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食攤

小食攤

一下子花出去350文，說不肉疼都是騙人的，但花都花了，買了這個小家夥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何映春沒養過狗，親戚家倒是有養的，大金毛，體格挺大的，每次見到她都會搖尾巴伸舌頭，一臉乖巧的樣子，但沒一會兒就開始這蹭蹭、那蹭蹭，特活潑。

這只倒是乖得很，窩在姆媽懷裏一動不動，白色絨毛軟軟的，她和姆媽說話的時候耳朵會悄悄地立起來，黑寶石一般的眼睛濕漉漉的，膽子很小，周圍有人經過，就會将頭埋在姆媽懷裏，小小的身軀顫巍巍地發抖。

“小東西怕人，估計是那大胡子經常欺負它。”姆媽摸了摸小狗，心疼地說道。

何映春點點頭，“那咱們回吧，這兒人太多了。”

“行，走吧走吧！”兩人護着小狗往回走。

“面嘞！！剛出鍋的面嘞！！熱騰騰的面嘞！！”小二哥頭戴深色小方巾，左肩一個白色布巾，每當客人來，就擦擦桌子凳子，“客官您裏邊請！”

“客官您慢走！常來啊！”小二哥兒熟練地吆喝着，格外熱情。

這就是李斌說的那家面館！

面館不大，就是個簡陋的小店鋪，鋪子門口挂着一塊破舊的木牌，上面用手繪着“面館”二字，簡單直白，雖然陳舊了些，卻也別具特色，剛剛過完年，門口挂着一串飄動的紅燈籠，給整個鋪子增添幾分熱鬧和喜慶。

正好是中午，人還挺多，何映春肚子咕咕叫，有些走不動道了，姆媽也停下腳步，“走，進去看看？”

小二哥熱情招呼“客官，您裏邊請！！”

兩人走進去，客人挺多，她們立刻就被熱氣和面食包圍了，暖呼呼的，要了兩碗雞絲面，坐了一會兒，小狗也不再發抖了，探出頭往周圍看，一有動靜，又縮回去。

何映春打量着面館裝潢，地方不大，桌椅很緊湊，除了結賬的臺子，剩下都是顧客坐下來吃面的地方。

她還問了店小二價格，若是素面就是5文，其他大多是7文、8文、9文，還有些菜，但店小二也說，人太多，上菜可能就慢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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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映春點點頭，這一趟下來，她心裏面琢磨出個大概了。

“面來喽！！”

何映春先喝了口湯，又吃了口面，先說優點，滋味兒鮮美，肉多量足，一碗8文，算得上實惠了。再說缺點，雞肉炖得過了，顯得幹和柴，面過于軟爛，吃到最後就沒了嚼勁。

她用水涮了涮雞絲，沒有鹽味兒了，給小狗吃，它左嗅嗅右嗅嗅，舔了舔嘴，好一會兒才小心地吃了，又喂了幾條雞絲，何映春便不給了，怕它吃多了積食。

姆媽最近嘴被養刁了，一碗面下肚，擦擦嘴，小聲評價道，“一般。”

何映春喝完最後一口湯，點點頭，“飽了飽了。”

一個圍着布圍裙的女子掐着一男人的耳朵走進來，“好啊你！！不幹正事兒又給我賭！看了老娘不打斷你的腿！！”

“哎哎！娘子，娘子，疼疼疼！給我些面子，這麽多人看着呢……”那男子腳步虛浮，被掐得面部扭曲。

“哎喲喲！吳勇啊吳勇！又被你娘子收拾了！”一個剛吃完面的男人看起來是常客了，笑着調侃道。

“大家吃好喝好！大家吃好喝好！”吳勇一邊賠着笑，一邊捂着耳朵被拽進了後院。

大家夥看了個樂，哈哈大笑起來。

何映春結完賬，跟着姆媽回去了。

“吳勇啊吳勇，一天天地，早晚把家給賭沒喽！可憐王娘子一天天給他擦屁股。”路過門口，一個書生樣的男子也在吃面，衆人都笑，唯獨他搖搖頭，感嘆着。

這時候王娘子走出來，笑着安撫大家。

何映春看出她笑得勉強，嘆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回去後，先讓小狗适應适應，何映春和姆媽合力給它洗了個澡，“這兒小狗還挺白。”洗掉了一大桶水，小狗終于見白了。

“那就叫小白吧！”好聽，好記，何映春道。

姆媽點頭“也行。”

“小白！小白！”何映春叫了兩聲，狗子沒看它，想來是新名字不熟悉，多叫叫就好了。

何映春和姆媽兩個人隔一段時間叫幾聲，“小白！小白！小白！”

小白擡擡眼皮，不怎麽搭理兩個人。

“可能認生吧，熟悉起來就好了！”小狗也不叫，何映春沒養過，猜測道。

天冷，也沒有狗窩，小白先在屋裏面走動，在堂屋找了個角落，窩着不動了、

聞景昭晚上回來走進門，瞧見白白的一團，過去摸了摸，小狗吓得睜眼，警惕地站了起來，往後一縮，叫了一聲。

他有些驚訝“哪裏來的狗？”

何映春正做着飯，聽見狗叫，走出來“呀！竟然叫了！”但她沒走近，“逛集市的時候從一個外地商人那兒買的。”

“你猜猜多少錢？”何映春想這人肯定不懂什麽狗價，“那人要了二兩，我給講到350文！！”她一臉喜色，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撿到寶了。

聞景昭笑了笑，伸手，擦了擦她的臉，手指蹭上了些面粉。

微涼的指腹蹭在臉上，一片酥酥麻麻的，紅霞爬上她的臉，她擡起胳膊蹭了一下，瞬間就紅了。

她裝作若無其事道，“你都不知道小白多可憐，那大胡子商人一把勒住它脖子，就這樣，小白都掉眼淚了。”

“小白？”聞景昭看了眼狗子，确實也挺白的。

但現在市面上這種小土狗應該不到100文吧？但他看何映春這般模樣，沒說出口。

聞景昭讓小狗湊上來嗅他的手，小狗搖着尾巴轉了一圈，見他沒什麽攻擊性，湊上來，聞景昭給它撓下巴。

狗總是這樣，就算人傷它千次百次，只要有一次對它好，它就會巴巴地湊上來。

聞景昭知道她怕狗，逗狗的時候離得老遠。

“行了，那你倆玩兒吧，我做飯去了！”小家夥活蹦亂跳，何映春也高興。

何映春嘴角上揚，“小白等着，一會兒吃肉！”

聞景昭見了也笑了，他摸了把狗背，小狗舒服地直往前伸腰，

“真可愛。”

狗聽不懂，繼續讓他撓癢癢，“對吧？”

他看着何映春，不知道在說狗，還是在說人，看的何映春臉熱，急忙跑開了。

切，何映春拍了拍臉，姆媽正在切洋芋絲兒，“怎麽了？少爺回了？”

她點頭，“嗯，正跟小白玩兒呢。”

“那行，我這邊兒差不多了。”

何映春點點頭，“行，我這兒也快了！”

她今天去逛了一趟集市，專門跟幾家擺食攤的打聽了一下，擺攤是要收攤位費的，一個差不多十平米的攤位，每個月來說的話，淡季300文，旺季500文，現如今正月，天冷得很，就算是淡季。

租個店鋪租不起，擺個小食攤還是可以的，擺什麽卻犯了難，這邊人愛吃面點，她也打聽了周家炊餅最有名，她們做得再好吃，就已經有了一位競争對手，不可行。

面的話，湯湯水水的，在外面恐怕太冷，況且地方也不大。

她跟姆媽兩人琢磨來琢磨去，想着到底擺什麽攤子。

“若是你出去吃，是想吃肉的還是素的？”何映春腦袋裏有兩樣東西，猶豫不定。

姆媽都不帶猶豫地“出去吃肯定想吃肉的。”她又補充“但不能太貴喽。”

又想吃肉，又愛吃面。

何映春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的是高中時候那家經常吃的小店，下了晚自習，餓得不行，買一個肉夾馍，肥肉相間，咬一口，肉汁兒都能飙出來。

她拍拍手，得嘞，就定了這肉夾馍！

那本廚神菜譜碎片中那頁肉夾馍終于派上了用場。

她又跑出去一趟，把缺少的原料給買齊全，手裏剩的錢這回可真就只剩下100文不到了。

鹵汁兒最關鍵！姜片、八角、肉桂、花椒、陳皮、香葉、幹辣椒放到小網兜裏面紮好，清水裏放一刻鐘，能把一些調料上面的塵土洗淨，也可以把香味兒給發出來。

接着做糖水，放些冰糖，加上油，炒到融化，呈現焦糖色，說明差不多了，放入熱水，攪拌均勻，糖水就好了！

豬肉得用肥瘦相間的腿肉，切成大塊，放入鍋中，加入冷水，放點兒黃酒去腥，這一步是焯水，撇掉上面的浮沫，去掉上面的血水還有一些雜質，撈出來備用。

把鍋收拾幹淨了，豬肉、鹵料、糖水、加點煮好的雞蛋、豆皮，齊齊下鍋，再加入醬油、鹽、白酒，最後加水沒過肉，根據系統配方，再加半瓶靈泉水。

“滴滴！您已兌換靈泉水，您的積分為43！”

那邊姆媽正按照何映春的要求揉面，面粉中，加入堿面子，水裏面放鹽，往面粉裏分幾次加水，面粉慢慢變成絮狀就可以，慢慢揉成面團，團成團之後，松弛一會兒。

何映春把松弛好的面團擀成長方形，往上面刷油，都刷得均勻之後，貼着一邊給卷起來，卷一半留一半，剩下的一半給切成筷子粗細的條條，繼續卷，卷好之後，擰成小劑子。

這步挺關鍵，要想做出來的餅皮又酥又漂亮，兩只手反方向擰，就能出來螺旋紋。

最後一步，烙餅皮！

她聽見外面狗叫，讓姆媽先烙着，自己出去了一趟，紅着臉小跑回來。

這邊餅皮已經好了，掀鍋！

大鍋一掀開，“嘩”的一下，鍋邊的水流下來。

“嘶。”兩人皆是吸了口氣，

炖出來的肉表面呈現出誘人的紅棕色，肉質飽滿Q彈，充滿光澤。

聞景昭被這香味兒吸引過了，抱着狗子走進來，感嘆道“好香啊！”

何映春拿出來一塊鹵肉，放到案板上切開，肉層間滲透着美味的鹵汁，吸引着人咬上一口。

“刷刷刷”幾下把肉給剁了，

“快！把餅皮給我！”

姆媽把一小盆餅皮遞過來，何映春将一個餅皮放到手掌上，也不管什麽燙不燙了，中間開口塞肉，連做了四個。

三個人迫不及待地嘗上一口，面面相觑，

一個字“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