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未婚妻
未婚妻
“格桑,過來。”聞景昭撓了撓它下巴,虛點了點對面的何映春,低聲道,“去,把她,叫過來。”
格桑歪了歪頭,似乎在理解聞景昭的話,它從堂屋這頭跑到那頭,何映春把碗擺好,它對着她搖尾巴,“汪!”
“你跟他說,我不想過去!”何映春對着它道。
格桑伸舌頭,又颠颠跑到聞景昭身邊,“汪!”
“那你跟她說,我手特別疼。”聞景昭給了格桑一塊肉幹,“去。”
格桑飛快把肉幹吃完,倒騰着兩條腿,跑得飛快,到何映春面前“汪!”
“那你跟他說,手疼就趕緊吃藥!”
格桑又跑回去,“幫我跟她說,吃藥好不了。”
“汪!”
“汪!”“呼哧呼哧!”
“汪!”
“呼 呼 呼”累死狗了,格桑趴聞景昭腿邊,耷拉着眼睛,徹底不動了,我不是人,但你們是真的狗。
聞景昭擡步走到何映春身邊,語氣懶洋洋的,“給你看樣東西。”何映春看出他有意示好,“什麽?”。
他拉住何映春的手,何映春順勢跟他走進房間。
屋內有一個瓷瓶,上面插着一大束花,一簇簇鮮豔的花,黃的、紫的、粉的,聚集在葉片之下,猶如翩翩飛舞的蝶,互相簇擁,空氣中彌漫起淡淡的香,美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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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漂亮!”何映春瞪大眼,驚訝地碰了碰花瓣,花瓣輕顫,仿佛扇動翅膀的蝶,“哪裏采的花?”
“變出來的。”其實是從大胡子那兒買的,去面館的路上他就看到了,只不過當時手腕太痛沒來得及細看。
開在冬日裏的花,還真的是很少見,何映春輕輕嗅了嗅,有淡淡的香。
“好好聞.....”算是何映春兩輩子加起來收到的第一束花,她眼睛彎起,“謝謝!”給了聞景昭一個擁抱。
聞景昭被抱住,她的發輕撓他的下巴,微癢,他收緊手臂,将她往懷裏帶,不枉他忍着手腕痛出門,買了這束花。
半晌,何映春退出他的懷抱,想去看花,聞景昭懷中一空,“就完了?”一句謝謝,一個擁抱就完了?
何映春墊腳親了親他臉頰,“謝謝大少爺啦——”尾音拉得很長。
這可不夠,聞景昭單手蒙住她眼睛,她眼前一暗,聞到聞景昭身上清洌的冷香,呼吸灼熱,貼上來柔軟的唇畔,何映春不由得一顫,順從地閉上眼睛。
聞景昭低頭,看到何映春臉上泛起的紅潮,嘴唇微張,透出水潤的舌尖,他捏住對方肉嘟嘟的耳垂,含住她的唇瓣,撬開牙關,香津濃滑在舌尖纏繞摩擦。
何映春不由得攀住他的脖頸,才不至于跌落,聞景昭壞心眼地不去摟她,任由她胸前起伏蕩漾,當她實在受不住,劇烈喘息,聞景昭又一手摟上她的細腰,在掌心摩擦。
他加重力道,将人打橫抱起,放到炕上,“看我。”
何映春睜開眼,面前人将她半圈在懷裏,神情柔軟,認真而專注,“呼吸。”聞景昭輕笑,擡手抵着她後腦勺,“傻子一樣。”親了多少次了,還不會呼吸。
他眉目舒展,笑容徐徐綻放,長長的眼睫如被濃墨染過一般黑,眼中有些許笑意,有些勾人,連瓷瓶中嬌豔的花都淪為他的陪襯。
他平日裏多是那種嘲弄的,帶着疏離的笑,寡冷地向冬日裏寒潭中的玉,覆着一層厚厚的霜。所以此刻,何映春有些愣神,都忘記反駁他,
“發什麽愣呢?”聞景昭捏了捏她肩膀,何映春眨眨眼,出聲反駁,“你才傻子。”只不過聲音嬌軟,沒什麽威懾力,反而聽得人心癢難耐。
然而,聞景昭磨磨蹭蹭,箭在弦上,卻硬生生停住。
“喵~喵喵~”咪咪叫了兩聲,何映春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乖乖,都忘記你在這兒了,少兒不宜,去,一邊兒玩兒去。”
咪咪不退反進,似乎想看兩人在玩兒什麽,好奇地盯着她看了看,又湊到聞景昭身邊叫了叫。
它盯着聞景昭摟着何映春的手,“喵喵!喵喵!”
聞景昭收回手,她就又不叫了,在何映春膝蓋處蹭頭撒嬌,“喵喵~”。
“?”
聞景昭眯了眯眼,又将手擡起,緊緊環着何映春的腰,咪咪尾巴拍打地面,發出啪啪聲音,“喵!喵!”
聽起來罵的很髒。
來來回回幾遍,聞景昭一要靠近何映春,咪咪就老大不樂意地喵喵叫,還試圖用小爪爪扒拉他,聞景昭都氣笑了。
“啊,小可愛,我的小咪咪,怎麽這麽可愛!”何映春被她萌得不行,開始撸貓,柔軟順滑的手感十分舒适。
“別讓它上來。”聞景昭略帶嫌棄地揉了揉咪咪的頭,“它現在能捉老鼠了,身上不太幹淨。”
“喵!”咪咪揮了揮爪,不滿地叫了一聲。
聞景昭迅速收手,“還挺厲害。”
何映春則是捧着咪咪的小腦袋,輕輕撫着它的耳朵,“我們咪咪才沒有不幹淨呢,別聽他瞎說。”
“喵~”咪咪夾子音撒嬌。
聞景昭聞言伸手捏了捏何映春的後頸肉,“誰瞎說?”
何映春縮了縮脖子,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我瞎說行了吧。”
聞景昭眼睛低垂,有些困倦地開口道,“行了,帶着你的小可愛一邊兒玩兒去。”
何映春樂颠颠抱着咪咪走了,門開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麽,回頭把花抱走了。
“聞景昭!謝謝!”她笑着,眉眼彎彎,眼裏像是含着璀璨的光,又轉身跑走了。
聞景昭怔了一下,彎起嘴角,輕聲道,“不謝。”
......
剿匪之事做得不錯,主要在山寨下面的地窖裏面繳獲了無數金銀珠寶,不僅有黃金銀飾,金鑲玉的手镯、鑲嵌着寶石的戒指,還有各種皮襖,堆積成小山的財寶。
據說還有一部分是從域外來的商人那裏搶的,很多東西他們都不知道怎麽用,大剌剌擺在那兒。
因而,論功行賞,聞景昭得了一百兩,還有糧油米面等作為獎賞。
不僅于此,馬同光還出了力,讓他還在将領那兒留了臉,得了個軍職。
這日,馬同光邀了聞景昭和張朝吃晚飯,
“不用拘禮,都是自家人,随意一些。”馬同光笑着給兩人倒酒,不知是不是就他們三人緣故,笑起來竟然還有幾分和藹。
張朝不太習慣,端着酒杯,嘿嘿一笑,“多謝大人!敬您!”
聞景昭向來話少,也舉起酒杯,一同敬馬同光。
三人喝酒吃菜,幾杯酒下肚,都有些微醺,聊完山匪後續處理之事,馬同光話鋒一轉,搖晃着杯子,有幾分醉意,“你們可曾見過我女兒安寧?”
“還不曾見過。”張朝确實還沒見過,他其實還挺好奇長什麽樣的。
“有過一面之緣。”聞景昭如實回答。
“那可真是頗有緣分。”馬同光點點頭。
這話就有些奇怪了,聞景昭沒有搭話,張朝看向聞景昭,又低頭夾菜。
“嗯,這道菜味道真不錯!”張朝東拉西扯,又岔到別的話題上。
又是數杯酒下肚,馬同光沉吟,“你二人可有婚配?”雖然問的是兩個人,他目光卻是略過張朝看着聞景昭。
“未曾婚配呢!”張朝答道。
聞景昭端着酒杯的手一頓,“已有未婚妻。”
馬同光斂起臉上的笑,“哦?我怎麽不知?”
張朝雖然喝酒喝得面色微紅,但眼中卻十分清明,含糊道,“嗐,他說笑的,我們一天天風裏來雨裏去的,我又長相不佳,哪個姑娘肯嫁于我。”
馬同光又倒酒,他目光從聞景昭移到張朝臉上,皺了下眉,“男人長相欠缺些有什麽要緊,內秀于心,外毓于行,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咳咳。”張朝心塞塞,他摸摸臉,覺着自己也沒那麽差勁吧?他看了眼聞景昭,翻了個白眼,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臨走之前,馬同光有些醉了,他還沒忘記對兩人道,“嗯,有機會帶你們見見我女兒安寧。”
“好嘞!大人的千金定是聰慧貌美、才華出衆。”張朝喝的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還沒忘記拍馬屁。
聞景昭喝得爛醉,歪倒在張朝肩上,“兄弟?兄弟?”他抖抖肩,聞景昭閉着眼沒反應。
“也不行啊你?酒量太差。”張朝架起他。
馬同光也是一臉嫌棄,“這酒量忒差,得練!”他擺擺手,“走吧,坐馬車回去!”
“好嘞!大人早些休息!”張朝架着聞景昭上了馬車。
張朝抖肩上的人,“哎,哎,別裝了,趕緊起來。”他倆喝過幾次酒,都沒見過這貨醉過,每次都裝醉尿遁。
“我看着馬大人是想把千金嫁給你,有福氣啊~”他撞了撞聞景昭。
聞景昭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哪裏還有半分醉意。
“這福氣送你你要不要。”他扯了扯嘴角,嘲諷。
“要啊,家裏有個嬌滴滴的小媳婦兒,出個任務還有小美女傾心,這下大人還意圖将心尖尖嫁給你,若是我就都收到家中,坐享齊人之福。”他搓搓手,半閉着眼,“想想都覺得美。”
聞景昭看他這副賤樣,薄唇輕啓,“滾。”