在母家的時候是幾乎不看手機的。”傭人解釋說,“而且他也對我們說過,家中有事的話盡量自己處理,最好不要發信息給他。”
“啊,真的嗎?”萊歐斯利半信半疑地發了個表情包過去,然後詢問那維萊特:你去哪兒了?怎麽我回家都不見你?[鯊魚哭哭.jpg]
傭人見狀嘆了口氣,剛想繼續勸說萊歐斯利還是最好不要期待的好,另一邊便迅速回複了過來:抱歉,我走得太着急了,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我現在在我外公家有點事要做,所以可能暫時沒辦法回去那麽快。
末了,又添上一句:自己一個人在家注意安全,有什麽問題可以發消息給我,我看到就會回複。[海獺親親.jpg]
萊歐斯利回了個“好”,而後擡頭看到傭人,情不自禁地想她的嘴巴裏是不是也能塞下一顆雞蛋……?
67.
“那維,”威嚴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你在做什麽?”
那維萊特将手機随意地放到一旁:“不,沒什麽。”
“我說過吧?和我說話的時候應該專注點兒。”頭發花白的長者臉上面帶不滿,“你這樣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好的,抱歉,”那維萊特面上表現得很順從,“我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