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喜歡你
喜歡你
東市，豔陽高照。
“肉夾馍！香噴噴的肉夾馍！！來嘗嘗香噴噴的肉夾馍！”
“呦，今兒這麽高興啊，看來節過得不錯嘛！給我來兩個肉夾馍。”劉胖子來買肉夾馍，樂呵呵道。
“是啊！肉夾馍好了！收好咯！”何映春一整天臉上都挂着笑，連姆媽都有些累了，她卻看上去打雞血一般，幹勁兒十足。
“今天是怎麽了，高興成這樣。”姆媽嘀咕兩聲，繼續幹活。
“姆媽，你看那邊那兩人是不是在看咱們？”因為長期喝靈泉水，何映春的五感比別人強一些，對那種若有似無打量的視線格外敏感。
“別看別看，你假裝拿菜，随意瞄兩眼。”她彎腰添柴，壓低聲音。
姆媽假裝拿菜，餘光往那邊看了看，半晌，也跟着添柴，“沒有啊，沒見到人呢。”
何映春起身再往那邊看，果然，什麽人都沒有。
“奇怪了……”她擦了擦手，明明看到有兩個人的，難道看錯了？
這時候來人買肉夾馍，“老板！來兩個肉夾馍，一個肉的，一個素的！”
“好嘞！”何映春不再糾結，連忙剁肉。
傍晚，差不多快收攤了，何映春一直往左張望，似乎在找着什麽，“等少爺呢？”姆媽一語中的。
何映春大方點頭，“嗯，差不多也到時間了怎麽沒來呢。”
姆媽跟着往那邊看兩眼，“哎呀，一會兒就來了，少爺肯定來接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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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還沒落，聞景昭和張朝就一同走來，張朝跟何映春和姆媽打了聲招呼。
“香啊香啊，收攤了啊老板！可憐我沒這個口福咯～”張朝眼神不停地往鍋裏瞟，望眼欲穿的模樣。
“肉的賣沒了，菜的吃不吃，外加鹵蛋？”何映春笑着道。
“哈哈哈哈那感情好！”張朝一臉她真上道的表情。
何映春給他做了一個菜夾馍，“多給你加兩勺汁兒。”
“謝謝老板！”張朝把錢放到桌子上，“收好啊。”
何映春擺擺手，把錢給他“不用，你吃還收什麽錢啊！”
“別別別，錢收好，先走了啊！”他咬了口菜夾馍含糊說道，“好吃...嗯...不錯。”
他拍了拍聞景昭的肩膀，口氣裏滿是羨慕嫉妒，啧啧兩聲，“老聞你有口福啊！”
說罷壓低聲音道“那個事兒...你再考慮考慮。”
“走什麽？一起回家吃吧？”何映春接觸兩次覺得張朝這人還行，喜歡耍貧嘴，看起來沒找沒調，卻是個講究人。
“先走了，今晚就不打擾你們倆，嫣然還等着我呢！”他揮揮手，背影潇灑。
“嫣然是誰？”何映春反應過來，問道。
“他相好。”聞景昭把東西搬上車，推着往回走，他腿長，放慢了腳步等她。
何映春快走兩步，“相好？”
她抿抿唇，“你...之前...算了，沒事兒。”她是想問聞景昭之前有沒有相好，但想想之前，怎麽可能纨绔大少爺怎麽可能沒有呢。
姆媽嫌棄他倆走得慢，外加上不願意打擾，在前面走出去老遠，一拐彎人就不見了。
“怎麽了？”聞景昭慢兩步等她，“沒事兒，走吧！”
聞景昭心事重重，兩人沒多說幾句話，快走兩步跟上姆媽，很快回了家。
“映春，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聞景昭叫何映春進了西廂房。
何映春心裏咯噔一下，看他表情并不像是要說什麽好事兒。
不會是後悔了吧，何映春咬唇，昨晚他們是親了吧，她确實喝醉了，但是好像是親了，
親了？沒親？
親了吧，柔軟的甜甜的，難道是喝醉了昏了頭？
“親了吧？”壞了，嘴一禿嚕，說出來了？
“親了。”聞景昭像是笑了一下，左手托住她的臉，俯下身，輕輕地吻了她。
昨日糖畫的味道似乎立刻就蔓延在舌尖，今天沒喝，但已經醉了。何映春沒親過別人，她慢慢地伸出舌尖，試探性地舔了一下。
托在臉頰的手一頓，聞景昭眼神一暗，手指力道變重了，他食指和拇指在臉頰摩擦一下，順着撫上她的耳骨，何映春的腿就軟了，只感覺到全部的呼吸都被掠奪，全身力量都在聞景昭的手掌上，此刻手掌卻肆虐在她的腰間。
暴風疾雨，電閃雷鳴，吻完之後何映春的感受。
何映春在他肩頭喘息，聞景昭摸着她的頭，輕笑，“出息。”
半晌，
“你要跟我商量什麽事兒來着？”何映春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問道。
聞景昭垂下眼，“我明天出城。”
“出城？怎麽突然出城？去哪兒？”何映春奇怪，聞景昭一個軍師，一般少有出城的任務。
“西北邊有一群四處流竄的外敵，殺了十幾個百姓，殺了幾十個牲畜跑了，蓄意挑釁，馬同光讓張朝帶人去。”
“你一個軍師...平日不就是做些出謀劃策....”何映春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一瞬，“你要上戰場？”明明是疑問，兩人卻都知道，言語中的篤定。
“我請求馬同光跟張朝一同前去，今後，我也會上戰場，只有上陣殺敵立軍功，我才會有機會面聖，才可以為父平反。”聞景昭看着她的眼睛，他眼神中那抹堅定從未改變。
“所以一開始你練武就是為了有一天上戰場？”何映春問他，聞景昭點點頭。
“我知道了。”何映春點頭，她勉強扯了下嘴角“那我先去做飯了。”何映春低頭往外面走。
聞景昭拉住她，“映春，我……”
“我先去做飯了。”她掙開他，拉開門就要往外走。
聞景昭拽住她，扣住門。
“你別拽我，我說了我先去做飯了...”她一轉頭，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落下，砸在聞景昭的手心。
他低頭，托她的臉，嘆氣，“怎麽哭了？”
“我都說了我去做飯，你別碰我！”何映春甩開他的手，眼淚再無法克制地流下。
“你這是在跟我商量嗎？聞景昭？你是在通知我！是不是元宵節那天你就知道了！張朝你們三個人就是在說這件事！”
她哽咽一下，“那你還親我做什麽？你就潇潇灑灑上戰場，我當我們兩個什麽都沒發生。”
“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呸呸呸....我...”
“不會，不會的。”聞景昭彎腰，捧着她的臉，用拇指拭去她臉上的淚。
“我舍不得。”他吻上她的臉頰，卷起滾燙熱淚，“我舍不得你。”
他其實什麽都不用說，那雙平日裏淡漠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睛，此刻深情又溫柔，只是那麽看着，何映春心就軟了。
再怎麽樣，飯還是要吃的，何映春悶頭做飯，今晚吃餃子，每次她離開家，臨走前的一頓都是餃子。
酸菜切碎，肥瘦相間的豬肉餡放進去，加上蔥末蒜末，加點鹽、醬油，用筷子攪和，
“怎麽了？”姆媽見何映春神色不對，問道。
“沒事兒，剛切蔥辣着眼睛了。”何映春抹了把眼睛，有些紅。
姆媽沒敢多問，“行，你趕緊去洗一下，我來活餡。”
“沒事兒，已經好了。”
面醒好了，何映春擀好餃子皮，和姆媽兩個人開包，何映春特意做了碗純豬肉餡的，用來兌換積分。
“明天聞景昭出門，我再多做兩個菜。”何映春又急忙做了個炸肉幹和羊肉湯。
豬肉幹炸得外焦裏嫩，咬起來脆，吃起來香，主要是方便帶走。
羊肉是元宵節那天李斌代王娘子送過來的，嫩得很，一出鍋，肉片的香氣就順着門縫鑽出去，格桑跑進來伸着舌頭汪汪叫了兩聲。
“滴滴！豬肉餃子一份，積分+10，炸肉幹一份，積分+10，羊肉湯一份，積分+10，目前積分為108。”
三人吃飯，不似以往熱熱鬧鬧，東拉西扯，何映春不說話姆媽幹幹巴巴說兩句也沒了聲音。
一陣沉默，吃完之後，聞景昭和姆媽收拾碗筷，何映春繼續去竈前忙。
她想再炸點兒果子，再炸點兒丸子，都是能用紙包着帶走的。
油鍋燙，她一個沒注意被鍋邊燙了手，疼得叫了一下。
聞景昭過來拉住她，“別做了，映春。”
“你明天就走了，我多做點你好帶着。”何映春把丸子下進去。
聞景昭一愣，他以為她心情不好來做飯了，卻不知道是給他帶的。
“你這是做的...丸子？”他問道。
“嗯，帶上些丸子、肉幹再加上果子，直接就能吃，還不容易壞，肉幹還硬，到時候要是手邊沒有兵器還能砸敵人......”她邊說着，手上的活卻沒停下來，額頭上冒出了汗，是熱的也是急的。
聞景昭彎腰抱住她，把頭埋在她的肩上，眼中有些熱，
何映春一只手還拿着筷子，鍋裏面的丸子發出滋滋的聲音，散發着肉香。
他肩膀寬闊，何映春只能夠到他的肩胛骨，她輕輕拍了拍。
“何映春。”他聲音很輕，“我好喜歡你啊。”
何映春的手頓住，鼻子一酸，“聞景昭，我也好喜歡你。”
聞景昭緊緊環住她，仿佛要嵌入自己的懷裏。
“嗯，我知道。”
何映春，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眼睛會說話，每一次，我回頭，都會看到你的眼睛，它比你先說出口，
好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